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教授坏坏。”厉烨舟嘀嘀咕咕，心里没异议。
他被锁着动不了，就得柔煜川自己动。
——玩笑话里，透出的关键信息。
想到某种甜美多汁的姿势，厉烨舟的期待值直线飙升。
厉烨舟捧住柔煜川的脸，隔空“啵啵”。
他看着柔煜川弯起嘴角，笑得温柔美丽，然后一眼望进他的眼睛里。
比海洋更辽阔的瞳孔里，水是带着暖意的，徐徐流动在全身每一寸地方，犹如爱人的爱抚，他沉浸其中。
可是海底很深很深，黑暗如同一道坚不可摧的防线，隔绝着外界，望不见底。
被甜蜜包裹的痛楚顺着水流上浮。
今晚的各种蜜糖，有多甜，化成的刀子就有多锋利，戳进厉烨舟的心里。
拔不出来，痛得要死。
柔煜川至今不肯明说，那就由他来挖掘出真相。
无论是怎样的，无论用什么办法，柔煜川不能死，也别想离开他。
“嗯，我就是坏。”柔煜川放好相册，摆出一副“你能把我怎样”的架势，笑看厉烨舟。
厉烨舟挤眉弄眼，很快做作地眼中含泪，迅速嘟嘴，“柔教授，快拿晚安吻安抚我备受惊吓的小心脏。”
柔煜川靠近厉烨舟，像投入火焰的怀抱，在厉烨舟的额头上用力“mua”出一声，“如何，我的学习成果？”
厉烨舟摇头晃脑着品味，“嗯……我觉得嘛……”
柔煜川明知道他故意拖拖拉拉不说，心还是被勾起来了，急于听到答案，手落在厉烨舟的腰侧，“快说。”
厉烨舟后背打激灵，“当然是天下第一好！”
柔煜川又亲一口，“阿烨，抱着我。”
“川川，来吧！”厉烨舟立刻热情地张开双臂。
柔煜川主动钻进他怀里，脸贴在胸口上，手臂环住他的腰身，然后感觉到自己身上的手也在收紧。
不止是手，腿也勾缠上来。
厉烨舟像一条柔弱无骨的四脚蛇，牢牢地把柔煜川盘在怀里。
柔煜川格外安然，睡得很香甜。
于是第二天工作中状态满满，实验室里的众人偷偷看他，怎么看怎么觉得柔指挥官与前一天不大一样，虽然那张精致俊美的脸依然淡漠，但隐隐约约之中春风满面。
林赛冷哼，“肯定是厉烨舟给煜川喵灌了**汤。”
威廉姆摆摆手，纠正道：“这叫两情相悦！你想想看，柔教授多厉害的人物，**汤能有用？”
晴訸双手交叠枕在脑后，悠哉悠哉地晃着椅子，“嘁，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哪里有八卦，哪里就有钟叹，他抱着爆米花凑过来，“你们俩是双胞胎，能不能感应到煜川宝贝有多高兴？他也不怕憋死自己，这么能装高冷！”
晴訸摇摇头，“只有极端情绪才会感应到。”
所以，上次是骗厉烨舟的啦。
——柔煜川心情好不好，问她干什么，当爱人的自个儿体会去。
而二十六年来，唯一一次感应到是柔煜川差点把自己弄死在浴缸里……她现在一想起仍觉得通体生寒，心脏绞痛，只希望双胞胎之间的心电感应不要再出现在他俩任何一个人身上。
“极端情绪？”钟叹嗅到了瓜味，摸着下巴。
晴訸连忙打哈哈，“你们看，厉烨舟来了。”
厉烨舟一进实验室，第一眼就锁定了柔煜川。
两人相视一笑，一言不发但胜过千言万语，丝丝缕缕的甜蜜情意似乎具象化了，连接在两人之间。
厉烨舟例行巡查一番就走了。
钟叹用力嚼着爆米花，“我看到他脖子上的吻痕了，年轻真好。”
威廉姆十分赞同地狂点头，感慨这俩人体力无敌了。
