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提着果篮的仙女 ,从天枢身边经过时笑声不断很是刺耳,而黑着脸守护蟠桃宴的他,此时因气急败坏,看着一个个神采飞扬的仙女们,气急败坏训斥:“笑什么笑?都给我谨慎一点,若宴会有什么闪失,定唯你们试问?有笑的工夫,还不赶紧查看查一番去。”仙女们奇怪的看着他,交头接耳小声嘀咕:“此人莫不是吃错药了吧?”一绿衣仙女戏谑:“定是去栖凤宫摇尾乞怜,没讨到骨头啃吧?”她说完仙女们哄堂大笑,天枢鹰瞵鹗视射向仙女们,迎着他凶煞恶神般的目光,仙女们吐吐舌头一个个落荒而逃。此时怒火烧的他,已经目红耳赤,昙花从他身后悄悄溜过时,他垂头丧气竟浑然不觉。侍女采摘的水蜜桃,个个天青色里泛出粉,红艳艳水灵灵,看上去吹弹可破的样子,令人垂涎三尺,若吸一口饱满的汁水,定从胃乐到心。昙花尾随仙女到了设宴的碧波台上,看着仙女们摆好果撰佳肴,一个个颔首退了下去,她悄悄走到席前,四下观望一下,确定无人后,拿起两个最大的水蜜桃想从天枢身后溜走,可天枢像听到动静,他刚要回头,昙花心里暗暗叫苦:完了、完了……今天要栽在这货手里了,她看看手中桃子,赶紧塞到袖子中,一脸笑意准备迎接转身的天枢。天枢回头看到昙花满脸堆笑,不觉有些诧异,此女子每次见到自己不是横眉冷对,便是冷嘲热讽,她今天怎么了?刚要问她怎么回事?一个声音传至:“天枢星君,天后有要事相商,烦请星君走一趟。”天枢顾不得回身,屁颠屁颠朝着使者走去。他走后,昙花拍拍胸口:”吓死本仙女了……”还好这货被天后的侍女叫走了,不然又需跟他纠缠一番。天后看着天枢走进栖凤殿,起身笑脸相迎:“天枢星君为了一年一度的采收盛会辛苦了,本宫定禀明天君,好好嘉奖星君。”天枢诚惶诚惧道:“天后折煞小仙了,若今后用得着尽管吩咐,小仙定竭尽全力孝犬马之劳。”天后闻言:“那群小花仙今番献舞,花族公主临时去灵山,如今他们群龙无首,星君明白我的意思吧……”天枢会心一笑。
侍女们穿插在瑶台中,忙个不亦乐乎,一个个虽神情紧张,可是井然有序,直至确认宴会所需基本没有问题,她们终于松了一口气。面对天族一年一度的盛宴,小花仙们那是兴奋异常,个个想着好好表现,为花族长长脸,而对于公主的千叮咛万嘱咐,却抛之脑后。鞭声掣雷中,各路神仙驾着祥云,骑着灵兽纷至沓来。望着络绎不绝的众神,小花仙们兴奋的指指点点,这个丑那个俊,前面的奇形怪状,后面的有特色……评头论足间,天后的眼神飘过小花仙,一副要射杀她们的冲动夺眶而出,对此他们一个个毫不知觉。侍女来回穿梭着,斟酒递茶屏住呼吸鱼贯而行,宴席上并不闻半点急促呼吸与脚步声。看到他们的表现,天君心里暗自欢喜,而天君天后面前,各咖位的大神尊卑有序,对着他们夫妻猛吹彩虹屁,手中的杯子不停举起放下……有条不紊间,宾主尽欢,天君的脸上挂着满意笑容,拂须点头。
助兴的演奏恰到好处响起,香雾袅袅中人头攒动,不觉热闹非凡。轮到小花仙起舞助兴的时候,忽然转成曲风柔婉幽怨《渌水曲》乐曲动人心魄,乐官们技艺高超,出神入化的天籁之音倾泻而出 ,满座万籁俱寂,众仙陷入沉醉。但小花仙们却面面相觑,事先排练的喜庆舞曲,怎么被换掉了呢?瞬间一个个手足无措,他们只有跟着曲子乱舞,最后你撞我我撞你,舞池中央大写着“尴尬”二字,众看官阵阵“嘘嘘”……天君的脸由晴转阴,看上去很是不悦。天后面无表情看一眼天君,虽假意黑脸生气,内心那是花儿怒放。宴会结束后,天君对着花仙们一顿斥责,他们很是委屈,不明白为何曲子突然变了呢?