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院期间,宇智波熙除了和玲那学习医疗忍术就是睡觉休息,好像受了一次伤身体也变脆弱了,她这段时间总是觉得困乏。
熙看了看端挂在对面的闹钟,睡了一个多小时,睡久了四肢有些乏力,她下床在病房里走了走才觉得手脚没那么绵软。
病房外阳光正好,仔细一想,自己已经快十几天没出去过了。熙摸了摸胸口的伤疤,蜈蚣样的疤痕摸起来痒痒的,但已经不痛了。
所以……出去散散步也是可以的吧。
她换下病服,偷偷溜出了族地,午后的风轻拂树梢,接续不断的沙沙声组合成一支支轻柔的曲子。街头的行人不多,偶尔擦肩而过时能看到她们脸上的闲适表情。
熙漫无目的地走着,路过甘栗甘时被店内传来的淡淡甜香勾住了脚步。这家店并不在主街,不同于其他热闹的甜品店铺,这里的环境更为幽静,也是熙为数不多愿意涉足的地方。
店员小姐姐看到掀帘而入的熙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热情招呼道:“啊,是熙小姐啊,有段时间没光顾过了,老板和我们都以为是上次的新品不合口味呢。”
“前些日子受伤了,最近几天才痊愈。”熙点了一份三分糖的原味羊羹,坐在窗边的位置慢慢吃着,视线里是浓绿的树叶和淡蓝色的天空。
是让人忍不住感叹的好天气。
如果没有那几个吵嚷的小孩儿的话,她会这么感叹的。
金色的短发,蓝宝石一样的眼睛以及那套橙黄色的衣服,熙认出了被一群小孩儿围在中心的漩涡鸣人。
虽然听不清楚他们在吵什么,但通过那些孩子激烈的神情和推推搡搡的动作,熙也看出来了漩涡鸣人的处境。她若有所思地望着鸣人,金发孩子的表情既委屈又愤怒,嘴角还有些青紫伤痕,但他握紧了拳头,趁着领头的孩子不注意冲出了包围。
身为宇智波是不应该主动接触九尾人柱力的,任何靠近漩涡鸣人的举动都会引来他人恶意的揣测。明知道这么做不好,但是看到了啊。
熙顺着鸣人跑走的方向循迹而去,没有多久就听到了独属于孩童的啜泣声。那声音压得很低,并不是那种很刺耳的有恃无恐的哭声,像是知道没有人会在意自己所以连哭都特别谨慎小心。
靠在树根下的小豆丁双手抱膝,低垂着脑袋,灿金色的头发好像都失去了光泽一根根耷拉着,落雨小狗似的缩成一团,时不时抬手抹抹眼泪,手上的灰尘不一会儿就把自己弄成了一个小花脸。
还是个小孩子呢,熙望向林叶密集的某处,藏身于此的男忍呼吸一窒,他被发现了?不,不可能,他可是特别上忍。熙不知道此刻有个忍者正为自己的一瞥而质疑自身,她缓缓靠近缩在阴影里舔舐伤口的小兽。
鸣人的眼前伸出一只白皙的手,摊开的掌心放着四颗黄澄澄的糖果,一道轻柔温和的女声在耳边这么说:“漩涡鸣人,哭是很耗费体力的,不如休息一下吃颗糖再哭吧,你喜欢什么味道,橘子、橙子、香蕉还是芒果?”
眼泪模糊了鸣人的视线和听觉,他觉得自己开始幻听了,不然怎么会有人会给他糖呢。
这些天在医院,熙身上没有糖,这几颗有着亮晶晶糖纸的果味硬糖是刚才在甘栗甘买的。她保持着一膝触地的蹲姿,将手往鸣人眼前送了送:“我推荐橙子味哦。”
不是幻觉吗?真的有人给他糖!是把他当成其他孩子了吗?一定是不知道他的身份吧。可是她刚才好像叫了他的名字,对!就是叫了他的名字,叫了漩涡鸣人,没有把他认成其他人。
鸣人慢慢抬起头,闯入眼帘的是一张白皙温和的脸,迟缓的大脑再度卡壳,是他不认识的人。泡在泪花里的眼眸雾蒙蒙的,鸣人大着胆子问:“你,你是谁?”
