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会过半场,沈梨实在觉得无聊,吃小蛋糕已经吃饱。
晚宴她也吃不下什么。
身上的小裙子把腰勒得喘不过气来,沈梨叹了口气。
站起来拿起包:“走了。”
沈桃忙跟上去。
“姐,我们去吃点什么,好饿。”
“我好饱,不想去。”沈梨边说边往外走。
大家都忙着交际,没人观察他们这边。
直到顾亦书跟着起身,众人才纷纷停下动作,有人上前询问:“顾总您这是?”
“回家。”顾亦书指了指不远处的沈梨。
众人了然。
等他们走了,有人八卦:“他们怎么认识的?”
“沈小姐不是刚回来不久?”
“这就搭上了。”
“看着清高,事实上不过如此。”
沈梨脚上步子飞快,终于走到车边,她把高跟鞋脱下,穿上平底运动鞋。
深吸一口气。
“终于结束了。”
她向来讨厌这样的场合,哪怕是从小就被沈老爷子带着参加,她也还是难以适应。
每个人都在笑,每个人都戴着面具。
真的很讨厌。
沈桃早已经坐进副驾驶。
不远处的顾亦书看着她们,片刻后走了过来。
“带你们去吃点什么?”
“好啊!”沈桃很激动,她真的好饿好饿,饿得眼冒金星。
“我衣服太紧了,不舒服。”沈梨难得解释。
“上楼换一件?”顾亦书指了指楼上。
沈梨垂眸,看着腰上的马蹄扣腰带,她知道,如果现在拒绝,顾亦书当时会隐忍下去,可是几天后,或者几个月后,他就会像暴力狂那样,找到她,把她关起来。
这样的事发生了许多次。
“可以。”沈梨最终抬起头来。
沈桃看了看漆黑的停车场,缩了缩脖子:“那个,把车门锁上吧。”
她实在太累了,不想上楼。
沈梨点头,把车钥匙扔给沈桃。
接着和顾亦书离开。
乘坐专用电梯来到顶层。
门打开的瞬间,一股浓郁的腐烂味道扑面而来。
“这间房多久没住人了?”沈梨随口问道,走进去后发现屋里很乱。
沙发被白色的罩子罩住。
透过门看到卧室里的双人床,也同样被罩住。
“很久了。”顾亦书淡淡开口:“三年前这间房发生过凶杀案,从那之后房间就被封闭了。”
“噢,”沈梨说完,把小裙子脱下,换上白T和超短裤:“破案了吗?”
顾亦书点了点头:“三天前破案了,不过很遗憾,凶手还没抓到。”
沈梨换好衣服:“好了,走吧。”
说话间,她透过镜子看到浴室里有人影晃动。
她拉住顾亦书的手,快步往外走,顾亦书反手握住她,调笑着:“这么主动?”
两人牵着手,走到电梯口。
电梯打开后,里面有出来对喝醉酒的男女。
沈梨低声问顾亦书:“这层几个房间?”
“就刚刚那一间。”
沈梨深吸一口气,纠结片刻,还是说:“楼下有晚宴最后的烟火秀,你们不去吗?”
男人看似醉了,实则眼里透着精光,看向沈梨的眼神带着警告意味。
女人听她这样说,忙转身回到电梯里。
“要看!”
无奈之下,男人只好跟着回去。
只不过他的目光,一直在沈梨身上。
走出电梯前,他说:“顾亦书,别以为你谁都顾得住,还有,让你那位少管闲事。”
话说的难听,沈梨只当没听到。
顾亦书不认识那人,但已经安排秘书去查。
到达地下停车场后,两人将手松开。
走到车旁,沈梨发现沈桃不见了。
她拉了拉车门,车子还上着锁。她又敲了敲车窗,大声喊:“桃桃,是姐姐。”
过了会儿,一个红红的人从座位底下钻出来。
沈桃把门打开,哭着扑向沈梨:“姐姐!!!好可怕!!!”
“怎么了?”沈梨一边上车,一边问她。
顾亦书自觉的去了驾驶室:“先离开这儿再说。”
“我看到有人杀人了。”沈桃磕磕绊绊地说。
“?”沈梨疑惑。
沈桃蜷缩在一起,沈梨抱着她,柔声安抚:“没关系的桃桃,你可以慢慢说。”
“有人从天井掉下来,就掉到了电梯口那边。”沈桃语气里带着浓浓的哭腔。
“你看错了,”顾亦书用十分肯定的语气说:“我们刚刚过来什么都没看到。”
沈桃不停摇头:“不可能呀,不可能呀。”
她真的看到了,血淋淋的人从天井掉下来,‘咚’得一声。
“应该是看错了,”沈梨拍拍她脑袋,又对顾亦书说:“那间房的房卡是谁给你的?”
