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5月25.为什么.〕
“羽珩!你帮帮我!帮帮我!”
装若疯癫的解蕙,手拽着我身上衣摆,不停发着颤,她眼里液体,好似,开闸的水龙头,疯狂流淌着。
真好笑
“怎么了?”
解蕙赤红着眼,衣摆被更加用力攥紧,哽咽道:“妈……妈要把我,嫁给个,刚从牢里出来的人!帮帮我,帮帮我!我真的好怕!我好怕!我该怎么办!?”
看着眼前,渐渐与几年前完美融合的解蕙,心里忽然涌现浓浓的恶心,并不明白,为什么,这人还是这样,这样……让人想要下意识的辱骂、羞耻。
可这回,脑海里却浮现出少年温情的笑容,烦躁被无尽的空虚所取代。
“解蕙,快高考了。”
解蕙被戳中心思,捂着嘴,“羽珩,只有你,能帮我!我不想,嫁人!我不想嫁人!我真的,考的下去吗?我……羽珩,你别走,救救我,救救我……”
身后物品跌落在地的声音与解蕙崩溃哭声与质问,并没有回头,走在回廊上,不自觉看向脚下地面。
心软?我为什么,对她,一点都,心软不起来呢?
风吹过耳畔带着夏季独有的清香。
……
〔2017年.6月8日.迷失。〕
“羽珩,我今晚就走?”
看着眼前,解蕙面露纠结和忐忑,心里笑了笑。
“今晚七点的票。”
解蕙死命揪着她身上的衣摆,低垂个头,忐忑问道:“我真的……能走吗?”
真的,每次都会被她气笑,现在想的,不是,形式主义的,欺骗我一下,问我,会不会被牵连、会不会被打死,而是,自己手攥着车票,嘴问着我,能不能走。
心里微微一动,脱口道:“你晚上,吃饭时,只要,咬死不嫁人,等你被打的……半死,同意结婚,去医院就,可以,跑路了。”
余光瞥见,解蕙更加忐忑的表情,知道,主要让她消化,转过身,抬起脚,走向前方。
真的,不能怪自己 ,她要走,我不能,想到其他办法了,只是……会微微帮她一把。
&晚上
瞥着身边难得出现的解君愁。
端着碗,安静的吃着饭,但想到等下,会发生的事情,就忍不住发笑。
对面的解蕙,手连筷子都握不住。
“啪”筷子应声掉落到地。
面对着,解君愁嘴里一口一个老余,解蕙无动于衷。
要下趟……猛药。
“姐姐,想……嫁给老余吗?”
解蕙身子猛的一抖,面露惊恐,胆瑟看向自己,道:“我……我……”
解君愁闻言,甩下筷子,指着她,怒道:“什么想不想嫁!她敢不嫁!!!”
解蕙还是沉默不语,甚至脑袋更加低垂。
“可是,她刚刚回来的路上,对我说,她……死都不嫁。”
解君愁刹那拍案而起,“你说什么?!人家,家里,怎么了!哪里不好!你凭什么,不嫁!!解蕙!别装哑巴!”
解蕙抖着身子,不敢看人,道:“没……没有。”
解君愁一脸愤怒的,转看向自己。
意料之中的场景,但还是,忍不住……眼眶发热。
滚烫的泪水从眼角滑过脸颊,含着哭腔,向着对面,问道:“姐姐,你自己说的,不嫁,为什么,现在要这么说?你想看见,我让爸爸……失望吗?”
解蕙忽的滚跌到地面上,愣愣望着,已经丧失理智的父亲,张了张唇却说不出来话语。
看准时机,适时道:“我怎么会,想他们……失望呢?姐姐,要敢说,要敢……认啊。”
燕萍站起身,指着解蕙的脑袋,道:“管他,是不是,真的,打一顿,人就老实了!”
燕萍冲进阳台,抽-出根手指粗的竹鞭,脸色讨好的,递到解君愁手中。
解君愁手中竹鞭抽、打在解蕙身上,竹鞭筞打着皮肉,客厅内回荡着这……悦耳的声响。
可能是解蕙也意识到,自己不认也得认,还是被抽的发不出声响,沉默不语的承受着。
猩红血液顺着地板流淌、滑行,解蕙像条死鱼一般俯趴在地面。
解君愁终于抽累了,丢掉竹鞭,抱起手,道:“上去看看,死没死,打了这么久,都不会出声!”
