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妧身在阵中,已然解决完诡新娘,此时随手挽了个剑花,背手负剑,目光落在焚烧的诡头颅上。
火符的热浪吹得她发丝纷飞,红衣猎猎,头上的金步摇摇曳闪烁,折射着金色火光。
阵外人人目光灼热,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江妧人间游历三年,吃过多少苦,就学了多少东西,修为和阅历也非是这些人可比。
她出挑得有些耀眼了。
似乎是感受到众人的视线,江妧回头看了一眼:“?”
别人也就罢了,方觉轻那是什么眼神?
恨意?妒忌?还是不甘?
江妧刚刚虽说和他有冲突,却也没到这个份儿上。
下一秒,诡头便突然爆开,从里面跳出一块白玉牌。
江妧慢半拍回神,伸手欲接,却不想白玉牌却自行避开了江妧的手,直奔阵外的方觉轻而去。
方觉轻接住玉牌,玉牌上还带着灼烫的余温,但他未曾松手。
江妧不得不再次看向他,两人四目相对。
一秒,两秒,三秒……
方觉轻似乎没有松开玉牌的打算。
江妧手上的墨剑重新化回玄色玉镯,回到皓白的手腕,她人也走出了阵,直接到了方觉轻面前,
“想吞?”
方觉轻沉默良久,“你知道吗,玉牌之所以会到我手里,并不是玉牌与我队绑定,而是因为它会自动归属于在上一关卡中出力最大的人。”
江妧:“哦?”
方觉轻:“我之前给你讲的交易是公平的,我们也出了很大一部分力。”
江妧:“所以?”
方觉轻:“你说,我要是在这里让你出局,是不是就代表我比你们这些有天资的人厉害?”
“……?” 江妧一怔,确认一般地开口道,“你,让我出局?”
方觉轻握紧玉牌,直视着江妧的眼睛。
三秒后,方觉轻松手,“不是现在。”
依旧灼烫的玉牌被交给江妧,“君子守诺,它是你的了。”
江妧接下玉牌,一脸迷茫,怀疑此人刚刚是不是癔症了。
方觉轻扶了一下单片琉璃镜,收敛了神色,刚刚的偏执仿佛只是一场幻梦,他又变回了那个弱不禁风的小公子。
江妧多看了他一样,他却避过视线,分不清情绪地嘟囔道,“真是见不得你们这些有天资还爱显摆的。”
他不是刚知道江妧天资卓越,但这是他第一次见江妧和诡怪动手。
有些人,就是你打眼一瞧,就能确定那是自己修炼一辈子也追不上的。
襦裙少女举着一个白瓷小瓶凑上来,“江姐姐,烫伤膏。”
江妧对付诡新娘的时候不小心被燎了一下。
看到江妧受伤,襦裙少女就在找药了。
她自顾自抓过江妧的手,帮忙吹吹,再上药,轻手轻脚的。
江妧手上还握着那块白玉牌呢,少女愣是没多看一眼。
江妧比少女略高一点,这时垂眸看她,笑道,“你对我好,我也不会把玉牌还给你们的。”
襦裙少女:“你不把白玉牌给我们,我也是想帮你治伤的,我可比方二少有良心多了。”
江妧乐了,“这话倒是有道理。”
说实话,江妧并不讨厌好人,或许是因为她自己是不愿意吃亏的性子,所以她更清楚做好人的人到底要放弃什么,牺牲多少。
她不想做好人,但并不妨碍她觉得愿意做好人的人都是值得尊崇的很厉害的人,另一种意义上的厉害。
可能因为这个原因,之前那句“全票通过”,再加上这襦裙少女的乖巧……
江妧:“我看你们好像也知道一些秘境的规则,要不要和我交换信息?”
襦裙少女一顿,“啊?”
一边的方觉轻听这话,刚收拾好的情绪又突然炸开,“你这不是愿意做我的交易吗!?我就说我做生意绝对公道,你那时候却拒绝我!”
江妧:“你的生意是你的生意,她的生意是她的生意,我愿意和她做生意,与你有什么关系?”
.
襦裙少女叫做唐双菱,自称是人家富贵闲散家的孩子,不慕功名慕长生,所以过来凑热闹——但江妧不太信,说不上为什么,直觉。
在场的其它的姑娘也都做了自我介绍,个个嘴巴甜,江姐姐长江姐姐短。
这支队伍特殊,只有方觉轻一个男子。
只是方觉轻这人身上透着一股书呆子味儿,不像普通少年鲁莽,他礼待姑娘们,又自己身娇体弱,与姑娘们拉不开差距,一晚上下来居然相处的挺好。
此时姑娘们自发分组,有人在周围布了简单阵法,有人从储物戒里掏出了吃食。
方觉轻记仇,不乐意和江妧打交道,过去给断腿了一直在忍耐的小姑娘上药。
储物戒里翻出上好的丹药灵草和药臼,笨手笨脚地捣碎,姑娘们看不过眼,主动过来帮忙。
喂了丹药喂又敷了药草,就见着小姑娘的流血止住了,就连脸色都似乎好了不少。
唐双菱一脸的欢喜,真诚得毫不作伪,拉着江妧的手两眼放光,“我就知道江姐姐是好人!!”
这已经是她第七遍说这话了,江妧实在有点受不住。
夸人的话她大多能照单全收,除了“你是个好人”。
唐双菱递瓜,“姐姐吃瓜,二少带的瓜果都好甜的。”
方觉轻富家公子做派,他储物戒里掏出来的不是干粮,而是瓜果蜜饯,他甚至还为姑娘们掏出了蒲团和炭火盆。
唐双菱:“我本来想着,拿这玉牌还姐姐上山时的人情也挺好的,没想到二少得失心这么重,非要和你做交易……不过这种情况下,姐姐还愿意跟我们分享信息,姐姐你真的是好人!!”
“我不是……好了,这种话骂一遍两遍就可以了,”江妧无奈,“不要再说了,我是不会把白玉牌还给你们的。”
唐双菱吐舌头,“我有那么明显吗?”
江妧:……
合着你还真有这个打算?
唐双菱:“不还也没关系,姐姐你是好人这点是确定的,姐姐,等入了三千道宗,我可以来找你玩儿吗?”
……第九遍。
江妧:“不可以,我可能入宗第二天就走了。”
“啊?”有人惊讶,插话道,“为什么?”
江妧:“我入三千道宗是为了找人,没有意外的话,找到了就走。”
方觉轻眉头一皱,莫名有点不高兴。
说得这么随意,跟三千道宗她想进就进想出就出一样?岂不是弄得他们这些拼命往里面挤的人很没面子?
有小姑娘八卦的,无恶意地好奇问道,“姐姐要找谁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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