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扉间啊……”在战场上，千手柱间是忍者之神一般的存在，此时却搓着手，望向自己弟弟扉间。
“你又偷我钱了？”
扉间被这个眼神看得背后发毛。
“没有，这个绝对没有！”千手柱间连忙摆手，摸了一把虚汗解释道：“我怎么会拿自己弟弟的钱呢？我就是接了个委托，小委托。”
“直接说。”
“护送四枫院夫人去一趟雷之国，贵族走的慢，回来就开春了。跟斑一……”一起去。
扉间透红色的眸子里有一种他不太能理解的情绪，加上心虚，愣是给柱间盯出来一身冷汗。
但是他这次有不得不去的理由。千手柱间聪明的大脑快速的动了起来。
于是在粗犷简约的房间里，站起来一米八的大哥忽然消失在眼前，扉间追踪着兄长的轨迹低头
——蘑菇蹲，果然又是蘑菇蹲！千手柱间非常挫败！他正散发阴暗的气息！他甚至长出了真的蘑菇！
“我这个大哥当的，哎……说什么都不算。”阴郁持续地发散……
“去吧。”
“即使是……哎？！”
扉间本来就在想如何答应大哥前往雷之国，只是这太不符合他平常的态度，因而迟疑了一会儿。
眼见大哥这样消沉，尽管知道是这家伙的常用伎俩，也难免生出几分愧疚。
虽然这家伙日常沉迷赌博、胳膊肘向外拐、说话不靠谱……但是还是很有责任感的。身为有压倒性实力的族长，却不会一意孤行，允许族人批评他的决策并合理听取意见。
至于隔三岔五拿走他的小金库之类的，本就是小事罢了，亲兄弟，有什么好计较的。
“大哥你写封信，我找个人送信，把委托金取回来。”
“不用，我已经收钱了！”
已经结束阴郁状态的柱间，高兴地收拾起了行李。没有注意到扉间额角暴起的青筋
——千手柱间身为族长不仅答应了委托，还收了钱。千手一族但凡还要点脸，别说是跟宇智波一起护送四枫院到雷之国了，哪怕是带着人环世界旅行也要硬着头皮干下去。
事实已经摆在了明面上，千手柱间只是来通知家里一声，自己要跟宇智波的红眼病去旅游了。
开朗的笑容在扉间的眼里扭曲，充满了得逞后的小人得意，让人手痒。千手扉间强忍怒气，在心底告诉自己“打不过、打不过，本来就打算劝他去的”，才从唇缝里挤出来了三个字：
“那、就、去！”
半天没有听到回音，千手扉间才注意到，原来这家伙已经带着行李没了影子。
整个过程快到看得扉间一愣一愣的，忍不住转头问赶来了解情况的水户：“大嫂，他又惹你生气了？”
“没有。”水户也有几分茫然：“你们又吵架了？其实，我觉得他所设的，是早晚要做的事情。千手和宇智波，确实不应该这样下去了。”
是啊，水户一直是比自己更加支持大哥结盟的想法，因此他不是躲着水户，自己也松了口，那是为了什么……
千手扉间陷入了疑惑。
我怎么会拿自己弟弟的钱呢？
拿自己弟弟的钱呢……
弟弟的钱呢……
钱呢！？
去年冬天最后一个委托存下的积蓄，他本来打算购买一批新的材料，继续完善飞雷神之术，现在只剩下了空空荡荡的柜子，精心设计的封印术仍然完好，此刻流淌着平稳的查克拉，仿佛在嘲笑早上没有打开封印仔细检查的自己。
紧张的虚汗、不自然的语气动作……一切都有了完美的解释。
“大哥！！！”
怒吼声回荡在千手族地，隔壁大婶见怪不怪的晾衣服，顺便感叹一句，族长大人从小就机灵呢。
四日后，火之国北方的村落里。
一支雷之国的车队借住在这里，支付了报酬后，村长喜滋滋地让出了村里最好的房间。
“既然有把握，为什么不先拉拢宇智波？”和香子给挽好发髻的佳子点缀钗环，“我不了解两族的血海深仇，也知道年前就发生过两场血斗，据说有人雇佣宇智波杀死大纳言，千手柱间打断了宇智波斑的胳膊。”
“两族死敌，又不是斑和千手柱间敌对。”
和香子捧着手镜给佳子看头发，一边继续追问：“不然呢？他们私下里是什么好朋友不成？”
佳子不往镜子里看，却是别有深意地看向她。
和香子这才恍然大悟，埋怨道：“我还以为夫人没瞒着我什么，原来我也是一知半解的外人罢了。”
佳子和她曾同在大御所夫人手下做事，那时就结下友谊，十几年来相互扶持，因此和香子知道许多对外隐瞒的事情，比如佳子出身忍族。
这次来火之国风险很大，拥护雷火联盟的大纳言被杀，就是对雷之国的警告。但是定下婚约后，佳子执意逗留火之国会见宇智波和千手的族长。和香子颇感异常，在私下里询问为何有这样做的把握，佳子才对她坦诚了自己出身宇智波的秘密。
现在看来，佳子的把握其实不止源自血脉的联系。
宇智波和千手，这对人人皆知的死敌，族长在私下里竟然有意外的交情。
这实在是和香子所无从知道的。
“我也拿不准……这事，现在怕是没人拿得准了。”佳子淡淡地慨叹，两族敌对如此，就是斑自己，也未必能确定这友谊是否仍然存在。
她未曾与斑联系，是依靠着情报网了解到这件秘辛，若不是提供者的身份过于特殊，她也无法相信。
“世上哪有十成胜算的事情呢？”
和香子递来一把绢扇，扶着佳子登上了门外备好的牛车。
在火之国腹地逗留六日，已经是各方忍耐的极限，如果车队不尽快向北，就会有更多的势力蠢蠢欲动想要制造些意外。
