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过天晴,阴霾散去,大地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清香。
返程路上,副驾驶的肖洱全程闭目养神,开车的路权向来话少,后座的贺洵碎碎念叨一路。
“肖大神,以后再有这种惩恶扬善的事记得叫我,按外婆的话说,积德行善必有福报。”
肖洱笑而不语,一直沉默的路权冷冷开口,“你少骗几个女孩子就是积德了。”
“什么叫骗?”贺公子被一句话撩起火,脸颊涨红发紫,“众所周知,我贺洵对待每一段感情都是认真的。”
“你所谓的认真,有超过一星期吗?”
“咳咳。”贺洵心虚看别处,底气明显不足,“虽说我的感觉来去如风,但至少没劈腿,某种程度上来说我不算坏人,甚至还有那么丁点好。”
车厢内突然安静下来,长达一分钟的沉默。
贺洵脸上挂不住,转头向皮卡寻求认同,“你也觉得我是个好人,对不对?”
皮卡眼圈子一转,刚要昧着良心附和两声,前排的肖洱淡声提醒:“皮卡,说谎话鼻子会变长。”
“!!!”
皮卡忙用两爪捂住鼻子,扭过头装没听见。
“我他妈真的受够了。”孤立无援的贺洵气得原地爆炸,一顿强有力的输出,“你们一个科技怪人,一个暴力狂人,如果没有我不离不弃的陪伴,你们俩就只能相依为命,很快两看生厌,由此可见我的存在何其重要,你们不懂珍惜就算了,居然如此冷漠地伤我的心。”
肖洱本是闭眼休息,愣是被他的话逗乐,成串的笑音在车厢内回荡。
“肖大神,你还记不记得那年你懵懂无知,不小心惹了孤儿院里的大块头,是谁拼死替你挡住他的铁头功?是谁在你委屈流泪时半夜偷糖果给你吃?”
听到这里,路权露出死亡微笑,“我怎么记得你偷的是我的糖,好不容易存满一罐子,你给我来了个一扫而空。
“啊,有这么回事吗?”
贺洵一脸尴尬地看向车窗外,小眼神乱瞟,“我怎么不记得了。”
“滋滋。”
清晰的振动音响起。
肖洱发现是自己的手机,拿起一看,眉宇之间瞬间变得柔软。
“喂,悦悦。”
浓情蜜意的呼唤听得人鸡皮疙瘩落一地,贺洵张着嘴难掩震惊,一贯淡定的路权也投来讶异的注视。
“我和朋友在外面办点事,冰箱里有咖喱饭,记得在微波炉里热一热。”
他语气温柔地说:“吃完东西再睡一会儿,等我回来。”
电话挂断。
肖洱毫不在意另外两个目瞪口呆的人,他侧头看窗外,嘴角笑意未脱,手机紧握在掌心,心间划过一丝温润的暖流。
正如他所期盼的那样,简单又质朴的夫妻生活,细水长流的美好。
*
平安夜的前夜,绵城下了一场很大的雪。
皮卡对雪天没有丝毫抵抗力,吵吵嚷嚷地非要出去玩。
肉乎乎的狗爪子触碰雪地,仿佛打开某个隐形开关,撒开丫子开启狂奔模式,跑到筋疲力尽都不愿停下。
深冬天黑得很快,玩嗨了的皮卡不愿回家,肖洱连拖带拽也拉不动,最后是警长的沧海一声吼,皮卡夹着尾巴灰溜溜地往家跑。
客厅里空荡荡的,原本在沙发前打游戏的向悦不见了。
肖洱推开卧室门,见她在衣柜里翻箱倒柜,柔声问:“你在找什么?”
“找一件浅黄色的棉袄。”她把带来的所有外套整齐地摆在床上,摸着下巴冥思苦想,“我好像落在家里没带过来。”
“衣服不嫌多,重新买不就好了。”他走到她身侧,很自然地揽过她的肩,“送你的那张卡,什么时候能刷一刷?”
“勤俭节约是中华美德,像你这种动不动就买新衣服的人只会遭人恨。”
向悦斜他一眼,颇有骨气地抬下巴,“新时代的优秀女性喜欢自给自足,花别人的钱不安心。”
肖洱眉头轻蹙,“老公也算别人?”
她一脸认真地解释:“老公只是一个名头,随时都有离婚的可能。”
他瞬间慌了,语速急切,“你现在还想和我离婚?”
“我说的是可能。”
“可能也不行。”他斩钉截铁地说:“没有可能,永远没有。”
向悦微怔,没想到他会如此在意这句话,嗓音软了几分,“我就这么随口一说,你不要这么敏感好不好?”
