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某隅,平素里此处设防最为松懈。
“殿下,若是此事得成,你可莫要忘了封我为良徽啊。”黄莺娇嗔地依偎在三皇子怀中,撒娇道。
“放心吧,美人,我怎会将你的功劳忘记。”林栋清嘴角含笑,轻声回应。
真是蠢货,林栋清心中暗自冷笑道。
待三皇子林栋青与黄莺离去,转角处一道人影如飞身朝着东宫中心地疾驰而去。
……
“太子,他们已经开始行动了。”暗三单膝跪着禀报。
“哦?如此之快,那孤便助他一臂之力,祝他早日得偿所愿。”太子林栋白冷笑道。
林栋白:“对了,派人暗中去保护沈攸宁,万不可让人察觉了。再去告诉她最近最好少外出,以免遭遇不测。”
暗三:“属下领命。”
暗三心中稍有疑虑,他想不明白太子为何对一个普通的良家子如此上心,但这并非他一个下属所能过问的,还是完成殿下的吩咐确保万无一失更为重要。
待暗三离开后,林栋白提起朱笔,却迟迟未下笔,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阿宁,不知到时你会如何选择,莫要让我失望啊。
否则,我定会用尽一切办法将你留在孤的身旁。林栋白心中暗自思索着。
……
自从将黄莺的事告知太子林栋白后,沈攸宁便一直十分担忧,她不知太子是否做好了应对措施,她总感觉如今的风平浪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突然,她听到窗外有细微的动静,警惕地起身查看。
一道黑影翻窗而入。沈攸宁十分害怕,但她竭力稳住身形,心中暗想,光天化日之下,应该不会有人胆子这么大敢在东宫公然行凶。
只见那黑影进屋后,并未有任何举动,只是压低声音说道:“沈姑娘莫慌,太子殿下命我前来告知于你,一切皆在掌控之中,让你安心。”
沈攸宁这才如释重负,原来此人乃是太子殿下林栋白身边的暗三。
此前,她在书房奉茶时,曾亲眼目睹林栋白将一道密折递给暗三,命其送出。
虽说那时沈攸宁并未看清暗三的面容,只因他戴着面罩,仅露出一双眼睛,但她却清楚地听到了暗三的声音,并且细心的她也看清了暗三右手背上有一个若不仔细看便容易被忽视的红色荷花印记。
暗三又再三叮嘱她近日切勿外出,以防遭遇不测。
言罢,便消失在窗外。
沈攸宁坐在床沿,心中虽稍感心安,但仍隐隐觉得这场宫斗的风暴即将凶勇袭来。
……
兰池宫。
主位上的贵嫔娘娘陈清欢正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中的朱红丹莞,轻启朱唇,道:“事可办妥了?”
三皇子林栋清赶忙拱手作揖,信誓旦旦地说道:“母妃放心,儿臣保证成功。”
陈清欢柳眉微蹙道:“是吗?你最近可要收收你那风流的心,听说你近日又纳了一名良家子,名唤姜萍。听说她学宫规时并不安分,切莫让那红颜祸水迷了心智。你需得好好办事,此事只许成功,不许失败。你可明白?”
林栋清:“母妃放心,那黄莺对我死心塌地,必然将此事办妥。若此事必定成功。那太子之位定然是我的。”
如今晋国陛下共育有三子一女,大皇子乃淑妃所生,邦不幸因幼年感染风寒而夭折。
如今的皇子唯有已故皇后娘娘所出的二皇子林栋清白和贵嫔娘娘所出的三皇子林栋清。若是太子林栋白被废,那么下一任太子必将是三皇子林栋清。
陈清欢怒愠道:“蠢货,你当林栋白如你想象中那般好对付吗?他如此聪明,更何况身边能人无数,你莫要掉以轻心,小心为事。”
听到母妃陈清欢的话,林栋清虽心中不悦,但还是低头道:“母妃教训得是,儿臣定会小心谨慎。”
陈清欢冷哼一声,“你最好如此。事成之后,这后宫与这天下,都将是我们的。哈哈。”陈清欢大笑道。
……
寅时三刻,夜色尚未褪尽。
天穹如一匹泼了墨的绸缎,压着宫城的飞檐斗拱,只东方天际裂开一线苍青,隐约透出鱼肚白的微光。
三公九卿的袍角已染上霞色,却无人敢高声语,只将笏板紧贴胸前,静候那声划破长空的“宣——”。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晋元帝身边的李公公捏着嗓子道。
晋元帝坐在龙椅上,朝臣分为文臣和武将分别站成两列,太子站在武将的前列,三皇子则站在文臣的前列。
“陛下,臣有事启奏。”御史中丞□□年双手捧笏躬身行礼道。
御史中丞□□年的夫人乃是贵嫔娘娘陈清欢的表妹,自然□□年是归麾于三皇子林栋清手下。
晋元帝略带审视的目光望着御史中丞□□年道:“不知刘爱卿有何事。"
□□年行礼道:“陛下,臣状告太子私制龙袍。”
“刘爱卿,你可知空口无凭,可有证据?”晋元帝脸上看不出喜乐道。
□□年急忙从袖中掏出一份所谓的“证据”呈上。
“陛下,这是有人亲眼所见太子私制龙袍后写下的证词。”
朝堂上顿时一片哗然,众臣皆将目光投向太子林栋白。
晋元帝皱起眉头,看向林栋白,又看向那份“证据”,似乎一时难以决断。
这时,三皇子林栋清站了出来,假意劝道:“太子哥哥,若你是被冤枉的,不如配合陛下调查,也好还你清白。”
林栋白内心冷笑一声,终于来了,不知阿宁可做好准备了吗。
就在气氛紧张之时,车骑将军李乔风站出队伍道:“陛下,此事重大,不可仅凭一份不知真假的证词定罪,还需派人彻查。”
晋元帝点点头,望向□□白年道:“可有证人?”
