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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收留

冷,雪落在身上,片刻就化成了水,坠在身上,沉甸甸的。

姜欢的视线在大雪下模糊不清,只知道要快点,快点,背后的冷风突然吹来,吓的她以为那些人又追上来了。

可逐渐僵硬的双腿,像两根木棍一样,只能撑着她跑到这里。

湿滑的地面,姜欢一个不察就摔在地上,她看着不远处的一家酒楼,努力地拖着没有知觉的双腿,向前爬行。

再坚持一会,马上就到了。

许是在雪中疾奔太久,本就不多的体力早已耗尽,爬到酒楼门前时,姜欢的身子就像一摊烂肉似的,怎用力都起不来了。

空荡的酒楼大堂,零散地坐着几个人。

身着粗布麻衣的堂倌,拿着酒壶,利落地给堂上的人上酒,余光一扫,就看到门前躺着的人,但很快又收了回去,若无其事的忙活去了。

这年头,天灾之下,多的是这样的流民,可他既不是官,又不是商,没能力也没精力管这些人,可是人冻死在酒楼门前,到底是不太吉利。

堂倌走到柜台前,低头擦着柜台,头也不抬的随口说了一句,像是为给掌柜提个醒。

“胡掌柜,大门口躺了个人,挡住了路,我要不要去给他挪开?”

埋头拨弄算盘的掌柜,一听这话,噼里啪啦的响声顿时停下来,抬起头,先是看到门外飘落的大雪,然后才看见白茫茫地雪地上,躺着一个人。

“死在门口晦气还影响财运,你过去给他挪开。”

胡掌柜话语颇为冷血无情,

堂倌看了一眼门外的人,心里有些不忍,可到底不敢忤逆掌柜的话,只好隐晦的感叹一句。

“可不是嘛,刚刚我还听那些客官说,这雪下的西边都成灾了,许多人都逃到我们东边来了,不知今年又要是死多少人啊?”语气带着一丝唏嘘。

掌柜低头不语,只顾着手里的算盘和账本。

噼里啪啦的声音充斥在这方寸之间,夹杂着一道平淡的声音。

“既然倒在酒楼门前,他也算与我们有缘,你去把她扶进来吧。”

堂倌一听这话,眼里喜色一闪,一边开口应了下来,一边就朝门口走去。

躺在门外的姜欢,眯着眼看着白茫茫的天,感觉自己好像置身于天堂一样。

突然,她眼前出现一张脸,头带着灰扑扑的帽子,雪落在她眼里,看不清楚是人还是鬼。

方瑞低下头,看到姜欢冻的青紫的脸,全身上下只有破布遮体,躺在地上,一副快要死了的样子。

心里忍不住犯嘀咕,这人都冻成这样了,抬回去不会就死了吧。

可他又转头一想,掌柜的都发话了,如果又扔下不管,到时也不好交代。他只好将她带回去,祈祷她能活长一点。

方瑞伸手去拉她的胳膊,手一碰上去,像是摸到一块冰一样,冻的他打一了个哆嗦。

姜欢感到身旁一块温热传来,身体的本能反应,驱使她向他靠过去。

方瑞一边打着哆嗦,一边将姜欢扶起来,艰难地架着她移到酒楼里。

在大雪地掩映下,姜欢奔走了许久,早已筋疲力竭。

方瑞刚把她放到地上,人就昏死过去。

方瑞这时看她,双眼紧闭,脸色发紫,他伸出手朝着她的脸,大力地拍打几下,却见她毫无反应,心里瞬间慌了神,他一扭身赶紧跑到柜台前。

慌张道:“掌柜的,那人一进来就没声了,会不会是冻死了。”

胡掌柜抬起头,看着躺在不远处人,皱起眉头,心里有些后悔刚才的话,可是人都进来了,也不好当着食客的面,再把她扔出去。

“一会你去济和堂,请齐大夫过来看看,看看人是不是死了,如果死了,就去买口薄棺,拉到城外埋了,这也算全了这人与酒楼的缘分。”

“好,我马上就去。”

