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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二十章

因意外遇袭,水江小队连同矢川家的车队换了个安全的地方,准备修整半天。

他们已经到了鸟之国境内,要不了多久就能到达矢川家预订的驿馆,也不在乎多休息半天,加上车队的人也被吓到了,因此没有人提出任何其他意见,一行人安安静静地走在草木逐渐稀疏的小道上,活像一群被吓傻了的鹌鹑。

宇智波洌三人有自己的计划,见宇智波熙没什么大碍,聊了几句就带着四名叛忍去了最近的地下换金所。

“族里见啦,大小姐!”

宇智波千裕任劳任怨地把捆成粽子的四人甩过背后,笑着挥了挥手,那副开朗阳光的样子和这里另外三个宇智波格格不入。

宇智波熙小幅度地弯了弯嘴角,同正式相识的三人告别:“回见。”

三人飞跃在林木间,很快消失不见。

车队又休息了一会,宇智波熙的查克拉也恢复了小半,她自觉现在的查克拉足够为受伤的同伴进行治疗,索性也不歇了,先替水江亮太治起了伤。

眼见着身上的伤口在橙红色的查克拉光中缓缓愈合,异常感性的水江亮太险些泪洒当场,大掌摸了摸学生的脑袋,绞尽脑汁憋出了一句夸奖:“熙,你真是多才多艺!”

“水江老师,你还有哪里疼吗?”宇智波熙低声询问:“如果有不舒服的地方,一定要告诉我。”

“不疼,不疼,你快去给康介那小子看看吧。”水江亮太摆摆手,催促着女学生去看另一个学生。他受的伤本就不重,剩余的小伤上点药就够了,用医疗忍术就是浪费查克拉。

宇智波熙盯着水江亮太看了几秒,确定这个胡子拉碴的男人确实没有不适后,转身去找另一个伤患。

草部康介伤得确实挺重,那会儿还能凭着一口气扑上来查看她的情况,现在蔫巴巴地靠着八田拓凛,眼睛都睁不开了。

少年面色发白,额头冷汗直流,嘴唇都被自己无意识咬破了,身上的绷带渗出隐隐血迹。

“有点疼,忍一下。”宇智波熙需要把草部康介身上和皮肉黏在一起的绷带解开才能治疗,她稍作安慰后直接拿着苦无划开了绷带。

草部康介费劲地掀开眼皮,按着她的手质疑道:“你…不会趁…着我…现在动不了,故意,报复吧?”

这个活泼的少年现在根本没有往日的力气,宇智波熙轻轻一动,按在她手背的手就滑了下去。等到拆完了绷带,她才抬起下巴问了句,“我为什么要报复你?”

“因为…我之前,总是看你…不爽。”草部康介又羞又恼哼哼唧唧说不出完整的话,没想到之前他一直看不惯,隐隐针对过的宇智波熙会替他挡那支苦无,现在还不计前嫌地为他治疗。

他的脸皮发烫,甚至不敢继续再看认真治疗的宇智波熙。

“没关系,我也看你不爽,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也是。不过,你就说不定了。”宇智波熙笑眯眯地丢了句能把草部康介气到七窍生烟的话。

他就知道,宇智波熙的好脾气都是装出来的,现在又露出真面目了!但草部康介不是分不清谁对他好谁对他不好的糊涂蛋,深吸了一口气,大声道:“对不起,我为分班那天的话道歉。”

“啊——”宇智波熙点了下头,眉间蕴着点这个年纪的孩子该有的调皮,玩笑道:“分班那天你说了什么,我忘记了。道歉的话,至少应该重复一下那句话吧。”

“你故意的吧!你明明就记得……”草部康介像被烫到了似的直跳脚,眼珠子左右乱飞,语速极快地道歉:“总之,对不起,我以后不会对你说那种话了。”

“是嘛,希望你不要食言。”

