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胭脂茸出来找吃的的时候，看到客厅的桌子上放了三个面具，洛咫千也穿戴好了西装站在客厅里。
洛咫千没有打领结，西装里面是高领毛衣，白色卷边的领子配着黑色西装，奇怪又有点好看怎么回事。
他将这归结于洛咫千的脸是好看的，他长得凶，不代表长得不好看。
洛咫千正要开口说话，面前的人径直绕过他走了。
洛咫千：？
无他，只是因为厨房烧牛排的味道太香罢了，他在楼上就闻到了。
他主动帮着厨师递盘子，转头看向洛咫千：“你要吃吗？”
洛咫千摇头。
“也是，别脏了你的礼服。”胭脂茸打了个哈欠，其实他还没睡醒，是牛排味儿吵醒了他。
过了一会儿，他看见洛咫千还在那里看面具，只好上去帮他分忧了。
他看着桌子上摆着的三个面具，还有一直看着面具的洛咫千，思索片刻，选了中间那个带金色链条的，“我喜欢这个，和你的衣服也挺搭配的。”
洛咫千看着他的手腕儿，那里有被压出来的红印，应该是睡觉姿势不好，把手压着了。
他接过，小拇指不小心碰到了胭脂茸的指尖。
胭脂茸没什么反应，鼓励他道：“试试吧。”
洛咫千怕吓着他，“我回房间再试。”
“好。”胭脂茸知道他不好意思，没有继续再说。
厨师端着另外一份牛排和配菜走过来，“洛先生和茸先生感情真好。”
胭脂茸：“……哈哈。”
洛咫千问道：“不是说好换衣服给我看的吗？”
胭脂茸道：“下午吧。”
胭脂茸平时出门都懒得换衣服，恨不得直接穿着睡衣出门，怎么可能放下手里的牛排去试衣服呢。
洛咫千回房间换了件宽松的衣服，和胭脂茸一起坐着看电视。
电视上的洛咫千正在向大家介绍精灵防狼喷雾。
胭脂茸又想到了自己那个与众不同的防狼喷雾，没忍住轻笑出声。
洛咫千看他，“笑什么？”
“别管。”胭脂茸随口道。
过了一会儿，他又感觉不太好，道：“我是觉得电视里的你很有魅力。”
这话又有点暧昧了，他再次补充：“我意思大家应该都会喜欢你这样的。”
这话更暧昧了，他思索片刻，“因为你……干净。”本来想说容貌姣好的，仔细一想，这样更暧昧了，临时换了个词。
算了，越描越黑，专心吃牛排吧。
洛咫千盘子里的牛排不香了，从胭脂茸说完那段话开始，他一直在盯着胭脂茸的盘子，好像别人盘子里的更香。
他有点想知道那番话是什么意思。
胭脂茸这是暗戳戳的表白吗？
洛咫千凑过去，问道：“好切吗？”
他看胭脂茸在那里切半天了。
“不好切。”胭脂茸刚开始吃牛排的时候，觉得自己切是一种乐趣，后来乐趣没了，多的都是疑问，干嘛不切成能入口的大小再端上来呢？
洛咫千递上自己的一份儿，“我切好了。我们可以换。”
“我不介意你吃过几口。”洛咫千补充道。
胭脂茸：“……”怎么感觉自己在抢他的食物呢？
哼，以为自己没办法了吗？
他转头看向厨师：“叔叔，帮我切好再端上来，谢谢！”
“好的。”厨师过来端走了他盘子里的牛排。
洛咫千：“……”
爱吃不吃。
他叉起自己切好的牛排，塞进嘴里，“好吃。”
胭脂茸：“……”真奇怪！
这人平时吃饭也这样吗？喜欢帮朋友切牛排？
西餐厅服务员应该可以满足他的爱好。
洛咫千道：“你为什么不拍视频？”
胭脂茸拿果汁的手一怔，对哦，他为什么不现在拍vlog，活生生的素材啊。
他总是在前一天晚上想好第二天要拍什么，然后集中在下午统一拍摄。
洛咫千这话让他恍然大悟，他为什么不把生活当素材，他写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又没有什么吸引力。
到现在为止，拍摄软件上的四百粉丝，竟然全都是清一色的颜粉，每次评论都是“帅哥又来摆拍啦”。
他三两步跑回房间拿相机，那要是这样的话，下午和洛咫千试衣服也可以作为拍摄素材吧，那他可要好好对待。
洛咫千看他喜滋滋地架着相机，又道：“要拍我吗？”
他已经看到好几个在评论区叫胭脂茸“老公”的了，是时候打破一下青春期的美梦了。
胭脂茸思考了一下，“都可以吧。”
“需要我说什么吗？”洛咫千表示愿意积极配合。
“不用。”胭脂茸喜欢安静的vlog，所以他的视频里除了物品与物品碰撞摩擦发出的声音，基本没有别的声音。