裴泽楷坐在窗边,看到刚刚那个堂倌的动作,又听见两人的对话。

他扭过头,看着对面的男人。

“沈毅,你过去看看人死了没有。”

“啊!”沈毅被这句话弄的一愣,过了一会,他才反应过来。

他看着对面好友的脸,冷似冰块,心中难以置信,刚才那句话是他说的。

沈毅眼带惊讶地看着他,以为他被鬼附身了。

裴泽楷一个眼神扫过来,漆黑的眼眸盯着他,像是猜到他心中所想。

“我这就过去。”

沈毅立马起身,朝门口处走去。

方瑞刚穿好蓑衣,准备出门请大夫,就看到一个男人走过来,蹲那人身边,拉起她的手腕把脉。

方瑞走过去,看他动作,上前问一句,

“客官,这人死了没有。”

沈毅站起身来,道:“人没死,只是几日未进米水,又遇大雪低温,身体虚弱,躺在床上,好好休息几日便好了。”

沈毅一看这姑娘的穿着打扮,才知道裴泽楷的用意。

两人这次南下,本就打着赈灾的名号行事,没想到一到这里,就听到西边的灾情,想来这个小姑娘也是逃难的灾民。

方瑞听到她没死,心里松了几口气。

站在柜台后胡掌柜,听到了沈毅的话,他就走到几人身边,先是看了一眼姜欢,见她脸色虽然青紫,但是胸前微微起伏,显然他说的话不假。

“方瑞,将这姑娘抬到后院屋子里去,再找白婶给她搓些雪,好不容活了,别再冻伤了。”

“知道了掌柜。”

方瑞抬起姜欢,架着她去了后院。

胡掌柜再看着面前人,身着锦衣斗篷,一看出身不凡。

他笑着抬手道谢:“多谢客官出手相助,今日客官的酒菜,就当是谢礼。”

“掌柜说笑了,掌柜的才是心善之人,如今天灾之下,灾民流窜,有掌柜这样愿意收留灾民的……”

酒楼后院说大也不大,说小也不小,正正方方的院子,除却前堂开为大堂招待客人,其他三处各有一间房子,而中间的院子则堆满了密封的大缸。

方瑞将人放到塌上,就赶紧跑去将白婶子找来。

他提着几个篮子,在院子里装满雪,抬到屋里放下。

白婶子进屋一看,吓了一跳,看着床上的人,脸色发紫的的不像活人,她忙走进去问方瑞,这人从哪来的。

方瑞将刚才发生的事,给白婶子说了一遍。

白婶子听完,先将她圣上的破布城下,冷白的身子上,满是淤青和刀刃砍伤的血痕,因天气冷,血都凝固在伤口处,看着是触目惊心。

白婶婶两只手捞起雪,轻轻地擦着姜欢的身子和四肢,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可怜。

姜欢本来僵硬的身子,慢慢地开始发热。

“不要,不要杀我。”姜欢无意识地乱叫。

脑子里闪过几把刀刃,在茫茫的雪原上,几个身穿黑衣人,踏着冰雪在她身后追逐,这是姜欢昏过去后,唯一记住的画面。

天渐渐昏暗,雪也渐渐变小,外头亮着的灯笼,照在雪上,透过纱窗,照的屋子有一丝明亮。

方瑞将人送到屋里,后回到大堂上,先前坐在窗边的客人已经离开,掌柜的仍旧在柜台后面,看着人来人往的酒楼。

“胡掌柜,人已经送后院的厢房了。”

“那就好,让白爷给煮点粥,再让白婶子照顾她,看病抓药的钱就从账上走吧。”说罢,又接着道“等她圣体好了,就去后厨打杂,酒楼里不养闲人。”

小二见掌柜如此模样,心里也有一丝悲凉,今年天气不好,入夏后连绵下雨,入冬后后也是天降大雪,多日雨雪,致使今年一入冬便比往年气温低了许多。

自己老家也在乡里,虽有良田几亩,但也收成不好。但好在自己在这酒楼里打杂,也能帮衬家里几分。

想起这些,他心里不由的对姜欢更同情几分。

“我这就去后厨,跟白爷说一声 。”

后院,

昏黄幽暗的屋子里,突然响起一声“嘤咛”,仔细看才能发现,厚重的被褥下躺着一个人。

姜欢慢慢睁开眼,看着黝黑的房顶,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逃出升天。

过了一会,姜欢终于想起,自己好像倒在一家酒楼门前,那这是哪?