大姐姐的声音里带着点笑意:“不要糖吗?举了好久有点累了。”
虽然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但她依旧微笑着,脸上没有丝毫不耐烦和厌恶,漆黑的眼睛里只有一个小小的他的倒影,没有任何自己常见到的情绪。
温暖的,轻柔的,有什么东西从心脏涌了出来,这种感觉像他有次偷吃青色小杏,酸酸的。
在熙渐渐合拢手心之前,鸣人抢先抓住了那几颗闪闪发亮的糖果。他的力道过大,抓取糖果的动作像是击打抢夺,白净的手掌瞬间出现一片红印。
打疼她了吗?他不是故意的,要道歉吗?道歉也不会接受吧。鸣人顿时惴惴不安起来,他小心翼翼地看向熙,好像,没有讨厌他。
“吃吧。”
鸣人坐在熙的旁边剥开了糖纸,橙子味的水果糖在嘴里迸发出酸酸甜甜的滋味,他品味着糖果的味道,一点点贴近身侧之人。
在舌头第十三次将糖果从左腮换到右腮,在第四十二次偷瞄宇智波熙后,鸣人终于鼓起勇气说话了:“我是漩涡鸣人,你知道我的名字,但是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嘚吧哟。”
熙看了眼鸣人:“你想叫什么都可以。”
这是什么意思啊?真是个奇怪的大姐姐!鸣人有些不满地鼓起腮帮子:“叫你橙子橘子也可以?”
“嗯。”
鸣人只沉默了短短几秒就恢复了活力,有人陪他说话就很好了,更何况这个奇怪的大姐姐还给了他好吃的糖。
不过,鸣人并没有选择叫橙子橘子之类的称呼:“大姐姐,你不怕我吗?”
几乎没有一个大人会不怕他,“妖狐小子”、“灾星”、“扫把星”很多人这么叫他,卖包子的大叔看见他会拿起扫帚驱赶他,走在路上的女人撞见他会发出刺耳的尖叫。虽然奇怪的大姐姐看起来没有那些人那么大年龄,但之前也没有像她这么大的人接近他。
鸣人低着头,双手攥紧了衣角,害怕自己会听到那些不想听到的答案。
“你一个小孩子有什么好怕的。”
要说怕,应该是九尾怕她吧。
“可是,可是很多人都怕我。”鸣人急切地抬头,蔚蓝色的眼睛里充满某种希冀与渴望,他紧紧盯着熙迫不及待地问道:“他们为什么怕我?”
熙不想戳破某几位高层的假面,也不想做伤害孩子脆弱心灵的坏人,她给了鸣人一个从未想过的答案:“因为那些人都太笨了。”
那些人太笨了?大姐姐说的话是什么意思,鸣人满脑子困惑,有些愣神,熙揉了揉他的脑袋,“我要回去了,你也该回家了。”
“等等!大姐姐你以后还会不会来这里?”鸣人连忙起身抓住了熙的衣角,再松手时绀蓝色的布料上面已经多了一小块灰尘。
熙并不在意衣角的灰尘,她注视着鸣人的眼睛,叮嘱道:“我不会过来了,不要在这里等我,这边没什么人,小孩子乱跑会有危险。”
熙走后很久,鸣人终于决定回家了,踩着银白月光,金发孩童喃喃自语着,“不来就不来,才不会等你嘚吧哟。”
和漩涡鸣人的接触并没有改变熙的生活,等了一个月,宇智波熙终于出院了。心脏处的伤势虽然痊愈了,但是她还需要复健,直到恢复到没受伤之前的身体状况才被允许继续出任务。
熙在训练场上挥汗如雨,随意转了转脑袋就看见站在训练场门口的宇智波晴,也不知道站了多久。
挥刀一万下结束后,宇智波熙将训练场的刀放回刀架,随手扯过挂在木架上干净的毛巾边擦拭脖颈上的汗水边向门口走去。
宇智波晴的禁闭结束了,整个人憔悴得不像样,浓重的黑眼圈消去了他大半的精气神儿。他弯腰躬身,嗓音沙哑:“上次的行为很危险,少族长以后不要这么做了,都是我太弱了,连累了少族长。”
宇智波晴已经下定决心,不再和宇智波熙一起行动,他太弱了,根本担不起护卫未来族长的责任。
富岳大人特意将他安排在少族长的身边,是为了锻炼他,对他寄予了日后护卫少族长的厚望。可他不仅拖后腿,还差点害少族长殒命,辜负了富岳大人的期待。
“说什么连累不连累,晴,你不是我的部下,我们是同伴啊。别把洌哥他们的话放在心上,我还等着你以后和我一起执行任务呢,你忘了吗?写报告我很不擅长啊。”
宇智波熙将毛巾搭在肩头,单手放在宇智波晴的肩头推着他起身。
手下的身躯微微颤动,大颗大颗眼泪落在地上,宇智波晴鼻音浓重,他抬起脸满脸不解:“少族长?”
