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站在庭院中望着空中不断朝自己射过来的箭，人还是懵的。动作比意识更快一步侧身躲过，数日的训练总算见了效。
箭直直插入他身后的树桩上，熊熊火焰霎时将其燃尽，只剩被风吹走的灰烬。
鹤抬眸望了一眼，看向在空中飘着的数人，平时顺从的温柔模样夹杂一抹能让人发颤的狠厉。
“这就是神川家的怪胎？”穿着黑色和服的咒术师嗤笑，在距离庭院垂直距离三米的半空中弯下腰来仔细打量鹤那毫无攻击力的脸，“你确定是他把神川家灭的一人不剩？看样子一拳就能被我打死嘛...”
“长得倒还不错，都想让我把他接回家去继承板源家的家业了。”
“闭嘴，蓝。你知道我们来的目的吧？”身旁一袭白衣的男子冷哼一声，盯着早已进入备战状态的鹤缓缓下了判决：
“神川鹤，不知好歹，屠杀家门，忘恩负义，私与特级咒物勾结，与诅咒师联盟...已将你除下神川家名号，命令你，以死谢罪。”
鹤没说话，只是用看着死人的眼神看向在空中的二人。
这一天总该要来的。
没想到这群豪门权贵派的人如此快。
被称为「蓝」的男子将弓拉开，毫不留情地瞄准鹤的额头，“虽然不想伤害你这张我见犹怜的脸...但没办法啦，我也得杀了你交差。”
鹤在对方的箭朝自己射过来的一刹那弯下身子，一边用剑将那把箭劈成两半，在鹤那堪称怪物级别的咒力加持下的剑能够轻而易举地斩灭特级咒物，箭落在地上化作黑色灰烬。
而鹤只是冷眼看向空中的二人。
“你们能杀了我？”
那白衣男子仿佛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般哈哈大笑起来，擦去眼角泪花，“别以为有了两面宿傩的庇护你就无敌了，小子。这个点他不在，结界什么的虽然费了点力但还是闯进来了...没想到他也不过如此。”
“仗着小爷我现在心情好，看你实力还能勉强看下去，给你俩选择，第一个是被我们杀死，第二个是被我捡回去当奴仆。你想选哪个？”
黑衣男子一唱一和，从刚刚特级咒具居然会被斩断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只当是对方运气好，“当然是第二个吧？谁想去死呢？”
“没想到怪物们会聚在一起啊——两面四手的家伙，还有你这个出生就是错误的怪物。”白衣男人俯视着鹤，声音冷淡又毫无温度，“你的回答呢？”
鹤后退一步，这是他准备攻击时的下意识动作。在听到「怪物」和「两面四手的家伙」时的愤怒达到顶峰，他的怒火化作乌黑刘海下难藏的锋利眉眼和眸中的狠厉，声音冷到能够让海水结冰，“你的话说完了吗？”
“区区你这种人也敢无视宿傩大人...”他扬唇，歪了歪头，看似温柔又平静的声音下是能够灼烧空气的滔天怒火，“那你们还是去死吧。”
“注意不要把庭院弄脏，否则你们将死无全尸。”
“...虽然一开始就没有让你们的尸体完整的打算。”
—
而两面宿傩回来之后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幅场景。
鹤在门口单膝跪地等候他回来，看到他来后唤了声「大人」，身上的血腥气刺鼻。
“受伤了？”两面宿傩睨了他一眼，没问到底发生了什么。
对方那双眼睛里此刻是和刚刚战斗时不同的乖顺，没有人会将他和刚刚将二人烧成灰的那个恶劣诅咒师结合在一起。
“...并未，”得到答案后的两面宿傩向屋里走去，鹤识趣地站起身来跟在两面宿傩的右后方两步距离，“今日有其他家族人来想取我性命，在下将其解决，只是庭院有些...损坏。”
“无妨。”两面宿傩又想起什么来，“以牙还牙，以眼还眼。把想杀你的人在杀了你之前杀死是正确的，无需多虑。”
“大人。”浑身血污的青年低下头来唤了对方一声，两面宿傩停下步子回头分给这位头一次真正意义上战胜敌人的青年些许视线。
“是我的问题。是我将神川家的人杀到一人不留引起其他家族注意，是我连累您让您也饱受骂名，我这般不被人放在眼里的存在在最初能被您带回来便是我能够值得我感谢您一辈子的事...弄坏了您的庭院并让您因我这种怪物遭受辱骂实在是不应——”话未说完，两面宿傩将他的下巴捏住，阻止对方接着自责，见对方脸色涨红后松开手。
两面宿傩头一次知道养下属的不易。
虽然对方此刻已经将将二十岁，可比起自己这个活了近百年的人来看只能算是年幼。对于他将所有错误都揽在自己身上的行为，两面宿傩头疼地叹了口气。
有时候过度尊敬也不是什么好事。
他开始逐字逐句反驳：
“首先，战斗的地方有损伤是难免的事，没有人能完全避免。”
“其次，我的名号如何跟你没有一点关系。”
“最后，神川家你杀的一个不剩难道不是应该的吗？别告诉我你还要善心大发留几个活口？”
“可是——”
“没有可是。”两面宿傩毫不留情地打断对方的话，有些戏谑，“你现在是我的人。有不长眼的咒术师来找事是难免的。你跟着我，这种觉悟都做不好？”
鹤垂下眸子，重重点了点头，“是，大人。”
“话说回来，你不会对其他人也是这么一副可怜的样子吧？”
...可怜的样子？
鹤眨了眨眼，将头歪过去表示不解。
两面宿傩打量着对方，再次肯定他因是由特级咒灵生下来的原因容貌定格在了十五岁的少年模样，身上因刚刚的战斗留下难以洗去的血污，脸颊上还有凝固住的血痕。
那双眼睛简直是把乖巧写在明面上，湿漉漉的...倒真想捡回来的一条狗。他想。
“不会。在下效忠的自始至终只有您一人。”
鹤坚定地回答道。
两面宿傩满意地勾了勾唇，有些恶劣地笑出了声，弯下身子将手按在对方头顶，“做的不错。”
有点ooc（）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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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敌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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