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紫浔大学,银杏叶铺满了文学院前的小径。
苏梓茜抱着一摞书,快步走向图书馆。自从加入文学社后,她养成了每周六上午来图书馆的习惯。这个时间图书馆人很少,她总能在靠窗的位置找到座位。
今天也不例外。她轻车熟路地走向常坐的位置,却在拐角处停下了脚步。
顾瑾楠正坐在那里,面前摊开着几本厚重的书籍。他眉头微蹙,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飞快地敲击。阳光透过玻璃窗洒在他的侧脸上,在他高挺的鼻梁上投下一道阴影。
苏梓茜站在原地,犹豫着要不要过去打扰。这时,顾瑾楠抬起头,正好对上她的目光。
"早。"他轻声说,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
"早。"苏梓茜走过去,"在写论文吗?"
顾瑾楠揉了揉太阳穴,"嗯,关于博尔赫斯的《小径分岔的花园》。"他指了指旁边的座位,"坐吧。"
苏梓茜坐下,看到他的电脑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文字。标题是《论博尔赫斯的时间观与东方哲学的关联》。
"你在研究博尔赫斯的时间观?"她好奇地问。
顾瑾楠点点头,"博尔赫斯深受东方哲学影响,特别是佛教的时间观。他认为时间不是线性的,而是像迷宫一样分岔的。"
他说话时,眼睛亮得惊人。苏梓茜发现,每当谈到文学时,他身上那种清冷的气质就会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炽热的激情。
"能让我看看吗?"她问。
顾瑾楠将电脑转向她。苏梓茜仔细阅读着论文的开头部分,被其中精妙的论述所吸引。
"你引用了《华严经》?"她惊讶地问。
"嗯,'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这种思想与博尔赫斯的时间观不谋而合。"顾瑾楠说,"每个选择都会产生一个新的平行宇宙,就像花园中分岔的小径。"
苏梓茜感觉自己的心跳加快了。她从未想过文学与哲学可以如此完美地结合。
"这里,"她指着屏幕上的某一段,"你说博尔赫斯的时间观其实是对人类命运的隐喻?"
顾瑾楠凑近来看,他的气息拂过她的耳畔,"对,就像我们每个人都在时间的迷宫中寻找出口。"
苏梓茜感觉耳朵发烫,连忙转移话题:"你写了多久了?"
"快一个月了。"顾瑾楠靠在椅背上,"每天除了上课就是写论文,连篮球都没时间打了。"
"难怪最近没在球场看到你。"苏梓茜脱口而出,随即意识到说漏了嘴,脸一下子红了。
顾瑾楠轻笑一声,"你经常去看球?"
"偶尔..."苏梓茜低头假装整理书包,"对了,要不要喝咖啡?我去买。"
"我跟你一起去吧。"顾瑾楠合上电脑,"正好休息一下。"
两人并肩走向图书馆的咖啡厅。路上,顾瑾楠说起他写论文时遇到的困难。
"最难的是找到合适的参考文献。
从那天起,苏梓茜开始帮顾瑾楠翻译资料。他们经常在图书馆待到很晚,讨论论文的细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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