“一楼吧台。”顾亦书说完,意识到沈梨不会无缘无故关心他:“怎么了?那间房有问题?”
“那不是发生过凶杀案的房间嘛,”沈梨想了想,随口编了个理由:“我在国外学过通灵术,那间房里的冤魂还没走。”
此时,车辆已经离开停车场。
顾亦书手指搭在唇边,他觉得有意思:“那你没问问凶手在哪儿?”
她如此认真拦他,他却这样说,沈梨很生气。
“就在那间房的浴室里。”
刚刚他们如果继续待在那间房里,可能会再也出不来。
可是顾亦书不信,反而说:“沈梨,最近是不是压力太大了?”
崭新的服装品牌马上上市,作为老板,顾亦书无法想象现在的沈梨承担了多少压力。
沈梨默默翻了个白眼……
国外留学那几年所承受的压力不比回国后少,不过是新品牌上市,她还不至于被压得幻视。
“我可能是压力太大了。”沈桃默默说。
沈梨一边安慰她,一边拿手机查塔罗牌室。很快,查到家好评第一的,沈梨把手机连接车载蓝牙,接着,车子开始导航。
顾亦书略微无奈:“去那儿干嘛?”
“给沈桃做个净化。”
沈梨默默开口,顺便,她也想看看水晶能不能带来灵感。
顾亦书按照导航把车开到塔牌室门口,他看起来不打算进去。
他倚着车门,点了根烟:“等会儿你们能把车开回去?”
“可以。”沈梨说,即便她看到凶杀案室内的人影,也丝毫不会影响到她任何。
沈桃还想和顾亦书说些什么,就被沈梨拉着走进塔罗牌室。
顾亦书在门,给酒店打了个电话。
“2302室刚刚有人出来吗?”
前台:“顾先生不好意思,酒店刚刚发生凶杀案,警察正在侦查。”
电话挂断后,顾亦书联系秘书查了查酒店的监控,看到在他和沈梨进门前,的确有人进去,并且一直没出来。
顾亦书深吸一口气。
秘书那边的消息过来。
“顾总,新闻出了,多年前的凶手和今晚的凶手已经伏法。”
顾亦书松了一口气。
他始终靠在车边,眼眸低垂着看着手机屏幕。
额前碎发全部落下来,挡住视线,看不真切。
他把车门锁好,把手机放进兜里,接着走进塔罗牌室。
“你的爱人,正站在门口向门里走来。”塔罗牌师对沈梨说。
嘎吱——
推门的声音。
沈梨回头,看到顾亦书开门走进来,他走到水晶照射的地方。
塔罗牌师很震惊,看着手中的牌。
惊讶道:“你们快结婚了。”
沈梨回过头来。
“怎么会呢。”
最近这段时间,顾亦书虽然看起来像个正常人,但沈梨总觉得,这是疯子压制自己的前期,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继续疯狂。
“可是你爱他。”塔罗牌师微笑且神秘的说。
沈梨心跳顿了顿。
是的……她爱顾亦书。
哪怕他是个疯子。
她依然爱他。
顾亦书走来时,水晶帘叮当作响,塔罗牌师的话,他没听到。
“沈桃呢?”他问。
“在里面做净化。”塔罗牌师解释道。
“鼠尾草、海盐,还有月光石。”身穿紫色裙摆的塔罗牌师继续解释。
顾亦书不懂,直接拉了把凳子坐到沈梨旁边。
“你在看什么?”
“SENSEN。”沈梨撒了个谎。
“怎么样?”
“非常好。”
“帮我看看呗?”顾亦书开口道。
塔罗牌师开始洗牌:“要问什么问题?”
“我的妻子,”顾亦书想了想加了句:“此时正在做什么?”
“请抽三张牌。”
顾亦书随手抽了三张紧挨着的牌。
过了会儿,塔罗牌师开始解牌。
“她正在经历一场革新,这次革新会带给她巨大的财富,以及社会地位。”
“是她吗?”顾亦书指了指旁边的沈梨。
“抱歉,没办法进行如此明显的指向。”
沈梨脸上浮现出淡淡红晕。
真好,她还会因为顾亦书的话而颤动。
沈梨以为自己已经对他免疫,也已经对爱情没有了期待。
手指微微蜷缩,她有些紧张。
塔罗牌师笑了笑,拿出一盒子粉水晶。
“提高桃花运势的水晶,要不要自己串一串?”
