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黎看着岁歌因为痛苦而颤抖的睫羽,一时也失了想法,自己也没有什么救治的药。
戚黎长舒了一口气,紧皱着眉宇在手中变出来一小颗的红豆,小心的给岁歌喂了下去。
看着还在打雷闪电的天空,戚黎抱起岁歌往附近的一个山洞走去,小心的将她放好。
戚黎看着岁歌身上又脏又湿的衣服,无奈的升起了一个火堆,向外望去,天雷轰鸣的声音还在响彻在少坪峒的上空。
戚黎也无奈缴械般叹着气:就在这里躲一下雨吧,也避一下这该死的天雷。
过来许久,岁歌才缓慢转醒,脑袋如同灌满了水泥般十分沉重,转眼却看着一个少年,正在旁边把玩这扇子时。
本能的害怕退后着,踢的脚边的碎石咔咔做响。
戚黎抬眼看见醒过来的岁歌,又很快的收回了目光,继续有节奏的拍打着扇子,什么也没有说话,也没有改变任何一点动作。
风穿过林子带着水汽吹得火焰摇曳晃荡,戚黎坐在山洞入口,宽大的身形挡住了冷风和大部分水汽,也挡着岁歌眼里的日光。
昏暗的洞穴里岁歌的心跳声清晰可闻,岁歌托着脑袋,回想着自己发生的事情。
岁歌依稀记的自己救了一只劈焦的乌鸦,然后莫名奇妙就没有了记忆。
再醒来就是这个男人在扶着自己,再?再后来就吐血了。
岁歌低头看着自己身上和那个男人身上沾满的血,再想要记起一点什么,或者一些细节只觉得脑子要炸开了,岁歌苦思半天是一点也没有了。
岁歌缩在一起,心里发怯却又不得不壮着胆子开口询问着:“你是谁?你对我做了什么?”
戚黎托起自己的下巴饶有兴趣的打量着岁歌,看着她像是受到惊吓的小动物般,眼神慌张又警惕的,语气轻松又带着戏谑:
“你吃了山里的毒果子,被毒倒了,是我救了你,”
岁歌顿住认真的分辨着男子的话,眼里充满了不确信:“我怎么可能会中毒,我,”
岁歌羞愧的别过头,从怀里掏出了两个果子,心里也忍不住的质疑着:不会真有毒吧?
戚黎看着岁歌的背影,被她逗乐了:果子是不是有毒不知道,面前的是人是妖也分不清,怎么会有这么笨的女人?
岁歌回过头看着戚黎,看着他的笑只觉得心里瘆得慌,鼓起勇气再问着:“是你救了我?”
“如果你在这山里能再找出一个人,哪就极有可能是他救的你。”戚黎阴阳怪气的回复着。
岁歌知道他的反讽着自己,苦笑着语气亲和的道谢着:“谢谢,恩人您怎么称呼呢?”
“戚黎,”戚黎听到岁歌的那两个恩人的字样,不由的回忆起说书先生讲的英雄救美故事的大部分后续,便稍皱眉头假认真的说着:
“既然叫我一句恩人,我救了你一命,你说你要怎么谢我呢?”
岁歌脸上的苦笑也僵住了:“如果不嫌弃的话,我这里有些许钱财。”
说着岁歌便从腰间掏出了一个精致绣着梅花的白色荷包。
“我不缺钱。”戚黎坏笑着,十足一个纨绔公子的模样。
“那?”岁歌将目光落到了自己的配剑上,戚黎无奈的看着岁歌,真不知道她是怎么能这么蠢的可爱的,上前将岁歌提了起来。
岁歌不知道他要做什么,紧张的挣扎着:“我的剑给你吧,你干嘛,你别动我。”
戚黎平和的将她转过身去:“地上有毒虫。”
“啊?”岁歌尴尬的收着手,看着地上真有一只毒蝎子,顿时觉得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也缓和了一下心情,抱歉的语气说着:“谢谢。”
戚黎俯视着岁歌,语气略带认真地说着:“不如你以身相许吧?”
鸟叫声划破阴霾的天空,而洗涤干净的回声散发着雨水过后独有的生气,树叶上残留的水滴砸在坑洼的声音清晰干脆,唯独荡开的涟漪经久才会回复平常。
戚黎和岁歌离得很近,岁歌在他身前如同一只小体格的猫,睁着不分清楚状况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和他对视着,样子实在乖巧可爱。
岁歌才放下的防备心,一下又提到了嗓子眼,说话也控制不住的打起磕巴:
“什么?你!你!你那叫趁火打劫,你只是救了我,而不是,额……”
戚黎坏笑着,语气缓慢的重复着她的那句:“哦,原来我只是救了你。”
岁歌涨红了脖子,又慌忙的摆着手解释着:“不是,我的意思是,你可以换一个要求嘛?我能答应的我一定会满足你的。”
戚黎手双手抱在胸前往前进了一步:“看不出来我很认真吗?”
