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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朝廷

白乜有时会想报恩真的有必要做到这个地步吗?

他固然懂得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这个道理,否则在容止给自己的所居之处取名涌泉宫也不会允诺。

可……他尽管能够为顾氏上刀山下火海,当牛做马,他也宁愿这么做,而不是在这朝堂之上精疲力尽也落不下什么好。

而这一切的孽不过只是他听从了师傅的话喝了碗平平无奇的粥,就卖了好几年的命给了顾氏。

按理道,大佑朝既无内忧也无外患……不对,当今大佑大权旁落,皇室衰微,这又何尝不是一种内忧呢?

可这也不过只是些狭隘小人的看法罢了。

实际上大佑照常的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是这些年一直有人不能接受大佑凭空出来一个摄政王,如此年轻,如此手段,如此轻而易举就能位高权重……

他们不敢怪那位,只好将不满都怪罪于白乜。

那个 “名不正言不顺”的乱臣贼子。

皇帝离开后,白乜要做的事很多,顾亦安走后便是倚叠如山了。

事也不尽然是些什么大事,只是总是有人喜欢给他使绊子,以为阻止了他就是为民除害了,这类人也往往是些欺软怕硬之辈,只需带着笑说两句话,他们下一刻便会跪地求饶了。

白乜习以为常。

身为摄政王,这些小事也无需他出手,毕竟手底下的人也不是吃白饭的,有时这些事就当个笑话听个新鲜。

在喝那碗白粥之前,白乜从未想过要入仕,他那时最大的志向也不过是学成得到师傅的认可然后带着师弟去看遍江湖河海。

而如今便是早早撂下这肩上的担子,罢去这该死的摄政王,同师弟找个与世隔绝,山清水秀之地隐居安定下来。

倘若师弟愿意,他仍然愿意同他再去看看江湖河海。

照目前来看是遥遥无期了。

……

如今的大臣也无需上朝,有什么事统统呈折子上来便是了。

有对白乜颇有微词的,呈折子时会明里暗里讽白乜几句,深明大义的摄政王宽宏大量鲜少同他们计较。

然而不得不说的是,白乜有时真的觉得他们蠢得可怜,偏偏要在批款的折子上讽他,一边看他是狼子野心的乱臣,一边又认为他是菩萨心肠见不得百姓疾苦?

真是病得不轻。

白乜面不改色批了一本本折子,可他倏地神色一动,看到了本当中鹤立鸡群的正常折子。

他大手一翻,看了一眼,礼部尚书。

嗯,朝中少见的正常人。

问的是科举一事,白乜这会才想起来大佑的选官制是科举。

这事便不能怪他了,在位的这些个臣子没有几个看上去是科举考上官职。

大佑的科举沿着前朝制度五年一考,可想到这白乜对于五年前的会试,殿试竟毫无印象。

不该如此,白乜记性向来不差。

他把折子放下,唤来涌泉宫的管事太监问话。

太监低着头恭敬答道:“王爷那一年在任的礼部尚书被查出贪污,也牵连出礼部的不少人,临近春闱人手不足,于是皇上便下令那年春闱取消了。”

听到这白乜的嘴角扯了扯。

他不相信皇帝如此轻易做了这样的决定,科举并非儿戏,乃是为大佑选进贤士、选举人才的大事。

况且先不提大事不大事,千千万万书生日日夜夜、寒窗苦读不知付出了多少才考上秀才,来到了紫京盼望着金榜有名,这时却又要告诉他们会试取消,怎能如此轻率?

此时他的语气有些不善,再次发问:“下一年人手总足够了吧,为何又不重新办回来?”

“这……奴才便不知了。”

太监神色怪异,一副有话当讲不当讲的模样。

白乜注意到了,开口道:“有什么话快说。”

阶下之人得令后便不再犹豫:“但又听说皇上赏了那些个秀才们不少的东西。”

白乜抬眼,他单只手撑在台上扶额,用拇指缓缓揉着太阳穴,又重新闭目道:“现在什么时辰?”

“回王爷已是午时,王爷可要用膳?”

白乜的另一只手在紫檀木上忽快忽慢敲动着,不知在想些什么,片刻后才道:“去礼部随便给本王找个人来。”

既然要问话,自然要找专门的人。

六部虽不在皇宫内,却也离皇宫不远。

摄政王虽吩咐的是随意,低底下的人到底也是不敢真的随意。

白乜就只等了半个时辰,就把人给候来了。

来人是今日礼部当值的官员,恰好也是礼部的侍郎。

人给白乜行过礼之后,白乜也不墨迹:“神佑十八年的科举是谁出的试题?”

