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风入,银铃响,吹断人与情与恨。残风破,冰晶碎,只余悲与伤与痛。谁看见,我心血,指尖破碎被风吹毁,最后只剩下空寂……”
谭芸汐在歌声中悠悠转醒,她披上外衣,寻着歌声推开厢房的门,只见秦岚一身薄衫倚坐在美人靠上,眼睛看向外面,手上把玩着丝带,乌黑的发丝披散着,眼中是说不尽的忧伤。谭芸汐将门推开,秦岚也终止了歌声,看向朝自己走来的谭芸汐。
秦岚笑意盈盈:“醒了?”
秦岚将脚放下长椅,拍了拍身上的灰。
谭芸汐点头,注意到秦岚散着的头发
谭芸汐:“秦姐姐你的头发。”
秦岚用手指勾起一缕发丝:“这个……不想扎,太烦了。”
秦岚的身体微微前倾凑到谭芸汐的面前,微微笑着
秦岚:“不知这位姑娘能否帮帮我这个因头发而苦恼的可怜人?”
不等谭芸汐回答,秦岚已经将手中的淡蓝色丝带放进了谭芸汐的手中,并拉着谭芸汐的手腕走进了自己的厢房。谭芸汐刚回过神,看向秦岚屋内的景象。屋内,清晨的阳光从窗外洒入,给木质的地板铺上了一层金光,面容姣好的少女正拿着眉笔轻描着,谭芸汐看得有些出神,脑海中一张满是泪水的脸映射出来。
女子“神女,对不起,昭阳神女是我害了你……”
谭芸汐刚想说些什么,但却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根本发不出声音。谭芸汐挣扎着,女子好像也察觉到了她,微微转头那张熟悉却又陌生的脸,让谭芸汐愣在原地。
秦岚:“芸汐,芸汐”
秦岚见谭芸汐回过神后松了一口气。谭芸汐:“秦姐姐,我帮你把头发梳上吧。”
秦岚点点头。
绿茵茵的草坪深处一方塌陷,幽幽的光微微放着,李丰缘守在一旁看到后眸光微闪,像是早已料到,将手中一根银针飞出,关闭了机关,并在一只鸟上写了些什么,放飞了出去。
谭芸汐刚为秦岚梳完头,秦岚对着铜镜看着一根羽毛飘飘悠悠的迎光而进,秦岚举起羽毛朝着窗户的光,秦岚将那淡黄色的羽毛往手心一捏,抬头看向谭芸汐。
秦岚起身:“芸汐,我要出去一下,你在这等我一会,我马上就回来。”
说着就擦身而过。
谭芸汐愣了愣,秦岚看着她将门关上。
谭芸汐“秦姐姐对着人生地不熟肯定会遭遇不测,但她叫我在这等她,我跟上去会不会不好……”谭芸汐陷入沉思。
午日阳光正好,李丰缘正倚靠在村口的一棵大树下,叼着一根意草,远处一位身着淡蓝色纱裙的女子走来,李丰缘将嘴边的草随意一扔等着人影走到面前。
李丰缘,双手往前一拱,行礼:“夫人,正如您所料。”
秦岚微微歪头一脸笑意:“那就请带路吧。
”
李丰缘:“是的,夫人这边。”
李丰缘轻车熟路的为秦岚带着路,绕过一个深巷后,李丰缘在一块土前站定,拔出银针,一个深坑立马出现,李丰缘边收银针边左右确认无人后,对着秦岚点了点头。
秦岚见李丰缘点头握着青素折走进了坑中,往下在走过一段长长的台阶后秦岚与李丰缘驻足于一面壁画前,李丰缘刚想看着这面壁画微微愣神,秦岚走到壁画前,往神女的脸上一模,机关转动右手边的石门移开,秦岚看着屋内的一切,缓缓走进,中央是一个展台,展台上的草药琳琅满目,秦岚并没有看太久,走到一旁打开了下一道暗门。
接连往下走了四五层,就在李丰缘准备打开第六层门时,此起彼伏的喘气声从石门的另一端传出,秦岚出手遏制李丰缘,可一切都太迟了。伴随着暗门的打开,沉重的喘气声一下子变成了嘶吼声,可与怪物比拟的人,个个面容狰狞的冲了出来,其汹涌有如惊涛拍岸,李丰缘拔剑准备攻击。
秦岚:“小心些,别伤着他们,他们都是村民。”
李丰缘听完,只得将剑重新插回剑鞘,秦岚将青素折合好,用扇侧击打在村民的后颈令其昏倒。两柱香后秦岚从袖口拿出手帕抹了把脸上的灰,看着昏倒一地的村民。李丰缘靠在了一旁的石壁上,顺势坐下。秦岚在确认过村民们的情况后,将青素折打开轻扇。
秦岚:“还不打算出来吗?”