“认真什么?”岁歌真的弄不清楚面前这个男人的所思所想。
“怎么你不想吗?”戚黎微皱起眉宇,再次逼近着岁歌。
岁歌羞红了脸四处的张望着,看有没有救自己于水火的东西,看着外面的雨停了,便紧张慌忙的抬脚往外走。
却下一秒又笨拙的撞在了戚黎身上,局促的捂着脑袋:“雨停了。”
岁歌说完还不等戚黎反应便绕开他往外面走,十足一个被人抓住了弱点的窘态模样,完全经不起一点的挑逗。
戚黎有点无奈又莫名窃喜的笑着,点点头跟转身跟上了岁歌。
岁歌和戚黎并排走着,胡言乱语的瞎说着,生生不让戚黎再有开口说话的机会。
不是指着植物辨认,就是看见一朵野花扯出自己以前发生的趣事。
无论什么,走路也能说起晟都谁走路最为妖娆好看,连云朵也能讲到一个名字带云的姑娘发生的故事。
岁歌也不敢与戚黎对视,只一刻不停歇的说着话,直到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拖沓。
戚黎就借着余光看着她,也不开口打断她的故事,只是脸色挂着浅浅的笑。
岁歌忽然感觉喉咙里干痒,并生起来一股血液的铁腥味,没一会就咳的停不下来,紧忙捂着。
咳完手上一的血,岁歌双脚发软,眼前一黑的打了个磕绊。
沾满鲜血的手扯住了戚黎的衣服,身体一软的靠在了戚黎的身上。
戚黎不为所动的看着她,岁歌扒拉着戚黎的衣服不至于让自己摔倒在地上。
岁歌紧皱着眉头,眼睛里流出的疑惑都足以淹没戚黎,可他仍无动于衷的看着岁歌,任由她扒拉着自己。
“戚黎救……”岁歌话还没说出来,就被戚黎伸手扶住了,戚黎双手抱着岁歌,眼底尽是温柔绻缱。
“我在呢。”戚黎的声音不大不小,唯独她可听见。
岁歌抬着头看着他不算清白的笑,无力的仰着头近乎就要折过去了。
戚黎却不慌不忙的扶住了她的颈脖,在她失去意识前安抚她一句:“没事,我会救你的。”
岁歌也没有办法开口质问什么,沉重的眼帘便缓缓闭上了。
再等岁歌醒来,临近黄昏了,霞光散散,耳边是偶然几个陌生的声音,似乎在议论着什么。
岁歌缓缓睁开眼,眼前的树正缓慢的移动着后退消失在面前,缓了好一会看见路过的诧异人群,才恍然醒悟。
岁歌醒来稍一用力,戚黎便有意的挺正了些身子,岁歌也不得不为了不从他身上滑下去,紧了紧环在他肩膀上的手臂,过了好久才缓缓开口:“你要带我去哪?”
戚黎语气平和:“临兆。”
“临兆?”岁歌重复了一边,感受到身体的虚弱不适声音微弱的开口又问着:“我是不是快死了?”
戚黎稍稍侧头看着她匍匐在他肩膀上的脑袋,安慰着:“毒血,吐干净就好了,再一个,你还没答应我呢,我怎么舍得让你死了,而且答应我了,我又怎么允许你死掉呢?”
岁歌苦笑着,顿时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该死,还是不该死,没有改变的就是觉得此人说话轻浮不靠谱。
到了临兆城,城里的人群都对这两个浑身沾满血迹的年轻人投以震惊的目光。
还有几个衙役跑过来问他们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没事吧?你们遇到袭击了?”
戚黎只是轻松的掂量着背上的岁歌解释着:“没有,我夫人她路上不小心吃了毒果子,呕了好多血,现在已经好了。”
“原来是这样,那你们快去换置新衣服吧,你们这样走在路上影响不好。”
带头的衙役说着,又不放心的低声问了一句岁歌:“小姐,他没家暴你吧。”
岁歌慌忙的摆着头:“没有没有,而且我也不是他夫人,他开玩笑的。”
戚黎被衙役们盯着,却又很骄傲的回着:“准夫人。”
衙役们一脸无语的翻着白眼哑口离开了。
岁歌红着脖子用力的勒紧着戚黎的脖子,带着一种既羞涩又无奈恳求的着:“我可没答应你,你能不能别混话张口就来啊?”
戚黎笑着往前走着:“你现在这条小命可是属于我的。”
戚黎坏笑着语气加重的又补充着:“两次。”
岁歌无力和他争执,充耳不闻不予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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