她轻轻地动了动身体,感觉有块巨石压在胸口,缓了一会,才慢慢地移着身子坐了起来,靠在身后的墙上。

就这一下,便让她出了一头虚汗。

她看着眼前的屋子,不大的地方,只放了一张窄窄的床,一张小小的四方桌。

这时外面传来一阵咯吱的声音。

一个身着粗布麻衣的妇人走进来,右手端着一个碗,左手拿着一盏油灯,撩开帘子进来,抬头一眼看去,就看到坐在那里的姜欢,

连忙走进来责备道:“哎呦,小娘子,你这身子虚着呢?哪能自己起来了,小心再受凉了。”说着,便用被子将她裹了裹。

看着走进来的婶子,姜欢一脸疑惑,“阿婶,这是在那里?我怎记得我是倒在了路上,好像,好像是一家酒楼?”

当时脑子太过昏沉,姜欢也有些不确定。

妇人没急着回她的话,先是将姜欢扶正,再拿起碗,舀了一勺送到她嘴里。

姜欢尝一口,一下子苦的皱起了眉头。

“这就是那家酒楼的后院,酒楼的掌柜收留了你,又找大夫给你抓了药,你就安心的在这儿好好养病。”

苦涩温热的药,顺着口流入身体,慢慢的驱散了体内的寒冷。

等她喝完药,妇人又嘱咐几句,帮她盖好被子,便离开了。

接下来的几日,姜欢一直躺在榻上修养,期间,白婶婶就一直为她送药送饭,她也从她口中得知这是那里。

大魏,一个她从未听过的朝代。

她所在的宣州,是大魏朝的南方。

随后她又多次的试探,她才慢慢地明白,这里不是历史上,任何一个朝代。

大魏已历经百年,历任四位帝王,到如今的魏宣帝,已是第五代了。

在魏宣帝的治理下,大魏朝也算是四海升平,八方宁靖。

唯一的忧虑,便是占据北方的游牧民族,在缺食少衣时,经常侵扰边境百姓。

再加上今年的雪灾,宣州一些村镇受灾严重,那些无家可归的人,成了流民。

知道了这些,姜欢想到了脑海中停留的画面,想起那些黑衣人,心中猜测他们是流民吗?

可是他们为什么抓她?她又是谁?她又从何来?又去往何处?

姜欢想了几日,脑子里也只有那些刀刃和黑衣,其他的一片空白。

时间长了,姜欢也安于现状,不再多想。

这段时间,白婶婶忙的时候,便让二妞过来照顾她。

两人年纪相仿,赵二妞性子单纯,姜欢很是喜欢她。

她也算是她在异世交的第一个朋友。

雪停初霁,姜欢来到了酒楼的后厨。

酒楼掌柜的事情繁多,只有初一十五才来酒楼盘账。

他早已嘱咐过,等她身体好后,就让她去后厨帮忙。

而白婶婶的公公,白和同,则是这清风酒楼的红案师傅,也是掌勺师傅。

姜欢这几日,就跟在白师傅身后忙碌。

她现在抱着一捆柴进了后厨,放在灶前。

“白师傅,你看这些够吗?”

白师傅转过身来,定晴一看,连忙“哎呦“一声。

“你这丫头身子刚好,怎么去劈柴呢?二妞呢?我不是让她去做的吗?”

姜欢一笑道:“二妞肚子疼,去茅厕了。再说我身体也好差不多了,劈个柴没什么大碍。”

白师傅听完,便再没说什么,但旁边的赵师傅却有些不满。

“二妞这些天怎么回事,让她办的的事,一件都没干好,人也跑个没影”

姜欢笑了笑,却没答话。

赵师傅是赵二妞的祖父,她一个才到这儿不久的人,怎好说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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