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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天上下妖兽了

云鸢这一生,总是与魔修纠缠不休。

年幼时,父母亲族为魔修所害,她也险些被丢进丹炉炼药。

修成元婴后,她靠与魔修一战闻名天下,与教导她的师兄比肩,成为灵山观的中流砥柱。

再后来,她对魔修的威胁日益增加,冥厄主亲自赶到峄峰杀她。重伤垂死之际,她却听见道侣宋拾玉叛变、堕为魔修的消息。

那一场战事太过惨烈,往后许多个静坐调息的日夜,云鸢都会回忆起死气凝结的阴云,还有临战前,宋拾玉欲言又止的眼神。

他那时是想说什么呢?

云鸢以为自己永远不可能知道了,因为他叛变之后,很快被星罗门长老斩于剑下、“清理门户”。

可上天居然又给了她一次机会,让她在濒死之际,再次见到宋拾玉。

冰冷的河水冲刷着皮肤,冷意被拍入骨髓深处,意外缓解了经脉中奔腾不休的烧灼。

云鸢就在这冰与火的拉扯中,稍稍恢复了一丝意识。

她的双眼为剑气所伤,几乎无法视物,用法术维系,才能勉强看清眼前的人。

那人站在齐腰深的水中,一手提剑,一手托着她的背,仿佛白玉雕琢的面容比起之前更加苍白,找不到一丝人气。

似乎察觉到她醒转,他转动眼珠,低眸看来,眼眸在昏黄的天幕下黑沉得没有一丝亮光。

“宋拾玉。”云鸢呢喃出这个久远的名字,声音太过微弱,几乎只剩下气音。

她扯动嘴角,勉力地露出一个笑:“居然能见到你,我已经死了吗?”

宋拾玉握剑的手紧了紧,继而目光凌厉地扫向那些循着血腥味而来的暗影,没有搭话。

云鸢仰着头,只看见昏黄的天幕,她的识海碎成了不知多少块,早已失去探知能力,仅能从宋拾玉的姿态分辨出,这里并不安全。

“这是哪里?”

“死都死了,自然是冥界。”

宋拾玉终于说了见面以来第一句话,他眼底压着怒气,说话的语气也冰冷:“真没想到,堂堂灵山观的云仙子,也会落到如此地步。你的师兄呢?你的未婚夫婿呢?他们就看着你死?”

“是我鲁莽,与师兄无关。至于金寰羽……”云鸢无声地笑了一下,不愿多说。

出乎意料的,如今再见到宋拾玉,她的心中竟十分平和,甚至还想再同他多聊两句。

可逐渐昏沉的头脑告诉她,时间不多了。

云鸢轻声唤他。

宋拾玉不耐烦地拧眉:“我不听遗言。”

“我是想问。”眼睛的剧痛越发强烈,法术也维持不住,云鸢的视野逐渐黑沉,看不清他的表情。

她遗憾地闭上眼,问:“那天在峄峰,分开之前,你有话要说,是什么?”

他沉默了很久。

若不是水流声仍在继续,云鸢几乎以为是自己丧失了听觉。

直到某个时刻,他说:“我忘了。”

而后冷漠地抽回手。

无力的躯体失去倚靠,河水漫过云鸢口鼻,拖着她身体和意识向黑暗无光的河底沉去。

*

灵山观,洞玄峰。

自从接手宗门事务后,段珂很少有这样悠闲的早晨,什么也不用做,只在院子里泡一壶新茶,等着师妹回宗门来。

她会跟他抱怨路途中又被什么妖兽绊住了脚,给他带无用但漂亮的小玩意,这一次,也会告诉他……

她已经和金寰羽一刀两断,再无任何瓜葛。

而作为师兄,他也准备好了为她调剂心情的礼物。

段珂打开精致的漆木礼盒,自其中取出一条流光溢彩的发带。发带轻柔飘逸,落入手中仿若无物,名贵的丝线以特别的方式编织交缠,形成一片玄奥的图案。

这是他请观澜洞弟子炼制的法器,能在危急关头救她一命。

剑修一旦认真起来,就容易忽视生死,云鸢也是如此,自出师以来,大伤小伤就没断过。

他有重任在身,不可能时时陪伴她,只能让这发带护着她了。

将发带重新收入盒中,合上盖子的一瞬,段珂似有所觉,抬眸看向忽然驾临的不速之客。

他的脸上划过一丝惊讶:“师父,您怎么忽然出关了?”

裴问心仍是闭关时的闲散打扮,穿宽大的青灰色道袍,长发只用一根木簪松松绾在脑后,但她浑身的气势却如绷紧的弓弦,几乎下一刻就要出手。

她扫过周遭,皱眉问:“云鸢在哪?她出事了?”

“能有什么事?”段珂放松下来,给她倒茶,“她去了繁音城见金寰羽,算着时间,今日该回来了。”

裴问心摊开紧握的左手,掌心是破碎的玉符,她说:“云鸢的命符碎了。”

所有内门弟子都有一枚命符放在师父身边,一旦身死,命符便会同时碎裂开来。

熟悉的玉符几乎灼痛段珂的眼睛,他震惊地看了裴问心一眼,而后猛然回过神来,掏出一枚玉佩,闭目凝神。

瞬息之间,他已找到了方向:“她在蔚山!”

