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园里,花香布满整个学校。
夏南枝坐在座位上翻看着早读的内容,没注意在铃声响起的前一两秒,沈烬才来。
“沈烬,今天这么晚来啊?”有人问。
沈烬‘嗯’了一声,脚下的步子未停下,走向座位。
沈烬在来学校后没几天后,已经和班上的同学混熟了,他像个万人迷样,许多人都想靠近他,巴结他。
夏南枝其实也不然,不过她这人是较慢热的,也不善于去表达,尽管作为最亲密的同桌,也没有其他人之间聊的那么来。
他将手很懒散的放在桌上,瞥了瞥周围的环境后开口:“第一节课是什么课?”
“化学。”夏南枝答道,“不过不太确定,可能换了课。”
“嗯。”他淡淡的说了一声后,也没问跟谁换的。从书桌下拿出那崭新化学教材,放在桌上,随意地翻了几页后,又关上了书。
夏南枝在一旁小心的观察着他的动作,没什么稀奇的,恰好在这时语文老师进了教室,便想将目光收回,谁知沈烬下一秒就躺了下去。
夏南枝“……”
这节课枯燥乏味,夏南枝听着听着就开始打盹。无意间,她往身旁的沈烬看去,睡的踏实,直接趴在课桌上。
夏南枝又转回头看了看老师的表情,老师知道,但不管,夏南枝突然觉得真的同他在一起很有安全感。
想清醒,却事与愿违,一节课就这么很快地过去,不知道为什么,每次打瞌睡时,总会在最后的几分钟清醒。
她重新想要跟老师的步伐,可是听了一会儿,才发现落下了很多,她放弃了,看了看身旁的沈烬。
不知道什么醒的,现在已经打起精神专心写题了,夏南枝顿感无言,他写的是物理题。等她把目光要收回来的瞬间,差点吓死她。
不知道什么时候,老师走了下来,幸亏目光不多。
语文老师是个中年男人,一副温文雅雅的样子,其实不然,脾气暴躁。
只见他走下来,眼睛一直盯着沈烬看,似乎并没注意到她,夏南枝看他的眼神看的发麻,拿胳膊去推了推沈烬。
沈烬也感应到了什么,他抬头,恰好撞进老师的眼眸。
真的感觉很吓人啊。
老师走路带风,很快走到他跟前,“写的什么,拿出来。”
顿时,所有目光向这边看齐。
沈烬的神色之间丝毫不见慌张,也不遮遮掩掩,将资料递了过去。
老师拿来看了看,眉头紧凑,“好啊,上课不听讲,就睡觉写作业,还是写的物理,你的语文学好了吗?”
“老师,人家全校第一,能学不好吗。”沈烬还没说话,有人都替他说了。
老师回头看着那人,“闭嘴,让你说话了吗?学校第一怎么了,还是得听课啊。”
说完,他转回头,也不等他回答“下课来我办公室。”
下节课是体育课,下课铃声一响,张茹靖就来找她,准备去上课。
刚准备动作时,前门就走来一道熟悉的身影,他走进来时,就朝她们这边打了招呼:“嗨!靖妹,夏南枝。”
张茹靖闻声,朝程珂看去,翻了白眼“怎么老是来我们班串。”
程珂走近了道,“对啊,我就是来看看你们,顺便问问沈烬在哪,我找他呢。”
“他去办公室了。”夏南枝说。
“哦!他去办公室干嘛啊?难道……”程珂话还没说完,就被张茹靖打断了。
“你想些什么啊,别人上课就是太认真学习了,被老师叫去表扬去了。”不知道为什么张茹靖一看到她就来了火气,上前就想打他。
程珂心想你看我像傻子吗,这种鬼话我还信?
后来,他们又多聊了几句,一直等到沈烬从后门进来。
程珂上前去问他:“你被叫去干什么去了?”
“表扬。”沈烬说这话的时候,毫无表情,似乎只是在阐述事实。
程珂“……”
在沈烬来这里的第一天,夏南枝就已经见到程珂了。
那时的程珂是想来找沈烬的,并且想问他在这的感觉如何时,结果来的第一眼就看到坐在旁边的夏南枝,先是惊讶再是高兴,不料,竟然分在一个班,还是同桌。
程珂倒是热情,和他们聊着这聊着那。夏南枝其实挺喜欢听他俩说话,一个有脑子,一个有嘴巴。
就在说话间,有人中断了他们,似乎是注意到身边多出来的个人,张茹靖看清后,疑惑地发问:“程珂?”
这两人曾经似乎有些渊源,不过后来已经和解了。
体育课,因为二班与十班是同一节,每当这时,程珂就会来找沈烬一起去,他们身边还会有一些结伴的男生。
跑完步后的同学们都累得上气不接下气,夏南枝一样,她坐在草坪上,努力调整气息。
身边的张茹靖却是在这时间捂着肚子,神情十分凝重。
夏南枝见状上前去询问她,“怎么回事,有事儿吗?”
