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点:工作室琴房 - 派对灯光重新亮起
烛光熄灭后的余韵被温暖的灯光取代,但蛋糕上那架“镜像琴”模型依旧闪耀着糖霜的星光。苏婉瑜眼中泪光未消,笑容却比蛋糕顶端的蓝宝石糖霜更璀璨。她伸手,不是去切蛋糕,而是紧紧握住了梁哲涵的右手,十指相扣,无名指上那枚素银戒紧贴着彼此的皮肤。
“谢谢大家。”苏婉瑜的声音带着幸福的微颤,目光扫过每一张熟悉的面孔,最后深深落在梁哲涵脸上,“这是我收到过…最珍贵的生日礼物。” 这礼物,既是眼前的蛋糕,更是身边这个为她倾尽心思、跨越荆棘而来的人。
场景一:钢琴旁的角落 - 尚雅婧与乔依稀**
人群开始流动,纷纷取蛋糕、交谈。尚雅婧拉着乔依稀,悄无声息地退到钢琴后方的阴影里。那里挂着一幅刚被白布盖上的画——乔依稀为今晚准备的秘密礼物。
“刚才…没说完。”尚雅婧的声音在角落的静谧中显得格外低沉,带着一丝刚刚被夸赞后的余温。她背对着人群,手指轻轻捏了捏乔依稀的手腕,“你脸红的样子,也很好看。”
乔依稀的心跳还没完全平复,闻言又想脸红,却强撑着抬头:“尚总这是在…反击吗?” 她故意用回敬的语气,眼神却亮晶晶地锁着尚雅婧。
尚雅婧没回答,只是抬手,轻轻掀开了画布一角。
画布上,赫然是国际音乐节后台医疗点的场景!梁哲涵缠着绷带的左手被苏婉瑜紧紧握着,两人额头相抵,眼神交织着痛楚、疲惫和无与伦比的坚定。背景是模糊的医疗仪器和远处舞台的光影。画面的焦点和灵魂,却是她们交握的手,以及苏婉瑜颈间那枚“荆棘之心”胸针散发的、穿透一切阴霾的幽蓝光芒。画作下方,是乔依稀潇洒的签名和标题:《涅槃之握》。
“天…”乔依稀自己都微微吸了口气,这是她倾注了最多情感的一幅,“你什么时候…”
“在你熬了几个通宵,把自己关在画室的时候。”尚雅婧的声音带着疼惜,“想作为生日礼物送给婉瑜和哲涵的?也是…送给我们所有人的纪念。”
乔依稀眼眶发热,用力回握尚雅婧的手:“嗯。纪念我们…都握住了最重要的东西。”
场景二:工作室门口 - 程婧怡与池婕妤
派对接近尾声,宾客渐散。程婧怡已经穿好了外套,手里拿着车钥匙。池婕妤跟在她身边,两人正低声说着什么。
“真不用我送?”程婧怡再次确认,目光落在池婕妤脸上。
池婕妤晃了晃手机屏幕,上面显示着打车软件的界面,终点是她家的地址:“真不用,程医生。车马上就到,不耽误你休息,明天你还有大查房。” 她语气轻松,但眼神里带着暖意,“‘永久监护协议’里可没规定司机必须二十四小时待命。”
程婧怡抿了抿唇,没再坚持。她忽然抬手,不是去开车门,而是轻轻托起池婕妤的左手。池婕妤无名指上,一枚款式简约却优雅的铂金戒指在门口灯光下静静闪光——这是她给程婧怡戴上戒指后,程婧怡默默为她准备的“回礼”。
程婧怡的指尖在那冰凉的戒圈上摩挲了一下,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度:“协议第一条:确保‘病人’安全到家。到家后,发消息。”
池婕妤心头一暖,反手握住她的手,指尖在她同样戴着戒指的无名指上轻轻一按:“遵命,程医生。协议第二条:收到‘病人’安全信息后,‘医生’必须保证八小时高质量睡眠。”她笑着眨眨眼,“我监督。”
程婧怡终于露出一丝浅笑:“成交。”
场景三:露台暗处 - 宋昕薇与裴泫芝
露台晚风微凉,吹散了室内的喧嚣。宋昕薇背靠着冰冷的栏杆,裴泫芝站在她面前,两人之间隔着一点距离,气氛却有些紧绷。
“搞定我父母,不是字面意思的‘搞定’,”宋昕薇揉着眉心,试图解释,“是…是让他们接受,接受我们在一起,接受你不是一个‘商业伙伴’,而是…而是我的…” 她难得地有些词穷,耳根泛红。
裴泫芝已经从那最初的震惊中恢复过来,恢复了惯常的冷静,只是眉头依然微蹙:“我理解。但宋昕薇,你父母…尤其是宋伯父,他的传统观念和对你的期望…” 她顿了顿,声音低沉,“这不是一场并购谈判,没有利益最大化方案。”