礼部侍郎不敢含糊,答道:“是翰林院负责的……”

“前礼部的尚书同那处的关系很是不错。”他这样补充道。

白乜不用想都明白是什么回事了,礼部哪有什么油水多的活计啊,估摸着就是官官相护受贿然后将春闱的试题卖出了,真是好得很。

方才那太监说到贪污白乜便想起来了,那人不敢提,白乜却记得。

案子是他亲手查的,他还在大殿上提着人脑袋往柱子撞来着,嘴是挺硬的头骨倒是没有他的嘴硬,白乜没撞一回便能感受到手边的东西有些陷了进去,最后他的手全是血也参杂着些不知道是什么的液体,死得太快了没趣极了。

也不知那人骂了什么,惹得白乜这样生气。

来龙去脉差不多也被白乜给摸个清楚了,然后他依旧弄不明白皇帝为何要取消春闱,那些事的发生也不全然只有这一个选择。

白乜很忙,不是关于自己要紧的事他向来也是漠不关心的,既然想不明白那就不去想。

他到底是不会知晓这个抉择背后是皇后听闻了这么一回事,闹着要和皇帝一起参加。

皇帝自然不可能同皇后一块胡闹,然后皇帝也拿皇后没折,恰好出了这么一回事,皇帝便顺水推舟解了他的燃眉之急。

白乜站起身来,目光注视着户部侍郎,道:“回去好好准备本次的会试,本王再多批出一倍的款来给礼部,今年的科举要大办特办。”

礼部侍郎听到这话,心下先是一惊,难道……

他的手心倏地冒出不少的汗来,他压下心中的猜想,露出笑来弓身应了声是。

白乜看出礼部侍郎的心思,不在意地转视线移开。

结党营私这种东西,白乜不仅不干还不屑。大权在握的摄政王完全没有必要花心思、玩手段在这个方面,以及白乜也不想留下后患,他迟早会脱身。

名传千古也罢,遗臭万年也好,这些白乜都不曾在意过。

礼部侍郎才想要告退,便又想起一事来:“王爷试题是否还是又翰林院出?”

这事白乜早已想好,他看向桌上的白玉茶盏,似笑非笑道:“这事本王自有安排。”

……

同往日一般,天要近黑,清律楼前出现摄政王的身影。

宫人们对此见怪不怪,上边也早已吩咐过在清律楼周围见到摄政王要视而不见,因此宫人们也没给人行礼。

白乜一步并作两步,轻车熟路地上了三楼。

这里是容止平日里养花草之处,容止的这些花草每一株都是经历了千辛万苦才寻回来的,放在外边也是有价无市的难求。

即珍贵自然也娇贵,土壤必须得是黑土,寻常的土活不了。浇的水施的肥也有讲究,水得是近三天的雨水,水量不能多也不能少,施肥要看时节与草药的生长状况,才能决定要施何种肥,施多少,如何施。

容止对待这些花草凡事亲力亲为,担心底下的人毛手毛脚,也不允别人进到这间屋子来。

然而他离开紫京也并非吩咐其他人照看这些花草,像是清楚这些草药待他离开后也能好好长着。

小童百无聊赖在门外候着白乜,打了个哈欠后听见里面传来白乜的声音,“他走不久了。”

这个他指的是谁自然不言而喻。

小童在心中凭着记忆数了数日子,不确定道:“二十多日了吧。”

不赞同的声音很快便传了出来,“错了,是三十五日。”

小童挠挠头,王爷难道不是不知才问他的吗?

白乜愈想愈是火大,出去了那么多日,乐不思蜀连一封信都不给他写……

除了气郁外,白乜心中还有后悔,他那天不该说那一番话的,这样或许师弟就不会走了。

不过他现在却也不得不用些偏激的法子催催师弟回来了。

他的目光停在那些花草身上,寻思一圈后,选中了一株他能承受后果的,然后决定决心般连根拔起,继而用火慢慢得烧成灰。

要是容止在这定会与他不死不休,不会念及什么师兄弟之情。

不知是白乜的的动作大遭小童听见了,还是小童闻到了烧焦的气味,他着急地拍着门板却又不敢进来,带着哭腔道:“王爷您千万别乱动他们,不然待国师回来了,国师真的会将你丢进外边的池子里的,还会让您大半夜都进不来清律楼,到时您就算再给我翻几倍的月俸,我也是不能够放您进来的!”

白乜:“……”

这话不假,给本就做好准备的白乜又提醒了遍,可他也不是半途而废之人。

他似为了挽留些自己的颜面,朝外说:“下去。”

外边接着期期艾艾:“国师说不定还会要回您从前向他讨的东西,有那么多呢……”

白乜的眼皮极重跳了一下,再说了遍“下去!”

小童终是不舍地下去了。

白乜平复了下心情,走到窗边挥了挥手,不久便候来了只大鸢,与容止那只无异。

白乜伸手抚了抚他的毛,鸢而也极其配合蹭了蹭他的手。

白乜说:“你主子这么久都没有回来,是不是不要你了?”

大鸢叫了声,不知说的什么。

他将烧好的草灰小心装进一个小盒子里,有对鸟儿说:“快点叫他回来吧。”

师兄弟从小便是一起长大的,虽性格迥异,平日里嘴上不饶人,但彼此的关系之深是任何人都不能与之相比的。

因此,他们也是最最了解彼此的人。

就好像容止明白白乜不会真的急于抓他回去,只是担心他。白乜也清楚如何让容止立马回来的方法。

大鸢似箭飞向空中。

白乜出神地想:

得快些准备赔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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