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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飞鸟

被困的小鸟,还有机会飞出樊笼吗?

我常觉得自己像一个没系安全绳的攀登者,身前是万丈高山不见顶,身后是万丈深渊不见底。当有人给我抛出安全绳时,我会忍不住想接,但又不相信安全绳真的安全,因为我看到有人不幸滑落时被安全绳吊住,也看到有人系着安全绳急速坠落深渊。我羡慕飞鸟不需要安全绳。但是,谁又能定义我是飞鸟还是攀登者呢?也许我生来就是飞鸟,只是我抓着岩壁,不敢飞翔。

自从成了老板的女朋友,我一直试图忘记自己还有灵魂。我非常后悔被他的话术蛊惑,什么只被他一个人束缚。之前给他打工的时候,我只有上班时间会被他束缚,现在我24小时都在他的束缚之下。而且,我又开始害怕他了。

他大部分时候都非常温柔,无论是白天还是夜晚。但他会在某个无法预测的夜晚非常凶狠地蹂躏我,逼问我近期犯过哪些错,动过哪些不该动的小心思试探反抗他。我如果试图隐瞒,惩罚就会加重。他会磨到我把所有错误说出来,再针对每一个错误用不同的花样惩罚。

最近,我一直非常乖,没有任何违背他的点,但还是被罚了。他说要警醒我,防止我淡忘了不乖的下场。虽然这次比以往犯错挨罚要好熬,但还是很痛苦。我现在异常的乖,不仅仅是对他唯命是从,甚至会迎合他的心思讨好他,而我想得到的无非是多一点温柔少一点惩罚。我觉得我疯了,我就快要失去自我了,我已经不认识我自己了。这就是接安全绳的下场吗?

做他的女朋友自然能得到丰厚的物质享受。他控制欲极强,几乎包办了我的一切,更是把我像挂件一样随时带着。我很少再去自己原来住的小公寓,而是和他住在一起,而他有诸多豪华的住所。每个地方都为我准备了以前我自己从来舍不得买的豪华衣物、配饰和生活用品。我特别希望自己是个物欲特别重的拜金女,这样我看着满墙的限量定制皮包和满柜的高级珠宝就会非常开心,而不是纠结于人类灵魂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我本来以为有钱人的生活会无比快乐,但是我却快乐不起来。也许是因为我过于清醒,知道自己不是有钱人,只是有钱人的附庸品。此刻,我多希望自己能傻一点,能单纯地享受这种肤浅的快乐——物质金钱和床笫之欢。

我陪我的男朋友去林间小屋度假,同去的还有他的两位朋友带着他们各自的老婆。他的两位朋友一个来自南意某背景深厚的家族。另一个也是德国贵族后裔,但与老板不同,他从小在德国长大。两位的老婆都是华裔。

我一开始总是忍不住在非工作场合叫我男朋友老板,因为这个受了不少罚。他给了我几个他可以接受的称谓:“哥哥”(恶心)、“honey”(也恶心)、“达令”(你以为你是常凯申吗?)、“恩”(他名字中译的最后一个字,我不想那么亲密地叫他,但是勉强可以接受)、“Schatz”(德语“亲爱的”,这个挺好,听着像“傻子”,他和我听着都开心)。“傻子”警告我,要是这次出去度假当着他朋友的面再叫错,就让我下不了床。我看着他一遍遍默念“傻子”,试图形成记忆。

实际上我没胆儿当面叫他“傻子”,连故意发音相近都不敢,我只敢非常标准地叫他“Schatz”,毕竟中文也是他的母语之一。虽然他不是一个开不起玩笑的人,但是他现在正愁找不到茬儿修理我。比起和他开玩笑,我更想正常下床。

我们来到度假屋,这边的一切都很原生态。他们来这里主要原因是附近有猎场开放,可以打猎。据我观察,两位女士都很享受婚姻中不太平等的关系,而三个男的能玩到一起的一大原因应该是有共同的变态癖好。我不是说这种变态癖好有什么问题,有的时候变态在我这里是一个中性词,我觉得只要你情我愿,变态一点也无所谓。但是我感觉,“傻子”就是很享受把本来不情愿的人调成情愿的样子。我不知道在场的另外两位女士是不是从一开始就是自愿的,但是她们现在的状态应该是非常享受的,甚至有一位戴着刻有她先生名字的choker。不是时尚的那种,就是很明显地宣示关系的款式。我一开始过于惊讶,盯着看。她居然跟我说:“喜欢的话可以让你男朋友给你定做一个,虽然我听说他那种段位的人不需要这个。”他什么段位?我好害怕。