□□年道:“陛下,证人黄莺已在门外等候。"
晋元帝:“既如此,便传证人吧。”
李公公:“传证人黄莺谨见。”
黄莺战战兢兢地走进殿下,看着这朝堂上似乎降到零点的气氛,内心不由更加紧张。
黄莺不禁地将目光投向三皇子林栋清的方向,三皇子林栋清自然注意到了,露出一个微笑,仿佛在告诉她不必担心。
黄莺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然后跪在地上,声音颤抖地说道:“陛下,奴是东宫的良家子黄莺,平日负责整理太子的衣物,我亲眼看见太子衣物中的确有黄袍”
晋元帝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他怒目圆睁,厉声道:“去搜。”
晋元帝冷声道:“黄莺,你可知污蔑太子是死罪。”
就算晋元帝不喜太子,但那终归是他的儿子,决不允许别人随便污蔑。
黄莺头埋的更低,身体不禁颤抖着。
黄莺:“陛下,奴不敢欺瞒陛下,若有假话,奴愿以死谢罪。”
半钟后。
晋元帝看着呈上来的龙袍,眼神复杂,不知是喜是忧,可他的声音仿佛从深谷传来,让人不寒而栗:“太子,可有要说的,朕还没死呢,就如此着急。”
太子林栋白拱手道:“父皇,儿臣行得正,坐得端,绝没有干过此事。”
林栋白继续道:“何况我已是太子,登上这皇位,不过是时间问题,我又何必去犯这杀头的死罪?就算我私自龙袍,又怎会让他人轻易发现?谁知这良家子是不是受他人收买。”
说罢,朝堂上众臣的目光纷纷望向三皇子林栋清,毕竟若是太子被废,那么最大得益者必是三皇子林栋清。
晋元帝望向三皇子林栋青厉声道:“此事你可有参与?”
林栋青急忙说道:“儿臣断然不会做此事。你也知道儿臣平日里最爱美色,又怎会去争抢太子之位?我只想当一个闲散王爷,看尽天下美色,喝尽天下美酒。”
车骑将军李乔风道:“陛下,臣认为太子所言在理,请陛下明察。”
说罢,武将纷纷跪下,道:请陛下明察,请陛下明察,请陛下明察。”
林栋青内心思忖道,恐怕此计行不通了,便暗中使眼色给御史中丞□□年。
晋元帝看着下首跪成一片的武将,眼神冰冷地望向御史中丞□□白道:“□□年,你就是如此行事的。”
□□年急忙跪下道:“ 陛下,臣也是蒙蔽呀。定是那贱人因得不到太子喜爱,对太子怀恨在心,故想出此招来对付太子。臣就是被她欺骗了。”
如今,晋元帝有什么看不明白,不过就是有人不愿林栋白呆在太子之位上。
晋元帝的目光望向三皇子林栋清,看着他与贵嫔娘娘陈清欢相似的容貌,内心思索道。
若是自己处罚了林栋青,那么美人就该落泪了,我可舍不得美人落泪。她可是帮我走出痛苦的美人啊,自然要待她特殊些。至于太子林栋白,方才所言。想来是他这太子之位坐的太安稳了,既如此那便让他坐不稳。
三皇子感受到晋元帝望来的视线,手心不禁捏出了汗,他不知父皇会怎么做。
半刻钟后,晋元帝开口道:“太子林栋白,管教不严,德不配位,实负祖宗托付之重,天下仰望之殷,今削其储位,徙居幽庭,闭门思过,以儆效尤!御史中丞□□年,职司风宪,监临百官,今行事不严,听信他人一面之词,罚俸一载,若再蹈愆尤,必严惩不贷!至若良家子黄氏,本为黔首,罔顾君恩,构虚词、诬储君,谤言惑众,乱朝纲,其罪当诛,着即杖毙于市,夷其三族,以正视听,凡敢效尤者,同此刑典!”
林栋白平静道:“儿臣遵旨。”
众臣道:“陛下圣明。”
听到此话,黄莺瘫坐在地上,泪眼婆娑望向三皇子林栋青。
林动青注意到她的视线后便避开它她,此刻,黄莺明白了,自己被抛弃了。
可是无论自己说不说出三皇子林栋青,自己都难逃一死,还不如让三皇子林栋青念着我的恩。
黄莺形如槁木被殿中校尉拖出去,从此,这世上便再无黄莺这一人。
“退朝”陈公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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