他看过,少族长的任务报告比他写的好多了。连任务报告都写不好,自己实在是太没用了。
宇智波熙劝说不动,故作失落道:“怎么,你是嫌弃我太弱了?也是,我们组队以来经常弄得很狼狈,你不想和我组队也是情理之中。那我一会儿和父亲说,给你重新换两名队友。”
好歹做了几个月的伙伴,她太了解宇智波晴在想什么了,要是她真的按照他想的换了新队友,以后这件事就是他跨不过去的心结。
族人会看不起他,他也会陷入自我怀疑,轻贱自己。
“不!没有嫌弃。少族长救了我,从此以后,宇智波晴的命就是少族长的。”
宇智波晴没想到自己还能继续和宇智波熙一起,胡乱擦着眼泪单膝跪地,奉上自己全部的忠诚,“我绝对不会背叛少族长。”
“起来,有什么好跪的。”宇智波熙单手拉起宇智波晴,“那边的人,是你的父母吗?让他们过来说话吧。”
宇智波晴重重点头,走到树荫下,和两人说了几句话。再次来到宇智波熙面前时,那对身材匀称的中年夫妻也跟了上来,两人身着绣有火焰团扇的粗布族服。
宇智波晴的父母不是忍者,两人经营着一家五金店铺,生意不好不坏,生意最坏的时候也足够日常的生活花销。
宇智波晴是他家近三代里唯一的忍者,这让夫妻两人大大长了脸,但是这次的恶**件也让他们狠狠丢了脸。丢脸还是小事,更让人惶恐的是,少族长的安危。
要是少族长为了救他们的晴没命了,他们夫妻俩也没脸继续活了。所幸,天照大神保佑,少族长平安无事。
夫妻俩一见到宇智波熙就来了一个土下座,男人将头深深埋进手背,“少族长安好,多谢少族长救了我们夫妻两人唯一的孩子。只是,晴不值得少族长以身涉险,少族长的安危要紧。”
夫妻中的女人也是如此,态度更是谦卑,在丈夫身后一步的距离,背脊压得极低,抽噎道:“少族长,晴的要务是保护您,日后千万不要再为晴冒险了。”
宇智波熙总算知道宇智波晴为什么那么注重两人之间的身份差距了,也明白了不是所有的族人都像粳和手烧夫妻一样,能够忽略她和鼬还有佐助的身份,将他们当做普通的家族后辈对待。
“我和晴是伙伴,叔叔阿姨快起来吧。我相信,如果遇险的人是我,晴也会舍命救我的。”
宇智波熙蹲下身子扶起晴的母亲,女人抬头的时候,她看到了她脸上如洪水泛滥的眼泪。
她攥住宇智波熙的胳膊,语无伦次:“少族长,我们夫妻真的真的……不知道要怎么才能谢谢你,谢谢你,谢谢你救了我们的晴!晴,晴是我们唯一的孩子!”
