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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星河低语

地点:米其林三星餐厅“云境”的私人露台

烛火在水晶杯壁跳跃,将程婧怡侧脸的轮廓镀上一层暖金。她低头切开盘中的鳕鱼,动作精准一如手术刀划开皮肤,但指尖却在银质刀柄上留下细微的汗渍。池婕妤的目光越过摇曳的烛光,落在她微颤的睫毛上。

“康复套餐?”程婧怡叉起一块雪白的鱼肉,抬眼,带着医生特有的审视,“蛋白质和Omega-3配比完美,抗氧化剂充足…池医生,这更像一份术后加速愈合的处方。”

池婕妤轻笑,晃了晃杯中的无酒精起泡酒:“程医生职业病犯了。这只是一顿…迟到的晚餐。”她放下酒杯,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白瓷盘边缘,“庆祝版权回归,也庆祝…”她顿了顿,声音低了几分,“庆祝我们,终于不用在手术室外的走廊里,靠着冰冷的墙壁说‘加油’。”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远处城市的光河无声流淌,露台上只有晚风拂过花叶的轻响。

程婧怡放下刀叉,用餐巾轻轻按了按嘴角。她的动作很慢,仿佛在积蓄某种勇气。再抬眼时,眼底映着烛光,也映着池婕妤的影子。

“池婕妤,”她叫了她的全名,声音清晰而稳定,“你白大褂里藏的东西,现在能拿出来了吗?”

池婕妤的呼吸似乎停滞了一秒。她看着程婧怡,看着对方眼中那了然于胸的笃定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期待。没有犹豫,她从放在旁边空椅上的手袋里——并非白大褂,但显然早有准备——取出了一个深蓝色丝绒方盒。盒子很小,在她掌心却仿佛有千钧重。

她站起身,绕过小小的圆桌,在程婧怡面前单膝屈下。天鹅绒盒子在她指尖打开,一枚铂金戒指静静躺在黑色丝绒上,戒圈设计成柔和的波浪形,中央镶嵌着一颗澄澈的淡蓝色钻石,像一滴凝固的海水,又像手术室无影灯下最纯净的冰。

“程婧怡,”池婕妤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郑重,甚至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你是我混乱手术中最稳定的心率,是漫长值班后唯一想见的晨光。你懂我的疲惫,也护我的锋芒。这枚戒指,不是束缚,是…是我想和你签订一份永久性的、排他性的‘生命体征监护协议’。你愿意…做我的‘专属病人’,让我用余生,监护你的心跳吗?”

程婧怡没有立刻回答。她只是看着池婕妤,看着烛火在她眼底跳跃,看着那枚戒指在夜色中折射出星辰般的光。然后,她缓缓地、坚定地伸出自己的左手。无名指的位置,空着。

“池医生,”她开口,声音带着一点沙哑的笑意,“这份协议条款…终身制,不可撤销,附带高强度情感支持义务。你确定你的‘执业范围’能覆盖?”

“确定。”池婕妤斩钉截铁,指尖微颤却无比精准地将那枚带着她体温的戒指,推入了程婧怡的无名指根部。冰凉的铂金圈住指节,那颗淡蓝的钻石紧贴皮肤,像一颗落入心湖的星。

程婧怡反手紧紧握住池婕妤的手,力道大得像是要把戒指也嵌进彼此的骨血里。她没有说“愿意”,只是倾身向前,用一个带着鳕鱼清香和泪意咸涩的吻,封缄了所有的答案。露台上的风似乎也温柔下来,绕着她们相拥的身影低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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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点:卡尔顿酒店顶层,寰宇科技并购庆功舞会

水晶吊灯将舞池照耀得如同白昼下的钻石矿场。空气里浮动着昂贵的香水、香槟气泡和权力交织的气息。宋昕薇那件传说中的露背礼服——流畅的黑色丝缎,背部开叉直至腰线,露出光洁如瓷的肌肤和优美的脊线——果然引起了无数或惊艳或探究的目光。她如同一尾慵懒而危险的黑色人鱼,倚在裴泫芝身侧。

裴泫芝一身银灰色高定西装,清冷笔挺,唯有领口一枚造型极简的铂金羽毛胸针,与宋昕薇耳垂上摇曳的同款羽毛耳坠相呼应。她手中端着一杯香槟,姿态从容地与几位董事寒暄,眼神却像最精密的雷达,不动声色地扫过全场,将那些黏在宋昕薇背上的视线一一“标记”。

“裴总,”一位头发花白的董事笑着举杯,“宋总今晚艳压全场,您二位真是珠联璧合。”

裴泫芝微微颔首,唇角勾起一个标准而疏离的弧度:“刘董过奖。昕薇的存在本身,就是对‘珠联璧合’最好的诠释。”她侧头,自然地抬手,指尖轻轻拂过宋昕薇裸背上靠近脊柱末端的一道几乎看不见的、旧日留下的浅痕。只有宋昕薇能感觉到那指腹的温度和微不可察的安抚意味。

