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祁安纳闷王荣能拿出什么证据来,自己没干过的事,什么证据都是徒劳,想到这他暗暗送了口气。
可下一秒看着王荣差人送上来的东西,他的心猛然提起来,再也维持不住脸上的表情。
那是丞相两日前给他寄的信!
信上让他暗中对粮草动手脚,丞相自己则在京城弹劾楚桓护卫粮草不利,可是自己从没打算这么做,而且自己是亲眼看着那封信化为灰烬的,这是怎么回事!
宋祁安看着楚桓的脸色在看清信的内容后一点点沉下去,他的心也跟着沉下去。
“本王给你机会解释,这到底是什么?”楚桓将信狠狠摔在宋祁安身上,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为他的愤怒而颤抖。
宋祁安慌忙跪下,为自己辩解道,“殿下,这不是臣做的,你相信臣!臣没有!这信定是小人伪造的!”
这套说辞,连宋祁安自己都不信,因为刚才信上,他看到了丞相的私印,仅此一份,绝无造假的可能。
楚桓肯定也看到了,于是嗤笑出声,居高临下看着宋祁安,语气中满是轻蔑,“你觉得本王会信?”
宋祁安被他这副样子刺痛,和他相处这么久以来,楚桓永远是温和体贴的样子,从来没有这么对过自己。
王荣向跪在地瑟瑟发抖的石头递了一个眼神,石头吓得一激灵,跪行向前,“殿下饶命!是他让我放的火,他抓了我爹爹,说如果我不这么做,就杀了我爹爹!”
“你说谎,石头,你为什么要这么说?可是何人逼迫?”宋祁安看着石头焦急开口。
明明楚桓派出的暗卫一直都默默保护他们父子二人,期间也并无异常,为什么现如今石头会反过来污蔑自己!
“小公子就不要再狡辩了,人证物证具在,你还有何话要说!”王荣眯着眼睛,又转身对着楚桓道,“殿下依下官看,小公子犯下如此大错,罪无可恕,只能先收监,等日后您回了京城,再听候圣上发落。”
宋祁安没有理会王荣这番话,只是固执的看着楚桓,重复道,“殿下,这不是臣做的,你相信我!我说过,我从没想过要害你!”
宋祁安急切地说着,尊卑什么全然不顾了。
楚桓看着跪在地上的宋祁安,蹲下身捏起他的下巴,冷声开口,“你让本王如何信你?”
宋祁安心里微微一惊,感觉到一丝异样,轻声开口,“殿下……”
楚桓松开捏着宋祁安的手,宋祁安的头由于惯性转向一边,沉默着,不发一言。
“既然执意不认罪,那就把人给我关起来,什么时候松口,什么时候放出来。”楚桓冷冷吩咐道。
“是。”几人领了命令,一左一右架起宋祁安离开了粮仓。
沈初在楚桓身后一言不发地看着,沈言和谨弋在客栈没跟过来,不知道这发生的一些,谨弋也还不知道,自家主子已经被抓起来了。
“沈初,咱们走。”
“是。”
楚桓也带着沈初向外走去,只留王荣以及随行的仆从在这,王荣看人都走远再也忍不住笑起来。
一切,还真顺利。
宋祁安被独自关在牢房后,押送他的人就离开了。
牢房里阴暗又潮湿,散发出的腐烂味夹杂着血腥味时刻刺激着宋祁安的嗅觉,让他整个人都有些把持不住自己的情绪。
只能无助的缩在角落,用手抱着膝盖,将头埋下去。
忽然,一阵锁链声打断他的思绪,他还以为是楚桓来了,一抬头,却看见王荣正一脸坏笑盯着他,身后还跟着几名护卫。
宋祁安站起身,掸了掸身上的尘土,皱起眉冷声开口,“不知大人来所为何事?”
王荣却没说话,挥手示意,身后两名护卫立马上前压着宋祁安,将他带出牢房绑在刑架上。
“你要做什么?”宋祁安开始挣扎,可是无济于事,绑着他的锁链纹丝不动。
“小公子,你就早点交代吧,也好少受些皮肉之苦啊。”
宋祁安看着王荣身旁的人正拿着鞭子跃跃欲试,心里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面上却丝毫不显露。
“殿下要是知道你对我动用私刑,不会放过你的!”
话音未落破空声与鞭子抽在人身上的声音一同响起。
宋祁安感觉一股灼热的痛感迅速蔓延至四肢百骸,如烈火般灼烧着他的皮肤,他紧咬下唇才忍住没有发出声音,却抑制不住的大喘气。
“你特么还真打啊。”宋祁安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在现代,法治社会,和气生财,他何曾受过这样的苦楚,穿越之后不是中箭就是挨打,他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猛的又是一鞭子落在身上,宋祁安勉强抬头看向打他的人,那鞭子上还挂着他的血珠。
“小公子,要我说与其关心别人,倒不如先关心关心自己,还是早点招了吧,对你我都好。”王荣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看得宋祁安胃里一阵翻涌。
忍不住吐了口水到王荣脸上,以前看电视剧觉得这种情况下吐别人口水好爽,现在轮到自己一点爽感都没有,只觉得身上的伤痛极了。
“本公子没做过的事,为何要认,只是大人如此急不可耐,屈打成招,莫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啊?”宋祁安强撑出一副吊儿郎当满不在乎的模样,嘴角挂着笑,轻蔑的看着王荣。
王荣眉宇间隐隐染上怒色,却又笑了起来,“只希望小公子的骨头,能如嘴这般硬。”
王荣笑着退后,给了身边人一个眼神,那人会意,快步走上前,紧接着便是一鞭又一鞭毫不留情落在宋祁安身上。
身上不断传来刺骨的疼痛,宋祁安却始终紧咬着唇一声不吭,额头不断有冷汗冒出来,嘴唇也被自己咬破,血腥味在口腔中蔓延,若不是有刑架撑着,他早就支撑不住倒在地上了。
楚桓……
他在这种时候第一个想到的居然是楚桓,他此刻无比渴望,楚桓能来救自己。
他将自己的所有希望,压在一个不确定上。
不知何时,他也将楚桓当做了可以信任,可以依靠的人。
大抵是因着自己穿越这么久以来,楚桓是唯一一个,毫无保留对自己这么好的人。
哪怕是假的,哪怕只有片刻温存,他也想拼命抓住。
就像溺水之人,拼命也想抓住浮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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