修整结束后,车队继续前进,又走了一天众人终于到了鸟之国的国都,一队等在城门口的带刀武士骑着马迎上来,两方人马略一沟通,水江小队就将矢川家的车队交到了他们手中。

这队武士正是与矢川家联姻的鸟之国贵族香取一族的护卫,他们将负责矢川花衣在鸟之国的安全。

完成了任务,水江小队顿时轻松了,四人决定在鸟之国修整几天,他们不仅感受了一番鸟之国的风土人情,三名下忍还结伴出去买了一大堆极富特色的伴手礼。

鸟之国不负其盛名,姿态优美的候鸟聚集在湖畔,发出清脆的啼叫,展翅高飞间洁白的羽毛就像是雪花翩翩而落。

离开鸟之国之前,宇智波熙单独去见了矢川花衣,她有些不放心这个天真不知事的贵族少女,不出意料地,矢川花衣脸色很不好看,娇美的脸蛋染上了忧愁。

“前天,我和香取一辉会面了。”矢川花衣有些难以启齿:“香取就是我的联姻对象,熙,不好意思,我之前骗了你们,其实我不是来鸟之国游玩的……”

“不用道歉,我一开始就知道花衣这次出行的目的了。”宇智波熙说:“无意间看到了牛车里放着的印笼和桧扇,这些东西都是贵族男子随身携带之物,所以很容易就猜到了。”

矢川花衣轻叹一声:“你真敏锐,要是我也和你一样该有多好。”如果她也能像宇智波熙一样做一个对家族有用的人,或许就不用远嫁他国了。

矢川花衣的未婚丈夫香取一辉并不如她想象中英俊潇洒,幽默诙谐,初次见面,她是失望的,唯一值得庆幸的是香取对她的态度还算客气,但这样的客气也只是因为她出身于矢川,而非平民女子。

矢川花衣对自己未来的生活充满了担忧,她想找人倾诉,但随侍的婢女们只知道说些羡慕她能嫁给贵族之类的话,根本没人发觉她内心的忧虑。

又想到宇智波熙即将离开鸟之国,矢川花衣顿时生出几分孤苦伶仃之感,那双清澈的眼眸里盈满了泪水,“熙,我……你能不能把我送回家,同我父亲说一说,让他不要把我嫁到鸟之国啊?”

矢川花衣近乎是一厢情愿地说道:“父亲很尊敬富岳大人,你是富岳大人的女儿,说不定父亲愿意听你的呢?”

宇智波熙有些为难,她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将略显残酷的真相说了出来:“矢川族长尊重父亲,是因为父亲的实力和身份,但即便是我父亲也不能左右矢川族长的想法,更何况我呢。”

况且矢川族长连自己疼宠了多年的女儿的哀求都不肯答应,又怎么可能答应一个陌生人的要求呢?

“我可以给你钱,你带我和你们一起去木叶村吧。”矢川花衣的眼睫毛湿漉漉的,沾在上面的眼泪从那张白皙如雪的脸颊上滚了下来,“熙能理解我的对吗?”

宇智波熙看着矢川花衣的眼眸,她知道对方在乞求自己的帮助,但她只是轻声拒绝道:“我不能答应你。”

“忍者不是靠着接取任务获得报酬吗,我有很多钱,带我去木叶吧。”

“你的钱是哪里来的?是自己赚来的吗?支取全部都由你自己支配?”

“我的钱当然是……”父亲给的。

宇智波熙语气平静地反问:“你觉得你逃了婚,矢川家还会为你提供如往日一般优渥的生活吗?”

“我是父亲唯一的女儿啊,我在木叶玩一段时间,父亲不生气了,他一定会……”

矢川花衣的声音越来越小,她也清楚这是不可能的,父亲要是真的像她说得那么爱她,又何必把她嫁到偏远的鸟之国呢?她不自觉地依赖宇智波熙:“那你说我该怎么办嘛?”

