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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来这里做什么？”
马修站在林荫下的紫金牛灌木旁，穿着CPT执行官的制服，腰间佩戴短剑。
金发在阴沉的天空下依旧闪闪发光。
这一话是马修出场的高光主线剧情，所以在医院门口碰上李想并不感到意外。
但他看着这离奇发光的金色短发，被晃得有点眼花。站在马修身后的那几个CPT警员却一副本应如此的表情，丝毫不觉得奇怪。
......
这合理吗？
不过，没等李想回答马修的问题，那几个警员便迅速抢到他身前，掏出了配枪。
麻利的动作任谁看了都要犯怵。
少年却歪着脑袋，就这么站着，看那几个警员的枪口对准自己，然后下移。
下一秒，往他怀里塞东西的孩子便被控制。绿色的大衣被翻脱下来，露出里面的蓝白病号服。
“死条子，放开我啊！”
控制那孩子的警员看一眼马修，得到肯定的眼神后，掏出手铐将其制约起来。
“防疫区禁止散布任何关于疫情的不实信息，你的行为已经违反了《吉尔德市民治安管理处罚法》第38条之2项的规定。CPT现在依法对你采取强制措施，有什么问题，等到了特遣署再说吧。”
马修念这一长段台词时表情一板一眼，李想这才看清那个塞到手心的东西——
是一团彩色的卡纸。
纸上的油墨还未干透，还保留着隐约的墨臭。
他将卡纸展开，才明白马修说的散布不实信息是什么意思。
“虫潮已致数十人重伤甚至死亡，CPT封锁虫疫实质影响，置全体吉尔德公民的人身安全和性命于不顾。请不要保持沉默，我们需要联合起来，保护自己。”
大字传单红底黑字十分刺眼，中间加粗的CPT更是莫名有种血淋淋的视觉冲击。
马修运气真是不错，来医院处理尸体失踪案，还能顺便摆平一个散播恐慌信息的异能者小孩。
不愧是主角光环。
李想没空陪他玩这种警察游戏，也对异能者之间的冲突不感兴趣。
他就是个普通人。
少年将卡纸对折两次，顺手塞进马修的青色制服上衣口袋。
“那么，执行官大人先忙，我还有事，先走了。”
但马修却反手拽住了他工装的袖口。
“等下，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
李想挑眉，“都用来医院了......当然是看病。”
“我可不像各位警员大人，”他看着几个强壮的警员协力才控住的那个孩子，冷笑，“没有那么多公务可以忙。”
因为有前科，所以被马修怀疑也并不奇怪。
毕竟他可是炮灰反派。
不出意料，待会儿执行任务时，还会在太平间碰面。
后面多得是麻烦事需要处理，李想不想在这种时候浪费时间。
但拽着他袖口的力道却没有松开。
“你生病了？是哪里不舒服？”
马修目光恳切，甚至要上手摘他的帽子扒他的上衣。
“喂......”李想拍开他上下其手的双手，冷眼看着这个和自己差不多高的少年。
这时007才重新飞回他的肩头。
李想看了眼系统中“真心话”技能的冷却cd，距离上一次使用之后已经过去30分钟，现在倒计时面板显示“00：00”。
马修这副样子，明显是受“真心话”技能的影响，所以李想并未将这种行为视作“真心”。
“基因病，可以了吗？马修先生要在这里为我诊断吗？”
他笑着示意马修看向周围——因为刚刚的逮捕行动，周围稀稀拉拉聚集了三五看热闹的行人。
马修奇怪的动作更是引来路人的窃窃私语。
李想今天没有穿奇怪的任务制服，身上是明显的无异能者特征，导致围观路人更是担心地看着这个被CPT警员围着的少年。
这些异样的眼神让马修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失礼，忙松开拽着少年袖口的手，习惯性整理自己的领结才发现自己今天并没有穿那件学院制服。
“那么您忙您的，我要去看病了。”
少年稍稍颔首，朝马修致意后改了行动路线，从医院正门进入急诊门诊。
直到他身影消失在门诊的旋转门后，马修才收回视线。两位CPT警员负责押解嫌疑人回特遣署，剩下几人则继续跟在马修身后。
“我今天怎么样？”马修抬头，看向站在自己身边的警员。
驱散聚集的人群后，警员听到年轻的执行官的提问，狐疑地皱起眉。
他看看自己的身后，确认身边没有其他人，指了指自己，“您在问我吗？”
“是的，警号6408，特级警员韦恩，我在问你，我今天的表现怎么样？”
他严肃的表情像是他们正在讨论作战思路，韦恩不确定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刚刚那个少年还在的时候，执政官看起来柔和很多。
“您今天表现得十分专业，自我加入CPT以来，您是我见过最年轻的执行官，我敢保证，除了加拉赫大人，您就是表现最好的......”
