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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起来状态不太好。”】
李想已经独行转过街区的斜角，那时韦恩仍愣在原地。
少年的答案撕碎了他CPT警员的面具，还有被青色制服包裹的灵魂。
李想嘴角翘起，少年音干净得像一把白练：
“我知道你的秘密。”
多的一句也不说，转身就走。
【“你为什么要说那句话？”】
007看了眼大街上逆着人·流迷茫站在街心的青年，语气惋惜。
“我记得你说过，他是一个关键的角色。”
就算是配角，也是关键配角。
“既然是重要角色，我刷点仇恨值很合理吧？”
李想抄着手继续前行。
【“果然智力超群。”】007说着，面板上弹出一个大拇哥的表情包。
其实之前007已经提示到位，韦恩和洛肯的关系并不难猜，再加上刚刚在车上他还趁无聊读了《异界SIDE》第一卷《金色的天空》中的内容。
韦恩并不是主角，但如他所说，是两大阵营之间夹着的关键钥匙。
韦恩并非一开始就投靠青之王权，而是金的盟臣。
洛肯之所以不愿提及这段过去，正是因为韦恩是叛逃者。
从自由之地叛逃至桎梏中的胆小鬼。
两方阵营多年来持续尖峰，和韦恩的叛逃脱不开关系。
既然是钥匙，当然要滴上油打好蜡，才能保证开锁的时候不会生锈。
马修需要的动机，韦恩也需要。
这时候，要保持一点反派的神秘感。
外城的阳光毒辣，没有臭氧防护层的隔离，滚烫的光滚过皮肤，撩起一阵灼热。
内城关于疫情暴露新闻消息如同纸屑翻飞，CPT的警车只是停在城墙下，就有不少人围观议论。
这份热闹九十二分被城墙内的闸机拦截，留下八分继续在外城飞扬。
外城有外城的故事。
李想不必睁眼，就看出前面那个街区今天爆发过小型争斗，卸下眼珠鼻梁若干。
光明大街的尽头有流浪汉争强事件，几人合计断出一套四肢。
今晚劳伦斯的医院又要爆满。
光明大街是伟大的，一条街能带动第10区近50％的GDP。
自由的代价，是日常重伤。
但这些都与李想无关。
少年低声哼唱着莱卡的新歌，到熟悉的巷道转弯，随后看见了家门口的两个不速之客。
其中一个还算得上眼熟，就是前几天在医院认识的男生何泛。
但另一个，身份就没那么好猜了。
男人一身白褂，内里是一件高领内搭。他顶着一头蓝色短发，倚靠在门口，观赏花园里那些简单而脆弱的小花。
何泛原本捧着门口垃圾桶的桶盖，正在桶内翻找什么。回头看见李想，喜出望外地把桶盖一扔，作势就要冲过来。
有似乎意识到不妥，眼神飘忽地看了眼身边的青年。
几秒内好似十分挣扎，最后还是冲过来抱住李想。
“我就知道你肯定还活着！”
男生攒着他的肩膀，拨开他的长发，检查他上下裸·露在衣服外的身体，试图找出他完好无损的证据。
“我前几天还去CPT找你呢，不知道他们把你藏在什么地方，我找了点关系，也没有打听到你的消息。”
在何泛的动作更过分之前，李想精准抓住那对爪子，抬起来扔垃圾一样往旁一拨：
“有什么事吗？。”
“是医院，医院的医护说你的东西落在储物柜里。他们没有找到你的同行人，所以拜托我给你送过来。”
何泛认真地解释。
“好像是一些衣服还有一只小鸟标本。”
他注意到李想看向自己双手的视线，忙又解释，
“东西我已经转交给你奶奶了，我这几天都过来，就是想看看他们什么时候放你回来。”
何泛说完回头偷偷看了眼那个白衣男，又轻轻凑到李想耳边：
“我每天都过来，昨天和今天都见到了这个男人。神神秘秘的，就这么站在那儿看你家里的花。我问他什么他都不回答。”
“不过我偷偷看到了他的胸牌，上面的logo是拉莱耶的校徽，那个胸牌是教职工才有的标记，所以我猜他应该是我未来的老师。”
他的样子谨小慎微，完全没有之前执行任务那副神气而勇敢的气魄。
李想看了眼身边的男生，皱了皱眉。
何泛忽然想到什么，沉默了一下，声音突然放高了些：“但是你更帅。”
“不过你是怎么做到的？我听说那个死人生前是个异能者，被感染之后力大无比，CPT两个警员合力想要制服都失败了……你居然单手就把人抄走了。”
“你这么厉害，不去拉莱耶就可惜了。”
……
这时，那个白衣男转身过来：“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斯迪。”
他从口袋里掏出名片，递交到李想手心。
“白之王权执政官，想要见你一面。”
斯迪又补了一句：“如果可以的话，最好在拉莱耶开学之前。”
何泛凑到李想身边，从他手里拿过名片，翻来覆去地检查。
纯白的名片上浅刻着一串字母，STW。
斯迪的名字上方，是他的“头衔”：TS特级研究员。
名片上没有任何能够证明斯迪与白之王权执政官关系的信息。
不明确的身份，往往意味着危险。
何泛警惕地挡在李想面前：
“冒昧问一句，你们不会有什么奇怪的目的吧？”
