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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平安京

平安京

鹤,原名为神川鹤。

神川家不受宠的「怪胎」。

公元805年,十二月初。

神川家,家主私用书房。

神川鹤立侍于书桌左右。

在受到吩咐后将一杯热水递到自称是其「继父」的神川家主面前,对方则不喜地皱皱眉头,拿起茶杯将滚烫的热水泼了神川鹤一身。

滚烫的热水顺着单薄的衣服滴落在地,被浸湿的身体和意外被烫水溅到的双手仿佛察觉不到任何疼痛似的静止着,双臂垂放两侧,茶杯滚落于地毯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神川鹤一言不发,垂下眸子,这种事像是已经经历了上十上百遍。

“这么烫,你想让我怎么喝?”对方带有愠怒的声音响起,而神川鹤始终一句话都没说出口。

他忽然有些不明白。不明白为何自己的兄弟姐妹能够受到家主恩宠,受到他人夸赞,日日养尊处优学些琴棋书画、射箭或剑术——而自己每日每日都过着吃着剩饭,吃不饱穿不暖甚至还会担心随时降落这般突如其来的「责罚」的生活。

甚至连侍从的待遇都比神川鹤要高上一等,甚至连侍从路过都要吐口唾沫来骂自己脏了对方的眼睛。

家主见神川鹤没有动弹,将眼眸从那些书本中抬起来,瞪着他,骂道:“你是听不懂我的意思吗?!”

“捡起来,道歉,下跪,重新接一杯。”

神川家主命令道,见对方仍没作为,顺手拿起身旁的砚台砸在对方头上。

霎时间鲜血顺着被击中的头部向下流淌,血液染红纯白的地毯和自己唯一的衣裳。

比起早已经熟悉的疼痛,更多的还是说不清的烦闷。

那天,神川鹤盯着自己手背的鲜血,世界上好像只有黑白和无尽的血红色。

“有娘生没娘养的野种...”

理智的最后一根弦在那瞬间崩断。

他感觉这个世界像是虚假的,所有事物都被迫排列在一起,所有苦难、不幸、命运挫折和从未得知的身世都像是上天开的玩笑。

他突然想看看以自己微弱的力量能打破些什么世界规则。

“...为什么?”神川鹤没头没脑来了这么一句话。他那粉色瞳孔此刻像看不透的深渊。

神川家主对上他那双眼,黑暗、恐惧带有侵略性地包围住他,情不自禁打了个寒颤。

“不愧是怪胎...”对方喃喃自语,嘀咕着,但为了彰显自己身为长辈的尊严或是维护自己家主的权威,愤怒地站起来指着对方的鼻子大骂:“你就是个怪物生的孩子!你有什么资格来反问我?我们神川家能收留你已经是你的荣光——”

“荣光?”神川鹤的眼神带了自己也说不清的恨意。

神川家主明显感觉到一种能够危及自己性命的东西正缓缓逼迫自己,扼住自己的喉咙,抓住心脏,导致自己无法呼吸。

“对、对啊!让你冠上「神川」的名号,不是荣光那是什么!”

因为害怕和慌张导致声音有些颤抖,可还是嘴硬地辩驳。

“...您说的荣光,或许是数不尽的辱骂、责打、区别对待,无论春夏秋冬日夜睡在走廊尽头,不能回嘴,因为会被打;不能做出任何违抗的意思,因为会被骂——在外人来时让我受尽凌辱并说「这只是为神川家服务的下人」吗。”明明是疑问句却用了肯定句的回答语气。声音平淡毫无波澜,可只有神川鹤自己知道其中所藏着的滔天怒意——就连自己也没想到自己居然会有「反抗」的勇气。

逆来顺受五年的生活或许要画上个句号。

“当初在你这个怪胎被捡到的时候你的命运就被注定了!当初,你那无能的妈妈居然跟一个咒灵搞在一起——作为神川家的女儿,居然不顾神川家颜面,与不是人的东西搞在一起...你生下来就是个罪孽!”他说着还点了点头,将书一股脑地扔在地上,“我们好心收留你,你却不懂得感恩,你到底——”

夏川鹤的表情仍是开始那般平淡,似乎没有任何波澜。原来理由一直都是自己的「身世」,不管自己多么乖、多么听话、多么满足对方的要求,对方仍旧会因自己的出身而带有最初的恶意、偏见。

意识到自己这么多年来都在做无用功的夏川鹤恍然大悟。

他欲要说话,门外脚步声由远及近,门被推开,进来的人是不知名的侍从,或许是神川家主的心腹。对方话语间语气带了几分欣喜,推门进来时未曾注意到处于暗处的神川鹤,“大人,笼子和箭已备好,就等「怪胎」落网——”

落网,怪胎,笼子,箭。

在神川家多年再迟钝的神川鹤也意识到对方想要杀死自己。

五年多来在神川家像狗一样唯命是从,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神川鹤脑海中被一种危险的想法所占据。

