掐指一算,很快到了刘邦斩白蛇起义的时间,水神白帝一直对花族有灌溉之恩,论理怎么都要伸出援手一把。如果阻止他,而后或许历史重置,我的霸王君临天下未可知?可是哪一天遇见白蛇呢?那就提前赶往邙山方向,兵荒马乱的年代,女子在人间行动肯定不方便,我与初萱换了一套男人装束,带足了够我俩吃穿用度的盘缠,趁家人不注意,夜里翻墙出来。初萱从墙头跳下来的时候,差点崴了脚,她不停的抱怨:“黑灯瞎火的,小姐又要作甚?就该让老爷绑起你来才老实。”我打趣:“说不定将来我入住中宫,后宫会分你一半呢?”她摸摸我脑袋:“小姐、你是不是梦游了?据说梦游的人不可以说话的,否则受到惊吓,一定会失心疯,我还是闭嘴好了,不要打扰你做梦了。”“去你的……”我上去就咯吱她,一笑一闹间,她清醒了大半。月黑风高我俩走了许久,才找着雇用的马车,幸亏这时候并不缠脚,否则这坑坑洼洼的道路一走三颤,不累死才怪。邙山方向,看着北斗星马不停蹄往前赶,好在方向并没有错,这天枢还是有些用处的,不然谁给指明方向,想想又不怎么讨厌他了。不久天大亮了,我俩一路颠簸之下,又乏又累又饿,世道艰难路上很难有见到做小买卖的,幸亏带了些蒸饼,简单吃了几口,有些噎得慌,初萱走到小河边打来水,我迫不及待灌下去,或许渴了许久的原因,泉水比家里的水更加甘甜清凉,喝下去神清气爽。找了一个树荫底下休息一会儿,谁知一睡睡到下午,赶紧起来赶路。一路风餐露宿,天黑的我俩找到了传说中的那条路,前面传来男人不耐烦的声音:“赶紧滚开、再继续挡我去路,我要你脑袋。”那条碗口粗的白蛇,眼珠子通红,下死盯住男人,嘴里吐着红信子,样子十分瘆人。虽然初萱惊悚的合不上嘴巴,可是我知道那是白帝子,它不会害人的,初萱脸上大写着恐惧,她吓得睁大眼睛,我赶紧捂住她即将叫唤出来的嘴巴:“放心、这条蛇有灵气,不会害人的,倒是那男人不是什么好东西。”
刘老三看着眼前挡住去路的白蛇,心里急得不行,想绕道奈何两边都是峭壁,他举起手中刀……白帝担心水德退位,想极力阻止刘邦造反,派自己儿子中途拦截,谁知如今的刘邦今非昔比,他有赤帝护体当然不会怕一条蛇。见他脸上并无惧色,那白蛇棉对一个凡人,当然不屑一顾:“你若砍我头,日后你便没有出头之日,开始即胎死腹中……”白蛇昂着脑袋,似挑衅般血红的眼睛瞪着刘邦,刘邦则一副无所谓表情:“那我就砍掉你尾,看你还能嘚瑟多久?”白蛇则更加得意道:”砍掉我尾巴,你会有始无终,死无葬身之地,我倒是要看看你的大业是要头还是要尾?”“那么我腰斩你……”话未落、刀已狠狠劈下,白蛇瞬间两截子,我惊愕的看着眼前:“不要啊!”我大喊一声……只差一步历史将重新,可是最终历史还是在我眼前重现一次。刘邦听到了我的声音:“谁在那里嚷嚷,给我滚出来……”俩弱女子,面对这样一个好色之徒,相互看看有些害怕,初萱紧紧拽住我衣角,我们轻轻躲到树后。这时走来一个老妪,她对着刘邦破口大骂:”好你个泼皮赤帝小儿,我儿乃水神太子,你胆敢杀死天神?本尊找天君理论去,你给我等着……”老妪说完瞬间不见。初萱看到眼前场景,差点惊掉下巴,她战战兢兢对我说:“小……小姐我们赶紧走吧,这……这地方太吓人了,居然还有一条会说话的蛇,说着她拉起我拔腿就跑。看到我未挪动脚步,脸上镇静自若,过来摸摸我脑袋:“小姐莫不是吓傻了,赶紧走吧……”我打开她的手无比懊恼:“你才吓傻了,只差一步还是错过了……”“小姐错过什么呀?你怎么出这趟门莫名其妙的?”“没事、我们回家吧,夫人大约在家急坏了,”她边说边拉着我走。我说:“我留下书信了,大约不会太担忧的?”她边走边埋怨:“就是留下书信,这样不说一声就往外跑这么久,搁谁都急、以后咱们还是乖乖呆家里吧,竟然出门为看一条会说话的蛇,吓都吓死了。”她摸着胸口不停唠叨:“现在还是觉得后背发直,冷汗呼呼冒,不信你试试?”我看着她受惊吓的土黄色小脸蛋,捏捏打趣:“还好没吓死,不然我上哪找这么好的丫头。”