是不是有人在搞鬼,因为没有证据,他们唉声叹气一番各自散去。天后背对着天君,看似无意道:“这花族公主怎如此敷衍行事?自己不位临现场也就罢了,偏偏找些小花姬来糊弄,哪怕稍微用心一点,也不至于舞姿这般杂乱无章,很快九重天将成为四海八荒到笑谈。”天君听闻气不打一处来:“平时放肆一点也就罢了,关键时刻竟掉链子,这天族的脸面算是让她们败光了……”天君蹙蹙眉甩袖离去。天后看着天君阴沉的脸,她冷笑一声:“锦簇我看你回来作何解释?这出其不意的惊喜,相信你很快就会收到了。”
小花仙浑浑噩噩,未觉出其中有诈,虞美人隐隐约约有些担心,看看别的花仙并无不妥,只有昙花与韦陀让人心悬着,她提醒昙花:“公主不在、咱们得谨慎些行事,你与韦陀神君最好避避嫌,以免让人抓到把柄。”昙花嘴上很快应下,可是当韦陀来到御花园,很快把虞美人的话抛到九霄云外。看到他立刻掏出偷来的桃子,在他面前晃了晃,韦陀像是陷入沉思,昙花晃来晃去,他却不言不语。实在无法子了便招呼她:“傻子、给你桃子吃……”说着便递给他大一些的那个桃。见他呆呆愣在原地,昙花啧啧道:“是不是宴会上我们的表现糟糕透顶,你这般闷闷不乐,这跟你没有关系的,你就不要杞人忧天了吧?快点尝尝这桃子,九千年才能长成的,吃了不但可以延年益寿,据说还能与天地同寿呢?我简直是不要太幸福了……”说着昙花抱着一个桃子就啃。韦陀诧异道:“这是瑶池贡品,招待上仙的,你怎么会有?”仙子:“管他上仙下仙,横竖都是神仙,分那么清干嘛?让你吃你就吃,瞧你紧张的样子,难不成我还能放毒药不成?”韦陀结结巴巴道:“我……我只是……好奇你怎么得到的?不会是天枢给你的吧?”昙花咯咯笑:“你是不是吃醋了?哈哈……原来你也会吃醋?要是他给我的,你就不吃了吗?”韦陀拿起桃子端详了一会:“廉者不受嗟来之食,我才不吃他送的东西呢?你拿走吧!”见他生气了,昙花赶紧拿起桃子塞他嘴里:“这是我偷来的,你爱吃不吃,别人是装傻你是真傻,他若送能送两个吗?”韦陀听闻安心咬了一口赞叹:“甘汁肥美入口即化,果然瑶池仙品非同凡响。二人开心的吃着桃子,慢慢宴会上的表现,似乎并不存了,心情愉悦时,连夕阳也随着他们的甜蜜,挂上了一层喜悦之色。映衬在霞光中的昙花,晶莹剔透的脸上,多了一层红晕,红光蘸粉面分外动人。韦陀看着她有些发呆,昙花不好意思直视他眼睛,她故意岔开话题:“你尝一口我的桃子,我尝一口你的,看看谁的好吃怎样?”韦陀有些惊慌道:“这怎么可以,我啃过的,你不嫌弃吗?”昙花看着这块石头:“呆子,我不嫌弃的……”说着对着他桃子狠狠咬了一口,然后把自己的桃子塞进他嘴里撒娇道:“尝尝嘛,是不是我啃过的更好吃?”韦陀笑着低头:“嗯、只是活了这么久,第一次吃这样好吃的桃子,你现在可以告诉我哪里弄来的吧?”昙花调皮眨眨眼道:“吃也吃了,告诉你实话不能出卖我啊!我从宴会上偷来的。”韦陀一惊:“如此胆大妄为,要是让别人发现了,我们两个定会被责罚的。”“都吃到肚子里了,你不说我不说,谁人知?”昙花撇嘴。韦陀道:“可是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的。”昙花娇嗔:“你这个榆木疙瘩,那你就去告诉天君天后好了,”说着就跑过去胳肢他,韦陀笑着回敬……
