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把话题点到此处，几位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看在老爷子出面的份儿上都表态要和平相处，合作为先。
秦笑业和秦海借有事先离开。回去的路上，秦海问秦笑业：“老爸，你不是一直看不上华J集团么，为何会来这里，还叫上我也来？”
秦笑业：“杜老爷子想当年是何等人物，商界的传奇，就算是隐退的状态，影响力也依然不减当年。
不管是商界还是政界，都要给他几分面子的。现在这个局面，我们也算理亏，别惹火烧身了，先稳一稳，再找别的机会吧。”
秦海：“程远帆真是命好，在外面惹多少祸，背后都有人给兜着，竟然毫发无伤的躲过去了？”
秦笑业：“不见得，毕竟这件事情是爆出来了，所以还是需要给公众一个交代的。这点老爷子还是清醒的。”
秦海：“不是说他们之间是兄妹不是？”
秦笑业：“事实和公众的想法总是有差别的。就看如何引导了。不过，你就不要插手了，总有人比我们更心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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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笑业父子离开后，林修树和林美绮也被杜老爷子请到他办公室品茶。
杜老爷子不留情面斥责杜启峰：“你说说吧，都是自己家的人，为何要这么做？难道把他撤掉，你下午的项目就能批？”
见杜启峰自知理亏不吭声，杜老爷子又对杜紫说道：“你是他的妈妈，你怎么看？”
杜紫眼睛眨了眨，依旧嘴硬：“爸，这都是市场上的价格，现在不比往常了。好的演员就是价格贵。”
杜老爷子气愤道：“你们是当我老糊涂了么？如今市场上的票房有多少水分，需要后期补的以为我都不清楚？按照那样的票房给现在的演员定价就是空中楼阁自娱自乐吧。
林家人还在，我先处理那边的事情，你们好好想想。下午的会议该怎么开。”
杜老爷子起身“远帆，跟我走。”
程远帆乖顺地跟着杜老爷子走出了会议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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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修树和林美绮已经在杜老爷子的办公室等着了。
林美绮心中疑问：为何要请他们来，本来跟他们不是没什么关系么。可看到林修树冷冷的模样，她也没问出口。
杜老爷子一改刚才黑到底的脸，推门便笑着道歉：“让你们久等了。这可是我自己种的茶树采摘下来的叶子，味道一点都不逊色于市场上最极品的哦。”
林修树起身相迎：“老爷子客气了。只是今日的事情，远帆和美绮已经和我解释过了，所以这对我们后期的工作并没有什么影响的。”
杜老爷子：“嗯，算不上影响，最多就是把他撤职换个人跟你们对接。”
程远帆惊了一脸：“外公，这次的事情您不是已经知道了，就是他们在害我，我和那个女孩之间很清白！”
杜老爷子：“你觉得很委屈，被冤枉了？这世上被冤死的人有多少，长这么大我教了你那么多典故，为何还不长记性被人盯上。不过，年轻人也正常。”
程远帆不明白：“所以？”
杜老爷子：“所以还需要你林伯伯和美绮帮你。美绮，你现在有交往的人么？”
林美绮此刻才知晓原来老爷子请她来是因为这个，她顺势接话道：“外公，我从小一直暗恋远帆，就等我们都长大以后能在一起呢。”
杜老爷子没想到林美绮如此大方直接：“哈哈……”
林修树听到林美绮的话诧异之余赶紧补救道：“这孩子没个正经样子，在长辈面前开玩笑也没有分寸。”
林美绮诚恳说道：“爸爸，我没开玩笑，我就是喜欢他。为了帮他解决这次危机，我连照片都准备好了。”
程远帆赶紧岔开她的话题：“你就不要再这个时候添乱了。想让全世界都知道我是个花花公子是么？怎么做个正经人这么难。”
杜老爷子：“现在你知道后悔了？如今就是两个办法，一是撤你的职，等事情过了再回来。二是，请美绮帮你澄清这起闹剧。之后不管项目合作节奏如何，你们都是，一对。”
程远帆有点慌张：“外公？你是在考验我么？我不需要用这种方式来证明自己……”
杜老爷子：“这不是任性的时候。我看美绮这孩子还是挺大方识大体的，况且你们不也是同学么？”
程远帆：“小学同学……不是，我被您带偏了，外公，我能处理好的，公关团队律师团队，信息处理部门都已经安排好。所以……”
杜老爷子：“所以你还是坚持为了那个小女孩，而拒绝我的决定。你不只是你自己，不只是我的外孙，而是继你父亲之后的继承人。
你身兼重任，要时时刻刻关注自己的企业家形象。你知道你的一个决策影响多少人的家庭么？
这么多人指着你们吃饭，你怎么能随心所欲如此轻率。你也长大了，虽然还年轻，并且美绮也不嫌弃你，你们先前也有些舆论，现在一起出来帮你解围。”
程远帆见老爷子已经想得如此全面，便知道大势已去：“那我就是必须同意了？”
林修树轻咳了两声：“老爷子，孩子们的事情，还是要他们自己……”