他的话还没说完，马修便摇头打断他。
“我是说，刚刚，在李想面前，我的表现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韦恩有点摸不着头脑。
刚刚过去的那个少年，不过是个普通的，手无缚鸡之力的，甚至还患有基因病的，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无异能者罢了。
为什么执行官大人这么在意他？
在职场上，最忌讳的就是触领导的眉头。这是韦恩入职以来听到最多的劝解。
并非他不愿意践行这项潜规则，而是有时候，他实在无法理解领导的脑回路。
“我想，应该是很出色的。”
韦恩看看他身上妥帖的制服，完美的脸庞，刚刚关心少年的表情亦是真诚。
这么算应该是出色的。
“太好了。虽然第一印象留得没有那么好，但是第二印象总算是拉回来了。”
马修双手握拳为自己做了个加油的动作，然后带着几个警员快步也进了急诊门诊的旋转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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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嘁！”
门诊大厅冷气开得很足，整个大厅凉爽得堪比太平间。
李想擦了擦鼻尖，在挂号处领了一个全科号。
【“你要看病吗？我检查了你的身体，并没有所谓的基因病症状，就算有也不用这么麻烦，只需要花一些任务积分，我可以帮你治疗咕。”】
【“不用打针不用吃药，过程比看医生舒适多了咕！”】
李想拿着号等在候诊区，摘下鸭舌帽打了个哈欠。
“——这个号是挂给马修看的。”
刚刚马修的表情和动作明显有异常。一会儿恐怕会跑到各个科室找他。
只是一个马修倒是无所谓，可是他身边那几个警员看着并不好对付。
虽然到达任务区域范围后，EI就为他分配了异能权限，但他现在的身份还是论坛新人，可以使用的异能十分微弱。
这也是刚刚那几个警员都没有检测到他身上能力的原因。
在这种情况下，他要尽量避免正面冲突。
更何况，除了完成论坛任务，他还有热闹想看。
候诊区的病人大多都是因虫疫而出现高热头晕症状，区域内大部分人都戴着防护口罩。
他们与人接触时也小心翼翼，并非担心自己感染他人，而是害怕被他人感染而出现更严重的症状。
发热门诊人满为患，而全科门诊这边的病人寥寥无几。
李想捏着候诊单，等待叫号的过程中，翘着腿，轻轻哼着莱卡爱唱的那首教会祝歌：
“天亮咯，买花咯。”
“……”
“谦逊啊可爱的紫罗兰……”
“不好意思，我可以坐这里吗？”
一个黑发的男生捏着同样的候诊单站到李想面前，低头指着他身边的位置。
少年正摇晃着脑袋哼唱，鼻音轻而和缓。他没有说话，只是偏了下脑袋，示意对方请便。
“你也有基因病吗？”男生抻着脖子，凑过来看了眼李想手中的单子，没等他回答，又自顾自地继续说，“我也有。”
他伸出胳膊，将衣服长袖撩起，露出手臂上的大片白斑。
李想象征性地看了眼，并没有太大的反应。
这样的基因病在外城很常见。
因为资源匮乏，外城的孩子吃得更少也更差，因此体格比内城的孩子要瘦弱许多，个子也要矮上许多。
基因病的症状很多，有如这个男生手臂上的白斑的，类似的白斑可能出现在身体的各处，包括内脏器官和眼球上。
这算是较轻症状。
严重一些的，还有时间轴代谢紊乱——通俗理解就是无法正常感知时间，身体机能代谢频率异常；或是镜像皮肤症——表层皮肤同时出现婴儿和老人的特征......
跟着劳伦斯执行义诊的那些年里，李想见过很多不同症状的病人。
基因病的发病机制与遗传相关，但在最近十几年中异化到毫无规律。
即使这种类型病并不传染，但也缺少治愈的可能性。
只能说，患有基因病的人，就算是这个故事里彻头彻尾的倒霉蛋了。
而坐在李想身边的这个倒霉蛋呢，则是苦笑着，他看向李想额角的白发，轻声喃喃，“我们还真是倒霉呢。”
“我要是能成为执政官的盟臣就好了，或者被蒙特卡洛石碑选中，成为那个天选之子，这样说不定我这个病就有救了......”
男生的情绪并没有持续太长时间，他很快将自己哄好，然后开朗转头，
“对了，我叫何泛，你呢？”
“李想。”
“很好的名字欸，听起来很有希望。我告诉你哦，其实我想我这个病应该很快就能治好了。”
“因为我考上了拉莱耶学院，一周后就要参加春季的开学典礼。”
“真好啊，拉莱耶欸，平等与自由的天堂。”
男生双眼含光，脸上满是对未来的憧憬。
他提到“平等和自由”时，声音富有节奏和韵律，这让李想莫名觉得耳熟。
他努力回忆，但007先他一步给出结论。
【“他是那个1号咕！”】
“哪个1号？”
【“潜行者1号咕！”】
1号：是的我叫盒饭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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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 1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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