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茂密树叶青翠,悠悠的玩笑声由远即近,飞鸟低空从车架面前穿过,不远处的分岔路,屹立着一个路牌,陈旧,只有简洁的几个字。
百隶站在路牌前读着给众人听:“这里不是后孚村。”
再看另一个方向上面赫然写着:“戊胥神器欢迎自取,请往这走。”
彦别传达着百隶的话给车架的屿孜,岁歌也一脸懵的问着:“这是什么意思啊?”
屿孜看着前面还在犹豫的百隶和无纾说着:“我们还是先去问问后孚村的人吧,看看发生了什么。”
百幼幼看着屿孜也认可着:“反正都到这里了,也不差这一点时间的。”
百隶点头上马,无纾也跟着上了马,一行人往后孚村的方向去了。
没过久,便看见了一个小村落,只是当村里的人看见他们,都如临大敌大喊大叫着:“又来人了!又来人了……”
以一种晚跑一秒就大祸临头的姿态,飞快的跑回了家里紧锁起门窗。
百隶也是头一次遇见这样的场面怔在原地,车架上的三人也好奇的往外探着脑袋。
看着一个老男人被人推搡着推倒在地上,另一个男人拔腿就进门“轰”的一声将门带上,只留了那个男人在路上。
他回头看着百隶害怕的蹭的站起拍打着木门:
“快开门!老张你快给开门啊!老张!”
“老李,你认了吧,谁让你住的远呢,你赶紧打发了他们,快去啊老李,”门内的老张抵着门催促着。
老李看着这几个年轻人紧靠着门,连咽几口唾沫才扯着嗓子大喊道:“认识字不?”
一行人下了车马,停在车架附近,也是一副没弄清楚状况的样子。
百隶上前几步对男人说道:“老乡,我们就是想了解点事情,我们没有恶意,你别怕。”
老李甩着头仍颤抖的喊着:“就问你认识字不,我没在怕的。”
百隶看着他打颤的腿,也不知道他怎么能说出自己没在怕的,但还是亲和地说着:“认识字。”
老李又连吞着好几口唾沫,神色是肉眼可见的慌张,手指着他们来时的方向:
“从这里往回走,看见路牌,你们要的东西就在那边,自己找去吧!”
岁歌上前想稳住男人的情绪,温柔的说着:“大叔,你们村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啊?为什么要害怕啊?我们都是好人。”
“什么,什么好人坏人的,认识字就快走,别在这里停留,我们村不欢迎外村人。”老李磕巴的说着。
屿孜走到岁歌身边轻声的对着院子里的男人说着:“大叔,我们真的没有恶意,我们就是想借个东西。”
“送你们了,送你们了,你们想要就去拿吧,”老李摆着手就想让他们赶紧走。
百隶见老李这个样子,肯定是不会好好回答的,就打量起村子,每扇窗子都探着脑袋看着老李和他们斡旋。
有的在看戏,也有的害怕,显而易见,这里经常有不友善的外地人前来打扰。
无纾看着屿孜还想尝试安抚老李,便往一旁让了让。
屿孜便和岁歌来到了院子门口,老李紧张的拍着门,面露苦涩:
“开门啊!老张!老张!那么多年兄弟!我只有一口肉的时候都分了你一半啊,老张!快开门!”
老张抵着门扯着嗓子喊着:“少和我扯那块肉的事情,害我拉了不知道几天的肚子,老李啊,你赶紧的吧,解决了人家的问题,送别人离开。”
老李狠狠的拍着门:“老张啊老张,我可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啊!”
“搞快点,别耽误我和你做兄弟啊,老李!”
“混账东西!你就是这样对兄弟的?”
“少废话,”老张透过门缝催促着。
老李一副豁出去的样子看着几人:“不就是戊胥神器的事情吗?”
屿孜和岁歌呆愣在原地尴尬的苦笑点头:“是的是的,我们就是想知道它是不是在这里?”
老李紧皱着眉头,一副她们是不是听不懂人话的疑惑:“路牌都给你们指路了,不是认识字吗?”
屿孜尴尬的不知道要如何回复,岁歌看着老李只是低声的问着:
“神器之前不是由你们族保管吗?怎么放到别的地方了?”
“那东西什么用也没有,倒是给我们族惹了不少是非,所以你们要是能带走,就赶紧带走,我们族可不想跟它再扯上什么关系。”
老李也没有那么紧张了,声音小了许多,但口气里还是带着驱赶意味。
屿孜问着:“能带走带走?之前也有人想要这个神器吗?”