天边皓月皎洁,清澈如许,不言不语只洒下一地浪漫,追随着相爱的人儿。从此不管风雨之夕,还是花前月下,两个身影在御花园中你追我赶好不开心。起初韦陀还有些拘谨,怕给昙花带着无妄之灾,他尽量的回避她投放的热情,努力掩饰自己火热跳动的心。可是相爱的人,眼中世界只有大约彼此的,连生死都可以置之度外,还管什么人鬼殊途呢?很快天律戒规都忘得一干二净了。封锁在你中有我的世界里,不知今夕何夕?两颗相爱的心在似水流年里,感受着如花美眷带来的款款深情。眼前的男子从容优雅、平静含蓄,他微笑起来分外迷人,女子体态轻盈,一身仙气羽衣染着九重天的烟霞之气,她不需要任何装饰,便瑶池花儿般妖娆。春寒料峭时,风裹寒意,男子怕她着凉,紧紧拥住她,瞬间内心住上了火炉子。夜晚的风吹着她的头发,她抬头微笑看着他,自此男子的所有顾虑都随着那个迷人的微笑而烟消云散。当东风轻轻吹拂,落英缤纷间,空气中传来丝丝昙花香,夕阳下,瑰丽的天空霞光四射,两个人静静坐在树下,喝下一琼浆玉露,与明月清风对酌。不久月亮爬上天空,九重天上月盘似玉 ,泻下一地斑驳细碎,影影绰绰间,昙花忍不住道:“此等良宵不抚琴一首,怕辜负这美景吧?”话音刚落,悠扬的曲调从她指间倾泻而出,余音袅袅不绝如缕中,带着韦陀的心飘飘悠悠在琼楼玉宇里回响。倘若岁月是绿柳岸堤的期盼,一行桃粉杏花影便是回应,那一袭梨花飘雪,在琴音似水里,捻成两个人的快乐未央,最后终在一页唯美的诗稿里不落注解,与光影共老。
昙花一现为韦陀,这般深情并无错,错的是世事无常里,那些以规矩制约性情的人心险恶。沉醉在相爱的世界里,完全忘记了外面世界还有凶险,琴声引来了天枢,眼前的一幕让他恨的牙痒痒,他看着坐在琴旁听琴,与昙花相依相偎的韦陀:“你们两个趁大错未铸前,最好安守本分,从此不要相见了。一个挑水的小仙童而已,敢如此放肆不羁,视天规为儿戏,如果让天君知道了,定降死罪于你,还不赶紧离开?”他说着眼睛直勾勾看着昙花,昙花可是不惯毛病:“这与天枢星君无关吧?您还是先管好自己吧,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天枢恼羞成怒:“昙花仙子、你不要不识好人心,我真心为你着想,你不知感恩也就罢了,阳阴怪气的说什么丧气话呢?就这个挑水的能护你周全吗?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你还是识时务一点为好?”昙花讽刺:“你也不是时务啊!充其量是天后手中一枚棋子,走哪一步都是提线木偶而已……”天枢见戳中自己要害,不觉羞愧难当:“昙花你说话小心点,岂不闻祸从口出,你与挑水的私相授受,小心断根之刑……”昙花也不惯毛病:“天规又如何?天雷霹雳横竖我不怕,如果爱一个人有错,那么我将一错再错,大祸临头又如何?谁也不能将我俩分开,要死一起死,没有他我绝不偷活,”她天真的以为情比金坚,便战胜前途艰难,只是天意终难测。后来天枢告到了天君那里,开头一幕呈现眼前。天君暴怒:“众天将听旨,将昙花仙打入凡间,让她在寒霜酷暑里受尽煎熬,不再天天繁花似锦,每年只花开一次,转眼即凋零,以示惩戒。去奈何桥请孟婆,给二人灌下孟婆汤,抹去记忆,韦陀送去灵山侍奉佛祖,不是说情到深处无怨尤吗?若下一世韦陀认不出昙花,那么二人将挫骨扬灰,从此身归太虚谪仙冢。”仙官孟婆领旨而去,相爱的人终是被罚一天各一方。后来碧水无垠,青山连绵不绝,夕阳斜照,灵山脚下昙花稀疏,一抹孤影,秋夜漫长时,她弹琴若秋叶般凄苦,梦中常与韦陀同惊,醒来——那份孤独与无助,在秋夜的寂寥中柔肠寸断。
