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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花典

深夜,梨儿穿着红衣没有换,头饰也没换。骑着马,走在一片悠悠的树林中,身后的树木隐隐作响,心里莫名感觉阴森可怖。她握紧殺魂剑。

“小白梨?”

梨儿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她回首望去,万雁穿过灌木丛,来到梨儿身边:“小白梨!真的是你呀!”

梨儿下了马,也惊喜:“万雁兄!竟能在这遇到你!”

“小白梨好久不见!”万雁问:“这是要去哪呀?”

“去了趟西域,”梨儿问道:“万雁兄呢?”

“听闻柳城几日后会举办花典,小白梨要不要与万雁兄同去?”

“柳城?花典?”梨儿疑惑。

“对呀!听闻花典盛大,这样的热闹我怎能错过!”万雁叹气道:“唉!走的急,没带马匹,小白梨愿意送万兄一程吗?”

梨儿答应道:“那小女便陪万雁兄一起去吧。”

“小白梨不便,让我来骑马吧。”

“万雁兄可是小瞧我了。”万雁上了马,抱住梨儿:“还请万兄指路了。”

行了多日,梨儿和万雁来到一座很香的山,种有许多花。

梨儿问万雁:“万兄,这哪呀?”

万雁挠挠头:“我也不知道,但这好香啊!”

“没错。”梨儿肯定道。

突然马尖叫一声,人仰马翻:“怎么回事?”

低头一看,地上全是蛇!万雁说:“我知道这是哪了!这是蛇山!因为蛇多而出名!”

梨儿:“我要你说呀!”

一条蛇冲向梨儿,梨儿长剑一横,虽然不方便,但能有工具就不错了。

梨儿将剑扔给万雁,万雁问:“那你怎么办?”

“我自有办法!”老办法掰树枝。

她掰了根细而粗的树枝,将蛇刺在树上。万雁一剑就砍了三个。

过了许久,梨儿体力已经有些不支,可这山上的蛇就像杀不完一样。她拉着万雁打算跑,突然扑来一条蛇,咬住梨儿的手腕。万雁拉着梨儿来到安全的地方,将蛇砍死。

万雁担心地问:“这无毒吧?”

梨儿摇摇头:“不是两孔,无毒,没事的。”

万雁撤下衣服帮梨儿包扎:“抱歉,我不该带你来这。”他自责道。

梨儿安慰他:“这不怪你。”

万雁叹口气:“主要现在你的马匹没了,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

梨儿说:“没事,我带的盘缠够!走吧赶路!”

他们二人逃离了蛇山。

又行了几日,黑夜时才到柳城,梨儿不知累得喘气:“还没到吗?”

万雁兴奋地说:“到了到了!”

走进城,刚好赶上花典。灯火通明,人声鼎沸。

梨儿看着地方好是眼熟,便问万雁:“这是哪个洲啊?”

“苏洲啊。”

“苏……苏洲?”梨儿无奈:“你咋不早点告诉我呢。”

“你没问呐?”

梨儿哑口无言,心里只祈祷不要遇见苏王就好。

她问:“我们要去哪里啊?”

“去……日思楼,原叫浮光楼,不知为何改为日思楼了。”万雁对梨儿说:“小白梨,你有没有听说这个苏王,相貌丑陋,满嘴獠牙,通体毛发,是个怪物。而且生下的孩子全都夭折。”

梨儿想起那双温柔如碧水般的眼睛,完全不符。

“听闻苏王近日新得一美人,苏王颇为喜欢,百般宠爱。但就因为苏王长相实在丑陋,美人一直不从。婚典当日,那个美人逃了,他生了大气,迁怒于一个丫鬟。从此一蹶不振,病倒了。”

“啊?”梨儿有些自责,不知该叹息丫鬟还是他。

“对呀,其实也没什么,他病好以后继续找美人。还要和亲你们文洲的一个小妾,听闻还是曾是王妃。”万雁摇摇头:“王爷不乐意就去打仗了。哎,帝王家的事真乱。”

梨儿都不知道怎么和他说,她就是那个美人和小妾……

“有点饿了,我去买个花饼。”梨儿对万雁问:“你要吗?”