闻言上前,蹲下身,手翻过死鱼,指尖探了探她的鼻息,道:“她要上医院,她快死了。”
解君愁和燕萍都不同意上医院,浪费钱,解裕安也在旁边拱火。
站起身,特意进了趟厨房,手装了盆水,再出来时。
冰凉刺骨的盐水,砸在,解蕙裸露的伤口处。
解蕙猛的惊醒,浑身瑟缩发颤,大口喘息着。
“解蕙,嫁还是不嫁。”
解蕙极力抬起头,湿漉杂乱的发下,腥红的眼盯着虚空或者是我,崩溃道:“嫁!我嫁!我不要死!!!”
放下水盆,偏过头,看向对面的三人。
“既然要钱,三十万,少一分,都,不行。”
&医院
解蕙在病床上,微微睁开了眼,脚快步上前,指尖在她手心里写道,“别醒,等一下,说要去,上厕所,跑出去。”
解蕙听话般,闭上眼,可身侧的手却死死攥住了我的衣袖。
用力扯下后,脸朝着对面的解君愁和燕萍,“我回去,给她拿件衣服,她现在,这样子,太丢人了。”
燕萍撇了撇嘴,看向了旁边的解君愁,解君愁嫌弃的看了眼,喷着嘴里的瓜子皮,道:“快点去!丢人!”
走出去后,趁人不注意,在安全通道躲了起来,通过眼前的门缝。
不远处,解蕙起了身,口中和他们说了什么,最后,燕萍嘴里骂骂咧咧,跟着解蕙起身往这边厕所走来。
在她们经过时,耳朵听清了,燕萍吐着瓜子的那句,“赔钱货,真是,懒人屎尿多!”
解蕙听了并没有什么反应。
二人进了卫生间后,过了一会又一同出来,解蕙一步一抖,手死死攥着衣服,眼神瑟缩。
知道,要是再让她自己,别说跑了,走都不会走了。
在她们经过安全通道时,趁着燕萍不注意,快速打开门,手将解蕙拽了进来。
门外燕萍在惊呼与辱骂,充耳不闻,死死拽着解蕙的手腕,脚向前跑去。
到达车站时,停下步伐,喘了喘气,转过身,刚想讲话,脸颊忽的被巴掌打到一边。
下意识抬起手,指腹摸了摸唇角,放下猩红的液体染上指尖,映入眼帘。
原来,如此,软弱的人,动起手来,这么……痛。
那里泛着细细密密的瘙痒,明明很疼,但,我很想笑。
“解蕙,快走。”
解蕙死死瞪着我,咬牙骂道:“解羽珩,你真是贱人。”
心中无端被刺痛,扯了扯嘴角,笑道:“贱人,送你,离开。”
解蕙抬起手再次打上面颊,身子被那力道,惯性退后一步。
解蕙捂着打疼的手,赤红的瞳都要脱离眼眶,“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连不需要我……都不敢说出来。
“贱人不需要原谅。”
回到医院时,从近处卫生间内,取出提前准备好的衣服,对着镜子,整理了整理现在的形象。
快步走出,不远处,站在大厅中,正在发疯抓狂的燕萍、不知所措的解君愁,加快步伐向那跑去,堪堪站稳,问道:“怎么了?”
解君愁看见来人,指着我的鼻子,怒道:“你这!怎么回事?脸上、衣服上,全是汗!脸怎么肿了!丢人不丢人!”
抹了把脸,随意回道:“我跑回去的,坐车太贵了,路上不小心,摔了一跤,到底怎么了。”
听着他们添油加醋说着,赔钱货怎么逃走,现在完了,的话语,心里无声发着笑,忍住情绪,平静道:“报警吧。”
解君愁面露惊恐,连连摆手,慌张道:“不行!那绝对不行!”
预料之中,解君愁爱面子,和声道:“跟警察说她,离家出走,就行了,我们,现在几个人,找不到。”
最后解君愁,还是拨打了电话,看着眼前,惹人发笑的三个蠢货。
世界空洞的,好似,深海让人……迷失。
……
〔2017年.12月3日.你.〕
“看看你,装那么多菜,在碗里,干什么?又不好看!”
闻言,下意识看了眼,碗里花花绿绿的菜,并没有搭理燕萍的话语,沉默的张嘴吃饭。
燕萍摔下筷子,指着我的方向,道:“你干什么!我现在叫你,都不行了?”
余光里,对面燕萍口中唾液,因为,愤怒的话语,飞喷在刚刚夹过的饭菜上。
笑了下,我不这么吃,吃你口水吗?乖巧回道:“没有。”
燕萍又甩下筷子,指着我,吼道:“你对着妈妈的话,是金子做的吗?这么,不舍得,多讲一两句?!”
