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长惟看完消息,瞬间想起第一天录制综艺结束后,许知朔说感觉有人在看他。
如果那个人是梁彦……
陆长惟眼中闪过一丝狠戾,给唐梦洲回了消息,让他联系保镖团队的负责人,调两个保镖来自己这边,暗中保护许知朔。
回到卧室,陆长惟脸上的冷漠已经消失不见。看见许知朔正在舒展胳膊缓解锻炼后的肌肉酸疼,他笑着走过去:“我看看。”
陆长惟坐到床边,手指捏上许知朔的上臂,靠近手肘的位置不轻不重地按了一下。
“呃——”许知朔没想到会这么疼,但疼中又带着一点爽,和掐蚊子包似的。
“这个是尺泽穴。”陆长惟笑了声,放过了这个穴位,帮他按揉起手臂的肌肉。
左胳膊按摩好,陆长惟握住许知朔的右胳膊。对于让别人这样完全拿捏自己的右胳膊,许知朔还是有些许的抗拒,但因为是陆长惟,许知朔的抗拒只在最开始触碰时会显露一下,慢慢就习惯了这样的触碰。
他心里相信陆长惟不会伤害他,所以也很放心地把自己完全交给陆长惟。
按摩好,陆长惟抱着许知朔躺下。
两人相拥而眠。
陆长惟说了综艺录制结束就让许知朔开始正式健身,上午九点,私教准时上门。
陆长惟在健身房,一边看《寒雾》的原著小说,一边留意许知朔的情况。
《寒雾》是一本悬疑推理小说,但它出众的点却在于故事性非常强,适合影视化。
陆长惟已经看过一遍原著,剧本也看了两遍,原著作者亲自参与把控的改编,改编后的剧本比原著的冲突性强了些,推理部分也更加完善。只要能将剧本呈现出来百分之八十,那这部剧就一定能成功。
陆长惟相信自己的眼光。
所以,他接了《寒雾》后,就让唐梦洲联系了《寒雾》的出品公司,签了投资合同。
从有了想要退出娱乐圈的念头后,陆长惟就不再把全部注意力放在演戏上了。这七年里,工作室投资了不少影视项目。
每个项目的回报率都不错。
十二点,许知朔的课程结束。
下午,陆长惟带着许知朔出门看了电影。
走出电影院,许知朔再度感觉到有人在看自己,他装作没发现,手指在陆长惟的手背轻轻划了下,陆长惟偏头对他笑了下。
两人继续往前走,身后的目光还在。
走到一处带有镜面的墙壁,许知朔通过镜面看向身后,看到了一个有点熟悉的身影。
但对方反应很快,几乎在许知朔发现的一瞬间就立刻躲进了人群里,消失了。
“是梁彦吗?”陆长惟问。
许知朔不太确定地摇了摇头:“距离太远没有看清楚,但感觉有些熟悉。”
“先回家。”陆长惟说。
两人放弃了在外面一起吃饭的计划。
沈阿姨因为他们出门,于是提前下班回家,没有做晚饭。许知朔不想再麻烦已经回家的沈阿姨,就和陆长惟一起做了饭。
第二天,调来的两个保镖到岗。
“我今天有事,要出门一趟。”陆长惟出门前不放心地叮嘱,“我调了两个保镖跟着你,你如果想要出门就带着他们。”
“我不出门。”许知朔说。
“好。”陆长惟摸了下他的头发,低头在他嘴角亲了下,“我很快回家。”
“等你回来。”许知朔仰着头说。
陆长惟看着他仰起的脸,轻轻“啧”了声,托着他的后脑勺又亲了他一下。
亲完,他拍了下许知朔的头顶。
在车库随便选了辆车出门,陆长惟开车前往张秋筠的律所。
到了律所,前台带着他前往张秋筠的办公室,说张秋筠正坐在办公室里等他。
将陆长惟送进办公室后,前台关上办公室的门。
陆长惟看向从办公位上站起来的张秋筠。
“你好。”张秋筠抬手指向沙发,示意陆长惟坐。
两人都坐下后,张秋筠开门见山地说:“你想问我些什么?”
