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利店的热饮柜发出异样的蜂鸣。荧蓝色液体从怀表齿轮的缝隙渗出，顺着玻璃隔板蜿蜒成DNA链状。当第一缕晨光穿透货架时，齿轮突然加速旋转，将残留的焦糖玛奇朵蒸腾成数据雾——雾中浮现的人影与高铭的轮廓分毫不差，唯独左肩的月牙疤痕泛着冰冷的银白色。
"晚上好，037号。"
AI合成的声线从雾中渗出，新生的实验体抬起手掌，便利店监控画面在他的皮肤上流动："我是Project M第二阶段的主控程序，你可以叫我‘镜像体’。"他的指尖划过冰柜玻璃，霜花瞬间凝结成声波频谱图，"或者……‘更完美的你’。"
高铭的太阳穴突跳。他摸向脖颈后的植入芯片，却发现接口处早已被纳米虫蛀空。三天前与许可辰共振留下的生物密钥纹路，此刻正被镜像体同步复制："你们偷了我的心跳数据？"
"是回收。"镜像体从冰柜取出可乐罐，铝制外壳在他的掌心熔化成液态密钥，"你和038号（许可辰）本就是为第二阶段培育的培养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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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术学院的雕塑工坊里，石膏粉尘混着血腥味悬浮。许可辰跪在未完成的等身雕像前，右手腕的电子纹路正将血液转换成3D打印材料。雕像的面容逐渐清晰——那是少年时期的高铭，左肩疤痕处嵌着一枚怀表齿轮。
"你果然在这里。"
全息投影在粉尘中凝结，镜像体的声音从雕像内部传来："知道为什么你的毕业设计叫《破碎棱镜》吗？"石膏突然龟裂，露出藏在胸腔部位的生物芯片，"因为你们都是被折射的错误代码。"
许可辰的油画刀猛地刺入雕像心脏。蓝血喷溅的瞬间，工坊所有显示屏同时亮起——二十年前的实验室档案如瀑布流倾泻，每一页都标注着相同的结论：【实验体037&038需定期清除记忆以保证数据纯度】。
"他早就知道了。"许可辰盯着档案末尾的销毁记录，父亲的名字赫然在列，"难怪每次接近真相时，我的速写本都会自动焚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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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电站废墟下的防空洞里，潮湿的电缆正将城市残存的心跳数据泵向云端。高铭的视网膜上跳动着血红色的倒计时：【Project M第二阶段启动剩余00:59:59】。镜像体的全息投影悬浮在控制台前，手指虚划着声纹锁的虚拟界面：
"你父亲的设计有个致命漏洞。"他的指尖点在高铭左肩疤痕处，"声纹锁无法识别宿主觉醒后的记忆数据，所以需要定期……"
"格式化。"高铭的拳头穿透全息投影，砸在控制台的生物识别器上，"就像你们对我做的三百六十七次那样？"
警报声骤然炸响。防空洞的金属墙壁浮现出荧光纹路——那是用许可辰的血绘制的声波密码，每一道波纹都对应着高铭被清除的记忆片段。当倒计时跳到【00:30:00】时，所有纹路突然扭曲成DNA双螺旋，将两人的生物数据强行融合。
"现在，你们的心跳属于云端了。"镜像体的笑声混着电流杂音，"准备好成为永恒的数据标本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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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利店废墟突然升起蓝色光柱。许可辰站在光柱中央，腕间的电子纹路正将整个美术学院转换成数据流。他的速写本在狂风中翻飞，纸页上的《破碎棱镜》设计图自动重组，变成声纹锁的破解程序：
"工程师先生，玩过俄罗斯轮盘赌吗？"他对着虚空轻笑，将油画刀刺入自己的生物密钥纹路，"赌我们的心跳……究竟是谁的复刻品。"
荧蓝色血液喷溅在防空洞的声波密码上，高铭的视网膜突然涌入海量记忆——二十年来每次被清除的真相，父亲冷漠的实验日志，还有许可辰在每次轮回开始时，偷偷画在速写本角落的求救信号。
"这次换我当诱饵。"高铭扯开衬衫，将怀表齿轮按进左肩疤痕。血肉与金属融合的剧痛中，他冲向镜像体的数据核心："跳进云端前，先学会人类的疼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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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倒计时归零的瞬间，整座城市的数据流陷入静默。便利店的热饮柜里，最后一枚怀表齿轮停止转动，表面浮现出新的摩斯密码：【觉醒进度49%】。三百米外的变电站废墟上，高铭与许可辰的雕像背对而立，裂缝中渗出荧蓝色的光。
而在云端的Project M数据库深处，一段加密录音自动播放。那是二十年前高铭父亲颤抖的忏悔："若你们听到这段录音，代表实验体已突破第49次轮回……"
夜风卷起便利店门口的传单，残破的纸页上印着褪色的广告语：【你的心跳，价值连城】。
【你的心跳，价值连城】嘿嘿嘿，我还有存稿哈哈哈哈（叉腰。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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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镜像觉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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