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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第三十章

随着最后一发烟花升空,火花簌簌的洒落,隐入夜幕的黑暗中。渐渐的,四周寂静下来,方才被烟花掩盖的亲吻声在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嗯……”你用力喘息着,有些呼吸不过来。

五条悟慢慢松开了你,唇齿分离间拉出一条透明的银丝。他脸颊微红,掏出手帕,先是轻轻擦去你额头的薄汗,又小心翼翼的拭去你唇边的水渍。

你紧紧闭着眼睛不敢睁开,感受着脸上传来的柔软触感,嘴里放佛还残留着他甜丝丝的气息。心脏跳得太快,快到你分不清是慌乱还是悸动,只觉得整个世界都天旋地转,一切都像梦境一般不可思议。

五条悟平复着呼吸,声音暗哑又带着几分戏虐,“再不睁开眼睛,老子就继续亲下去了哦。”

你连忙睁开眼,却猝不及防的撞进他那双蓝色的眼睛,他眼神热烈的几乎要把你吞没。

你慌忙从他身上爬下来,坐在一旁,侧过脸不敢看他。脑子里像是一片浆糊,心乱如麻间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像是在等着你开口,空气中弥漫着微妙的沉默,温热的夜风轻轻吹过,不远处的灯光一盏盏熄灭。

“谢,谢谢你的……帮助,我感觉好多了。”话刚说出口,你就恨不得尖叫,你在说什么啊!

五条悟愣了一下,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的开口:“……是吗?那就好。”

你呆呆地点头:“啊,嗯……”

他突然反应过来:“喂喂喂!?刚刚老子可是亲你了哎!你这幅无事发生的反应是想气死我吗!?”

你低下头,声音小的几乎要听不见:“悟,不是说……是帮忙吗?”

他脸一红,别扭却坚定地说:“开什么玩笑,老子才不会这样帮别人这种【忙】,老子在你眼里是那么随便的人吗?这可是老子的初吻哎!”

五条悟停顿了一秒,想到一种可能,“还是说,你不想负责?”他眯着眼睛,声音低了些,浑身上下都散发出【危险】两个字。

“谁……谁说,不想负责了!”你下意识回答,脑子冒出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不会是你想的那样吧?五条悟……喜欢你?

他似乎看穿了你的心思,皱着眉盯着你,“喂,你这家伙,不会真的一点都没察觉到吧?”

五条悟看着你眼睛,像是要确认你是不是在装傻。见你眼底只有震惊和茫然后,他叹了口气,“迟钝成这样,该说不愧是你吗?听好了,老子喜欢你!超—喜欢的那种!”

你惊的失去了表情管理,五条悟喜欢你!?什么时候的事,你怎么不知道?今天愚人节吗?

他盯着你:“老子都这么主动了,你不会一点表示都没有吧,快说,你呢?喜欢我吗?”

你开始浑身颤抖,手心溢出密密麻麻的痒意,紧张的几乎想逃跑。想移开视线,却被他轻轻捏住下巴,迫使你对上他的目光。那双蓝色的眼睛里没有一丝玩笑,只有满满的期待和认真,热烈的让你无处可逃。

避无可避,你闭上眼睛,不敢再和他对视。下一秒,唇上落下一个如蜻蜓点水般的吻,温热鼻息喷在你脸上,他的额头抵着你的额头,呼吸交缠间,他低声呢喃:“你也是喜欢我的吧?”

你颤栗着,发不出声。

他又啄了一下你的唇,“不说话就一直亲你哦~”拖长的尾音像是带着钩子。

你喜欢五条悟吗?答案是毋庸置疑的,却因为太过遥远,太过不可思议,你甚至连在梦中都不敢触碰这份感情。

你突然想起两年前,你因为他摘下眼罩,爱上了一个不存在的男人。这份感情越是炽烈,就越让人绝望,无法传达的心意,无法感受的体温,只能任由泪水滴在屏幕,代替你抚摸他的脸。

可是他太好了,好到你没办法不爱他。

而此刻,五条悟的手一下一下的抚着你的脊背,每一下的抚摸都像在平息你颤栗的身体。

可能是五条悟给予了你勇气,也可能是压抑太久的感情终于决堤,你掀开眼皮,睁大湿润的眼睛,望进他盛满星河大海的蓝眼,哆哆嗦嗦间听见自己带着哭腔却无比坚定的声音,“我也……最喜欢你了!”