话音未落,他的视线对上从暗处走出来的神川鹤。他脸上满是因刚才砚台一角而砸出的鲜血,单薄的衣服沾染了水和血迹,整个人身边的气场都危险过头了。

他一言不发,眼神在那位心腹推进门后就一点都没分给那位此刻正暴怒地谩骂着「怪胎」的家主,只是罕见地站在原地思考。

那时,恰好与抬头的神川鹤对上视线的下属因对方眼里所透露出如地狱深渊般的可怕视线而冷汗直冒,若不是因身份地位或许真会为他下跪臣服——可对方是那个邪恶的、不被世人认可的、从出生就被定好命运的怪胎。

那时的下属只出现了一个念头,那就是「逃」。

那种感觉就像是...「直面死亡的恐惧」。

神川鹤动了杀意。

自己一直一直一直都在这受尽折磨——可理由居然还是因为自己的身世。

凭什么。

忍耐是有限的这句话在听到这位家主要置自己于死地的时候彻底地应验了。

一直以来都在忍住的咒力,那黑红色相交的诡异能量萦绕在自身周围。他伸出手来随意抓过一旁于墙上挂着的剑,指尖所蕴含的能量得到转移,整个人都像从地狱中走出来的阎王——他的耐心早已因这件件事耗尽。

粉色瞳孔中所透露出来的杀意就像是地狱来的死神要收割人性命,四周环绕着的强大咒力无一例外不显示出对方是「怪胎」这一事实。稚嫩的脸庞上满是不符合年纪的成熟。

一旁的部下想逃,可腿就像被铅灌了一样沉重,动弹不得,只能勉强忍住发抖和对上视线时的冷颤。

——开始吧。

杀戮。

那日。

神川鹤走了一条淌着鲜血的路。

踏出神川宅的一瞬间他好像获得了真正意义上的自由。他闻到格外清新的空气,他看见天上的乌云滚滚,他听见风顺着自己身旁吹过将树叶摇晃得沙沙作响——他好像自由了。

神川家的人被杀的一个都不剩。

一,个,都,不,剩。

这样也好,他垂下眸子想着。此刻除了想要活下去的念头以外什么都没有。他没有欣喜,没有恐惧,只是无尽的惆怅与一种被换作「不知所措」的情感。

胜利的荣光摆脱不了「怪胎」的名号和自己丑陋不堪的出身。

血腥气掺杂着自己咒式的残秽萦绕在自身周围,神川宅邸里此刻没有任何活着的生命体。

那华丽的住所此刻坍塌,成为一眼望得到尽头的废墟。

这样也好,他再度想着。

被箭贯穿的肩膀鲜血不断流出,在打斗过程中身体所受到的擦伤、刀伤和碰撞时的淤青让他不能再动一步。他不惧怕疼痛,可此刻他甚至于就这么站在地面上都有些费力。

对于咒式操纵的不熟练、体术的生涩与因营养不良而瘦弱的肢体无一不在叫嚣着一个事实——

他可能快要死掉了。

......但他不想死。

糟糕透了。

这时他听见不知是谁脚步声由远及近,速度极缓,似乎面对已变成废墟的神川宅包括这些火、烟、血腥气毫不在意。那踏着石子路走来的人似乎有些不耐烦,盯着远处的废墟不爽地「啧」了一声。

其所带来的压迫感和一股强烈的咒灵气息甚至让神川鹤无力抬起头来看他。

他知道自己此刻的样子一定狼狈得不行。他下意识在思考对方的来路。

或许是来杀死自己的。

不,一定是来杀死自己的。

可现在自己无力与任何人一战。现在他的力量甚至连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都打不过,更何况是能够让他察觉到强大咒力气息的这位...不知名的人。

“你干的?”

对方的声音低沉,听得神川鹤浑身血液都像是在听到对方说话的那一瞬间凝固。恐惧由心底无端升起。他张了张嘴,没有力气抬头看向距离自己大概有两米远的人,只能盯着脚底的石子。

对方或许是特级咒灵也说不定,他以混沌的意志暗暗想着。

“...是。”

他勉强打起精神回应。

对于生存的本能和对危险的感知让他知道现在奋不顾身与他战斗并不是什么妙计。

而且能够被杀死的概率极大。

对方周围那不言而喻、令人胆怯的死亡气息,像是从地狱深处踏着鲜血而来的死神。

神川鹤的行为好像勾起了对方的好奇心,那个不明人士蹲下身子来看神川鹤——神川鹤的余光里看到对方好像有四条胳膊和布满全身的咒纹。那定不是人能够有的。

“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对方又开口了,那声音里能够透露出一种显而易见的「愉悦」。似乎没想到神川鹤这样身形单薄又瘦弱、甚至在人类年龄里还未成年的人能够做到这种事情。

或许只是好奇心作祟。

“第一个,是被我杀死。第二个...”他故意一顿,观察神川鹤的反应。

对方身形摇晃,看样子支撑不了多久。

“——成为我的手下。”

其实第二个选择还有另外一个版本,也是我最初定的一个,但是因为某些原因换成了「手下」这个词。

一开始想写的是。

宿傩拽着神川鹤的头发逼迫对方看向自己,目不转睛盯着此刻狼狈到极点的神川鹤:

“还是...你想成为只效忠于我一人的狗。”

(但是还是有点...咳咳咳

本来是为了调节心情写的但是越写越生气(什么)

往后是平淡的平安京日常哈哈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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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平安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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