林美绮一脸欣喜说道：“爸爸，我愿意的，外公，我愿意帮助远帆的，我们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正好天生一对！”
程远帆觉得被啄了眼睛：“你是不是喝酒喝多了？”
林美绮换了口吻给远帆拼命使者眼色：“远帆，你不要惹外公生气了，难道你真的要被撤职么？程叔叔现在尚未痊愈，你要是真的被董事会撤职了，那该把公司交到谁的手上呢？”
程远帆看了看一旁黑着脸的老爷子，他知道此局已是如此了，他不能任性到完全不顾自己外公的意见。
程远帆起身送林家父女离开，他抬手松了松领带，调整了心情又折回去。
程远帆：“外公，那您打算什么时候公布我和林美绮的事情？”
杜老爷子气定神闲地说道：“等这两天的风吹一吹吧，让你亲自体会一下什么叫众口铄金，舆论的力量。”
杜老爷子想到什么又岔开话题：“下午的投决会，你怎么看？”
程远帆的心情很差：“情况您既然都了解了，那会议参加与否都不重要了。”
杜老爷子冷冷斥道：“你必须得出席。”
程远帆反问：“为什么？”
杜老爷子：“你不出席，这个会议有什么意义，你是集团董事长，这样的项目审核会就是让你去看人的。难道都让我这个老头子代劳？”
程远帆不太能理解：“您的意见才是核心。我刚开了记者发布会澄清误会，您就让我又宣布一个误会。现在下午的项目怎么回事您和我都清楚，我又何必让小姨面子下不去？”
杜老爷子：“面子？她给过你面子么？在公司里你是董事长，是她没有分寸，难道你还要纵容她？”
程远帆：“知道了外公。”
杜老爷子准备离开，离开前说道：“有什么多和陈朔聊聊，他是公司的老人了，也是个很谨慎的人。”
杜老爷子叮嘱完下午的事情，又数落了程远帆半天，程远帆被批判的头晕脑胀，还不敢离开。他从小到大都没有被谁折磨成这样。
好不容易熬到老爷子说累了，要回杜园用餐。程远帆才终于喘了一口气。
乔秘书进来给他送会议流程和项目文件。看着他颓然的脸上满是挫败，便小心翼翼地开口问他：“下午有什么变化么？”
程远帆：“没有。”
乔秘书：“那是和老爷子生气了？”
程远帆：“生气？他给我安排了一件喜事，我不乐意，是不是该生气？然后，逃走。”
乔秘书：“你要逃到哪里？”
程远帆一脸生无可恋：“想想而已，就是，想想。”
他脑子里冒出来的都是那个软萌可爱的小女孩，可她还是个孩子。他得保护她，不能让她受到伤害。
所以，他不能逃避。
程远帆：“陈朔在公司么？”
乔秘书：“刚才看到他了，他在和团队一起修改项目资料。”
程远帆：“帮我约他一起午餐吧，在楼下的餐厅。”
乔秘书：“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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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朔听程远帆要约他一起午餐，他并没有太惊讶。整理了一下资料，便拿着一个文件袋走了。
程远帆先到的，餐厅的玻璃窗外高楼林立，人群也熙熙攘攘的，各式各样的广告到处都是，一片繁荣景象。
程远帆见陈朔入座，便礼貌问候：“外公和我交代文娱这边的事情要多请教您，所以邀您一起午餐，希望没耽误您的工作。”
陈朔含笑说道：“小程总，您太谦虚了。全公司上下都知道您虽然年轻却英明果决，能带着大家稳步向前，我们也都希望公司越来越好。”
程远帆不想浪费彼此的时间，寒暄了几句便开门见山：“您是行业内著名的经纪人，对于下午的这几个项目，您是什么意见，可否直接言明呢？”
陈朔：“项目的事情我事先是和老杜总汇报过的，基本意见也表达过，其实项目成本的测算，我也参与了，只是力量有限，有些事情我也只能服从。”
程远帆：“好项目该投也是要投的。但只不过这次是某些人太急躁了吧。”
陈朔不置可否：“您知道华越经纪是我的么？”
程远帆：“知道，您想自立门户也有这个实力，这是好事。”
陈朔：“但我并不想离开天娱，天娱背靠华J得天独厚，虽然不会花太多时间和精力去培养一些有潜力的新人，但如今各大经纪和文娱公司已经竞争的很激烈。
可资源就是这些，抢不到就有可能被淘汰，所以，在选剧本和改编的时候本就需要增加一些成本。
演员当然会选择我们自己的演员，首当其冲的自然就是您的兄长，他这几年的确有这个市场。薪酬对标的也是一线演员。”
程远帆：“那您觉得除了华J以外，外面的制作公司会出这个价么？”
陈朔：“目前接洽的，没有。但如果此次我们主投的项目都达不到这个价格，之后别家的项目就更没可能。”
程远帆也不绕弯子：“我的态度很简单，团队某些人员的薪酬不能再减，甚至还要适度上浮，但主演，以目前的预算，我不能同意。
其中的成本和收益测算我都看过了，不合理。不管他们多么要所谓的一线的面子，但作为投资人，我不能同意。”
陈朔：“那您是否有个标准，我可以去和他们谈。”
程远帆：“一些小的配角和群演本来就价格就不高，市场上都差不多，所以无需调整，但主演的薪酬，需要在原来基础上打半折。之后可以从项目收益上再去调整奖励，但需要获得收益并将后续的各项成本结算以后。
他们有的是工作室的模式。很多事情我们都不清楚，这两年明星因为税务和私生活出事的太多。这些风险都需要在条款里约定，哪怕他是一线演员，是自己家人，也需要公事公办。”