“可以。”沈梨拿出晶莹剔透的粉色水晶,放在光下看了看。
“你要桃花运做什么?”顾亦书酸溜溜说。
“你吃不做什么?”沈梨反问。
“不然呢?”顾亦书没好气地说:“吃什么?吃你?”
沈梨很淡定,甚至有一种释然感,她想,果然,这个疯子憋不住三天。
她无视他的任何反应,专心串水晶。
很快,一串独一无二的水晶串好,塔罗牌师帮忙系好,又放到水晶石中开始净化。
她说:“很有用的水晶。”
“我也来一串。”顾亦书跟着说。
“需要哪种功效?”她问。
“和她的一样。”顾亦书冷声开口。
塔罗牌师只好再次拿出水晶盒,递到他的面前。
“你给我串。”顾亦书对沈梨说。
沈梨像是没听到。
顾亦书又重复了一遍:“作为你的合伙人,以及公司最大的股东,我要求你,给我串。”
沈梨怕他撤资,只好不情不愿的拿了软尺测量他的腕圈大小。
测好后把数据记下来。
接着选择盒子里漂亮的粉色水晶。
“你喜欢这些?”顾亦书在旁边无聊地托着下巴,他才不信这样小小的水晶可以改变人类的命运。
如果可以,古代被灭国的王室为什么不人手几千串。
沈梨听得出他语气里的轻蔑。
她抽空耐心解释:“人类会对未来寄予美好期待,而这份期待,被放置在水晶里面。”
虽然只是普通的水晶,但被它的主人赋予了情感和不同的意义。
“那你喜不喜欢?”顾亦书又问了一遍。
“还好。”
沈梨不知道点头还是摇头,她对很多人、事、物,都很淡漠。
为此,她甚至看过心理医生,担心自己是不是得了情感漠视症。
她记得心理医生给出的结论是,过度担心情感落空而导致的压抑。
没什么喜欢或者不喜欢,她只是在等沈桃出来。
“如果你喜欢,我去给你开原石。”顾亦书解释道,他还是很愿意给沈梨花钱。
塔罗牌师眼睛亮了亮:“开出来麻烦给我些边角料。”
沈梨摇了摇头:“不是很爱这个。”
她认为那只是矿物质罢了。
珍贵是因为某些品类稀缺。
但这个瞬间,她为最后一套新品,找到了灵感。
冰衣,以淡蓝色为背景,用桑蚕丝织就的紧身长裙,裙摆一米半。
沈梨笑了笑,她喜欢这样捕捉灵感的过程,很舒适。
“你喜欢什么?”顾亦书又问了一遍。
沈梨平时像个炸毛的刺猬,随时随地想要扎人,随时随地应激,顾亦书怕她。
难得今天有这样让沈梨能够放松的地方,顾亦书打算多问些问题。
“你高中喜欢涂鸦,大学喜欢玫瑰花,现在呢?五年过去的现在,你喜欢什么?”
沈梨仔细思考,最后摇了摇头。
她现在什么都不喜欢,不喜欢鲜艳的玫瑰,也不喜欢白墙上的涂鸦。
喜欢钱吗?也没有那么迫切。
梦想呢?依然想要实现。
“姐夫!我有喜欢的!”沈桃做完净化,眼睛亮晶晶地走出来。
“你喜欢什么?”顾亦书缓慢地勾了勾唇角。
“爱马仕啊!最好是珍稀皮,限定款,买都买不到那种。”沈桃狗腿地凑过来。
顾亦书不理解:“买不到怎么买?”
“我买不到,但是你可以。”沈桃笑嘻嘻地说。
“可以。”顾亦书答应得痛快。
说完,他直接让秘书国内国外去买。
沈梨想拦,但没来得及。
她只好说:“不耽误我的投资吧?”
“买包能用多少钱。”顾亦书不屑道。
沈梨、沈桃、塔罗牌师,震惊地看着他。
“一个包十个亿?”顾亦书反问。
“那倒不至于。”沈梨收起担心,对于她来说,包的价格很高,但对于顾亦书来说,就像街边买根糖葫芦。
他也不见得吃过糖葫芦。
邪恶的资本家。
沈桃倒是在旁边美滋滋,又串了串金色手串,心想:‘真好呀,金色真是招财呀。’
沈梨这边的手串也净化好了。
她递给顾亦书:“给你,现在戴吗?”
“给我戴上。”顾亦书把手伸过来。
沈梨把手串放到桌子上,不肯给他戴。
旁边的沈桃忙说:“姐姐,求求你了。”
沈梨嫌她磨人,把手串拿起来用力套到顾亦书手腕上。
顾亦书笑容满面收回手:“真漂亮。”
不知道说得是沈梨还是手串。
跨年快乐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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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 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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