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顾梓陵带着恢复女装的瑶光时不时的出现在清河府各地。
人们私下都说瑶光是走了狗屎运,要不然以她一个卑贱的婢女怎么能攀上京城里来的贵人。
与此同时也让不少人蠢蠢欲动,想要借着送美人吹枕头风而和顾梓陵拉上关系,不过都被顾梓陵以各种方式打发了。
这导致外面的风言风语更甚,瑶光这段时间里也接到了不少清河府当地的名门望族夫人的请帖。
她一下子成了清河府最炙手可热的女子,
这日顾梓陵和顾南外出之际,瑶光收到了涂三送来的口信,“大人要见你。”
她的呼吸停滞了一会儿,在确认那晚她扫尾很干净之后才微微放松。
“刘大人这是什么意思,我一介女眷不好私会外男,若是被永乐侯发现了我们都吃不了兜着走。”
“月姑娘,你现在的一切都是大人给你的,大人既然能将你捧上高位自然也能找人将你代替,我劝你还是想清楚了再做决定。”涂三语其中满是威胁。
瑶光蓦然笑了起来,“我自是知道现在所有的一切都是依赖大人才能获得,但......”瑶光的面上又露出些许为难之色,“你也看到了这几日永乐侯去哪里都要带着我,我没办法脱身去见大人。”
“你放心大人都会安排好的,只要你听话,荣华富贵都会有的。”涂三打完一棒子又给她吃了个甜枣。
“知道了。”瑶光的语气重带着些无可奈何的怒意。
当晚瑶光便和顾梓陵说了刘祥要见她的事情。
“不行,绝对不行。”顾梓陵看着瑶光毫不犹豫的拒绝。
似是察觉到自己的语气太过严厉,顾梓陵缓和了语气跟瑶光耐心的解释道,“顾南已经带着平寇将军将那岛私盐场控制起来,你没必要去见他,刘祥此人心机太过深沉,你现在的身份又无惧可查,他可能已经怀疑你了,你单独去见他会很危险。”顾梓陵语重心长的劝道。
“刘祥此时见我想必是对那私盐场的情况有所怀疑,他要见我大概只想从我这里知道你的想法,所以我不会有危险的。”瑶光目光平淡,稍稍抚平了顾梓陵心中的焦躁。
“你我都知道刘祥身后必然有人指使,我见见刘祥也许能有意想不到的收获呢。”
见瑶光如此坚定,顾梓陵所有想说的话都咽进了嘴里,他拍了拍瑶光有些瘦弱的肩膀,什么都没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第二天一早顾梓陵就被引出了驿站,就在他走后没多久,一辆马车停在驿站的后门悄悄接走了瑶光。
引走顾梓陵是刘祥安排好的,也是瑶光他们计划好的,不知道到底是谁算计了谁。
第一次来时因为天色很黑,瑶光不是很能看清楚刘府的布置,只知道刘祥的府上很大,如今仔细一瞧瑶光才发现这府上的花草树木都是难得的珍品,就连放在池边的假山都是从南方运过来的,。
十几吨重的假山,完好的运到北方不知道要耗多少人力物力财力,但刘祥家中这样的假山还不止一座,瑶光不由得感叹这刘家生活的奢靡。
她被人带着往后院走,期间遇上了在宴会上看到过的蝶儿。
那蝶儿一见是她立马换了副脸色,直冲冲的朝着她撞过来。
瑶光侧身躲开,一只脚却露在外面。
蝶儿一个趔趄的摔在地上,她被丫鬟扶起来后第一时间,抬头泫然欲泣的指责道,“我与姑娘无冤无仇,你为何要害我?”
一个是老爷请来的客人,一个是近期最得宠的蝶姨娘,带路的小厮一时犯了难。
好在没让他多做纠结一道声音从右边的拱形门外传来。
“吵什么呢?”
看到来人蝶儿的眼泪在眼角缓缓滑落,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她拿着手帕低声抽噎起来,“老爷,奴家不知哪里得罪了这位姑娘,竟然故意绊我,您可一定要为我做主啊。”
刘祥安抚似的拍拍蝶儿的背,柔声说道,“让府医去看看哪里伤到了没有。”
没有预想中的对瑶光问罪,蝶儿不甘心的敛眉,她知道自己要在这刘府立足,最不能忤逆刘祥的意思,只能愤愤不平的作罢。
她扬起一抹温和的笑,一只手低着刘祥的胸口,娇声说道“还是老爷您对我最好,我刚才煮了鸡汤给您放到书房里了,您可一定要记得吃啊。”
言罢她由伺候的丫鬟扶着,一瘸一拐的往外走。
待蝶儿走后刘祥冲着小厮挥手,“你也下去吧。”
然后对着瑶光说道,“你跟我来。”他颐指气使的说道。
言罢他自顾自的往前走,瑶光跟在他的身后,与她并肩而行的是程禾。
瑶光没想到今日在刘家竟然又看到了程禾,而程禾也没想到瑶光竟然成了刘祥口中近期很受永乐侯宠爱的侍妾。
两人的眼神短暂交流之后又分开装作不相识的模样。
瑶光心中揣测,这程禾到底是什么身份,为何这刘祥竟然能如此信任他,不但让他独自进自己的书房,连见自己这种事情还要带上他。
与此同时程禾也在揣测瑶光和永安侯到底是什么关系。
刘祥将他们带到书房,瑶光刚踏进门便听到刘祥威严的呵斥,“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何潜入刘府?”