陈朔：“我记下了。回去我就找她们商议。”
程远帆：“在商言商，外公说的对，这么多的人指着我们养家糊口，我们还是规矩一点才能对得起自己所在的位置。”
程远帆见此事谈得差不多，又聊了点别的事情：“C市的舞蹈比赛，有关注么？”
陈朔：“哦，有，比赛中有不少选手实力不俗，等决赛的时候我们可以签下几个不错的演员。”
程远帆：“乌想想这个女孩，你最近……多关注一下。”
陈朔：“网上传说的，您的妹妹？”
程远帆：“你信我讲的么？”
陈朔有些尴尬地说道：“咳咳，我当然是信的，对您还是有一些了解的。和外面所传的不一样。”
程远帆：“可外公说，别人不信。”
陈朔：“其实，事实本来就不是大家都能了解的，也不必都了解。不影响我们的工作就好。”
程远帆：“你也这么认为？往常也是这样对吧，越离谱越出格，传得越快，信的人越多。”
陈朔：“这一行总是这样。习惯就好。”
程远帆：“习惯？网络暴力曾经害了多少人，又让多少人得利？外公说的对，还是要顺势而为。”
陈朔：“以杜老爷子的谋略，这些事情都不足以惧，所以小程总，是在担心其他的人？”
程远帆：“她还小，是个高中生，她是无辜的。”
陈朔察觉到了什么，便低沉开口：“一般情况下，想让别人忘却一件事情，只能用另一件事情来替代。”
程远帆：“目前来看，只能如此。下午的项目会议推迟一小时，我想看到他们的诚意。”
陈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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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餐过后，程远帆一个人开车到鹭江边上。
他从来不抽烟，临走的时候却拿了他父亲的一根烟，他头很痛，该怎么同想想解释呢。
她是否能真正理解他的处境和决定。或者，从此与他划分界限，不再来往。
他想到这里，心隐隐作痛。为什么一下子都不可控制？外公说的吹风到底会带来什么？他除了听外公的安排以外他还有什么办法解决目前的困境。
他把车停好。在鹭江边上吹着风，边思索着。天气有点凉了，尽管是在中午，但他已经感觉到有些许寒意。
“在想什么呢？”林美绮迎面走来。她是开车跟着他过来的，午餐跟他是一家餐厅，只不过她的位置靠里，程远帆没注意到她。
程远帆没好气地说道：“你怎么来了？跟踪我？”
林美绮没理会他的不悦：“跟踪这种事情需要耐心的，我哪有那样的耐心。凑巧而已。”
见程远帆眉头紧锁一脸愁容，林美绮又问道：“怎么啦，被外公数落了么？”
程远帆很意外：“你一向都没这么乖巧的，今天吃错药了？”
林美绮：“你能不能不要对我总这么刻薄？我帮你是诚心诚意的，反正我也没有交往的对象，正好帮你挡住一些流言蜚语，然后你好好处理公司的事情。你怎么这么忧虑？怕我真的爱上你？！”
程远帆一副了然姿态：“你的耐心算多了也就三天，估计你所谓的爱也一样。我担心的不是你，是她会这么想。
我们这样的人，这些事情真真假假见得太多，可，她不一样，她还小。我不想因为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影响她，尤其是坏的影响。”
林美绮嗤笑一声道：“看来你对这个妹妹真的是用情至深啊，那你就公开说你喜欢她，问她是否会接受你，现在小学生都在恋爱，更不用说她已经是个高中生了。”
程远帆不想再同她聊这个话题：“你回去吧，我想自己待会儿。”
林美绮感觉到他的不耐烦：“真不像我认识的那个你，我印象中的你雷厉风行，果决机敏，怎么遇到这种问题会如此多愁善感犹豫不决？”
林美绮转身要离开，离开前又柔声说道：“你接着装深情吧，反正我已经做过承诺了，我会帮你的。”
“我又何尝知道自己会有这一面。”程远帆没有说出口，他低头看了一眼手机，手机没有想想的来电。他猜想着，是不是她在生气，要与自己划清界限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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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程远帆一天忙着参加各种会议时，想想和乌成海通了一个电话，乌成海叮嘱她要静心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情，不要被外界乱糟糟的人和事情影响自己。
之后便是在妈妈的严密看护下休息和看书。她手机被妈妈没收，也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拿出画板，开始画画，妈妈在旁边的时候她画的是和课本有关的知识结构图。但只要妈妈不在身边转悠，她就开始了另一面，她的素描画—远远哥哥，她答应要继续画他不同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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