斯迪却看穿他的想法，没有说话。
男人挽起腕处的衣袖，让他能够看清自己活动的双手，随后指向花圃中的一朵花。
银白色的花瓣，浅灰色的花蕊。
完全绽放的银莲。
男人没有任何的预告动作，只是打了个响指，手指在空气中晃动一瞬。
下一秒，银莲花朵瞬间枯萎。
还没等何泛看清动作，那朵银莲花又重新活了过来。
何泛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震惊了两次。
李想知道，斯迪在向他证明。
证明自己的身份，从而期待能够得到他的信任。
“可以控制时间……”
何泛的眼睛瞬间瞪大，继而用白痴的眼神望向斯迪，“李想，他的确是白之盟臣，他没有骗人。”
像个傻白甜。
李想像没听见，他越过斯迪，手指压着推开铁门。
“我没空。”
铁栅栏门咔哒一声合上，赤色的眸乖张地对上成年人蓝色的瞳孔。
他的确没空，CPT这次“捅了娄子”，疫情暴露后没有及时向公民公布防疫细节，也没有公开李想在防疫所的信息。
这直接导致聚集和静坐的主要原因。
韦恩带他回来时，虽不情愿，但也如实表达了CPT的请求——
警方希望他能够抽空参加他们的问询会，以平息一部分公众情绪。
问询会安排在礼拜五，正好是拉莱耶春校开学典礼的当天。
李想还没有同意，但不妨碍这件事成为他的借口。
斯迪倒是没有因为拒绝而表现出不快，他站在门后，那道栅栏形成的障碍仿佛完全不存在。
“你会来的。”
男人眉眼弯弯，蓝色的眼睛被敛去光泽，嘴角也上扬起弧度，却没有实在的笑意。
他背对着何泛，双唇翕合，却没有发出声音。
李想看清楚了。
他说：“你会对我们感兴趣的，因为我们是一样的人。”
“如你所见，我们是身着白色制服的恶魔。”
“你也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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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卡准备好晚餐送上楼的时候，李想正盯着名片发呆。
工作室里没有开灯，只有一台旧电脑打开着，荧荧冒着蓝光。
少年陷在沙发里，昏暗中看不清表情。
“土豆炖牛肉，我多加了点盐，今晚要不要多吃一碗饭？”
莱卡的声音有些沙哑，那些消毒后送回来的衣服吓坏她了，当即就在何泛面前掉下眼泪。
那孩子被吓了一跳，一时不知道怎么解释。支支吾吾了半天把情况越描越遭。
直到晚上接到条子打来报平安的电话，莱卡的心才完全放下来。
她把晚餐放在矮几上，走到李想身边，从他手中抽走名片，郑重其事地提议：
“我们要不要搬家？”
“我不卖花了，你也不要去完成那些奇怪的任务。”
“我的年纪也大了，我们去海边，第四区或者第九区都可以……”
她没有说多余的话，李想感知到她慌乱的情绪。
她的手指在颤抖，看起来像是真的害怕了。
李想伸手握住莱卡的右手，感受她颤抖的手心。
“可是这次我赚了1000000。”
即便吉尔德政府预算赤字，一百万也是一笔不小的存款。
少年将一张雾黑的方卡塞进莱卡手里，里面存入了他从论坛中提现的全部代币，老人的手又颤抖了下。
紧张的情绪一扫而空，老太太挨着孙子坐下来，两人挤在小沙发上，开心地翻看那张方卡。
“哎哟哟，那可得好好规划一下怎么花才好。现在内城的房价不便宜，我还有一些存款，凑一凑应该能够一套两居公寓的首付。”
莱卡笑得合不拢嘴，完全忘记刚刚那些忧愁的规划。
她没注意到的工作台上，一直倒着的赛博格小隼重新站了起来。
【“翻到了咕。”】
【“白之王权现在的领域在第五区和第八区咕。”】
【“和相对安全的吉尔德内外城相比，五区和八区在青的管辖范围外，危险程度已经达到A级咕。”】
“外城的危险程度是多少。”
【“第一区和第十区在战时的危险程度是S级，内战结束后，外城时有暴乱但一直稳定在B级咕。”】
【“你确定要去吗咕？”】
【“即便是有被抓去当实验体的风险咕？”】
李想看看身边正开心的奶奶，勾唇点头。
“不过不是现在。”
“成熟的反派一定要有足够的神秘感，所以在那之前，我需要一个新的身份。”
想：别急，马甲正在缝制中。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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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第 1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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