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清晨的薄雾还未退散,阳光穿过夹道的树木留下稀疏的影子。
耳边轻松雀跃的鸟叫声不绝于耳,马匹的脚踏声和车架的轱辘声在路上的夹杂其中。
岁歌掀起车帘看着外面的景色换了小片的稻田,微风拂过如同一只大手正在安抚一只绿色的乖顺狗狗。
屿孜也靠着岁歌向外眺望着,这片刻岁月静好的田野。
百隶拽着缰绳,身体跟着马匹的节奏轻微晃动着。
目光流连在路边的野花吸引而来的蝴蝶身上,白色轻盈的小小身影在朵朵野花之间穿行翻飞着。
百隶的情绪却莫名的低迷起来,眼里那洁白灵动的翅膀顷刻间羽化成漫天的白纸,耳边再次响起那夜墓地的呢喃,那判若魔鬼的轻语。
正当就要陷入无边的窒息时,手边轻轻的降落了什么东西的触感把百隶拉回了现实,百隶低头,眼里飞动的白纸清晰起来,是一只蝴蝶。
正当要抬手要靠近它时,蝴蝶却扑棱着羽翼从他的面前飞过。
百隶追随着它的身影落到了无纾的肩膀。
女孩的肩膀挺拔晃动的动作轻柔,无纾的侧脸清秀流畅,睫毛如黑色的羽蝶般扇动着。
无纾注意到百隶的目光转头侧目望去,百隶的眼神和无纾的视线仅对上一眼,就慌忙的闪躲开来。
百隶紧张的抬眼看向一边,心情如同正在行窃的小偷被当街抓了个正着般的慌张无措。
无纾收回视线,目光落到到肩膀上的蝴蝶,也没有太大的情绪,回正着脑袋,一心注意着面前的道路。
经过小道,终于来到了官道上,路上的行人也多了起来,这官道上繁忙无比。
好一些行商的带着货物的脚夫,百隶和无纾驭马和前面的车架保持着距离。
屿孜坐在彦别身边看着这热闹非凡的管道,屿孜支着小脑袋嘀嘀咕咕的抱怨着:“怎么今天这么多人啊?”
彦别笑着安慰她:“这可是通往昇都的主官道,车马肯定是要比正常的官道要多一点的。”
岁歌和百幼幼也无聊的探着脑袋,岁歌呐呐自语的说着:“这速度,何时才能赶到古佩啊。”
百幼幼长舒了一口气,放下来车帘:“那么多人去昇都啊?昇都是什么样的?”
岁歌笑着靠近着百幼幼:“怎么?你也想去昇都吗?”
“那可是皇城,是历陆最繁荣的地方,会有人不想去昇都吗?”百幼幼牵强的笑着。
岁歌抱着百幼幼不想她太过惋惜,车架外的屿孜听到探了个脑袋进来,也一脸可怜的说着:
“回来的时候去吧,我带你好好转一下,昇都我知道哪里有好玩好吃的。”
“说起来我也没有去过昇都呢。”屿孜也歪着脑袋说着。
“你为什么没有去过昇都啊?天屺城不经常派人过来和谈商量吗?你没有跟着他们来过吗?”岁歌一脸好奇的说着,虽然不常在皇宫里 ,但昇都街道上也会常碰见天屺城的仙侍,疑惑屿孜竟然真的没有来过昇都。
屿孜又好奇又失落的说着:“欸?你怎么知道啊?虽然是这样,可是我真的一次都没有去过昇都啊。”
岁歌才恍然大悟的尴尬笑着:“没和你说啊,我以为我早就告诉你了呢。”
“嗯?说什么?”屿孜努力回想着自己是否错过了什么重要信息。
“我其实全名是有娥岁歌。”岁歌轻拍着自己的胸口,怪不好意思的说着。
“你是公主?”屿孜震惊的打量着岁歌,可在她身上一点也看不出公主的样子来,而且公主一般也不会潜藏于市井里,所以真是一头雾水。
“嗯嗯,我是当今人皇的三公主,你可能没听过,”岁歌说着又惭愧又自卑起来,相对于一个备受宠爱的屿宫大小姐,怎么可能会懂她的晦涩。
屿孜却高兴的挤到了岁歌身边,一脸兴奋的说着:“真的?我有公主朋友了,天哪,好棒啊!”
岁歌尴尬的笑着:“是没有用的公主。”
“可是真的很棒啊,就是我还有一个小问题,就是为什么你可以出皇宫啊?”屿孜像一个问题小狗,一张口就是一连串的问题:
“皇宫里真的有很多妃子吗?有多少啊?听说太子很帅,是真的吗?为什么你要查屠族的真相啊?是皇室给你的秘密任务吗?完成你会有什么奖励吗?你一个人查吗?你的侍卫呢?是不是在暗中保护着我们啊?人多吗?是不是红甲军啊?”