空气凝结一瞬,一位女子从石壁的阴影处走出来。
谭芸汐:“秦姐姐。”
秦岚脸上闪过一丝惊诧,但只一瞬便又恢复原本神情。
秦岚:“芸汐,你怎么在这?”
谭芸抿唇,微微低头。
秦岚提了提裙摆跨过地上的村民们,走到谭芸汐面前。谭芸汐开口准备解释,秦岚则是拿着手帕细致的帮谭芸汐擦掉脸上的灰。谭芸汐微微愣神。
谭芸汐:“姐姐,你不怪我?”
秦岚歪头看着谭芸汐,轻轻的笑着,止笑抬头温柔的看着谭芸汐。
秦岚:“你都冒着危险陪我下来冒险了,我还怪你做什么?”
秦岚的上半身微微往前靠了些。
秦岚:“对吧。”
秦岚说着就将手帕放到了谭芸汐手中。
秦岚:“自己再擦擦。”
谭芸汐用手帕将脸上的灰又擦了檫。秦岚朝李丰缘使了个眼色,李丰缘会意起身,谭芸汐将手帕收好,往地上一扫,看着满地的人诧异的走近。
谭芸汐:“这些人是怎么回事?”
跨过了几个村民后,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脸。
谭芸汐:“金婆婆!”
谭芸汐喊着就冲向金婆婆身边十分担忧的晃了晃。秦岚见此举走到她身边安抚性的说了两句,默然的伸出手,谭芸汐将手搭上,秦岚扶起她往顶上走去。
回到厢房后,秦岚将谭芸汐乱糟糟的头发分开,重新梳理。谭芸汐抬头看着铜镜中照出的自己,白皙的脸上与往常相比大相径庭却又大不相同。
谭芸汐:“那些村民为什么会在叶伯伯的后院里,还有叶伯伯后院里的密室又是什么……”
秦岚微微俯身,握了握谭芸汐的手:“不要急,你的叶伯伯”秦岚看向谭芸汐的眼睛。将事实又咽了下去“什么都没做。”
谭芸汐微微转身抬头看向秦岚:“姐姐,那叶伯伯呢?他又去了哪?”
秦岚看着谭芸汐一顿,握着谭芸汐的手松开微笑着将谭芸汐额前的碎发拨开。
秦岚:“他,临时有事出了趟远门,所以……”
李丰缘:“夫人”
谭芸汐与秦岚齐齐朝门口看去,秦岚将手中的木梳放在乐谭芸汐的手中,轻拍了两下谭芸汐的手,起身跟着李丰缘离开。谭芸汐拿着木梳为自己梳着。
“咔——哒”厢房中的一道暗门挪开了一道缝。谭芸汐看着被挪开的门,将手中的木梳一放,提起裙摆走进密室,密室中一副棺材赫然立在显目的位置,而在一旁的桌子上一本本子放在上面,谭芸汐将本子打开。
“十年二月,村口莫名出现了个的疯女人,虽然有了个女娃娃但长得可比村里那些好多了,要不就让她来给我当个侍妾。”
“十年三月,那疯女人竟如此不识好歹,没事,赵大哥肯定会帮我的……”
“十年四月四,那个贱人让她逃跑,活该她掉进河里溺死,贱命一条,我呸!”