他递给了洛咫千一个收音器，“这个，夹在领子上。”
“好。”洛咫千接过，熟练地戴好了。
反倒是胭脂茸的半天带不上。
他很少用这个东西，平时不怎么录吃东西的视频，今天这个睡衣又是厚厚的高领子，不好夹。
“我来。”洛咫千上前，三两下就帮他夹好了。
胭脂茸揉了下发烫的耳朵，刚才两个人离得太近了，他的额头碰到了洛咫千的下巴，洛咫千面具上的金色链条，在他脖子和肩膀上来回摩擦着，他能感受到洛咫千说“好了”时的吐息，弄得他浑身都痒了。
“呃……”胭脂茸强烈怀疑这个家伙是看了医院的精灵夫妻手册，知道了他的敏感度异于常人，所以找机会捉弄他。
确实是个坏东西，还以为之前变好了呢。
胭脂茸这么想着，调试相机的时候刻意把摄像头往自己那边偏了偏，哼，就不拍他！
回去就把他的声音和不小心录上的胳膊腿全部剪掉。
他回到餐桌，吃起自己的牛排。
“我的没有鸡蛋。”洛咫千道。
胭脂茸莫名，愣了半晌，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洛咫千再次重复了一遍：“我说，我的那份儿没有鸡蛋。”
“哦。”胭脂茸点头，还是不懂他想表达什么。
洛咫千道：“能把你的分我一半吗？”
胭脂茸：“……”啊？什么东西啊！没看出来啊，这家伙这么喜欢吃鸡蛋吗？
镜头前，也不好意思乱说话。
就在他准备一分了之的时候，厨师端了一个刚煎好的鸡蛋走了过来，“抱歉，洛先生，刚才忘记给你盛了。”
洛咫千：“……哦，谢谢。”
胭脂茸：棒！
不过厨师这个举动也从侧面提醒了洛咫千，他意识到自己过于沉迷于胭脂茸的香味儿，已经快要沦陷了，不能再这么下去，看着像个变态，说不定还会让胭脂茸误以为自己已经爱上他了。
造成这样的误会，岂不是耽误人家？
为了防止胭脂茸对自己情深义重，他决定解释一下：“抱歉，我没有别的意思。”
他只是想尝尝染上月季香味的鸡蛋会是什么味道。
他只是把胭脂茸当作一个调料包，想把他融合进每一种菜品里。
一直到摄像头关闭，两个人都没有再说一句话。
下午，胭脂茸主动换了衣服下来，站在客厅调弄摄像机，他转过头去的时候，洛咫千正在整理面具，看到他看过来，迅速把手放下来。
胭脂茸穿着白色西装站在他身边，胭脂茸的西装也没有领带，原本是有的，他觉得不好看。
为了和洛咫千配套，他专门在里面搭配了一件黑色高领毛衣，
“挺搭的。”胭脂茸看着镜子里的两个人，“你觉得呢？”
他感觉洛咫千有点拘谨，他之前不这样啊，西装这么限制他吗？不见得吧，他一个公众人物，平时应该穿惯了正装才对。
“胭脂茸。”洛咫千转过头来看着他，“你伤口是不是又裂了？”
胭脂茸摇头：“没有啊？”他觉得洛咫千是在讽刺他动作不自然。哪有？比洛咫千自然多了好吗？
“那是心情不好吗？”洛咫千问道。
“……挺好的呀。”胭脂茸不知道他在说什么胡话。
“哦。”洛咫千不理解胭脂茸身上的味道为什么那么诱人。
可能是因为之前总是早出晚归，两个人很久没有靠得这么近了，所以不习惯吧。
月季花的香味儿干净明亮，在他身边隐隐约约环绕着，像是一支乐曲，他想再靠近些，听得再清楚些。
胭脂茸看他往自己这边靠近，以为他是想看效果，主动挽上他的手臂，“到时候我们就这样，搭吗？你觉得？”
他的力道很轻，隔着布料，就像一只小猫的爪子。
洛咫千伸出另一只手，轻轻按住胭脂茸的手背，“很搭，不用改了。”
听到洛咫千满意，胭脂茸也满意地点了下头，他巴不得很搭，因为他是真的懒得改。
改了还得重新看设计图，重新挑选，重新试穿，万一再不搭，又要继续挑选，继续试穿……想想就烦。
“你的面具歪了。”胭脂茸转过头来的时候，看到他额头有一块儿地方没遮住，“尺寸不合适吗？”
洛咫千僵住，还没想好怎么应对，胭脂茸已经伸手帮他扶正了，“好了，你要是介意的话，记得让设计师给你改一下尺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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