她先前说的是违心话,少族长的身份尊贵,但是晴也是他们夫妻两个视若珍宝的孩子,要让一个母亲说出自己的孩子命不值钱这种话,无异于剜心削骨。
宇智波熙揽着她瘦弱的后背,轻柔地上下顺着:“没事了,我和晴都活的好好的呢。”
这才是宇智波熙救人的初衷,不用考虑太多,晴父母的反应就是对她最好的报答。
不是所有人都不理解她,还有许多真切感受到她那份诚意和决心的族人。
宇智波熙住院时间虽然长,但在这期间也不是一件事都没做,除了精进医疗忍术,她还靠着宇智波代一的宣传,在族内大大地出了名。
做过的事改变不了,时间也不可能倒流,宇智波熙既然已经做出了舍命护族人的事情,她的拥护者当然不会眼睁睁地浪费巩固声誉的大好机会。
宇智波代一连续提了好几次,她索性任由他操刀,适度发酵利用事件,培育更加稳固的温床。
大多数族人都深受感动,少族长对一个普通下忍的性命都如此看重,这对他们来说绝对是好事。当然,也有少数的反驳之言,只是还不等范围扩大,宇智波熙就雷厉风行地亮出了万花筒写轮眼。
宇智波家族传说中的眼睛,这么多年仅有的第二双万花筒。这下少数心有不满的族人也偃旗息鼓,再不多话。
宇智波熙又趁着这段时间,将之前和三日月探讨过的教育提上了日程。族内原本有族学,但并不是很正规,对忍者的教育资源明显要高于普通孩子。
经过不断的试验,宇智波熙将安排在火之国学习的族人召回了家族,宇智波内部正式成立了专门的教授普通学科的九年制学科学校。
学校最终被宇智波熙和宇智波隼人定在了距离警卫队不远的地方,族内的施工队连夜打地基,后又招募了不少木叶村内的建筑好手施工。
将学校建在族地之外,警卫队旁边,主要是考虑到了两点。
第一,宇智波建学校,木叶村不拨经费,是家族自费。
真正能让孩子们学到知识的书籍十分昂贵,前期对培养老师的投资不小,再加上购买地皮,修建学校,各种工作人员的工资,以及家族的孩子是免费教学,宇智波经费告急。
家族总不能只靠接任务和贵族富商赞助让学校运转吧?他们得主动创收,让学校自主盈利。
因此,修建学校的时候,原本可以全部交给族内的建筑队,宇智波熙还是让出了一部分名额给木叶村的建筑队伍。
从学校的建立开始就让木叶村民介入,既是不花钱的宣传,也能让他们放心让自家孩子收费上学。
是的,宇智波学校初步盈利,是靠赚取学费。当然,学费并不昂贵,依旧维持在火之国的中等消费水平,所以,宇智波学校还是入不敷出。
第二,警卫队全程守护,既保障了安全又让人安心,还能让木叶民众对宇智波慢慢改观。
木叶的成人思维已经固化,那他们宇智波从娃娃抓起总行了吧。宇智波熙还真就不相信,从小接触宇智波的孩子长大以后还会对宇智波有偏见。
当然,这件事的难办程度非常之高,木叶村是忍者村,突然搞什么学科教育,最高领导人就第一个不同意。
如果只是宇智波族内搞搞,他们还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宇智波有自主管理权。
但是,你们宇智波声势浩大地把学校搞到木叶村里来,就太不把他们这群高层放在眼里了吧。
找麻烦的人很多,三代目火影光是谈话就谈了好几轮,至于怎么说通的猿飞日斩。那就涉及到了一点钱.权.交易的灰线,需要保密。
一句话总结就是,“打钱!宇智波有钱,我们打钱!”
当然了,成立一所学校怎么可能那么简单。更多的是因为三代目火影这些年看着宇智波和村子的矛盾日益壮大,但是他始终不想撕破脸皮。
这次宇智波有意修复和村民之间的隔阂,他当然不可能阻拦。
用钱能摆平的都是小事,麻烦的是用钱摆不平的,比如说志村团藏。
他存心分割村子和宇智波,先前成立调解队的时候就第一个不同意,三代目火影好说歹说才说通。这次宇智波的大动作,团藏又是第一个反对的。
但是三代目火影同意了,志村团藏就是再反对也没用,只好耍些小手段。根部的人整天来了又去,今天抓个老师,明天抓个工作人员。
宇智波也不是软柿子,暗部抓宇智波学校里的工作人员,警卫队就抓志村家族的人。
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是警卫队监狱的志村族人多,还是木叶监狱的宇智波人多。
两家斗法斗的凶猛,其他家族则隔岸观火,时不时还嫌热闹不够大,拱火。
宇智波熙带着队伍,抓人抓得那叫一个乐此不疲。直到志村家族的人实在顶不住开始向族长求助时,团藏才收敛几分,将之前抓的宇智波工作人员放了出来。
宇智波熙的声望比之过往再攀高峰。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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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第四十二章(已修,新增两千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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