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兴致?”蓝瀛一愣,一时之间没听懂傅昃的意思,但他察觉到了事情的不对劲,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就见一节白花花的鸡爪子露在转角。
“不是傅老师,你听我解释!”
原先离让的惊慌失措也算是让他体验了一回。
好在傅昃一贯冷静,他颔首,示意蓝瀛继续说,蓝瀛反应倒是快,直接开口道:“那是离让,他把自己捆住了,来找我帮忙解开,我姐也在里面!”
实在是对不起了小狐狸,只能委屈你一下了。
原本蹲在里面默默看戏的蓝青终于良心发现,整理了一下仪容仪表,探了个头出来道:“蓝瀛你叫我……傅老师来了?进来坐坐吗?”
只见傅昃突然眉头一挑,紧接着又很快的皱了一下,这一下转瞬即逝,一直注意他的蓝瀛敏锐地察觉到了。
只不过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傅昃道:“好啊。”
还是熟悉的纯白色拖鞋,傅昃每次来他这穿的都是这双,是那时候蓝瀛临时去超市买的。
他走进来就见离让已经坐在小沙发上了,蓝青正弯着腰,皱着眉头扯那绳结。听到身后的脚步声,蓝青一脸不可思议:“你……他这绳子怎么绑的,我解不开。”
“……我看看。”差点忘了,这绳子他绑的只有他能解。
他走过去,卡在一个傅昃刚好看不见他手上动作的角度,稍微拨弄一下绳子就开了。
终于解冻的离让松口气,一边活动关节一边道谢。
这帮人太恐怖了,他怕了,真的怕了。
这边解决了,蓝瀛走到操作台给几人都倒了水,喝水期间他仔细观察傅昃的反应,发现他的注意力并没有很集中在这里。
从开门见到傅昃起,蓝瀛就觉得对方今晚有些奇怪。他一开始的表现出的生气是真实的情绪,但在他解释之后多方的注意力似乎就从这件事上转移了,对离让“把自己捆起来”这一怪异的举动没有任何疑问。
仿佛回到了一开始他敲门的目的——对了,傅昃是为什么来找他?
“傅……”就在他开口的同时,傅昃也开口了。
他喝完了杯子里的水:“我就先回去了,行李还没收拾,不好意思啊各位。”
大家都愣了愣,紧接着蓝瀛也起身:“傅老师,我送你。”
“你坐着吧,就在隔壁用不着。”傅昃笑着,手上换鞋的动作自然。
听他真么说,蓝瀛只好眼巴巴地目送他离家。等到门再次关上后他回过头坐下,就见蓝青和离让用一种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看着他。
“……干嘛呢你们俩。”
蓝青摇摇头:“蓝小瀛你没救了,单着吧你就,也不知道追上去多说几句。”
原本还看着蓝瀛的离让听到这话,一下就转到蓝青身上,道:“青姐,您和老板也差不多。
”哈。”蓝瀛忍不住笑出声,这回轮到蓝青没话说了。
另一头傅昃刚关上门,神色变得凝重起来。阿尔伯特告诉他瓦尼图斯已经找到了,只等明天他离开剧组。
可蓝瀛房间里那股陌生的气息又是从哪里来的?在他进去后那气息已经彻底消失了,用意又是什么?