刘邦一听水神白帝之子,看看自己身上若隐若现的蛟龙影子,原来自己真的是赤帝之子啊!怪不得有人看见那个风雨交加的中午,一条黑蛇伏在母亲身上,帝星降临那将来这天下岂不是自己的?想着想着他哈哈大笑。集结一批逃犯,不出几日队伍迅速壮大,挑一个黄道吉日揭竿而起,从此混吃混喝的无赖,一跃成为人上人,而且还多了个赤帝子的称呼,一时间风光无限。至今让我无法明白的是,他妈是怎么与赤帝行周公之礼的?太子被赤帝子给杀害,伤心欲绝的白帝,很快状告到天君这里,他开门见山:“水神拜过天君,赤帝素来与天枢交好,一直对我水族心存芥蒂,如今下凡历劫,赤帝子竟然当街斩杀我儿,求天君主持公道,若一味袒护于他,那么我这水君将与火君势不两立。”白帝说完,眼神飘向天后不语。天君看到白帝一脸悲戚,想来丧子之痛,那滋味非常人所能承受。如今自己若不主持公道,势必引起祝融与共工再一次水火不容,那刚刚安稳下来的四海八荒,将再一次天崩地裂。上一次水火大战,不周山崩裂,撞向九重天,撕裂的大口子倒下了半边天,宫殿神仙都掉窟窿里,弄得狼狈不堪,天君想想有些后怕,亏得女娃娘娘炼石补天,并搭上自己性命,才挽救了四海八荒。如今若水火再发生大战,地裂山洪火山毒蛇将再一次吞噬人类,再无任何神仙担负起拯救苍生的大任。
天君赶紧安抚:“水君请节哀顺变,据悉花族公主聚百花灵力,便可修成还魂草,本君自当亲自去觚竹求来赠与水君。”水君不无担心道:“那还魂草乃花族全部精魂所炼,虽然我水族与花族有些渊源,可锦簇断不能冒着搭上全族性命的危险来施舍,天君怕是……怕是……”天君劝慰:“水君放心、本君自有主意,定让水族太子恢复如初。”白帝施礼:“那就替犬子谢过天君的再造之恩,日后若天族需要,我水族定赴汤蹈火万死不辞。”天君摆手:“水君无需多礼,另外百年后赤帝子的江山一分为二,他的最后一代君主将卒于白帝城,以示惩戒,水君可满意?”白帝一看事情有转机,只得点头应允。天后听闻天君去往觚竹之地,内心大为不悦,经过上次投毒事件,天君虽没有废掉她,然儿一直对他冷若冰箱,天后连他寝宫都不能踏入半步。看今番到天君要去见百花公主,内心更是焦灼不安,赶紧悄悄扯扯天君小声道:“君上、那锦簇也不是好说话的主,万一求不来,君上怕是脸上挂不住的,望君上三思啊!”天君白了她一眼:“鼠目寸光的东西……”说着甩袖离开。看到天君执意要去往觚竹之地,天后气得牙痒痒:“锦簇你这个阴魂不散的东西,总有一天我会让你跪在我脚下求我开恩……”
想着地上两截子的白蛇,我沮丧的坐在车里,内心无比懊恼,原来我终是迟了一步,刘邦已经斩杀白帝之子,那么水德注定退位了。想想心里很是无奈,难不成这就是天意?还好我记得鸿门宴,鸿门宴坚决不能错过,刘邦佬儿历史将在我这里重新续写,你将万劫不复。我得意洋洋的想着想着……改写历史的虞姬将在时光长流中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即便不是这样,我的王若封侯天下,那么贵族精神将延绵不断,我开始咧嘴不停笑。见我傻笑:“小姐、你怎么看着那个黑不溜秋的东西笑个不停?你?你?难不成?”“难不成什么?你那脑袋装得是浆糊吧!”我鄙夷不屑。