他愣了一秒,随即笑的阳光明媚,少年气十足,“哈哈,我就知道,XX酱怎么可能不喜欢老子!”他一把抱起你,原地转了五六圈,笑的好听极了。

你被他转的头晕,嘴角却不自觉染上笑意,原来,你喜欢他这件事,可以让他这样开心吗?你紧绷着的心终于松了些,嘴角的弧度越发大了。

他停了下来,四目相对,彼此的呼吸越来越近,就在唇瓣即将触碰的一瞬间,一道手电筒的光从远处扫过,伴随着工作人员的声音,“游乐园闭园了,请客人尽快离开。”

你慌忙从五条悟身上跳下。

五条悟不爽的啧了一声,转身挡在你身前,冲着工作人员嚷:“闭园就闭园!那么大声干什么!”

你脸颊滚烫,拽了拽他的袖子,小声说,“走……走吧。”

工作人员被他的气势震住,讪讪的走开,五条悟慢吞吞的背对着你蹲下,看了看你的鞋跟,“嘛~鞋都坏了,没办法,老子背你吧。”话是这样说,语气却全是雀跃开心。

你凝视着他蹲下的背影,缓缓爬上了五条悟的背。

身上是他的衣服,身下是五条悟,他的背极宽阔,肌肉硬邦邦的,你埋在他背上,小心的吸了口气……好甜……好温暖。

完完全全,被他的气息包围了。

月牙悬挂在半空,月光照在你们身上,为他镀上一层柔和的光晕,五条悟的银发在夜色中微微闪光——就跟无数次在他身后看到的一样。

随着他的步伐,微微晃动间低头一看,遍地都布满了银霜,两个人的影子交缠在一起,亲昵的让你害怕。

五条悟背着你慢慢的,一步一步的向前走着,从街道走到山道。

这一切都美好的不真实,放佛随时会消失。你甚至想捏捏自己的脸,确认是不是在做梦,可一想到如果醒来,这一切都不复存在,你就舍不得下手。

五条悟真的喜欢你吗?为什么会喜欢这样普通的你?你不漂亮,不强大,内心也不够善良……

明天,他会不会突然说,昨天只是开玩笑,或者某天,他发现你其实一无是处,又或者身边又出现了更好的人,毫不犹豫的离开你?

一想到这些,心就像在被刀割。如果不曾拥有五条悟,你本可以忍受这份藏在心底的苦涩暗恋。

可如果拥有他,又失去了他,你不确定自己还能不能承受。

心里的思绪像缠成一团毛线球,每一根线上都写满了疑问。

一阵风吹过,你紧张到发抖,下意识贴紧了五条悟,鼓起勇气低声问:“呐,悟……为什么,会喜欢我这样的人呢?”

五条悟没有立刻回答,放慢了脚步,似乎在思索。

你心跳加速,忐忑的几乎后悔,声音更小了,“我既不聪明,也不强大,也不美丽,内心也不善良……你会不会突然就不喜欢我了呢?悟真的喜欢我吗?”

话音刚落,你就后悔了,后悔自已为什么要问,更害怕听到那个不愿面对的答案。

五条悟感受到你的不安,停下脚步,侧过头,认真的看着你。

“好多问题啊。”他轻笑一声,“那就先回答第一个,全高专谁不知道你是笨蛋,但……喜欢上笨蛋也是没办法的吧。”

你偷偷瞪了他一眼,你只是没那么聪明,但和笨蛋还是有差距的吧!

他蹲下,轻轻把你放下来,站直身,转过身面对你,“第二,怎么会不强大,你已经把最强的老子给打败了,”他把手臂伸的大大的,“超——厉害的。”

他凑近,蓝眸直视着你:“第三,你知道老子的六眼有多厉害吧?”

你看着他蓝的放佛藏纳星辰大海,或者是一切蓝色事物的眼睛,怔怔的点了点头。

他微微拉开了距离,指了指自己的眼睛,“这双六眼清清楚楚的告诉我,你就是这个世界上最——美好的存在。”

眼里渐渐蓄满了泪水,模糊了月光和他的身影,你捂住嘴,怕自己哭出声。

他眨了眨眼,调皮的说:“对自己多点自信吧,身为最强的老子,早就为你神魂颠倒了哎。”

你呆呆的看着五条悟,感受着心里传来的强烈悸动,泪水划过脸颊。

“第四,就算XX酱是地球OL的终极反派boss,名为五条悟的勇者也会放下武器心甘情愿的站到你这边哦。”

他伸手抹去你的泪,“最后,你可以随时向老子确定,我也会永远告诉你,我喜欢你。”

“示范一下,就像——这样。”他拉长了音调。

“XX!你喜欢老子吗?”

