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最大的错误就是怀疑书里的描写是否正确。
孟玲抱着自己的胳膊叫苦连天,“痛心啊痛心啊!我以为……哎——!”
孟玲在床上疯狂翻滚,把枕头当秦钺揍了几十回。
就在她发疯时,门被人敲响了。
林管家就站在门口,“小姐,该下楼吃饭了,家主在楼下等着。”
“哦。”孟玲穿着拖鞋准备出门时却被管家挡住,对方视线落在她脸上语气淡淡地说着,“还是希望小姐您不要动歪心思,昨天那般好运的日子并不多。”
对上对方深沉的眸子,孟玲难得一次面无表情,“哦。”回答完就踩着拖鞋哒哒哒冲下楼去。
昨晚上用可爱战术骗的她底裤都不剩的男人就在餐桌旁边看着光脑,似乎有什么不如意,没过一会儿皱紧了眉头。
直到孟玲坐在桌上,秦钺才把目光落在她脸上,嫌弃肉眼可见,“你昨晚做贼了?”
桌上美食五花八门,但每盘的量都不多,这样可以吃更多不同的美食。孟玲什么时候见过这么全的食物啊,简直是天堂好吧,她本来眼睛粘在美食上,哈喇子要破口而出了,听着秦钺的话又一改渴望,变成了一副我见犹怜的抱怨,“还不是老公你啊……”
秦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一脸被恶心到了的样子,他看着孟玲,很是严肃地强调,“不要这么叫我。”
孟玲想着杀人魔把她骨灰冲水喝的惊人操作,想不出有什么词更能满足对方那堪称变态的占有欲。
秦钺倒是很镇定,自己拿起筷子准备吃早饭,“叫我秦钺就行。”
哦哟,我懂!欲擒故纵!
孟玲垂着眸子,有些无可奈何的宠溺,“好的吧,秦钺。”
“……”夹到口里的饭突然变得难以下咽是为什么,秦钺看了半天这个皮薄肉厚的包子,忽然透彻,不是因为食物,是人啊。
吃饭很安静,秦钺不说话,孟玲倒是抓耳挠腮,她不知道第多少次偷偷瞥秦钺后,终于等到了对方忍无可忍的询问。
“秦钺啊,昨天……”
叮铃铃。
秦钺看向光脑,红色的光闪动几下,他就这么转身走了,走了!
孟玲看了看桌上剩了不少的早餐,脸上露出抱怨和妥协,“哎,这么多吃的,要我一个人解决这么多吃的吗……”
至于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孟玲仍然一无所知。
晚上逃跑失败,白天坐在客厅半天没见一个人后,孟玲蠢蠢欲动起来。
在进入庄园的路上和半天的观察后她已经锁定了一处逃跑圣地。
柔和的阳光洒在花园里,同屋内朴质的环境相比,外面的花园精美得有些不似人间,也不知道是谁打理的花园,才让这些植物有了远超其他植物的美丽。
孟玲还有心情欣赏花朵,低头看去,一片红色花海在风中摇曳,浪一样涌动,露出埋藏花下的一抹白色。
孟玲欣赏的微笑戛然而止,迅速下拉嘴角,头也不回地往林子里走去。
花园另一端的管家手上提着个水壶,明明视线仍然落在面前的花上却又像是看见什么一样,摇了摇头。
孟玲在林子里逛,靠着自己绝佳的方向感往山下走去。
刚进林子的时候她回头看了眼那美丽却又毫无生气,显得死气沉沉的庄园,忽地想起那格格不入的熊和鸭子。
“昨天他把我打晕到底干了什么?”