这位美女姐姐的话被“傻子”哥听见了。第二天我就收到了刻着“傻子”哥名字的同款choker。我问“傻子”哥我可以不戴吗?他没勉强我日常戴,但是说他给我的礼物我必须收下,至于什么时候戴他说了算。只要我乖,他就不让我在人前戴。这话听得我心里发毛,非常后悔为什么要盯着人家的东西看。小木屋隔音不好,我经常能听到两位姐姐的嚎叫声。“傻子”哥警告我,他不希望别人听到我的声音,所以如果我叫出声,我接下来几天就都要戴着他送我的礼物。然后,他开始尽情地折磨我,想尽办法让我出声,我最终还是没忍住,于是我也戴上了choker。我做不到像那个姐姐那么自然,戴上choker后我就尽量避免见人,躲在房间里不出去,或者出去也是找没人的地方待着。

午后阳光正好,我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坐在树下看书。听到了熟悉的声音,是德国人夫妇。

“我怎么觉得悠悠总是不开心的样子?”

“因为她像一只小鸟,想飞,却逃不出伊恩的掌心。”

“所以她是被迫留在伊恩身边的吗?可是我看她戴了和我同款的choker唉!”

“她总有一天会明白,她作为猎物深陷人间这个猎场,她应该感谢伊恩这个仁慈的猎人把她圈养保护起来,免受其他猎人的伤害。”

没想到我竟然吃到了自己的瓜。这帮人好自大,很难想象这是一个出生在现代社会的人说出来的话。另一个熟悉的声音出现了,是“傻子”——

“你们俩儿躲在这干什么坏事呢?”

“我们说你坏话呢!”

“那可算被我逮到了。”

他们三个一起朝我这边走来,我来不及走也没地方躲,干脆把书放下装睡。我的额头被敲了一下——

我睁眼,“傻子”哥把我抱了起来:“别在这睡,担心着凉。” 另一个德国傻子在后面起哄:“你什么时候那么会怜香惜玉了?我们辣手摧花的伊恩呢?”

我被抱回房间,他把我环在怀里,语气温柔:“我听说你永远叫不醒在装睡的人,但是我一叫你就醒了。我的宝贝真是乖。听到他们说我什么坏话了吗?”他揉捏着我的脸颊。他一定能感受到我在颤抖,而且很享受我的害怕。

我知道,装睡的小动作被他发现了,他又有理由折磨我了。要是我回答不好那二位怎么说他坏话的,我一定会很惨。我当然不会一字不落地说给他听,而是捡他可能喜欢的部分讲给他听:“他们说你是仁慈的猎人,我是你保护圈养的小鸟。”

“哈哈哈……”(我现在特别讨厌他发出爽朗的老钱笑声,感觉这种笑声是建立在普通人的痛苦之上的。)他接着问:“那我的小鸟喜欢被我保护圈养吗?”

“喜欢。”我乖巧地回答。

他抚摸着我的后颈:“虽然知道小鸟在骗我,但我还是很开心。” 然后,开始对我的惩罚……

我觉得这样下去,我的灵魂迟早有一天会被消磨殆尽,我会彻底沦为他的玩物,甚至可能对做他的玩物甘之如饴。我拒绝嫁给他,不过是存了一丝能够自救的希望。但是现在,我不知道希望在何方。锦衣华服,玉檀金盏,都不及灵魂自由,但灵魂不能摆脱□□,□□却需要金钱的滋养。

我无数次反思自己为什么不离开他,我有过无数次机会离开他。实际上,从一开始,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我的直觉就告诉我应该远离他。我不止一次地问自己,难道离开他我就找不到别的工作养活自己了吗?我那么优秀,对,因为优秀,我被困在了优绩主义里,而工作的优绩主义就是高收入。我知道,从一开始我拿到不正常的高薪时,我就开始沦陷了。而他,是一个经验丰富的猎手,他看中我的点可能就是我的敏感聪慧和懦弱。我能精准的获悉他的每一步动作,但完全无力反抗,明知前方是陷阱,却还是顺着诱饵走进去。我像一个眼看着自己被凌迟的受刑者,知道每一刀的落处,却只能无力地承受痛苦。而他,便是那个操刀施刑的人,他享受这种对我精神凌迟的快感。当他落下最后一刀时,便是我灵魂消亡的时刻。他给予我的□□最好的滋养,然后威逼利诱我放弃自以为高贵的灵魂。我该如何自救?我还有机会破局吗?