“那你为何像夸父追日一样,紧紧追着这个黑不溜秋的家伙,难不成你喜欢他?可是这个人又老又丑,看上去很穷的样子,怎么能入得了眼呢?小姐、你是不是哪根筋出问题了?”“去去去、你话可真多,不懂就不要胡说八道。”我不能告诉她我要改写历史,说出来她定以为我失心疯。我只好撒谎:“那个人是个坏人,总有一天他会害许多人,包括他身边的朋友,我要时时刻刻看住他,以免他害了更重要的人。”“我明白了那个夸父对着日头穷追不舍,他也为了最重要的人,不然就是失心疯了。小姐跟在这个锅底灰后面,大约也是为了最重要的人吧?难不成这个人想取代老爷?”我白了她一眼:“你那张嘴一路叽叽喳喳不停,若是木片做的早吧嗒碎了吧?小心让父亲听了罚你挨板子。”她吐吐舌头不敢多说了,只是不一会儿又呱噪起来:“小姐你是不是有了心上人呢?可是我怎么没见过呢?对了、你的心上人一定跟这个人有关。”她又开始了,我简直想拿马粪蛋子堵上那张嘴,于是拿起一块饼迅速塞进她嘴里我说:“吃吧,堵住嘴,这样就不能啰嗦了。”
觚竹之地,天君抱着臂膀四下观望,公主听闻天君到访,她对着镜子来回打量自己的脸,似乎不似先前般水润,有些忐忑的换了一身齐整的衣服出来迎接。天君看着公主,比起在九重天她憔悴了很多,瘦削的小脸蛋露出尖下巴,天君内心有些心疼,但脸上古水无波:“锦簇、别来无恙?”公主看一眼天君,迅速将目光从他脸上移开:“托天君的福,花族一切安好,您放心、我是铁打的,一直都是牢不可破的,君上勿念就好。”天君听出她话外之音,说话语气近似于哀求:“公主可是在怪本君处理不周?四海之内八荒之外,本君无法面面俱到啊?不要闹脾气了好不?”“锦簇不敢闹脾气,您是天地共主,只是我不知道,自己该用怎样的方式?去顶礼膜拜而已……天君有天君的大局顾全,我小小花族不足为道,君上自然不必理会,”公主依旧含沙射影。天君一时语塞,二人片刻沉默“公主可知本君此番前来,有一事相求?”天君打破眼前静默。公主抬眼:“天君有命吩咐,谁人敢抗旨不尊?我一小小花族统领,担负不起天地共主“相求”二字。”“那我就直言不讳了,水神之子醉酒误闯凡间,被赤帝子所害,水神丧子哀痛不已,此仇不共戴天,想与火神一决高下,若水火不容,四海八荒必重复当年的灾难,本君只得好言规劝了,并承诺水神求得花族还魂草,保住白帝子性命,不知公主意下如何?”公主听闻眉头一蹙,这还魂草需要集中花族众花仙,全部精气神合力一气呵成,若稍有差池,众花仙将零落成泥,日后无法再聚齐神魄。如今小花仙们对天族的敌意有目共识,若自己执意要求,怕他们会敢怒不敢言,不能让他们知道这是天君的主意。水神是自己恩师,大家也是有目共睹,只灌溉之恩他们也不会袖手旁观的,便是为了四海八荒,自己也义不容辞。天君见她沉默不语,知道小花仙们对天族心存芥蒂“如果实在为难,那就算了吧,当本君没来就好……”说着天君想离开。“君上您先回吧,此事不要对外人说道,恩师那里我自有主意。”天君知道她心底纯良,断不能看着自己为难,他深深看了公主一眼,双手紧紧握了一下她双肩“请自行保重,若日后需要,本君当肝脑涂地……”说着大步流星,他不能回头,若回头看到那哀怨眼神,管他什么四海八荒?管他什么天地共主?怕自己就此缴械……走出去他捂住隐隐作痛的胸口,大喘着粗气,公主很想他回头看自己一眼,奈何他只扔给决绝的背影。或许,有些人一旦错过就是一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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