刘祥一上来就给瑶光下马威想要在心理上压制瑶光,若瑶光只是个普通的丫鬟此时必定瑟瑟发抖,但她是瑶光,就连天子之威都不放在眼里的人又怎么会被一个四品官员吓住。
她面上做出害怕的表情,内心却是冷笑连连。
“我是府里白役,宴会那天本在庭院中做杂扫的,遇到春兰姐姐身体不适,她让我换上她的衣服把酒送过去。”
“你是我府上的,我怎么没见过你?”刘祥意味不明的问道。
“奴婢是新来的,老爷没见过我也很正常。”瑶光小声回答。
为了把这次的宴会办的漂亮,刘祥府上添置了不少人手,尤其是白役,这件事情是她催眠的时候从那个叫春兰的丫鬟嘴里知道的,这会儿倒是省的她找其他借口了。
白役就相当于是临时工,不需要签卖身契,每天干活领钱随时可以走人,故而成为瑶光身份的最好选择。
至于刘祥事后会不会去查自己的身份,她倒是并不在意,其一是春兰的口供绝对和自己的口供对的上,会让刘祥先入为主的以为自己是刘府的人。其二便是最近盐场的事情已经让他焦头烂额,想必他也没有兴趣去深入调查自己的身份,尤其是在有认证的情况下,再去调查自己的身份只会让刘祥觉得是多次一举。
“倒是个有福的。”瑶光的措辞和春兰的话印证上了,不出瑶光所料刘祥的心中疑虑打消大半。
“你把顾梓陵最近在干什么都细细与我说来。”刘祥声音意味不明。
“这?”瑶光面上露出犹豫之色。
“哼。”刘祥冷哼一声,“你且细细说来,如若不然,我想这清河府有许多姑娘觊觎你现在的位置。”
“你若是想要抓住眼前的富贵就不要对我有所隐瞒。”刘祥半是威逼利诱。
瑶光装作害怕的模样一咕噜就将顾梓陵这几天做的事情倒豆子似的倒了出来。
刘祥愣是没听出里面有什么不对劲,直到瑶光说完,他许久才回过神来,“你在顾梓陵身边有没有见过什么特别的人?”
瑶光思考片刻之后摇头,“顾梓陵身边除了顾南再没别人了。
“出去游玩的时候也没见过可以的人吗?”刘祥不死心。
瑶光依旧一脸不解的摇头,“没有。”
见套用不出有用的信息刘祥就让瑶光走了,走之前还特意嘱咐她,要是有顾梓陵有什么可以的迹象一定要及时跟涂三说。
瑶光哂笑出门,恰好遇到了匆匆跑来的侍卫。
她留了个心眼,特意减缓脚上的速度。
只听见书房里隐隐约约传来,盐,发现,包围,毁,账本等字样。
瑶光的脑海里立马拼凑出这些词里的意思。私盐场被发现,官兵包围了私盐场,上面的人让刘祥毁掉账本。
她的心猛的一跳:若刘祥手中的账本被毁,那么线索久断了。她停住脚步,正想着该如何是好,便听到里面刘祥的怒吼声。
“账本呢,我的账本呢?”
账本丢了?瑶光停下的脚步重新抬起,快步的朝着外面走去,这件事情她必须尽快跟顾梓陵说。
此刻书房内,程禾正面对刘祥怀疑的眼光。
他藏在袖子下面的手微微缩了缩。
“刘大人不会在怀疑我吧?”
“今天只有你单独来过我的书房,不是你还能有谁?”
程禾和自己是一条船上的蚂蚱,这些年两人都凭借着私盐赚了不少银钱。若是账本被发现自己跑不了程禾也跑不了还会连累他的族兄,所以刘祥并不认为程禾会做出这种失了智的行为,但该问的还是要要问。
“你若信不过我大可以对我搜身。”程禾满不在乎的说道。
刘祥对着那刚进来的侍卫使了个眼神,侍卫立马会意起身搜身,在仔仔细细搜了一圈之后才对着刘祥微微摇头。
刘祥露出一副和善的笑意,“程兄弟莫怪此时事关你我二人的性命马虎不得,请多见谅。”
程观脸上的面色不变,“其实这书房除了我之外蝶姨娘也来过。”他冷神提醒。
刘祥的面色陡然变得难看。
“这检查也检查了,既然我身上没有就先走了。”程禾转身就走,丝毫不给刘祥反应的时间。
刘祥这会儿都火烧屁股了,没时间再去纠结程禾的事情,当即下令让人去搜蝶儿的院落。
程禾就在一片兵荒马乱中出了刘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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