孟玲仔细回忆了下,但始终想不起来,她的记忆在跨入那扇门后便突然终止。
论她如何想都没想到自己居然就这么顺利出了山,在她的故意提速下,到达山脚的时候天边还挂着夕阳。
火红的太阳照亮从林子钻出的她,也照亮了迎面而来的银白色飞行器。
这飞行器来得及快,风一般从远处驶来,又骤然停下。
孟玲看着这辆停在面的飞行器显然已经有了些猜测。
玻璃缓缓降下,飞行器后座的男人甚至没看她一眼,低头摆弄着手上的光脑,夕阳给人渡上一层漂亮的淡金色光边。
孟玲承认那流畅凌冽的侧脸长在她心上了,但对方话一出口,留给她只剩下苦哈哈的悲伤。
“自己上来还是我请你。”
孟玲麻溜地上车了,也就只有坐上飞行器才知道原来她走了一下午的路,也就只需要一两分钟。
但也就这一两分钟,在车里的环境下却格外漫长。
秦钺放下手上的东西,第一次把视线落在孟玲的身上。
那种如芒在背的感觉又出现了,冰冷的目光如同毒蛇般在孟玲身上攀爬。对方并没说话似乎在等待什么。
孟玲只好咬了咬嘴唇,微微侧过脸颊,给秦钺留下半张强忍的倔强脸颊,阳光落在她脸上,睫毛颤动两下,一滴泛着光的泪水从脸颊划过,啪嗒一下落在端放在腿上的手上。
秦钺一时失语,手指在腿上敲了两下,只是留下句,“不要妄想跑走。”
孟玲回头看那下车的身影,悄悄拍了拍小心脏。
不过,这个杀人魔也不像是小说写的那般毫无人性啊,起码不像原文那般残忍到说杀就杀。
难不成是因为他喜欢原主?
孟玲思考了一下,又怀疑起自己的判断。
或者她认错人了?
但她当天晚上就推翻了自己的想法。
随着帝国人民血脉纯净度越来越低,相应造成的便是人们精神状态的恶化。有些血脉纯净度低的人甚至不能控制住自己的“兽化”。
发展不知道多久的人们总是厌恶自己被最原始的**所控制,成为一个没有理智的兽类。
为此,他们疯狂追崇高纯净度。
纯净度高不止可以防止自己被兽化控制,还能随意变换自己的形态,在兽和人的形态相互转换。
最重要的是那些能力,独属于一个物种的特殊能力。
孟玲对自己穿到书里还没有多大的代入感,她现在更像是在玩游戏,站在一个外来者的角度看着周围发生的一切。
这也是她既害怕秦钺又敢偷偷招惹他的缘由。
但今天晚上,孟玲准备回房间时再次看到了管家,对方很是严肃地强调,“今晚一定不要开门。”
孟玲有些困,跑了一天,最后还无功而返的她只想咸鱼。
对管家的这话也没什么反应,嗯了一声,就躺在床上准备睡个美美的觉,等几天再想什么跑不跑的。
夜深了,这占地面前过于夸张的庄园里寂静无声,连风声都没有。
孟玲就这么甜蜜地抱着枕头,一点被杀人魔囚禁的紧张感都没有,睡的小脸通红,时不时砸吧砸吧嘴。
她梦到了孟玲的以往,也就是原主。
身为一个血脉纯净度极高的人,孟玲却不像是其他同等级的人一样得到极高的地位,宠爱,和能力。
这90的纯净度倒是成为了她的枷锁,是被用来联姻的工具。
原本,孟玲是被送给那审判庭某个不知名成员的,听说审判庭的人都很有钱,本就权力滔天的他们一只手就可以捏死小小孟家。
但孟玲跑了,她不想嫁给老男人,也不想像表妹说的那般,成为一个金丝雀。
刚成年的孟玲什么都不记得,却有个飘渺的目标。在她模糊的记忆里,似乎有一个高大的身影。
“如果以后我们结婚,就种满园玲春花好吗?”