天衍七百五十五年仲春,蔚山突降天火,短短半日,山上草木妖兽尽皆化作飞灰,灵山观掌门弟子云鸢陨落于此,尸骨无存,凶手不明。

修真界为此沸腾了一段时间,各种离奇传言甚嚣尘上,灵山观一个都不曾回应。

寒来暑往,冬春几度,慢慢的,人们也淡忘了这位曾经盛名一时的天才人物。

*

五年后,南荒,鸣霄宫。

修真界势力繁多,但真要论起来,只有两派:其一是占据了中部和北部大部分土地和灵脉的正道仙门,其二是龟缩在南荒、被仙门死死拦在峄峰之南的的魔修。

南荒有七城,每座城的城主都有化虚境修为,统御一城之地,城中建宫殿,生活宛如皇帝一般。

鸣霄宫,就是历代鸣霄主的宫殿。

这里琼楼玉宇,铜瓦鎏金,即便是在南荒阴沉的天色之下也亮得出奇。

正值秋日,满宫银杏伸展开金黄的叶片,几乎与金瓦连成一片。

然而美则美矣,臭也是很臭。

这个时节,白果已经开始坠地,路过的人不慎踩中,便冒出一股鸡屎味来。

詹河捏着鼻子快步穿过庭院,走入连廊之下。

一道人影在廊下的鹅颈椅上靠坐,穿一身厚重的黑色锦衣,骨肉停匀的苍白手指自袖中探出,松松握住一卷玉简。

他不知望着廊外空坐了多久,寒冷与静谧在衣摆上蜿蜒,如同一座沉寂的塑像。

直到詹河的脚步声搅碎凝结的空气。

他转过脸来,阴天蒙蒙的日光自他眼中抽离,望向詹河时,便只剩下如渊的黑。

詹河早习惯他这幅阴冷的模样,兀自走上前去抱怨:“主子,咱真的不能把这些银杏树换了吗?”

“你掏钱?”宋拾玉收起玉简,冷冰冰地道。

看出他心情不好,詹河撇了撇嘴,不敢再说,转而聊起正事:“您挖狐妖眼睛的事这次是彻底平下去了,它们不会再来找茬了。”

宋拾玉挑眉:“怎么平的?”

“幽都主听说您用狐妖的眼睛代替人眼,他就……”詹河说起这事都有些无语,他顿了顿,才继续说,“他就挖了狐妖族长的眼睛,说拿回去收藏。”

“……”

罢了,那个人做出什么都不奇怪。

“那还真是谢谢他了。”

狐妖擅长化形,很多地方与人相似,一年前宋拾玉借了它们一双眼睛,想救一个人。

那人到现在也还没醒来,也不知这眼睛换了,到底还能不能正常使用。

说着话,忽然听见偏殿里一声轰鸣。

两人俱是一惊,而后又很快放松下来。

詹河咂舌:“又炸炉了。”

宋拾玉瞪他:“你找来的这个丹师,到底靠不靠谱?”

“这可是南荒,在魔修的七城里找仙门丹师,能找到已经很不容易了。”詹河扶额转身,“我还是去看看吧。”

宋拾玉不满地啧了一声,心中越发不快,正要起身出去走走,忽然有侍女匆忙跑来,急道:“主子,那个姑娘醒了!”

话音未落,宋拾玉已经原地消失。

暖房里常年熏着药香,可能是因为燃香的烟气萦绕在帘幕之间,宋拾玉的眼前有些模糊。

他在门口停了停,放匀呼吸,才走进去。

云鸢端正地坐在床沿,两手交叠着放在膝上,微微抬起头打量着他。

昏睡五年,丹药续命,她几乎称得上形销骨立,侍女穿的杏色秋装宽大厚重,险些要将她压垮。

但她挺着脊背,坐得笔直,一双琥珀色的眼眸不同于以往锐利,显得温和无害,此时正随着宋拾玉的动作缓缓移动。

眼睛能用。

能用就好。

他在她面前站定,居高临下,抱臂冷嗤:“怎么样?现在还觉得自己死了吗?”

云鸢眨了下眼,久不开口,她的声音有些喑哑,还带着不太熟练的磕绊。

“我们,认识?”

宋拾玉微微睁大了眼。

云鸢又眨了下眼,仍盯着他,眼中是浓浓的疑惑:“死?”

宋拾玉的目光落在她额头复杂的赤红纹路上。

对了,没错,她的元婴和识海都破碎了,元婴已经救无可救,识海被他用禁制强行锁在一起,虽然仍旧是一个完整的识海,内里却裂隙遍布,不复以往。

识海乃是精魄所驻,伤成这样,损失一点记忆,也是正常的……

他问:“你还记得多少?你知道自己是谁吗?”

话一出口,才发觉声音在颤抖。

若她都忘了,那便忘了,若她只忘了他……

云鸢摇头:“你知道,我是谁?”

“……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一点也不记得了?”

云鸢的脸上只有迷茫。

宋拾玉心如擂鼓,他掐紧掌心,避过她的眼神,道:“我也不认识你,看你重伤,才将你捡回来的。”

云鸢没有沮丧,只是淡淡地点了下头。

宋拾玉沉吟片刻,说:“既然什么都忘了,不如给自己取一个名字,重新开始吧?”

云鸢依言在脑海中搜寻着所知不多的词汇,半晌,说:“青鸾?”

这个词,很亲切。

宋拾玉微微一怔,而后点头道:“好,那就叫你青鸾。”

真是个剑痴,自己的名字都忘了,却记得本命灵剑的名字。

可惜那柄青鸾剑,他当时没有找到,恐怕早已融在了那场山火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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