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月西斜,御书房内烛火摇曳。顾承渊将密信重重拍在案上,鎏金龙纹在震动中扭曲变形,映得他面色越发阴沉。沈砚辞展开从枯井尸体怀中取出的泛黄药方,墨迹早已晕染,却仍能辨出“藏红花过量”几个刺目字迹——这味药,正是太子生母临盆时的关键药材。
“当年太医院记录被篡改过。”林羽捧着一摞卷宗匆匆而入,额角还渗着血迹,“老医正临终前曾向心腹提及,太子生母的药引本应是当归,绝非藏红花。”话音未落,窗外突然传来夜枭凄厉的长鸣,惊得案上密信微微颤动。
太子伫立在东宫廊下,望着手中生母留下的玉镯,耳畔回响着赵景和临死前的狞笑:“你以为自己真是先帝血脉?”夜风卷起他玄色衣摆,暗格里藏着的半截断刃泛着冷光——方才混战中,他在赵景和身上摸到一枚刻有“云”字的铜铃,与三年前西北刺杀案现场的铃铛碎片纹路完全吻合。
醉仙楼地下密室,青铜烛台上的火焰突然诡异地转为幽蓝。神秘人抚摸着新送来的铜铃,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墙面上贴着密密麻麻的人物关系图,太子与顾承渊的画像被红线缠绕,中间还穿插着赵景和、户部乃至西域商队的标记。“该让‘云雀’收网了。”他将一枚曼陀罗花状的信笺投入火盆,火苗骤然窜起,在墙上投射出扭曲的人影。
次日早朝,朝堂气氛凝重如铅。御史大夫突然出列,手中捧着一卷羊皮地图:“启禀陛下,臣昨夜查获太子私通西域的铁证!此图上标有京城布防图,还有太子亲笔书信!”满朝哗然,太子望着那封伪造的书信,瞳孔猛地收缩——字迹模仿得惟妙惟肖,唯有落款处的“渊”字少了最后一点,正是他幼年时的书写习惯。
顾承渊凝视着地图上的曼陀罗花标记,指节捏得发白。沈砚辞悄悄呈上刚从西域商人处截获的密信,信中提及“月圆之夜,借太子之手,夺回本就属于他的东西”。林羽则在人群中发现几个眼熟的面孔——正是昨夜破庙中的黑衣死士,此刻竟穿着三品武官的朝服。
“陛下,此事定有蹊跷!”太子上前一步,却见顾承渊突然抽出佩剑,剑尖直指他咽喉:“皇兄,你作何解释?”殿外狂风骤起,乌云遮住日光,将整个大殿笼罩在阴影之中。千钧一发之际,沈砚辞突然掷出银针,钉住御史大夫袖中滑落的半片曼陀罗花瓣。
“慢着!”林羽抱着浑身是血的小太监闯入殿中,“此人目睹有人伪造太子笔迹!还有,西郊粮仓今早发现赵景和的印信!”小太监颤抖着展开染血的布帛,上面赫然画着完整的曼陀罗图案,旁边写着“云雀将鸣,天下易主”。
顾承渊的剑尖微微颤抖,目光扫过太子腰间若隐若现的铜铃。就在这时,京城上空突然炸开三枚烟花,在暮色中勾勒出曼陀罗花的形状。神秘人站在高处俯瞰着混乱的皇城,将最后一枚铜铃系在信鸽脚上:“是时候,让真正的‘云雀’登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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