宋昕薇顺势将身体重心更贴近裴泫芝,红唇凑近她耳廓,温热的气息喷洒:“裴总,你的‘商业雷达’快把王总的秃顶扫描出三维模型了。他只是多看了我两眼。”

“他看的不是两眼,是超过安全阈值的七秒。”裴泫芝声音平稳,眼神却冷了一分,“并且他控股的传媒公司,上个月试图曝光雅婧画廊的税务问题。”

“哦?”宋昕薇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那看来,开场舞的音乐得换一首了。”

恰在此时,舒缓的圆舞曲结束。司仪走上台,正要宣布进入开场舞环节。裴泫芝却将手中的香槟杯递给侍者,对宋昕薇伸出手,掌心向上,是一个无可挑剔的邀舞姿势。

“宋总,”她声音不大,却清晰地穿透了瞬间安静下来的舞池,“不知是否有这个荣幸?”

宋昕薇粲然一笑,将手放入裴泫芝掌心。指尖相触的瞬间,裴泫芝的手指微微用力,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掌控感。

音乐没有响起司仪预定的那支华尔兹。取而代之的,是一段骤然炸响、充满力量与挑逗意味的探戈前奏!鼓点铿锵,小提琴嘶鸣,如同利刃出鞘!

裴泫芝眼神一凛,手臂瞬间发力,将宋昕薇猛地带入怀中!宋昕薇的反应快如闪电,高跟鞋在地面旋出凌厉的弧度,身体如藤蔓般缠绕又瞬间弹开。黑色裙摆如怒放的黑夜之花,每一次甩动都带着呼啸的风声。裴泫芝的引领强势而精准,宋昕薇的跟随则充满野性的挑衅。他们的身体时而紧贴得密不透风,眼神在咫尺间激烈交锋;时而又骤然分离,仅靠指尖和眼神的勾连牵引,张力拉满。

这不是商业舞会该有的优雅华尔兹。这是一场宣示主权、燃烧着警告与占有欲的探戈风暴!每一个甩头,每一次踢腿,每一次充满力量感的定格,都像无形的巴掌,狠狠扇在那些心怀不轨者的脸上。王总脸色铁青,周围所有粘腻的目光都狼狈地缩了回去。

舞至最激烈处,裴泫芝一个迅猛的下腰动作,宋昕薇的身体几乎平行于地面,长发如瀑垂落。裴泫芝俯视着她,眼神幽深如寒潭,薄唇轻启,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低语:

“我的。”

宋昕薇在极限的角度勾起红唇,眼神如淬火的刀锋,迎上她的目光:

“你的。”

最后一个震撼的鼓点落下,两人以紧密相拥的姿态定住,呼吸交织,目光纠缠,仿佛刚从一场酣畅淋漓的战役中凯旋。死寂片刻后,掌声如雷般炸响,带着惊愕、赞叹与绝对的臣服。裴泫芝将宋昕薇拉回怀中,指尖在她背后那枚羽毛胸针的位置轻轻一点,如同盖下专属的印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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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点:工作室琴房(深夜)

城市的喧嚣被厚重的隔音墙过滤成遥远的背景音。只有一盏落地灯散发着暖黄的光晕,笼罩着琴房一角的老三角钢琴。

梁哲涵的左手包裹着干净的纱布,小心翼翼地搁在琴键边缘。苏婉瑜坐在她右侧,颈间的“荆棘之心”胸针在柔光下流转着静谧的蓝。她没有看谱,指尖在琴键上流淌出《星河低语》的旋律,但低音部被重新编织,更加温暖、丰盈,如同潮汐温柔地托着星河。

梁哲涵侧头看着她专注的侧脸,听着那熟悉的旋律中流淌出的、独属于苏婉瑜的理解与守护。她的右手抬起,没有犹豫,轻轻落在高音区的琴键上,加入了演奏。她的音符清亮如星辰坠落,精准地嵌入苏婉瑜构建的温暖潮汐之中,交织缠绕,浑然天成。

她的左手,那缠着纱布的左手,不再虚悬。它轻轻地、带着一种新生的勇气和依恋,搭在了苏婉瑜的腰间。隔着薄薄的衣料,能感受到苏婉瑜随着呼吸和演奏节奏的细微起伏。梁哲涵的指尖,隔着纱布,随着音乐的律动,一下,又一下,轻轻叩击着那温暖的弧度。那不是演奏,是一种无声的应和,一种扎根般的依靠。

苏婉瑜的琴声没有丝毫停顿,只是那温柔的低音旋律,似乎更加深沉、包容,稳稳地承托着所有来自右手的星光与左手的依恋。琴房里,只有音乐在流淌,和两人交缠的呼吸。窗外的霓虹远远映来,在光洁的琴盖上投下模糊的光影,像一条无声流淌的、静谧的星河。时间仿佛在此刻失去了意义,唯有指尖下的音符和身旁的温度,构筑着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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