“那是夕阳般炽热的红。”
但她没有找到自己遗失的东西,反倒是在半路呗绑架带走。
孟玲吸溜吸溜鼻子,感觉眼睛热热的,这是属于身体原本的情感,但影响了寄居在此的灵魂。
孟玲似乎感觉到了温热,她兴奋地有些过头了,到了喘不过气的程度,尤其是她的小心脏,碰碰直跳,就要冲出胸膛。
这感觉真奇妙,跟要被憋死似的。
“……”
斯哈,脖子怎么这么痛。
孟玲猛的瞪大双眼,稀薄的呼吸让她白皙的脸颊都被憋的发紫。
被压迫的喉咙呵呵几下,只能发出些许气音。
孟玲看着面前面目狰狞的怪物,头次一如此鲜明地感觉到死亡。
压在她身上的怪物比她大了两倍,肌肉膨胀,全身上下被黑色的毛发包裹。獠牙从嘴中刺出,锋利到仅需要触碰就可以将肌肤刺破
孟玲突然笑起来,但她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是那张尝试呼吸的嘴弯起了了点幅度。
真当我好欺负啊……
孟玲神色恍惚,颤巍巍高抬的手上俨然是一把锋利的尖刀。
就在她要落下刀时,一股巨力从旁边骤然出现,一下将压在孟玲身上的狼人给击飞出去。
哐!
玻璃漫天飞舞,在月光下照出点点白光。
庞然巨物猛然回头,四肢着地,朝着门口龇牙。
孟玲眼前发黑,自然没看清来人,但那身影却极其熟悉。
秦钺不太好,他脸色发白,手臂上满是鲜血,身为一个纯净度只有11.1的小可怜,在经历了下毒,刺杀后还要赶着在精神失控前救条傻子鱼,这简直是不可能做到的事。
但孟玲还不能死,她一旦死了,藏在背后的东西就全部断了,这和他死没什么区别。
秦钺咬牙,接了几招狼人的攻击,砸碎几面墙后成功被狼人压在身下。
一张深渊巨口朝他张开,里面的恶臭和血腥让人反胃。
秦钺其实也不是什么狠人,他躺的走廊上就躺了十几架攻击机器人,他往往借助这些外力,但它们都因为各种缘由报废失去作用。
单凭他一人,和一个年级大了的管家根本不可能抵抗这只状态异常的兽化狼人。
秦钺不是个轻易放弃的人,他一生都在努力,拼尽全力达到这个位置,这次也得拼尽全力才不会后悔……
他放松自己压迫的神经,将那兽化的蠢蠢欲动放了出来。
孟玲有些恍惚,她木然看着天花板,直到天花板被巨物砸穿,露出漆黑的天。
她似乎又看到了另一个怪物,长的乱七八糟,但那声音却柔软呆萌。
“喵。”
“……”
孟玲闭上双眼,默默祈祷,希望秦钺能打赢吧,虽然看着不太可能,但万一呢……说不定秦钺这家伙运气好呢。
但是……好痛啊,怎么会这么痛呢,脑子像是泡在水里,沉重迷茫。
也是在这时,她听到了一声叹息。
女生稚嫩的声音带着丝许不谙世事的天真,她更像是一张纯白的纸,善良纯洁,容纳万物。
孟玲感觉到了柔软的怀抱,和对方空灵的声音,“用我的身体吧,解决你的遗憾,找到你的所求,只要在最后将我埋在玲春花开的地方。”
于此同时,从穿越而来后一直若即若离的薄膜终于破了,孟玲闭上眸子,清晰地感知到周围的一切动静。
于此同时,一颗珠子顺着她眼角的泪落在脸边,带着些许温热,却也冰凉。
论秦钺也没想到意外会发生,又或者说是很多意外。
从他半兽化,将狼人击飞后,幸运女神便站了队。
小到狼人走路都会摔倒,大到看起来尚且坚固的建筑落下一大块,偏偏砸中准备发起攻击的狼人身上。
又或者是踩到报废的机器人,引起一连串的爆炸反应。
到最后,秦钺站在原地,那狼人却自己受伤颇深,实在坚持不住,摇摇欲坠地躺在地上。
他向前走了几步,一手捏住插在狼人胸口的匕首,这把匕首是建筑下坠时一同落下来的,很是奇迹的直接捅进了狼人身体里。
他刚握上,头顶的耳朵动了动。
随后秦钺抬头看向上面,只见刚刚还半死不活的人站在破烂不堪的断壁残垣中低头看着他。一双瞪大的眸子里满是震惊惶恐。
秦钺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一只手抽出匕首,忍着暴动的痛,冷冷命令上面的人,“回去睡觉。”
孟玲哪敢不去睡觉啊!这楼下的血腥味如此浓厚,地上躺着的狼人更是惨不忍睹,她不听杀人魔的话岂不是要成为下一个尸体了。
在晃悠悠坐回床上时,她看到秦钺一手抬着狼人丢进了那血红的花丛里。
“……”果然!