林赛翻翻白眼，“煜川喵多久没摸过我的尾巴毛了。”
钟叹扭头抱着凯茜缠缠绵绵去了，他才不羡慕呢。
晴訸起身，“我去训练。”
她从实验室出来，看到厉烨舟呆站在不远处的拐角，蹑手蹑脚走过去想吓唬他一下，结果在距离三五步远的时候，厉烨舟回头看来。
“厉烨舟，发什么呆呢？”晴訸没有被识破诡计的尴尬，语调轻快地问道。
她看到厉烨舟的通讯器虚拟屏幕的荧光，因为有防偷窥模式，所以除拥有者外，其他人看不到内容，但眨眼之间，被厉烨舟关掉了。
厉烨舟主动解释道：“一些第三军团的机密消息。”
“哦？”晴訸倒不怀疑厉烨舟在外面勾三搭四。
有哥哥那么优秀出众的爱人，不可能看得上别人。
若有点别的什么，也早被柔照宁和柔煜川两大魔王恐怖追杀了。
——而他们结婚这一年多以来，要不是柔煜川发话，厉烨舟早死的骨头渣滓都不剩了。
厉烨舟道：“我不会放过布伦南那些人。”
晴訸不隶属于第三军团，不妨碍她知道不少情况，因此很清楚就算现在布伦南身陷风暴之中，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光除掉布伦南根本不够，他的势力在第三军团及整个联邦里盘根错节，牵扯方方面面，想要彻底连根拔除，难度很大。
不然那位总统先生不会苦恼这么多年。
柔照宁筹谋八年，只能从外部擒贼先擒王，之后再慢慢化解坚若磐石的第三军团内部。
如果是别的人无疑是蚍蜉撼树，不过她挺看好厉烨舟。
爱情的力量是强大的，更何况这个人是拥有恐怖战斗力，杀神之名响彻全宇宙的男人。
第三军团出身的厉烨舟，是攻破内部的关键钥匙，和柔照宁联手，定能杀对方一个片甲不留。
晴訸竖起大拇指，“祝你成功。”
厉烨舟叮嘱道：“不要告诉柔教授。”
柔煜川习惯于保护别人，不一定同意他冒这么大风险。
“我懂，惊喜嘛。”晴訸拍拍厉烨舟的肩膀，挥挥手走了。
等晴訸走远了，厉烨舟重新打开通讯器。
除了第三军团的事，他拜托好友A的调查，终于有了结果。
【A：琳拉星曾存在过一个种族，名为菲亚。他们拥有如大海一般湛蓝的皮肤与眼睛，眼泪能化作美丽的珍珠，被发现蕴含着巨大的能量，加上男女无与伦比的美貌，而招来灭顶之灾。4901年3月，幸存的族人决定死遁，去往无人知晓的新世界。】
【A：柔煜川是最后一个见过他们的非菲亚族人。这一点没有记录在柔煜川的资料中，应该是为了保护双方，让他们彻底“消失”在宇宙中，也避免给自己招致灾劫。】
【A：有菲亚族人出没在佩塔星，我去和他接触，他无意中透露，当年靠柔煜川出手相助，他们才能顺利离开琳拉星，从此销声匿迹。】
【A：菲亚族除了能量珍珠，每个族人身上有一种神奇的魔咒，就像费里德星的鱼人族能够进行心灵交流一样，他们三千年前是同一个祖先……】
厉烨舟盯着小字，呢喃道：“你初吻之人……”
他来不及惊讶，迅速回复。
【Y：有多少人知道出现在佩塔星的菲亚族人？】
【A：你放心，只有我知道。你让我细查柔煜川的履历，我来回查了七八遍才发现时间线上的漏洞，恰好和菲亚族在战火中消失差不多时间，我顺着这条线查，入侵绝大部分监控系统，才追踪到那名菲亚族人。他还算谨慎，买到想要的东西后，立刻离开佩塔星，没有踪迹了。】
【Y：谢谢。】
【Y：副总统那边有消息吗？】