你看着他灼灼的眼睛:“喜……欢。”

“好啦好啦,到你了。”他鼓励的看着你,“问问看嘛~”

月光洒在山林间,夜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风变得清凉,他的银发在风中微微晃动。

你抬头凝视着他,鼓起勇气,“悟,你喜欢我吗?”你紧盯着他的双眸,试图在里面捕捉到一丝犹豫。

“当然喜欢!”他龇牙一笑,语气轻快又不容置疑。

你心跳加速,指尖攥着衬衫,“一个月之后……还会喜欢我吗?”

“超喜欢!”

“那……一年之后呢?”你的声音低了下去,觉得自己平凡,渺小,害怕这份喜欢只是昙花一现。

“超——超喜欢!”他凑近你,鼻尖对鼻尖,眼底满是让人安心的柔情。

“那……一辈子呢?会喜欢我一辈子吗?”

五条悟退开,摸着下巴故作苦恼的思考,你的心猛地揪紧,手指不自觉掐进掌心,害怕听到他的回答。

他却突然伸手,握住你攥紧的手指,一根根分开,与你十指相扣,“XX酱还真是贪心啊。”他顿了顿,语气难得认真,“不过看在你那么可爱的份上,老子勉为其难的喜欢你一辈子吧。”

听到答案,你的胆怯、不安、自卑……所有的负面情绪都放佛被他的话瞬间冲散。你控制不住的哭了出来,哭的委屈又可怜。却又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和释然。

原来,真的会有人喜欢这样的你,而那个人是五条悟。

五条悟擦着你的眼泪,“八嘎,哭什么,老子可是说到做到的人。”说完他恶劣的捏住你的脸,扯出一个鬼脸,掏出手机假装要拍,“记录一下爱哭鼻子的XX酱。”

你急忙止住泪水,抽噎着推开他的手,捂住脸:“哪有爱哭啊。”

“第九次。”他的声音低不可闻。

“什么?”你没听清,抬起头疑惑的看着他。

“没什么~”他背对你蹲下。“好啦好啦,男朋友带你回高专。”

你跳上他宽阔的背,紧紧搂住他的脖子,感受着他身上熟悉的气息和温暖,幸福像要化开。他的步伐稳健而轻盈,你逐渐放松,变得昏昏欲睡。

今天经历了好多事情,猛地放松下来之后发现自己已经累到极点了。

意识渐渐模糊,耳边传来了他的低语。

“啧,果然没在摩天轮上接吻,恋情会出点小问提啊,”五条悟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带着几分懊恼,“得找个机会再坐一次才行!”

你迷迷糊糊的应了一句:“什么?”

“传言说,在过山车最高点亲吻的情侣会永远幸福哦~”

你脸一热,想起他在摩天轮上的异样,原来他当时……

“现在是快问快答时间,三秒内回答,不然有惩罚哦。”五条悟突然提高音量,吓了你一跳。

“哎?这么突然?”你还没反应过来,五条悟就开始发问。

“喜欢什么颜色?”

“紫色!”

“喜欢什么花?”

“……桃花吧。”

“哎——为什么?”

“因为,因为桃花很漂亮,桃子也很好吃!”

“哈哈,搜噶,是猫派还是狗派?”

“都不是!”

“哎哎哎!?为什么?”

“虽然都很可爱,可是照顾起来很麻烦,不确定能不能负责好它的一生。”

“所得思内。”

“为什么不喜欢甜食?”

“……就是不喜欢。”

“哦?”他回头瞥了你一眼,若有所思。

“换一个吧。”你埋进他的背,闷闷地说。

“好吧,那,喜欢住在什么样的地方?”

你想了想,“远离人群,安静的地方……”哪个种花人没有隐居的念头呢。

……………………………

他的问题一个接一个,你的声音越来越轻,眼里也越来越沉重。在彻底闭上眼睛之前,你凑在他耳边,轻声说,“一起坐过过山车,看过最高点的情侣……也会永远幸福的……”

你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只记得他的背是那么温暖,那么让人安心。

五条悟察觉到你均匀的呼吸,小心调整姿势,将你从背上抱到怀里。他抽出手,摘下你右耳上的耳环,揣进兜里。

他抬头望了望月色,又低头看了看熟睡的你,嘴唇动了动,说了句被夜风吹散的话。

月光下,五条悟的影子在山林小路拉出长长的影子,他没有选择任何交通方式,就这样抱着你,一步一步,稳稳的的走回了高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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