“我也不知道你该怎么做,或许留在鸟之国生活并不像你想的那么糟糕,你这几天都没有怎么出去过吧,这里很美。”

“一起出去看看吧。”

宇智波熙朝着矢川花衣伸出手,少女用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眸注视着她,慢慢的,情不自禁地搭上了她的手,两人在众多武士与侍女的眼皮子底下溜了出去。

她们瞒着所有人跑出了都城,全然不管矢川花衣突然失踪会引起怎样的骚乱。

树木林秀,微风轻拂,空气中尽是飞鸟那身洁白的羽毛被太阳照射过的味道,暖烘烘的,地上一片青绿,坚韧的野草恣意地舒展着枝叶,零星的野花点缀在山丘之上。

矢川花衣穿着厚重华丽的衣裙,红扑扑的脸颊上淌着热汗,在阳光下亮晶晶的,她粗喘着气,一只手扶着腰,“熙,你,你要…去哪?好累,我跑不动了。”

宇智波熙从石头上跳下来,跑回矢川花衣面前,一只手扶住她:“你的体力太差了。”

“我没有锻炼过嘛,母亲大人说女子身体太过粗壮不好看,正是我这样才更讨人喜欢。”

“脱掉衣服吧。”

“……”矢川花衣吃了一惊,结结巴巴道:“脱……脱衣服?”哪有贵族女子会当众脱衣的,“不可以,会遭人耻笑的。”

宇智波熙望了望四周:“这里没有人,只脱掉最外面又厚又重的那层,穿着这样的衣服你会跑不动的,而且你不热吗?”

怎么可能不热,但是因为热就脱掉衣服这种事也太出格了,要是被其他人知道了,她一定会给矢川家丢脸的。

矢川花衣摇着头想拒绝,但望着宇智波熙认真的眼睛又说不拒绝的话了,她咬着唇,略一狠心脱掉了那件华贵的,据说耗费了十多个绣娘整整两月才完成的衣裙。

轻风掠过野草,吹起堆叠在矢川花衣后颈处的黑发,她张开手臂,长舒一口气。

好轻松。

她都已经被父亲大人和母亲大人送到了这里,又何必像从前一样顾忌家族的声誉,她任性一次又怎样呢。

宇智波熙捡起衣服塞进储物卷轴,拉了矢川花衣继续走,两人爬上了整片山丘最高处,对面的山谷不断传来清越的鸟鸣,两人立在山头,看着一只只姿态优美的禽鸟从山林飞出。

“这是什么地方?”矢川花衣的视线追随着冲天而飞的云雀,直到它消失在云层后才开口。这里是宇智波熙在鸟之国闲逛时追着一只飞鸟发现的,她也不知这里具体叫做什么,“鸟之国大多数鸟类都栖息在对面的山谷里,你想过去看看吗?”

“过去?”矢川花衣巡视一圈,并未发现任何能够越过面前山崖的道路,“这里没有路,怎么过去?”

宇智波熙眨着眼睛,无辜道:“跳过去啊。”

矢川花衣面色一僵,瞧着脚下的山崖,连连后退:“熙,你是开玩笑的吧?这里有五米……不,八米,我们怎么可能跳过去!”

“花衣你说错了,从我们脚下踩着的这块土地到对面是十二米。”宇智波熙摇摇头,指了指两座山头间的深渊。矢川花衣快崩溃了,“十二米我怎么可能跳过去,会摔死的!”

宇智波熙脾气很好地说道:“不试试怎么知道过不去呢?试试嘛,万一咻的一下就跳过去了呢。”

万一摔死了呢?矢川花衣看了看始终带着笑的宇智波熙,确定她不是在和自己开玩笑,人类真的能跳过这么宽的悬崖,只有鸟才飞得过去吧。她小心挪着脚步来到崖壁边缘,探出半个身子看向下方。

几颗碎石被她踩落,安安静静地摔进悬崖下的河川里。

矢川花衣直起身子,偏头看了眼笑望着对面翩然起舞的飞鸟的小女孩,猛地冲了出去,失重感传来的瞬间,矢川花衣爆发出响彻云霄的尖叫。

几乎在矢川花衣开始下坠的瞬间,宇智波熙也动了起来,她脚尖一蹬崖壁,便如飞鸟般掠了出去。与此同时,手指勾出隐藏在刃具包里的苦无,她一甩钢丝,绑在钢丝顶端的苦无便被她甩到了悬崖中心。