【A：没有。副总统除了他的幕僚与调查人员外，没有接触过任何可疑人物。】
厉烨舟揉了揉额角。
副总统这儿没消息，那位幕后野心家也够沉得住气。
如果不是因为副总统是公众人物，加上在对付总统和第三军团上有点用处，他恨不得现在就去政府大楼抓人，揍到老老实实交代一切为止。
厉烨舟调出副总统最近的新闻看了眼。
【Y：有没有一种可能……副总统身边的这些人里，有个是假扮的？】
【A：好思路，我再查查。】
厉烨舟删掉聊天记录，看着空荡荡的界面，眉头紧皱起来。
于一团迷雾中，终于抓住柔煜川隐瞒之事的关键，基本可以证明他的恐惧是多余的，但总觉得不太对。
出于对爱人的格外关心与保护欲，他得再印证一下。
午餐时间，厉烨舟回到实验室。
“柔教授，去吃饭，顺便散散步，放松一下。”
柔煜川同意，两人绕到室外，慢悠悠地散步。
路边一溜排篱笆，种满蔷薇，按蓝星来算现在是冬季，但11号星球的气候不一样，如今正是花开得灿烂盛大的时节。
它们从霍克帝国突袭的战火中幸存，深浅不一的粉色花朵密密麻麻地绽放于枝叶间，随着微风中轻轻摇曳，送来淡雅的花香充盈在鼻息间，叫人心旷神怡。
还挺浪漫，适合约会。
回想一下，他俩没有约会过。
床都上了个遍了，情话也听了千万遍，几乎天天黏在一块儿，这会儿记挂起没有约会过，心里怪难受的。
“等这次任务结束，我们……”
厉烨舟刚开口，前面花丛里传来愉悦的笑声。
“讨厌啦，不许亲我……”
“哼，我就要！”
“……这可是我的初吻！”
“我们好不容易从霍克帝国的偷袭中活下来，让我明白应该更珍惜眼前的时光……”
后面没有人说话了，只有轻微的哼唧声。
他们继续往前走了几步，看到花丛中的空地上，一对小情侣正在激情热吻，忘乎所以到没有发现旁边多出两个人。
出于礼貌，柔煜川拉着厉烨舟继续往前走。
厉烨舟仗着自己的身高体型，悄悄地跟柔煜川手上的力量抗衡，慢吞吞地往前挪步。
柔煜川小声道：“你也不怕长针眼。”
“嘿嘿嘿，春天真好啊。柔教授，我们计划下约会吧。”厉烨舟不敢太明目张胆，万一被柔煜川怀疑是自己刻意安排的，后面就难办了。
他反握住柔煜川的手，加快脚步。
后面，他没敢再有动作，一直按捺到晚餐后。
夜风习习，他们一起走在蔷薇小路上，那对小情侣早已不知去向，广阔天地间似是只余下他们两个。
“咳咳咳，柔教授，等一下。”厉烨舟在蔷薇花开得最好的路灯下刹住脚步，捂着胸口连连咳嗽，“晚餐吃得太急，有点拉嗓子，我要喝点水。”
“嗯。”柔煜川停步等他。
厉烨舟从口袋里掏出水壶，一边拧开盖子，一边盯着柔煜川。
路灯的光芒落在他脸上，浮现出一层淡淡荧光，如玉一般的皮肤，衬得嘴唇更红，比蔷薇花墙更明艳动人。
他喝口水，似被呛着了又咳咳咳，水从嘴角溢出些许，几滴水珠恰如其分地挂在嘴唇上，欲落不落。
这是认真练习过的。
因为柔煜川洗澡洗脸过后，唇上挂着水珠，他会特别渴望吻他。
位置也精心地计算过。
灯光会让水珠朦胧而暧昧。
蔷薇花前，花香萦绕，如此浪漫。
他学着柔煜川的样子，来勾引柔煜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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