“十年四月五,赵大哥在知道那个女人死后叫我要在天黑前把那女人的遗体捞上来。”
“十年四月七,赵大哥帮我把尸体藏在了密室,还叫我收养了那个女娃娃。”
“十年五月,我真要好好感谢一下赵大哥,村民们一个月了,都没发现那女人死了,甚至还夸我是见意有为。”
“十年七月,赵大哥居然叫我去自首,怎么可能,我要杀了他……”
“十年七月十五,我成功了……”
谭芸汐看到这,脚步有些不稳,立在中央的棺材巧然打开。棺中的两具尸体明显是日记里所提。谭芸汐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切,走出暗室如若失魂般坐在木凳上,缓缓抬头看向镜中的自己,陷入沉思。
微风刮过大树,绿叶缓缓落下,好似什么事情已经到了终点,尘埃落定。
“吱——呀—”谭芸汐抬头看去,秦岚的手中拿着一根玉做的簪子款步走向谭芸汐。
谭芸汐:“村长伯伯,他,究竟怎么了?”
秦岚神情一变,面上闪过一丝探究:“我不是说过,他……”
刚准备接下去说,抬头却对上谭芸汐略带湿润却又充满坚毅的眼神,停顿了一下。
秦岚:“死了。”
谭芸汐深吸一口气:“他死了啊!”
秦岚看着谭芸汐一脸忧郁的样子,以为是自己刚才说的话吓到了她,于是微微俯身轻拍她的后背以示安慰。
李丰缘:“夫人,该回去了。”
秦岚听见声音将玉簪为谭芸汐戴好,准备离开,谭芸汐轻扯着秦岚的衣袖。
谭芸汐:“别走。”
秦岚轻轻握住谭芸汐的手,微微一笑抽出衣袖离开,谭芸汐看着秦岚离开,想要挽留的手停滞一瞬,最后谭芸汐只能将手收回朝着秦岚挥手告别,看着秦岚将厢房的门合上。
厢房内的光被挡上了,谭芸汐有些急促的走到木门前,想要打开却在碰到门前将手放下,又走回铜镜前坐下将秦岚为其戴好的玉簪拿下,乌黑的青丝随着玉簪的拔出垂下了几分,谭芸汐摸了摸玉簪将其放进衣袖。
不会风流莫忘谈,单单情字费人参。
若非心神还未定,怎被相思定恒情。
枫叶缓落至少女手中,朱红的小亭中秦岚倚靠在美人靠上,一束光照在她身上。秦岚把玩着手中的枫叶,微风将她的披帛微微吹起。
“夫人。”
一个黑衣女子走到秦岚身旁,半跪着将一封清单递上,秦岚微微转头伸手将清单拿起看了两眼。
秦岚:“红朱,阁内的物品可都齐备了。”
红朱:“嗯,只是前先日子有个叫汤斯的男人来借了梦金瓶,在阁内的志物册上笔灵都有记下。”
秦岚将手中的枫叶捻碎,起身。
秦岚:“回阁。”
朱红色所漆成的殿门鹤立于山涧中,暗红色的花,朵朵开得奇艳无比。“含笑阁”三个金字被悬挂于门上,两个童灵将门打开。
童灵:“夫人早上好,祝您生意兴隆!”
秦岚对着童灵微笑,在穿过一个回廊有跨过一扇门后,呈物厅展于眼前,眼前一幕可谓是奇珍异宝不计其数以罗旋状有序的排列在揽物架上。
红朱在笔灵手中接过志物册递到秦岚的手中,秦岚拿着志物册坐在悬靠上翻阅,此刻悬靠已高悬至揽物架旁。秦岚合对了揽物架上的物品后,将志物册递回笔灵手中,看着梦金瓶空缺的位置,微微眯眼。
悬靠重新降下,秦岚从悬靠上下来,沉声开口。
秦岚:“红朱,跟我去趟天吟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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