张茹靖紧紧抓住她的手臂,摇摇头,没有说话。
刚好这时候老师朝她们看了过来,感觉不对劲,上前询问。夏南枝告诉他可能要去趟医务室。
就在她转身要带张茹靖去医务室时,与不远处正打篮球的沈烬对视,不过一秒,她将目光又收了回来。
少年脱去了校服,校服内是一件简单的T恤,光的照射下,他奔跑熠熠生辉,沈烬接过朋友扔过来的球,他一个绕圈转身,跑几步,三步上篮。
夏南枝一直觉得沈烬很帅,但没想过他打球也能这么帅,沈烬甩甩头,滴滴汗珠从他脸颊上滴落。
一旁的张茹靖注意到了她的心不在焉,凑到她身边,贴着她的耳朵说:“沈烬打球很帅不是吗?”
不像是疑问,倒像是陈述。
夏南枝顿时怔住,下意识想说是,但却又说不出口,不知道为什么。她并没有去细想她为什么会问沈烬。
张茹靖看着她欲言又止的表情,无声笑笑“你呀。”
夏南枝看了看她没说话,两人就这样搀扶着去了医务室,等快到里面时,张茹靖突然对她说:“喜欢一个人其实挺难的,但遇到一个想真心的也很难,蹒跚的蝴蝶想要追逐月亮,月亮不会停下,但是步伐缓慢,它说再快点啊,说不定就追到了。”
说完,她便进了医务室,夏南枝在外面等她,回想着她刚刚说的话。
我既不是蹒跚的蝴蝶,也不是圆缺的月亮,只是一棵枯萎的枯树,而在这一刻,我却希望枯木逢春,蝴满月圆。
沈烬就是那轮月亮,他既是完美的,又是残缺的,他不受约束,明媚,皓月,达观。夏南枝觉得他的好是形容不出来的,是不被任何言语所定义,只属于他自己。
她在原地驻足了一会儿,走到外面,那有一架钢琴,端庄祥雅的处在那,夏南枝走过去,她踩着调,熟练的弹着曲子。
曲调婉转悠扬,清朗的声响回荡在空气中,仿佛置身于静谧的森林,森林里起了浓浓大雾,你能听见悠扬的旋律,但不能确定方向。
现在是上课时间,教学楼离这很远,听不到,上体育课的也就只有那几个班基本在操场上活动,所以夏南枝不会担心弹琴会吵到人。
在她弹琴的时间里,并没有注意到脚步声,只当她弹完以后,才发现身后有人。
沈烬就站在她身后,等她回头时与他四目相对。
夏南枝看见是他后,有点失神,突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沈烬看她转过来后,朝她笑了笑:“很厉害啊,我听过这首叫《一步之遥》是吗?”
夏南枝回过神来道:“对的。”又问他:“你怎么会在这儿?”感觉问的这个问题很突兀,她又摇摇头:“啊不是……”
“哦,我就过来买瓶水。”沈烬说完,就抬起手中的水,在她眼前晃了晃“听到这边有琴声,就过来看了。”
“弹得很好听啊,我已经很久没听到过了。”他说这话的时候夏南枝觉得有些遗憾,不知道为什么。
他向前走了过来,来到钢琴面前,说“我妈也会弹琴,她弹琴很厉害。我也弹过一点,她教的,不过已经健忘的差不多了。”
夏南枝“啊”了一声,并不知道他会弹琴,多少有点愣住了,“没事,你弹你的,我听着。”
沈烬朝她笑了笑,“我当时可厌倦弹琴了。”
闻言,夏南枝不知道说什么。下一秒,沈烬就坐了上去,夏南枝就住了嘴,琴键一出,周遭的环境似乎都变了样。
他弹奏出来的曲子似乎很有寓言,似乎在讲述一个故事,两者的不同声音重合,索绕于耳边,和旋之间的缠绕。轻柔而缓慢,沉沦于他的旋律之间。琴键是有限的,但在这一刻,夏南枝好想永远永远。
场景变幻无穷,他们似乎在一个很空旷的地方,只有他们。脚下是波光粼粼的湖水,踩在上面,不会沉没。她抬头,天光大亮。
很好听,这是她想的。
等张茹靖从医务室出来的时候,才看到刚从外面回来的夏南枝。她问她怎么从外面进来的,夏南枝便将刚刚的经历告诉了她。
张茹靖听后不由得感叹道:“那我会不会打扰到你们了?”
夏南枝顿时愣住了,“没有。”她又问,“你怎么样了,还不舒服吗?”
张茹靖摇摇头:“已经好很多了,就是很正常的情况痛经,老师让我多喝点红枣水。”
“那行,我教室里还有一些红糖水,回去给你倒来喝。”
“好的,谢谢你了。”缓缓她又说:“我有没有跟你说过你很会照顾人?”
夏南枝这时候看向她:“有啊,除此之外,仅对你。”
两人在回去的路上有说有笑的,像是认识了许多年的老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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