老李看着面前的两个小姑娘,长叹了一口气说起了神器的故事:
“一千七百年前,一个神秘人将这个神器托付给了我们的先祖,那时候我们先祖还是由一定能力的。
但是后来许多人和妖族都觊觎这个神器,我们先祖也因为保护这一件神器牺牲居多,后面我们族因为保护这件神器族人死的越来越多。
直到没有能力再来守护这件神器,于是我们先祖将这件神器放到了陵治雾境里。
托雾境里的精怪替我们守护神器,仍是这样,还是有许多人和妖找到我们族,都是话不多说就上来打人,也不听解释的,翻找破坏着。
后来,我们搬了位置,甚至在路口立了牌子,虽然还是会有人到村子来找神器,也不相信神器在陵治雾境里,但是还是减少了次数。
不过也有的因为拿不到神器,在村子里大发脾气的,只要不伤生命,我们都忍了。
所以,要是你们想要就赶紧拿走,我们才不要那劳什子,晦气的很。”
屿孜听完也不知道该如何做答,只问道:“你们就没有想过让仙门去保管吗?”
“这东西可是阜方圣女的法宝,仙门都嫌弃的很,那圣女克死了唯一的华清上神,还预言失误不知道害死了多少人,都觉得这法宝诡异凶险。
而且,这法宝没有用了,谁会要一个没有用的法宝呢?”
老李的状态已经缓和过来了,也不忍的吐槽着:“要我说他们就是怕麻烦找上他们,所以才没有人管这个神器的。”
岁歌似聊八卦般,兴致勃勃的探头问着:“没有用了?怎么会没有用呢?”
老李也摇摇头:“不知道,只知道我们先祖从拿到这个法宝后,没有一次能使用上的,就跟普通的物件没有区别。”
屿孜回看身后的百隶彦别和百幼幼,两人也是茫然,还是转过头和老李道谢:“好的,我们知道了,谢谢大叔。”
屿孜拉着岁歌和着大家往着车架走。
岁歌还是有很多疑惑还没来的及说出口,无奈的问着:
“屿孜,我们还没有搞清楚为什么用不了呢?”
“没事,我们现在先去找神器,反正要到阜方找圣女的,到时候问圣女就知道了。”
屿孜解释着,也安抚着百隶:“找到圣女一起就会一清二楚,走吧我们。”
百幼幼也认同的回着:“嗯嗯,反正神器是圣女的,或许本来就只有圣女可以用。”
彦别扶着屿孜上了车架看着愣在原地的百隶催促着:“那还等什么,走了,不然天又黑了。”
百隶点点头,看着家家户户仍是紧闭着的大门,心中一阵酸楚。
明明是一件获得的是一件宝物,却因为这一件宝物使得整个族群奔溃瓦解。
到现在,只有这一方泥瓦之地,还不断面临着随时会出现的不速之客。
百隶上了马,侧过头看着那个男人。
他仍贴着门口站着,他的眼里是一种厌烦,又期翼着他们把那个烫手的神器带走。
百隶不知道那是什么样的心情,但心里也抱着一定要带走神器的认真。
无纾余光扫向百隶,见他的意识出走,又跟着他的目光看向老李,无法理解这种情绪的无纾,只是拉着马的缰绳转了个身,往前走带路去了。
彦别也找给地方转了方向跟上了无纾。
百隶也收回目光牵着马转身离开了。
老李看着这几个年轻人,也是没抱多少希望,叹息着,不知道这件祸事何时才会停下。
很快就到达了陵治雾境,果不其然大片的白雾包裹在这片林子里,只是这片白雾和之前在州舟的白雾略显不同。
州舟的白雾是不动的,宛若一面白墙般,这片雾境的白雾却是一直在往他们的方向而来,就像一只巨大的手,要把他们拉进着白色困境一般。
岁歌和屿孜又一次把百幼幼包围在了中间,无纾则和百隶将马匹绑好,就来到了她们面前。
百隶看着被保护的百幼幼也是莫名的生出许多的感动来。
岁歌看见他这个样子忍不住的开口破坏着这个氛围:“你不会也要我们俩个人保护吧?”
百隶瞬间换了面孔,鄙夷的转过身去:“我在最前面,保护你们三个好吧。”
“呦,还真的是呢,”岁歌打趣的说着,屿孜也笑着:
“好啦好啦,正事要紧。”
彦别在后面也忍不住笑,紧跟着屿孜三人,无纾和百隶仍是在打头阵,往着白雾的深处走去。
雾境里的树木失了原本的绿色,也生长的扭曲怪异,深绿到发黑的叶子被风吹动着,却犹如干枯的树叶的悉祟声,更显得诡异无常。
越是深入,藤曼越是肆意的生长着,直至路也失去了样子,胡乱生长的藤曼阻挡着一行人前进的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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