尽管疑点重重,但傅昃莫名觉得那股气息给他一种熟悉的感觉,可他确定自己从没闻过。
在蓝瀛房间里时,他仔细找过了,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
可事到如今,只能是加派人手注意周围一圈情况,等蓝瀛回到A市后会安全很多。
想到这,他发散开感知,时刻注意着蓝瀛房间的情况,等到蓝青和离让离开蓝瀛房间后,他又起身打算去找他。
就在他推开房门的那一刻,一股熟悉的,令人作呕的魔气逸散开来,又像是害怕他般,迅速脱离这片狭窄的走廊,凝聚成无形的气流掠过走廊尽头的窗户往外流窜。
傅昃眼神一凝,当即就追了上去,也化作无形跟着魔气的轨迹往外。
一直追到了外面的空旷处,傅昃挥手猛地打出一道法咒,精准打到了那气息上,只见那妖气迅速化黑再散开,等到再凝聚时就化作了一道人影,面目狰狞的盯着他。
两魔就这么静静的对峙着,凝固的气氛中瓦尼图斯突然笑了起来。
他笑得面颊上的每一丝肌肉都在颤抖,笑声刺耳,吵闹极了。傅昃皱起眉,立即再打出一道法咒,这次他丝毫没有留手,定了心直取他性命。
面对这样强劲的攻击,瓦尼图斯非但不躲,反而直接定住了身形,迎面接住了这份攻击。
就在瓦尼图斯身影消散之际,那刺耳的笑声再次响起,伴随着一道呢喃轻语,贴在傅昃耳畔。
“Kyle,我找到了你的弱点。”
……
黑暗之中,蓝瀛默默观察周围的情况。
方才在酒店,蓝瀛感受到了一震明显的魔气波动,他当即打开房门检查情况,紧接着眼前一黑,一股一闻就不是什么好东西的气味传来,蓝瀛立刻就摒住了呼吸。
眼睛被蒙住了,身上似乎也被绳子缠住了,跟他捆离让的手法十分相似。
“……”天道好轮回啊。
他打开意念感知了一圈,发现自己被装在了……瓶子里,没错,是瓶子。
这瓶子跟他在南荒岛时用的妖类关押所很相似,不同的地方是,关他的这种只要是个活物就能关。
了解问了基本情况,他本想试探一下可不可以直接打破瓶子,但思考后他就放弃了这个决定。
就在傅昃走后,特管局给他传来了消息,瓦尼图斯的位置已经基本可以确定了,而且对方最近似乎有动作。
他仔细辨别了一下酒店外的那震妖气,与瓦尼图斯一开始在南荒岛遗留的波动十分相似,抓他的人大概率就是瓦尼图斯。
既然对方都送上门来了,那不如将计就计,直接潜入进去一口气端了对方老巢。
只是现在的问题是,留在酒店的其他人有没有出事。
他不禁想到了傅昃,对方最近跟他一起的时间有些久,不知道会不会受到他的连累。
只要蓝青没有跟他一样,那她姐肯定会出手。那么明显的魔气波动,她应该是注意到了。
儿另一头,滥情确实是注意到了,并且她以上楼就发现,蓝瀛和傅昃都不见了身影,她没有慌神,第一时间去找离让,本来还在看剧本的离让一抬头看见个人,魂都要吓没了。
他深呼吸了一口,见蓝青面色严肃,也意识到了不对劲:“青姐,发生什么事了?”
“刚才有一股魔气波动,等我去查看的时候,蓝瀛和傅老师都不见了。”她又补充道,“安全起见,现在开始你就先和我待在一起,事情还没明确前剧组那边先请假。”
等他们隐秘检查了一下酒店里的其他人,发现整个酒店里只有蓝瀛和傅昃消失了,蓝青当即就开始联系特管局。
正再计量移动路程的蓝瀛收到了特管局的传讯,他短暂回复道:尚在安全范围内。
特管局:首次判断的位置错误,我局已在加派人手全力搜寻,请务必坚持,安全第一。
蓝瀛:粗略估算当前位置距离平安旅馆67公里左右,且有魔咒隐藏痕迹。
特管局:收到,必要时保全自身
蓝瀛:收到。
他们刚传完讯,蓝瀛就敏锐察觉到了他的位置不再移动了。
紧接着一道光线照射进来,他抬手遮挡了一下,然后一阵天旋地转,他从瓶子里出来了。
蓝瀛还是有点演技在身上的这一会儿的功夫就摆好了表情,妥妥的受害者模样,一副被吓得话都不敢说的样子。
他都来不及观察周围的情况,缩成一团抱着头躲到了角落里,抖了一会发现人还没走,演的都有些累了,只好主动出击道:“你……大哥你想干嘛啊,要多少钱我都给你!你放我走吧!”