孟玲老老实实拉过烂了半截的被子挡住自己的胸口,露出两条笔直的双腿。
此时,肌肤上泛起的金色鳞片化作透明,消失在白皙中。
孟玲对此毫不知情,只是心里暗叫,她若再逃出去不成功,被抓回来是不是就和这狼人一样面目全非了,不如还是讨好对方吧,毕竟那家伙喜欢孟玲,而且……底线有待商榷。
孟玲有些瑟瑟发抖,不知道是冷的还是什么,过了半刻,她安详地闭上双眼,呼出一口气来。
那没被孟玲注意的珠子则是发出一点点淡金色光芒,光在颜色奇异的珠子上勉强连成几个字,“好运将以最合适的方式庇佑你”。
第二天,孟玲就和精神不好的秦钺还有老腰受伤的管家一起前往了卡修斯城里的一处房产。
在此之后,孟玲听到秦钺面无表情的通告。
“明天我们去领证。”
“好。”孟玲不想惹情绪不对的杀人魔,顺口回答了,直到站在满是成双成对小情侣的民政局门口时才发现不对。
她今天总有点神情恍惚,她的潜意识告诉她有什么事发生了,但又想不起来。她的记忆停在睡前,又被秦钺杀人的画面给刺激,被逼无奈坐着火箭朝着她意想不到的方向冲去。
就像现在,她还没搞清昨天的事,现在就有新的大问题出现了。
“我们在这干什么?”孟玲咽了口口水。
秦钺很低气压,语气也不太友善,他今天一直在看光脑,但越看脸越黑,直到现在站在民政局门口,脸色如同吃屎又无可奈何,带着被人摆布的恼怒和一点点将计就计的坦然,“你不是叫我老公吗,我来完成你的愿望。”
孟玲呵呵笑着,僵硬憋出几个字,“哈哈,那挺好,瞧把我激动的,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两人一时无语,都不知道对方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两人坐在登记口时,一个毕恭毕敬,一个脸黑如锅底,以至于登记人员眼睛四处看,“先生,您的离婚对象呢。”
“他不离婚。”孟玲对上秦钺欲言又止的脸,福至心灵地主动开口。
登记人员愣了一下,忐忑发问,“难不成是结婚?”
“是的。”孟玲点点头。
“那结婚对象……”
“是我。”
“……”
“小姐,如果您遇到什么,我们可以……”
“不不不……”孟玲连忙摆手,在秦钺的目光下牵起后者的手。
“好吧,那请两位先填个表吧。然后请出示一下相关证件。”工作人员拿出两张纸。
相关证件……
孟玲突然意识到什么,她穿来时就被绑架了,哪有什么证件,这些东西怕不是都在孟家。
就在她把视线落在秦钺身上时,对方却掏出两张薄片。
递出去后,秦钺看向孟玲,“你看我干什么,填表。”
“哦。”
孟玲就这么填完表,和秦钺并排坐在了椅子上,在工作人员那句“请新人微笑着靠近对方。”中缓缓回神。
她活了20多年,至今母胎单身,现在却要闪婚了吗?
这进度太快了吧,快到她也要闪腰了。
但现在一切都成定数。
在孟玲见都没见过的高级摄影设备前,两人一个面无表情,一个笑容僵硬。
而两人之间隔着的距离更像是一条鸿沟。
很明显,这对新人看起来并不相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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