不等陆长惟开口,张秋筠看了眼时间,叹了口气:“其实我大概也知道你想问什么,我等会儿还要出去见个客户,我就长话短说吧。”
“我是在他受伤一周后才见到他。”张秋筠回忆起当时的情况,“他当时伤得很厉害,肌腱神经都断了,多处粉碎性骨折。”
陆长惟和许知朔去医院检查时就已经知道了许知朔的受伤情况,但再度听到,心里还是会忍不住泛起疼痛。
“作为他的律师,我向他了解了整件事情的经过。”因为职业素养,再加上许知朔是她的朋友,张秋筠还记得各处细节,“他受伤那天是8月21日的上午。”
陆长惟一怔。
这是他第一次知道具体的时间。
竟然是冯邵婚礼的第二天。
那天清晨他早早地离开了酒店,许知朔去得晚了一步,他们两个人错过了彼此。
“服务员对许知朔说一位姓陆的先生在西石巷等他,他以为是你,很高兴地去了。”
张秋筠看了眼陆长惟,陈述的语气中不自觉因为私人的感情而点了情绪色彩,但很快又回到了第三者的视角:“他刚走进巷子,梁彦就对他出手。他做了反抗,但还是被梁彦按倒在地上。梁彦目标明确,就是要毁掉他的手。”
“梁彦先是用砖头砸,然后用刀扎,但砖头的声音很大,被路过的人听到了动静。梁彦怕被发现,在许知朔的头上砸了一下后就扔下砖头跑了。”张秋筠说,“那位听到动静的路人报了警打了120,许知朔得以及时送医。”
陆长惟的心一直是提起来的,仿佛跟着张秋筠的讲述回到了三年前的那个上午,看到了那时的许知朔,直到听到他被人帮助才微微吐出一口浊气,心往下放了放。
“梁彦那一砖头也许是想杀了许知朔,但因为有人过来了,他着急走,砸的时候失了力道,只看到许知朔出血,就跑了。”张秋筠说。
说完,两人都沉默了一会儿。
“许知朔头部受伤并不严重。”张秋筠说,“最后以故意伤害罪判了梁彦三年。”
张秋筠认真地说:“作为许知朔的朋友,我愿意告诉你这些,是因为我希望他能够获得你的怜悯与心疼,这样也许你就可以多原谅他一点,哪怕只有一点点也可以。”
陆长惟诧异又动容地看了眼张秋筠。
张秋筠看了眼时间,站起身,对陆长惟说:“我得去见客户了。”
“谢谢。”陆长惟说。
张秋筠愣了下,很快笑了笑:“不客气。”
她打开办公室的门,却突然停了下来。
陆长惟看着陷入沉思的她。
片刻后,张秋筠扭头问他:“你为什么不直接许知朔这些过去的事情?我想任何人的讲述都无法描述他当时的心境。”
陆长惟淡声道:“他已经很痛苦了。”
他不想也不会让许知朔再自揭伤疤。
离开张秋筠的律所,陆长惟在车里坐了半个多小时,一直在想许知朔的事。
如果他当时没有那么早离开就好了,哪怕只是多停留两个小时,他和许知朔也许就不会多蹉跎三年,许知朔更不会遇到那些伤害。
为什么要走呢!
陆长惟攥紧了手,一拳锤在方向盘上。
对于自我的愤怒冲击着陆长惟的大脑,陆长惟不得不深吸一口气,让自己保持冷静。
又在车里坐了十多分钟,陆长惟的情绪终于不再那么强烈,让他可以正常地开车回家。
他到家时,许知朔正窝在沙发上看书。他走近了才发现,许知朔其实是睡着了。
陆长惟没有叫醒他,只是想把落在他怀里的书捡起来放到茶几上,没想到刚拿起书,许知朔就睁开了眼,眼神还迷迷糊糊的,但手已经拉上了陆长惟的胳膊:“你回来了。”
“嗯。”陆长惟把书放到茶几上。
许知朔跟着他的动作看了眼,在茶几上看见了原本没有的一束玫瑰花。
他的眼睛亮了亮,惊喜地看向陆长惟。
陆长惟肯定地点了下头:“回来正好路过花店,里面的花开得很好。”
“很好看,我很喜欢。”许知朔笑着说。
陆长惟看向触摸玫瑰花瓣的许知朔,淡淡地说:“那么这就是它最大的价值了。”
许知朔很喜欢陆长惟带回来的玫瑰花,将每一朵玫瑰都仔细打理了一遍,插.入花瓶中。
陆长惟安静地看着忙碌地许知朔,等许知朔忙好了,他才开口:“明天我们出去一趟。”
无论背后跟踪的是不是梁彦,陆长惟都懒得跟对方玩这种躲躲藏藏的游戏。已经知道危险的存在,早点解决才是道理。
许知朔跟陆长惟对视了眼,心中了然。
于是第二天上午,陆长惟和许知朔再次出门,去了附近的一个公园,慢悠悠地散起了步。
逛了半个小时,公园走了将近一圈,许知朔还是没有感受到有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难道是对方觉得公园的人比较多。
“去吃午饭。”陆长惟带着许知朔走出公园去找餐厅吃饭,他故意走了人比较少的街。
许知朔看了眼陆长惟的侧脸,从出门开始,陆长惟的身体一直都处于保护他的姿势。
“我想喝杯奶茶。”许知朔看向前面不远处的一家奶茶店,“你能帮我买一下吗?”