“这不是敏感,这是态度。”
他少见地沉了脸,一字一句道:“我不接受任何玩笑形式谈论离婚,因为我会当真。”
“那你怎么知道我们一定可以白头到老?”向悦侧身面向他,直白地说:“万一你哪天遇到所谓的灵魂伴侣,万一你对我的好感慢慢淡了,万一....”
话音断在半路。
肖洱一把将她扯进怀里,双臂在她后背交错,缠得好紧好紧,仿佛汲取水分的藤蔓。
她挣脱不开,索性乖乖任他抱着,感受他狂乱的心跳和呼吸。
“你是我唯一爱上的人,现在和以后都不会改变。”
肖洱从不吝啬向她示爱,可不管说多少次,他依然还是会紧张。
“老婆,不要推开我,不要丢下我。”
*
情真意切的一番话,再坚硬的心也难免动容。
回家拿衣服的路上,向悦时不时地偷看认真开车的男人。
她也不明白自己究竟哪来的魅力把他迷得神魂颠倒,就连医院里爱八卦的小护士听闻肖洱是她老公后,每次见她都会阴阳怪气地来一句,“还是我们向医生好福气,找了个这么帅的弟弟。”
刚开始向悦会不爽,可经过沈漫的点拨,她逐渐认同夸肖洱也是侧面夸她的结论。
一个又奶又帅又多金的男人满心满眼都是她,换作任何一个正常的女人都难以拒绝。
向悦也不傻,半推半就地接受,方能掌控永久的主动权。
*
老破小的单元房小区设施跟不上,楼道的顶灯被冷风吹得一闪一闪。
向悦以前会闭着眼睛往上冲,现在有了肖洱反倒矫情起来,害怕的抓紧他的小臂。
他抿嘴一笑,顺势牵住她的手,两人一前一后上楼。
趁她回房找衣服的空档,肖洱打开房里的暖气,待屋里渐渐暖和起来,他动手帮她收拾茶几上堆的乱七八糟的杂质和书,全部整理好后也没见她出来,疑惑地走向卧室。
他伫立在门前,视线延伸过去,停留在窗户边的那面全身镜上,仿佛从记忆深处走出来的人影,让他有瞬间的恍惚。
“悦悦。”
听见呼唤,向悦笑着回头看他。
她身上穿着高中校服,黑白相间的图案,略长的校裤堆在脚踝处,她刻意束起高马尾,想要找回逝去的青春。
“是不是很奇怪?”她没注意到男人怪异的眼神,自顾自地说:“那时候太胖,现在穿着尺寸不合身,像是唱京剧的。”
说着她甩起衣袖画圈转悠,镜子前细细打量自己。
不知何时,她身后倏然出现一个人。
肖洱静静地站在她身后,盯着镜中她的脸,视线缓缓下移,扫过身上的校服,眸底闪烁着她看不懂的暗光。
那晚,他醉得厉害,流浪汉似的在大街上游荡,只想就这么喝死过去。
他不记得自己醉倒在哪个小巷,却唯独记得她的脸。
她穿着工整的校服,外面罩着一件白色棉袄,惹眼得好似冬日的一束暖光。
“你躺在这里不冷吗?”她蹲在地上小声问他。
他满身酒气,情绪差到爆,“滚。”
她很听话地滚了,没多久又折回来,新买的被子盖在他的身上,顺便将一大袋水和零食藏进棉被下面。
她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请珍惜生命。”
她还说:“平安夜快乐。”
他从来不过什么狗屁洋节,可因为这一句话,往后每年的平安节,他都会买两个苹果,一个给自己,一个给她。
他期望还能再遇见她。
还好,他的梦成真了。
*
向悦见他一直沉默不语,直勾勾地盯着自己,莫名有些心慌。
“你怎么了?”
他不明意味地笑,从后面轻轻抱住她,低哑的嗓音滑进耳朵,“我的灵魂死在那一夜,是你救活了我。”
她没听懂,“什么?”
“救命之恩,理应以身相报。”
男人的嘴唇滚烫如火,贴着后颈慢慢吻到耳垂,她全身一颤。
“……唔。”
“悦悦是爱穿校服的乖孩子吗?”
向悦两腿发软,有些站不稳,“——肖洱。”
大手绕过身前,指尖勾起拉链缓缓下拉...
“肖老师帮你补课,好不好?”
他温柔的亲吻她的耳朵,粗喘撩耳。
“一边学习,一边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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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肯定发不了,理解万岁~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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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校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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