宇智波熙一手勾着矢川花衣的腰肢,脚尖于甩出的苦无借力后带着少女再度掠向对面,待甩开身后的苦无后,又扯着钢丝将苦无重重扎进了对面的崖壁,两人高高荡起。

风声漫过耳朵,矢川花衣终于睁开了眼睛,余光瞟到抱着自己的宇智波熙,小女孩额前的发丝被风吹偏了,露出的眼眸亮如繁星,充满了兴奋与狂放。

两人方一落地,扎进崖壁的苦无便被飞速拉了回来,钢丝簌簌的声音刺激着矢川花衣的耳膜,只见几米长的钢丝已经乖巧地缠在了宇智波熙的手指间。

矢川花衣拍着狂跳不已的心脏,嗔怒道:“你吓死我了,我还以为自己会被摔死呢。”

她一边说着话,一边去看低着头解去缠绕在苦无手柄处的宇智波熙,那一抹出现在她眼底的兴奋已经消失得干干净净了。

矢川花衣疑心自己看错了,她的腿还有点软,甚至不受控制地发着抖,但心情却很激动:“没想到我们真的跳过来了,你之前就试过了吧,还吓我。”

宇智波熙已经解开了绑着钢丝的苦无,她走到矢川花衣眼前,一翻手心将苦无放在掌中:“这是第一次,我也没想到真的跳过来了。”

“什么?!你说你是第一次!”矢川花衣一阵头晕目眩,所以刚才她真的差点就摔死了,原本就软的双腿霎时如面条一般绵软。

宇智波熙眼疾手快撑住了矢川花衣,无所谓般说道:“我们安全跳过来了。”她将苦无塞到矢川花衣手心,“之前我虽然不知道能不能跳过来,但可以保证不会摔死你的。”

矢川花衣愤愤地拍打了几下宇智波熙的手臂:“都这种时候了,你还吓我!”

宇智波熙也不生气,任由矢川花衣拍打着自己发泄情绪,等到她彻底安静下来后,说道:“花衣,你有横跨悬崖的勇气,以后做什么事都不会害怕的。”

矢川花衣无意识握紧了手里的苦无,她怔愣着抬起头,似乎明白了宇智波熙的用意,那张逐渐恢复血色的脸颊上浮出一个笑容:“做个约定吧,就以这枚苦无,等我以后有能力了,我一定会去木叶村把它还给你。”

“好。”

“现在陪我去看看属于未来的我的风景吧。”矢川花衣张望着四周,抬手指了一个方向,“不知道那边会有什么鸟,我比较喜欢水鸟,希望等下遇到的第一只鸟就是水鸟。”

“我猜你会遇到水鸟的,应该是野鸭。”宇智波熙的玩笑再度惹来矢川花衣的佯怒:“熙真是讨厌死了,好不容易出来了谁要看野鸭。”

“啊~大鹅也可以。”

“你怎么不说野鸡?”

“野鸡会游泳吗?我没见过野鸡游泳,家养的鸡倒是会游,可惜这里没有。”

矢川花衣气呼呼地瞪宇智波熙一眼,下一秒又看着她笑起来,宇智波熙也忍不住笑了笑。

两人看够了在这里栖息的鸟类后,再度溜回了国都。将矢川花衣送到驿馆后,宇智波熙也回到了落脚的旅店,刚关上门就迎上水江亮太的脸,“熙,今天矢川小姐失踪了,是你带她跑出去了吧。”

宇智波熙吐了吐舌头,水江亮太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无奈地捂住了脸,“你还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难得看你和康介那小子一样闯祸,只许一次。”

“我不会了,水江老师。”宇智波熙乖乖点头,水江亮太批评不下去了,说起正事:“收拾东西吧,我们要回木叶了,康介和拓凛都在等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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