“我知道!”宋昕薇有些烦躁地打断,随即又软下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恳求,“所以才需要你帮我。泫芝,你是我见过最聪明、最强大的人…在他们面前,我需要你站在我身边。” 她伸出手,试探性地抓住裴泫芝的西装前襟,“让他们看到,我选的人,值得托付一生。”
裴泫芝看着宋昕薇眼中那份罕见的脆弱和依赖,心尖像是被什么撞了一下。她沉默了几秒,抬手,覆上宋昕薇抓着自己衣襟的手,一点点收紧。她的声音依旧平稳,却多了一份沉甸甸的承诺:
“好。” 一个字,重若千钧。“我帮你。但宋昕薇,” 她直视着她的眼睛,“无论结果如何,记住,你是我选的人。这一点,不需要任何人认可。”
宋昕薇眼眶一热,用力点头,将额头抵在裴泫芝的肩膀上,汲取着她身上清冽又令人心安的气息。裴泫芝的手,轻轻落在她背后。
场景四:琴键之上 - 梁哲涵与苏婉瑜
送走了大部分客人,工作室终于安静下来,只剩下彩灯温柔闪烁。梁哲涵和苏婉瑜没有去动那个精美的蛋糕模型,而是并肩坐在了钢琴前。
苏婉瑜的指尖落在琴键上,随意流淌出几个温暖的和弦。梁哲涵侧头看着她,右手抬起,轻轻覆盖在苏婉瑜放在琴键的左手上。
“手,” 苏婉瑜停下动作,看向梁哲涵的左手护具,“还疼吗?”
梁哲涵摇头,目光落在苏婉瑜颈间的“荆棘之心”上:“有它在,不疼。” 她顿了顿,声音很轻,带着新生的勇气,“婉瑜…我想试试。”
苏婉瑜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她没有说话,只是慢慢地将自己的左手从琴键上移开,放在膝盖上,然后,温柔而坚定地,将梁哲涵那只包裹着轻便护具的左手,轻轻托起,引导着,极其缓慢地、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落在了中央C键旁边的一个白键上。
没有用力按下,只是轻轻地、虚虚地搭着。冰冷的象牙琴键透过护具的硅胶层传来微弱的触感。
梁哲涵屏住了呼吸。她能感受到自己左手每一根手指的僵硬和细微的痛楚,但更强烈的,是苏婉瑜掌心传来的、源源不断的温暖和支撑的力量,以及指尖下那代表着无限可能的琴键。
苏婉瑜的右手再次落下,弹奏起一段极其简单、舒缓如摇篮曲的旋律。每一个音符都带着无言的鼓励和包容。
梁哲涵闭了闭眼。然后,在她右手的旋律间隙,在她左手被苏婉瑜稳稳托住的地方,她集中了所有的意志力,调动起那些正在努力重生的神经和肌肉,极其轻微地、却无比清晰地,用左手的食指指尖,隔着护具,向下压了一点点。
“哆…”
一个微弱却异常清晰、带着金属质感的单音,从钢琴深处响起,融入了苏婉瑜温柔的旋律里。
那一瞬间,梁哲涵的身体轻轻一颤,眼眶瞬间红了。这不是完美的演奏,甚至不是一个完整的音符,但这声微弱的“哆”,是她受伤以来,靠自己左手指尖的力量,主动触碰琴键发出的第一个声音!
苏婉瑜的琴声没有丝毫停顿,只是那温柔的旋律里,瞬间涌入了巨大的、几乎要满溢出来的欣慰、骄傲和无尽的爱意。她侧过头,看着梁哲涵眼中闪烁的泪光,用自己的额头轻轻抵住她的额角。
“听见了吗?”苏婉瑜的声音带着哽咽的笑意,“它在说…欢迎回来。”
梁哲涵用力点头,泪水终于滑落,滴在两人交叠的手上,也滴在冰冷的琴键上,洇开一小片温暖的湿痕。她受伤的左手依旧被苏婉瑜稳稳地托着,搭在琴键上,像一艘历经风暴终于找到港湾的小船。而她们共同创造的音乐,那带着一丝不完美却无比真实的音符,如同涓涓细流,在这寂静的、属于她们的深夜里,温柔地流淌开去,汇向充满希望的未来星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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