花族公主从灵山回来,听花仙们诉说他俩受惩罚的经过,她心里五味杂陈,明白这是天后发难,不过是想借机逼走自己。她没有去质问天君,毕竟人家是夫妻嘛!自己不过是一个外人,谁家男人不护自家媳妇呢?看来九重天并非久居之地,世界之大竟没有花族的立锥之地,想想内心甚是悲凉。当年母后魂归太虚时,嘱托自己将花族发扬光大,后来天君来请 ,想借助九重天的东风,让花族扶摇直上,奈何至今成了一句戏言。可自己又该何处安放庞大的族群呢?她有些焦头烂额,思来想去眼泪悄悄落下,拭去模糊双眼的泪水,她蹲地无助看着前方,不能让小花仙们看到自己孤苦无依的样子,这样他们会更加胆战心惊。可是自己该怎么办呢?他们全仰仗自己生存啊?她喃喃自语:“母后、我好累啊!我好想你,你到底去了哪里?”哭着哭着……忽而空中传来游丝一样的声音:“我儿去一趟昆仑山吧……”她泪流如注哽咽:“母后、你在哪里?求你看我一眼……”说着边哭边到处找,奈何声音远去,只留一声叹息……她想这定是母后给自己指出一条生路,脑海中浮现出西王母,此天尊悲天悯人,胸怀四海八荒,必然会给安排花族一席立足之地。
公主稍加收拾,匆匆前往昆仑山,她跪求王母,请赐地供花族久居,西王母想了想,四海八荒唯有觚竹这一荒空闲许久,因墨胎氏的后人伯夷叔齐曾隐居此处采薇,后来饥饿而死,众仙不愿意聚积此地而远离,西王母颇有些担忧看着花族公主:“锦簇、自从伯夷叔齐在首阳山上守节而终,各族神仙都不愿意定居此地,你若不弃便屈尊至此吧。四海八荒众神仙各居一方各司其职,就算是本尊,也很难下令让他们腾出位置,眼下……”西王母打住,怕公主不愿前往。没想的公主坦然接受:“娘娘有心收留,小仙岂有挑三拣四之理,我花族人多势众,没有那么多忌讳,回九重天收拾妥当,我带领一众很快搬过去,娘娘的大恩大德,我锦簇没齿难忘,替花族一众谢过娘娘的大恩大德,小仙告辞了。”回到九重天,公主也没有像往常一样去拜见天君,回到自己寝宫,她指挥着一众花仙,尽快收拾东西,速速离开九重天。众花仙听到要离开,内心虽不舍,但想想天后的步步紧逼,昙花与韦陀的黯然离去,也只好随公主去往觚竹之地。
天枢知道自己成功逼走公主,心下甚是欣慰,想到天后日后对自己定青眼有加,走到公主面前颐指气扬:“公主觚竹之地不比九重天,天君对于您的辞行充耳不闻,看来君上早已有意请公主自行离开了吧!只是碍于情面而已。如今公主到了那里,彻底做一方之主也未可知?恭喜贺喜公主了……”公主也不正眼瞧他,冷冷到道:“看山高水长,才知天地之辽阔,荒芜也好繁荣也把,谁安心谁便是主人。去觚竹审视一下地域风情,略加收拾不比九重天差。本公主忙碌起来,便不会汲汲营营,蝇营狗苟了,星君你说是吧?”天枢脸红一阵白一阵:“公主含沙射影指谁呢?有话明说就好,不必指桑骂槐。”公主瞥了他,转身就走。天后看到即将离开的花族,脸上一副胜利者的福利:“有些人想跟我凤族一决高下,简直是自不量力,公主要挪去觚竹之地,听闻此间荒芜,众神都不愿前往此地,所谓兵败如山倒,这是饥不择食还是慌不择路呢?”公主不卑不亢:南方有神鸟,名为鹓鶵,非梧桐不栖,非醴泉不饮。一天,它在路上遇到一只叼着死老鼠的小鹰。小鹰以为鹓鶵要抢它的死老鼠,对着鹓鶵大声呵斥,鹓鶵不屑一顾,一只死老鼠而已,值得这样大呼小叫吗?山以高为傲,水却因低成深,人生本是一片旷野,我们自有生长的地方,天后的好心本公主心领了,”说完扬长而去。天后听闻嘴巴差点气歪了,回到寝宫对着侍女横挑鼻子竖挑眼的一顿臭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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