快速扒完手中的饭,道了句‘没有’后,起身走进房间。
屋外,燕萍发燥的怒吼,可耳朵,好似,听不见般,看向椅背上的书包。
书包被打开,手中的小刀,划过自缝的夹层,从里掏出了个白色相机。
相机里,全都是 ,同一个人的身影。
少年皮肤白皙,在阳光下,好似温玉,笑时,狭长的眼会微微眯起,眼尾窝的红痣会跟着晃动,不笑时,那英挺的眉眼,如同,上帝的宠儿,单单,只是看着,就能感受到,他的……美满。
他含着笑的眸,太让人,印象深刻,让人,感受到,温情,可每次,看着照片里的他,内心深处都会涌现浓浓的厌恶,我想,我是,讨厌……不,我是恨他的,嫉妒他的,可是,我,又会忍不住的……关注他,他的眸、他的鼻、他的唇、他的肩膀、他的……
如同,疯执,关注着他的行动,宛若,精神病般,扭曲的……恨着他。
刀不受控般在相机底部刻上个,‘L’。
这就是……追求吗?
……
〔2018年.6月22日.水珠.〕
“解羽珩,毕业快乐。”
看着对面的女生,心里疑惑道,‘这是谁?’
女生并不在意,自己的不搭理,侨声道:“毕业快乐!这个,是所有人,都有的,你收好!”
“我不能要。”
女生笑了笑,将花往前递了递,道:“我叫袁璇逸,和你高中三年,都是同班同学,这只是,班上每个人,都有的花,现在,可以收了吗?”
花束被人接住
浅蓝色花艺纸里还带着露珠的鸢尾样花朵。
淡紫色花朵上,露水被手指,轻柔抹去。
……
〔2018年.11月21日.一样.〕
上了大学后,我变了,可我,又没有变。
选择了设计专业,燕萍和解君愁并不同意但依旧干扰不到什么。
寝室里,有个叫魏云的男生。
真的,很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因为,别人的苦楚所痛哭,也不明白,为什么,他会对,我的父母辱骂我时,破口大骂。
他好像个……不会停歇的太阳,对世界上,每个人都充满热情与关怀,他的父母……是怎么样?
后来才知道,他的父母对他很好,好到,好似,他不是一个成年人、不是一个男人、只是一个,父母怀里‘’呲呲’叫的……幼婴。
梁浅也在这个学校,不过,我并不是,为他而来,但很巧,可能是,世界上名校很少,可能是,自己高考,发挥超常,可能是……终于,迎来,人生中的惊喜?
眼前镜子中的自己,皮肤白皙,眉眼精致,唇角自带着翘,可眼神……空洞无波。
如果,我也被爱着,梁浅,我是不是,可以,成为你的……惊喜?
如果,我的父母,是魏云的父母,我是不是,只是个,在爱里,长不大的幼童?
不是,贱人,不是 ,撒谎精,不是……
那一天,在外出采石的路上,遇见了块,艳紫罗兰色的宝石,宝石在灯下,泛着如梦幻般的色彩。
脑海中,不由自主的浮现,梁浅的眸。
宝石被做成戒指,鸢尾花在眸下,泛着淡紫色的反光。
这枚戒指,获得了很多人的喜爱,也有很多人向我买,但我并没有卖。
因为,它有主人的。
……
〔2023年.8月26日.离开.〕
梁浅踩在水中,四溅的水花,在他周围自动环成星圈,眼尾上翘中的红痣与洁白的齿,无形成副……奢望的美景。
脑海中,那个阴鸷声音,再度重逢,〔解羽珩,那是,梁浅,上去,囚禁起来!让他,永远,不要离开你,让他,永远的,离不开你,这是,世界的惊喜!让他,只……属于你啊!……〕
我是解羽珩,他是梁浅。
〔你甘心吗?七年了,七年,今天,是你的生日啊!解羽珩,七年了,你甘心吗?那可是,梁浅啊!那是梁浅啊!……〕
“你好,不好意思,我刚刚在,那边拍摄,拍了你,一张照片,因为我,超级,超级,超级,喜欢你……这张脸,我可以,保留下来吗?你要,看看嘛?”