我收到了某桥教授的邮件,他向我推荐北欧一个学校的岗位制博士。他说我的研究计划和这个项目十分契合,而且这个项目的主导人是他的同门师姐,他愿意为我写推荐信。我的另一封推荐信由我的硕导发出。我背着“傻子”悄悄准备申请材料,并且获得了面试邀请。但我知道,终究是瞒不过他的。

在这个岗位出现之前,我曾经试探过“傻子”愿不愿意资助我自费读博。他笑得很温柔:“我觉得读博是一件很辛苦的事,不利于我的女朋友履行她作为女朋友对我应尽的义务。但是我很愿意资助我的妻子去读博。你想继续做我的女朋友,还是做我的妻子?”我问他女朋友和妻子除了称谓不同,有什么区别。他说女朋友是可以跑的,妻子不可以。我说结了婚也是可以离婚的。他没说话,只是哈哈大笑。然后问我:“你现在应该很想跑吧?”然后摸着我的后颈,开始他变态的惩罚。

我当时只是有跑的想法,现在真的要付诸实践了。温柔的安抚环节,我小心地试探他:“你之前说女朋友可以跑,你前女友跑了之后,你是怎么处理的?”他笑嘻嘻地问:“怎么?你打算跑了?”他开始抚摸我的后颈,这是变态惩罚的前兆。我含着泪慌忙摇头。他笑得格外温柔,一边继续抚摸,一边亲吻我的耳垂:“宝贝,我再给你一次说实话的机会。”我感觉他可能已经知道我瞒着他申请北欧的事了。我乖乖告诉他我申请拿到面试的事。他表现得很高兴:“宝贝,真乖。我的乖乖小鸟要飞出我给她造的金丝笼喽!不过出笼前还是要付出点代价的。”接下来就是整夜的疯狂……

第二天,我醒来已经是下午了。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以前他总说他很克制。接下来几天他都很疯狂。他恬不知耻地安慰我:“没关系,如果你申请不成功,我会带你出去度假,好好休息,温柔补偿你的。但你如果成功了,那启程之前都要好好安慰即将和女朋友两地分居的我。”他好像也没打算完全放过我。

我成功了,他没有过多干涉我去北欧的准备,只是亲自把我送上飞往瑞典的航班。机场告别的时候,他摸着我的头发:“放心,我不会去打扰你的学业。尽情飞翔吧,我的小鸟!如果飞累了,我的金丝笼随时为你开放。”我如释重负,放心吧,我不会回来的。没想到下一秒他把我拽进他的怀里,揉捏着我的后颈温柔呢喃:“但是别忘了,你还是我女朋友。如果你敢跟别的男人暧昧,那就别想继续学业了。我有一座私人小岛,特别适合养鸟。那里不听话的小鸟都会被我教成乖乖小鸟。”他盯着我看了一会儿,非常满意地欣赏我害怕的样子。“当然,我知道,你非常听话的。祝你学业顺利!”

四年时间,我过得无比忙碌,但充实快乐。我积极参加会议作报告,疯狂写论文,改论文,**文,对组内工作尽职尽责,只希望毕业能凭成果和人脉找到一份教职。我不想回到变态身边。我明白,自己学术声望越高,以后被他再次控制的可能性就越低。

我好像真的自由了。他一次也没有主动联系过我,我当然不会主动联系他。博士快毕业的时候,我找到苏格兰一所高校的教职。

就在我要从瑞典飞苏格兰的时候,我在机场看到了他。四年未见,他没有什么变化。他气定神闲地向我走来,温柔地抱住我:“想我了吗?宝贝,我很想你。”我手机上传来机票取消的短信,我走不了了。我开始哭,他给我擦眼泪。他委屈地说:“我听说我的小鸟要彻底飞走了,忍不住来看看她,没想到她看到我那么伤心。”我抬头看他,他依旧很温柔:“小鸟愿意陪我一晚再走吗?”我默默顺从。那一夜,他好像要把我融进他的身体里一样。

第二天早上,他像四年前送我来瑞典一样,送我去苏格兰。他依然说了很多祝我事业顺利的话,再跟我说他的金丝笼随时为我开放。然后圈我入怀,开始揉捏我的后颈:“宝贝,不要忘了,你还是我的女朋友。如果你敢找其他男人,那不管你在哪里,我都会把你抓回来结婚。然后我会把我的小鸟圈养在岛上,让她每天只为我一个人唱歌。”他亲吻我的额头,与我告别。

从那之后,我们再也没有见过面。

我没有再找过男朋友,听说他也没有再找过女伴。也许是他没有碰到合适的猎物。当然,我也可以安慰自己,我是没有碰到合适的男人。他的确在极大程度上放过了我。

小鸟的肉身的确飞出了樊笼,但她并没有完全自由。她失去了恋爱的权利。也许,这就是与魔鬼做交易的代价吧。还好,她本来就对恋爱不敢兴趣。人生还有很多值得追求的东西,不是吗?

我一遍遍提醒自己:我是空中飞鸟,并非案上鱼肉。我当然没有成为龙,但我起码没被做成菜,只是因为主厨动了恻隐之心。

——吴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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