“不爱吃甜的。”万雁嘱咐道:“快点!注意安全。”

梨儿走到老板前说:“一个花饼。”

突然身后传来声音:“苏王驾到!”

梨儿回头望去,苏王正坐在巨大的花轿上,被纱帘遮着,但能看出了动作,他枕在手腕上,靠在靠枕上。

红色的纱帘飘起,梨儿看清楚了他,穿着以暗黑色为主的衣服,肩两侧有银色翘起的边;腰带是艳红色,显得要十分纤细;披着红色的披风,但看起来有些清瘦。梨儿心里倒有些自责。

“姑娘,姑娘……”

梨儿反应过来,老板递花饼给梨儿:“四文钱。”

“多谢。”梨儿交了钱,来到与万雁走散的地方,他已经不在了。

梨儿找了一会儿,没找到。她咬一口花饼想:万兄会去哪呢?日思楼!

日思楼里,苏王在高处,红纱后。悠哉地枕着手腕,手腕上还带着一串红色的佛珠。望着舞女的舞蹈。突然三块飞镖袭来,壮士拿出一块木板抵住,后又将木板丢弃,拔出剑。不巧,万雁腰挂配剑而来,被认为刺客。

壮士拔剑冲上前,万雁眼看不对也拔出剑来,抵住:“这位兄台……是不是认错人了。”

壮士狠狠一剑劈向他,他轻巧躲过解释道:“你真的认错了,那飞的东西不是我的。”

壮士不听,又横剑劈来,万雁又躲过,见说不动气急败坏踹倒了他:“都说了不是我?!”

“上。”苏王一声令下,一群壮士上前。

“唉唉!大哥!各位大哥!轻点!”万雁手脚被捆住,带到苏王面前:“殿下,真的不是我!”

壮士将剑恭恭敬敬地交给苏王,苏王掀开红纱接过,只觉得十分眼熟,好像是殺魂剑?怎么会在这种人手里?

“殿下!如何处置?”壮士作揖问。

苏王观察着剑说:“后山要再放几匹狼了,先关地牢,问清楚。若如实招来,饶他一命;若不招,乱棍打死!”

万雁被一群壮士架起,他无辜地申冤:“等会儿!怎么问嘛!本来就不是我!”

梨儿走进楼里,瞧见万雁,连忙跪在中央,珠子碰撞发出响声:“还请殿下手下留情!”

还在观察剑的苏王听声音耳熟,抬头看一眼。她头叩得很低,还隔着红纱根本看不清。

“你倒是说说寡人为何要留情?”

梨儿一时语塞,撇头小声问万雁:“你闯啥祸了?”

万雁激动地说:“是他们认错了!”

梨儿对他无奈,回苏王:“殿下何不调查清楚在下定夺!”

苏王轻笑一声:“你是说寡人不分青红皂白么?”

梨儿头叩得更低了,慌张地回道:“臣妾不敢……”

“抬起头来。”

她慌张地不敢动。

“抬头!”他明显生气了。

梨儿缓缓抬起头,低着眼,不敢直视他。

苏王认出了她,欣慰一笑:“不如这样吧,陪寡人做个游戏,寡人的赌注是他,那你呢?”

梨儿低下头:“臣妾……臣妾身上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苏王笑道:“**一刻值千金,不如与寡人**一夜如何?”

全场喧嚷:“这女子好福气啊!”

“就她也配!”

万雁大骂:“死变态!小白梨别答应她!让他杀了我好了!”

“堵上他的嘴。”苏王又化作碧水,温柔地对梨儿说:“怎么样呀小白梨?”

梨儿抿抿嘴唇:“殿下……能让臣妾换一个么?”

“就知道你不愿意。”苏王边说边把剑交给壮士。

“臣妾仅有半个花饼,若殿下不嫌弃……”

“不嫌弃。”苏王爽快答应。

“哪……什么游戏?”

苏王瞟道一旁的弓箭:“就比射箭如何?”