梁浅含着笑,回道:“你好,我叫梁浅,天寒梦泽深,水落鱼梁浅的梁浅。”
原来,梁浅的名字,是这个……寓意啊。
夜晚,酒店。
〔解羽珩,你甘心吗?以后,都不打算,见面了吗?解羽珩,七年!七年啊!七年,人有几个七年?你甘心吗?那可是,梁浅,你真的打算,再也不出现,在他……面前了吗?〕
“解羽珩,还有梁浅,梁浅,今天逗你了。”
〔可笑!他是,你的吗?你个懦、夫!没有用的畜、生,贱、人!你怎么,还不死!!!〕
“梁浅,今天对你笑了,梁浅,今天认识你了。”
〔可是你,要永远,都不出现,在他面前了,你还记得,你的决定吗?解羽珩,囚禁他!杀了他!〕
“解羽珩,你今年23岁了,真厉害,你真厉害,解羽珩,你是最棒的。”
……
〔2023年.9月14日.侵蚀.〕
看着眼前,梁浅走向不远处的河流,垂落的指上却还留着……他的温热。
眼下,梁浅蹲在河边,无知无觉,洗着手上粘连的泥沙。
〔解羽珩,把他,推下去,杀了他,他就,永远,是你的了,杀了他!!!〕
手松了又紧
我听见,我的声音,问道:“可爱吗?圆滚滚的,看起来,也傻傻的。”
梁浅看了眼,回道:“嗯,很好看。”
我并不知道,他为什么要答非所问,可你,让我……任性一次吧。
“你怎么,答非所问啊?我很想知道,在你眼里,它可不可爱。”
梁浅抬起了头,他的眼眸,在阳光下,泛着,只,对着我的笑意。
圆滑的指甲刺破坚固的皮肉。
“嗯,我来和朋友,拍摄。”
听到李哥的呼唤,将松鼠放在地上。
对不起,梁浅,我任性了。
“再见了,梁浅。”
〔你又要离开他?明明,这次,没有假装偶遇,明明,这次,是靠运气!你为什么,要离开他!解羽珩!我要他,别放走他!我要他!……〕
身侧的腕猛然被人攥紧。
身后的梁浅,问道:“加个联系方式,好吗?”
我不知道他的表情,我想知道他的表情。
可带着淡淡花草木香的轻风,带走着无端杂乱的思绪。
“梁浅,这是我的……联系方式。”
……
〔2023年.10月10日.温热。〕
酒店房间
看着雪山上捡回的戒指,笑了笑,无声道:“梁浅。”
〔解羽珩,你看看,你的感情,梁浅不要你,那可是,你专门,设计给他的戒指啊!你早听我的,杀了他,不就没有……抛弃了吗?解羽珩,你还没尝够,被抛弃的滋味吗?解羽珩,你真可悲……〕
眼前视线被冰凉的泪水掩埋,脑中阴鸷的声音被持续高烧,被动糊上层厚纱。
可……为什么,我还是能听见。
“闭嘴!没有,他没有……抛弃我,他没有!他没有!”
〔解羽珩,你的自我欺骗,真的如火垂青,你在,自我欺骗什么?自我欺骗,自己不是骗子,自我欺骗,不是撒谎精,不是……贱人?解羽珩,你真……恶、心。〕
“闭嘴!梁浅在等着我……接他回家!!”
温热的液体滚过脸庞,滑入唇齿,舌尖感受到那泛凉的酸涩与咸腥,所不断瑟缩着。
〔解羽珩,你说,梁浅要是知道,你变态的痴迷了,他七年,最后,分不清,是爱,还是,恨了他,七年,你曾经……想杀了他,他会怎么样?〕
“不是我,想的!我说了,我不会,杀了他,我会杀了,我自己!!!”
〔可是……我就是你啊,解羽珩,你忘了吗?〕
我太爱解羽珩了,如果,让我单写他,我可以,再出一本书!!!
七章把他讲完,我觉得,意犹未尽,我想,我可以写,七十章,七百章!!!
我太爱他了!!!没有说,不爱别人,只是,最爱他。
梁浅也很好,他戏份少,却是,实实在在的,让人,每次,每次,看见,他的第一眼,都能感受到爱。
我想,大家生活中,大多数,都会与解羽珩一样,所以,对于我来说,我很爱解羽珩,但我现实生活中,更会希望,遇见梁浅,没有说,解羽珩不好的意思,只是,我也会有迷茫和不解。
每个人都会遇见低谷,心里,可能很明白,该怎么,做,该怎么,开解自己 ,但是, 想是想,做是做,在做事时,很多都是,下意识反应,所以,很缺,那种想法,与实践一致的人,而且,我觉得,大家内心都很强大,只是,爱,本身就是会,让人流泪。
后面写的解羽珩,很潦草,我也想写非常多,但,对我的浅浅,太不公平了,因为我只写了他,一章。
梁浅太难写了,他主要在行,但他一说话,又让人流泪,他的家庭美满,家人又非常好,很有看点,但我写不出来。
我不知道,幸福,是什么样子,但我知道,我想要,表达的幸福,是什么样子。
人就是可以写出,自己最缺的东西,因为缺,所以才明白,最好的样子。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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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IF·线23岁解羽珩的少年时代3〔第一人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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