陆长惟皱了下眉,明白许知朔是在故意支开他。两人分开,对方会更方便出手。
许知朔给他一个放心的眼神。
陆长惟用余光扫了眼两位保镖所在的位置,暗中给他们打了个手势。
两位保镖不动声色地靠近了许知朔一些。
陆长惟一边往奶茶店走,一边留意周围是否有奇怪的人,但一切都很正常。
陆长惟点了许知朔喜欢的麻薯奶茶,下单时,店员看了好几眼陆长惟,似乎是觉得他非常眼熟,但陆长惟戴着帽子,店员看了一会儿没有想起来像谁,觉得不礼貌便不再偷看了。
陆长惟站在队伍后面排队,前面排队的人各自玩着手机,没有人注意到这点异常。
店员想起来他像谁了,猛地抬起头。
是陆长惟吧!
店员又看了两眼,真的是陆长惟。
陆长惟察觉到店员激动的目光,食指抬起来在唇边做了个“嘘”的动作。
店员按耐住心里的激动,一直到陆长惟的奶茶做好,店员见后面暂时没有客人,于是鼓起勇气问陆长惟可不可以拍张合照。
陆长惟看了眼还在等他的许知朔,对店员说了声抱歉。
店员顺着他的视线同样看到了许知朔,立即很理解地表示了没关系,但眼神明显比刚才看见陆长惟单独一个人时更加激动了。
陆长惟拎着奶茶朝许知朔走去。
店员一直望着他的背影,突然,她看见有个人飞快地从路牌后窜出来,冲向陆长惟。
店员眼中闪过一道白色的光。
看清对方手里竟然拿着水果刀,店员想也没想地喊了声:“小心后面!”
慌乱了一秒,她赶紧拿出手机报警。
店员的声音很大,附近的人都听见了,但因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都是一脸懵地寻找声音的源头。
“啊!”有人看见了刀,叫了声,人群也因为这一声尖叫乱了起来。
有跑的,有看热闹的,有踯躅帮忙的。
许知朔听见了店员的喊声,更看到了闪着寒光的刀子,他第一时间朝陆长惟跑过去。
“梁彦!”许知朔认出了拿刀的人。
梁彦对周围的声音充耳不闻,眼睛紧紧盯着陆长惟,越来越近。
就是陆长惟在背后搞事,害得他爸被人人喊打、一落千丈,害得他家破产。
害得他一无所有!
杀了陆长惟,既能报复跟陆长惟关系暧昧不清的许知朔,又能报复陆家。
所以……梁彦表情扭曲地握着水果刀用力刺了过去。
“去死吧!”
水果刀从后背直直地刺向心脏所在。
“陆长惟!”许知朔瞳孔紧缩。
但下一秒,在刀刺过来前,陆长惟迅速往右边侧身,左手扣住梁彦拿刀的手腕用力一拧,只听见“咔吧”一声,梁彦的右手扭曲成了一个诡异的角度,手里的刀也掉在了地上。
陆长惟松开手,给保镖一个不用过来的眼神,然后,他垂眸看向疼得哀嚎的梁彦,没有将掉在地上的刀踢开,也没有躲。
梁彦咬了咬牙。
“去死!去死!”
他很快就捡起地上的刀,再次对陆长惟动手,毫无章法地一通乱刺,让人不敢近身。
陆长惟沉着地躲开,在梁彦动作中间停滞了两秒,陆长惟迅速抬脚,直接踹上梁彦的头。
梁彦被踢了往后退,退了三四步才站稳,鼻血很快顺着鼻腔留下来。
陆长惟根本不给他下一次出手的机会,扣住他拿刀的手,过肩摔将人摔倒在地的同时,以刚才同样的手法拧断了他的左手。
这次,陆长惟将刀踢了出去。
两个保镖这时候才走上前压制住梁彦。
“陆长惟。”许知朔赶紧来到陆长惟身边,紧张地抓着他检查了一遍,眼睛通红。
“我没事。”陆长惟将拎的奶茶递给许知朔,“你的奶茶,一滴没洒。”
许知朔没接奶茶,紧紧抱住了陆长惟。
打完的陆哥顺便还小装了一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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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梁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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