梨儿犹豫一下,还是答应了。注意手腕在蛇山受了伤。

万雁被一块抹布堵住了嘴,一直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苏王走出红纱,走向梨儿,梨儿握着他的手站起来。

众人又起哄道:“殿下模样甚美!”

“殿下就是心善!”

“这女子就是不知好歹!”

苏王来到射台上先射。

“第一发十环!”报幕人。

苏王心想,还是让让她好了。

“第二发八环!”

苏王又拿起一根箭:“第三发六环!”

报幕人总结:“共二十四环!”

梨儿接过弓,射出第一发:“第一发九环。”苏王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她。

“第二发六环。”

梨儿甩甩胳膊,迟迟不放箭。

苏王在她身后抱住了她:“别紧张,来。”握住梨儿的手,拉满了弓:“第三发十环!”

“共二十五环!”

梨儿放下弓弩:对苏王行礼道:“谢殿下!”

苏王察觉到了不对问道:“手怎得感觉使不上劲?”

他掀开梨儿的衣袖,发现蛇咬的伤口笑道:“旧伤未好,怎又添了新伤?”

“遇到了几条蛇,并无大碍。”

丫鬟识趣地端上药。

苏王接过为梨儿撒上。

“你赢了,寡人信守承诺将他放了,但好歹也有寡人的功劳,总得将花饼留下吧?”苏王伸出手讨要。

“多谢殿下。”梨儿将那半个花饼给他。

捂嘴的抹布落在地上,壮士们在给万雁松绑。万雁催促道:“快点快点!快把你们爷爷松开!”

他站起时扭着脚了一下,梨儿上去搀扶。苏王静静看着她,咬了一口花饼。走得时候冲她笑了一下对她说:“随时可到宫殿做客哦,小白梨。”又咬了口花饼。

梨儿一面扶着万雁,一面底下头恭敬送别:“恭送殿下!”

场里的人也随着苏王的离开,离开了。万雁与梨儿也离开了。

万雁问梨儿:“你与苏王认识?”

“有过交情……”

“怪不得他这样给你面子。”万雁心里生出了个坏主意。

“我们住在旅宿歇下吧。”

万雁笑道:“来都来了玩玩嘛。”

梨儿陪他胡闹了会儿:“该走了。”

“再玩会儿~”

又过了一会儿:“真该走了!”

“再玩玩嘛~”

直到灯火阑珊时,梨儿责怪他:“都怪你!现在旅宿都满了吧!”

“那现在怎么办嘛,要不我们去王宫吧!”

“我看你都打算好了,”梨儿告诉她:“告诉你,不可能!”

“啊?”

梨儿给他选择:“一、现在,赶路,回家!二、睡大街!”

“就带我去王宫转转嘛,好白梨~”万雁撒娇道。

“反正我马也没了,回不了家……也罢,但我不确定能不能进去。”其实梨儿也不想睡大街。

来到宫门口,侍卫对梨儿作祟道:“夫人,殿下已等候多时了。”

梨儿回礼:“有劳了。”侍卫打开门。

万雁惊住,哇!我小白梨到底是什么身份啊!

她带着万雁来到大殿,苏王看着梨儿跑上前,激动地抱住梨儿:“梨儿……寡人以为你不会来了……”

“殿下……说得哪里话……”梨儿也深深抱着他,其实就是心虚。

万雁心想,我是不是多余了……

苏王轻轻松开她,整理她散乱的头发:“梨儿可是来和亲的?”

“并不是,只是臣妾的伙伴想来花典一玩,但闯了祸。”

万雁着急了:“我没有!是他们认错了!”

苏王弯下腰抱住梨儿,蹭蹭她的小脑袋,看着她身后的万雁:“看在梨儿面子,寡人会好好追查此事。”

梨儿轻声问他:“殿下这么晚还不睡吗?”

“这不是一直在等梨儿嘛,”苏王一直黏着她,手就没从她身上下来过:“刚好寡人也困了。”

苏王吩咐道:“带这位去偏殿。”他抱着梨儿回了寝殿:“我们一起。”

“殿下……”梨儿小声念道。

“寡人知道。”他用嘴唇堵住梨儿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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