瓦尼图斯果不其然有了些反应,他莫名其妙的笑了一下,紧接着一甩他那十分装B的斗篷,头也不回的走了。
“……”神经。
他起身活动了一下脖颈,看着这个昏暗破旧的地方:没有窗户,堆满了杂物,每走一步都会激起灰尘,墙壁感觉随时会脱落,到处都是霉斑,还有一股潮湿的气味。
应该是一件地下室。
他舔了舔嘴唇有些绝望,口渴,想喝水。
其实鲛人族是可以长期不沾水的,他们坚持的时间甚至比人来还长一点。只是他们生活在再水里,对水的渴望会更加浓烈。
简单点说就是死不了,但是会很难受。
蓝瀛的直觉告诉他附近有水源们,就是不知道水质情况,水干净倒是无所谓,水要是不干净他还得用妖力净化一下再喝。
他又逛了两圈,很好,没有监控。
但是门上下了法术,普通人甚至是妖力中等的妖都打不开,以此可见对方是有警惕心的,但是他不在这个出不去的范围内。
保险起见,他还是选了一处法阵较为薄弱的地方,确认一下墙对面的情况,水灵灵地穿过去了。
一墙之隔,眼前的场景倒是实在让蓝瀛想不到——水牢。
这个破地方还能有水牢?
蓝瀛稍微闻了闻,竟然还是活水。
看来是这里本就联通着河流,后来改装成水牢了。
他取了一捧水,还是决定用法术净化一下再喝,然后一捧再一捧,喝了不知道多少,他终于喝够了,浑身舒爽,每个毛孔都充满了活力。
就在他想着下一步怎么办的时候,突然隔壁地下室传来了微弱的声响,像是开锁的声音。
艹,他只好又穿回去,手一挥把散出去的妖气全收回来,坐回原来的位置装柔弱。
“吱呀——”
破的好像随时会散架的铁门被打开,又是瓦尼图斯那张脸。
只见对方拿出一个熟悉的瓶子,蓝瀛只觉得眼前又是一黑,没一会又一亮,亮得他眼睛疼。
他闭了闭眼,终于看清了,只见周围的环境变成了一间中世纪风格的老旧房间,而他正坐在房间正中心的华丽大床上。
突然脖子上一凉,一个有几分重量的东西就出现在了他颈间,蓝瀛低头一看,一根锁链晃晃荡荡的挂在他脖子上,他上手一摸,冰冰凉凉项圈一枚。
他*的瓦尼图斯。
蓝瀛低头,浑身都在抖,纯粹是气得,但凡抬个头眼神里的杀意都藏不住!
忍一忍忍一忍,没事哒没事哒!
站在他身前的瓦尼图斯就见他浑身颤抖,整个人都不敢动,心情愉悦的上前,一把捏住蓝瀛得下颌,稍微用了点力气逼着他抬头。
蓝瀛这下是真的不敢动了,他……&*####**%#*******这蠢蛋到底要干嘛啊!
只见瓦尼图斯突然笑起来,越笑越大声。他全身都在颤抖,眼神却紧盯着窗外的月色。
风将窗帘吹的翩然飘动,破旧的壁灯照不出多少光亮,沉闷昏暗。
瓦尼图斯突然来了兴致,在寂静的月光下独自跳了一支舞曲,复古华丽得西装在他的旋转下自由飘动,嘴角依旧挂着微笑。
他的观众只有蓝瀛,而蓝瀛只觉得他有病。
这傻叉一跳就没有要停的气势,蓝瀛实在忍无可忍了,轻轻抬起手……
“Kyle,你想不到吧,一千年,你还是要输了。”
谁?Kyle?傅昃???
什么情况?他们什么关系?输什么了?
蓝瀛现在是真的开始觉得头疼了,硬生生收回凝聚妖力的手,烦躁的用力扯了一下铁链,忍,为了搞清楚,他忍!
这一扯就把瓦尼图斯的注意力扯来了,他舞不跳了,也不笑了,用一种看漂亮物件的眼神观赏他。
赶紧把你那对死鱼眼挪开蠢货!
瓦尼图斯不但不挪,反而又走过来,有些熟练的有一把捏住他下颚,还上手用指尖轻轻划他脖颈。
“瞧瞧,多么香甜的血液!多么优美的脖颈!Kyle可真是不懂享受啊!”
蓝瀛已经失去了所有力气和手段,他觉得自己从没这么崩溃过,而且他不能现在把对方打死了,死了的东西什么都问不出来。
眼看着瓦尼图斯的脸越贴越近,挂着死皮的嘴微微张开,龇着一口大牙,两颗狰狞的犬齿快速增长变得尖长……
靠
蓝瀛一掌劈下去,瓦尼图斯“轰”的一下倒在床上,晕了。
蓝瀛:“骂得很脏,谢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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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第 1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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