车架外面的彦别听着一小堆问题提问的屿孜,只觉得她可爱坏了,笑着抓紧缰绳尽量保持着车架的平稳。
岁歌被着一大串问题给问晕了,百幼幼也察觉到岁歌的失神,急忙抓着屿孜:“屿孜你问的哪一个是小问题啊?”
屿孜知道百幼幼在取笑着自己,反手抓着百幼幼,脸上笑嘻嘻的说着:
“吼,我好奇嘛,我还没有见过公主呢,听说皇室特别的神秘,我多打听一点怎么了?不然我怎么知道他们说的是不是真的。”
岁歌被屿孜逗乐了,反过来问着:“他们是谁啊?他们是怎么说的?”
屿孜悻悻的抱着胳膊:“他们就是天屺城的人啊,有商贩和游历的仙人,他们就说你们皇室的密闻啊,可多了。”
“哦?说来听听?”岁歌和百幼幼都好奇的簇拥着屿孜摇着她让她说说看。
屿孜看着两人,怎么也不说直到两人都绕有兴趣的抓着她摇了起来,才转头看向岁歌:“你都没回答我呢,”
岁歌长舒了一口气:“我偷跑出来的,皇宫里有数不清的妃子,还有,太子也真的很帅,但是,脸臭的很。
我想查真相也是我一个人的主意,也是我一个人查,所以和皇室没有关系,也没有人保护我,也没有红甲军。
但是,我只要查到凶手就一定会和人皇禀告,请求人皇出兵还那些族群一个公道。”
屿孜看着岁歌眼里闪过一丝心疼:“你一个人查,不害怕吗?”
百幼幼也沉默的看着岁歌,佩服她的坚韧和决心,岁歌苦笑着:“怕什么,我打不过就跑就行了,我又不傻。”
屿孜被她的样子逗乐了,抱着她:“是的,是的,你可机灵了。”
岁歌笑着傲娇的抬着头:“我可是公主,脑子怎么可能会差啊。”
屿孜和百幼幼相视一眼,不由的笑出声来,岁歌一下羞红的脸,抓着屿孜:“到你讲啦,他们在外面到底说了什么事情啊?”
屿孜想到自己要讲的事情都羞红了脸,硬是要两人凑近了偷偷说,岁歌和百幼幼听完,都震惊不已。
彦别也坏笑着,拿屿孜没了办法,没一会车架里就传出了岁歌的惊呼声:“不是吧,他们竟然这么说?”
“啊?真的假的?我天天见我怎么没有觉得?”
“不是吧,这你们也知道了?”
“什么?我的天爷啊?我们哪里有这么多秘闻了。”
“这个太夸张了,这个是假的,这个绝对没有。”
屿孜拦着岁歌,生怕路过的车架听到以为她们在讲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可是事实也如此,好多人连忙从她们的车架路过,生怕自己车架里的女人也好奇下去聊两嘴。
一下她们身边的路都空出来了许多,百隶也拿岁歌没了办法,扶着头假装着看风景,实则是避开其他人异样的眼光。
无纾则无所谓的继续往前走着,完全没有受到任何的影响。
没一会就在路旁的一个餐馆停了下来,点了几碗粉慢慢的吃着,岁歌和屿孜还在一边讲着悄悄话。
彦别看着屿孜,这下真让她找到有共同话题的人了,百幼幼则笑着低头吃着自己的粉。
百隶小声叮嘱着百幼幼:“不该听的少听点,别被她们两带疯了。”
彦别则维护着:“什么?是岁歌的问题比较大吧,我们屿孜能讲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
屿孜一时也讲不出话来,心虚的看着岁歌挤眉弄眼得示意让她认下来。
岁歌插着腰看着他们一个两个的:“你们,不该讲的不要讲,我可是都知道你们好多事情。”
“啊?”两人都惊呼出声,百隶看着头低的更下的百幼幼追问着:“你都讲什么了?”
彦别也气胀了脖子:“你怎么什么都往外说啊?”
屿孜假装生气的打着岁歌:“啊~岁歌你干嘛啊?”
岁歌笑着一副谁都不要惹我的样子,指着在座的各位:“啊?”
完了,真让她抓到辫子了。
百隶和彦别坐在桌子上捂头脸上的神情极其难看。
无纾笑着,却又留意着身边的每个行人的行迹。
这一顿饭吃的每个人都十分局促,没一会就用完了,继续上路了,一路上也是走走停停的。
彦别和百隶站在路边看着地图,看着这这么长的官道,现在就堵了,也不知道前面搞什么呢,半天也不带动的。
可是只有通过这里才能到古佩去,可是这卡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彦别将地图塞到百隶手里:“不看了不看了,看也看不出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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