风中有春天的湿润，还有冬末的凉。
集合点位于火之国的最北，温暖要比腹地来得更晚，因此千手柱间姗姗来迟的时候，路两旁的村落还没有开始春耕。
两头健壮的牛稳稳架住车辕，四枫院夫人大半身体探出了车厢，东风吹拂衣袖，扳住车门边的手露出了小臂。
随着靠近车队，千手柱间看到了隐在车厢后死角的宇智波斑。全副武装，神色阴郁，似乎与每次战场上的相见没有区别，不过他们这次不再需要捉对厮杀。
因此，千手柱间标志性的热情招呼，也抹去了被迫刀剑相向的悲哀底色。
“哈哈哈，斑，你也来了！”
四枫院夫人和斑在不远处下向他矜持的点头致意，一瞬间，千手柱间恍然觉得黑发黑眸的两人有种莫名的相似。
柱间晃晃脑袋，甩掉这个离谱的想法，走上前去。
比起装备齐全的宇智波斑，千手柱间这一身就简陋多了，简直是简陋的离谱，没完全过去的冬天还在用温度宣誓存在感，他就只穿了一身单衣，似乎除了卷轴，没带多余的行李。
或许是用封印卷轴存储，佳子猜测，也没有主动提起，而是说起了这次的行程计划。
“此处向北，再走半日路程，就是边境，我们在那里休整两日。进入雷之国后走临海的东线，温度高些，可以看看沿途的春耕。中途在条山、丰泉道各停五日，条山有雷之国第二大的忍者驻地和新建的学校，丰泉道有海港。到云隐后，看时间歇上三五日，再前往国都。到时候，还请允许我设宴招待二位。”
“佳……夫人的安排妥当，我没有意见。”
“我也没有。”
“这是奈良正士，主管车队的护卫工作。”
“生活上有什么需要，都可以跟我说。”二十出头的忍者青年面带微笑，看上去十分友好。
佳子在简单介绍过车队人员后，补充了一句：“旅程中如有任何疑问，两位随时可来找我。”
车队很快开拔，一行人以及两位强大的外援，大多是经验丰富、走遍各国的忍者和武士，很快就按照安排到达了预定的边境哨站。
车队和提前部署的雷之国忍者让哨站拥挤又热闹，几位雷之国的忍者遇到了多年未见的旧友，率先载歌载舞起来，热烈的气氛冲淡了早春的寒冷。
佳子和两位火之国的参观者围着小火堆，在不远处看着热闹的人群。
“这样可真好，我看到也有土之国的忍者。”千手柱间显然很享受哨站此刻的氛围，转过头对上身后始终守护四枫院的奈良正士：“正士也是火之国人吧。”
“我十岁的时候就来雷之国了。”
“哦，那真是……很勇敢。”
猪鹿蝶三族聚居在深林中，除了作为忍者接受委托，还有稳定的产业，而且跟各族都保持了不错的关系，虽然实力平平，但算是近几十年火之国生活比较宽裕和平的忍族。
能抛下仍在火之国的家族，成为雷之国实际统治者的近臣，不管其中有什么样的内情，都称得上勇敢了。
“雷之国忍者间的关系不像是猪鹿蝶那样多个家族紧密相依，他们是作为直接效忠于雷之国的个体，被组织起来。”佳子就着奈良的话题向千手柱间解释着雷之国的现状：“原本的贵族或者大名有任务需要完成，就发布委托临时雇佣武士、忍者的家族，现在的雷之国长期地供养国内的忍者，将银两和粮食直接交给受雇用的忍者，因此忍者的生存不需要长期绑定家族获取委托，忍者家族之间的利益冲突也因此削弱了。”
柱间和斑点点头，从情报中，他们也能拼凑出雷之国忍者的转变。如今得以亲眼见证，又有这一切缔造者的讲解，这种转变就更加好理解了。
只是有些问题令人困惑。
“雷之国大名的富有已经到了能长期供养忍者的程度吗？”
这样的行为实际上增大了大名或者说四枫院这类统治者的权柄，国内的贵族没有了可以雇佣的武力，因此不敢冒犯大名的威严，火之国的大名也想要拥有只属于自己的忍者，可是在雇佣了几十人的团队后就因为耗费巨大无力支撑。
难道雷之国财力，能超过物产丰富、气候宜人的火之国吗？
当然不是，佳子摇了摇头。
“不过是开源节流罢了。这里可能不太明显，出使车队和精英部队本就不会有老人和孩子。其实现在的雷之国已经禁止了十四岁以下的孩子成为正式忍者，另外又剔除了那些年老的、伤残的、才能平庸的，只留下了刚刚四分之一的人。”
千手柱间和宇智波斑默默算了一下人数，假如按照这个标准，自己族中恐怕还不到四分之一的人可以继续做忍者。
因为两族的过度争斗，现在活跃在战场上的半大孩子，也就是十岁出头的年龄，数量已经超过了本该是主力的青壮年，不少还能打得动的族老也要亲自上场。
可能因为才能平庸被剔除的倒是不多，因为他们早就死在战争中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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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雷之国（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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