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太阳要起落六十多次，时间不曾停歇的前进着，它从不停留。
“封遥，这是什么颜色？”
封遥：“黑色。”
南胥月将黑色墨水点在扇上，寥寥几笔，山成林秀，河水奔流。
“这是哪里的景色？不曾去过。”封遥问道。
“自然界的地方，有山有水，不都长得一样，无甚稀奇。”
“可是，黑山白水也不多见。”
南胥月抚摸着扇子：“这里面也许真的有一个世界。”
“若是有这样的世界，好像也不错。”封遥认真的评价。
桌上是一本书，看模样是被翻过很多次的，南胥月盯着书：“这本看完了，想看新的。”
封遥：“我去拿。”
南胥月：“一起去吧。”
他站起来，拐杖撑在地上，发出小小的磕碰声。
书房大概是这个院子里唯二灰少的地方，南胥月时时来，灰尘被人的来往牵动总不能停留。
“都看完了。”南胥月看着桌子上高高的书和空空的架子，叙述这个事实。
“我想要点水。”
封遥很快将水端过来，附赠两块帕子。
封遥将书桌搬出了屋子，又把南胥月搬出了屋子，在对方有些疑惑的眼神中，砰的一声！爆出了一小团气，气在屋中飘荡，将角落里的灰尘都暴露出来。
“要想彻底清理屋子，还是要把角落里的灰也揪出来才是，不然总是弄不好的。”
封遥说话也总是面无表情，这点两人还有些莫名的像，南胥月不置可否，待灰尘散去，帕子在书架上拂过，那露出来的本色，叫做干净……
这个时辰，因为有事可做，显得不那么漫长。
清洁好的书架吹吹风，有太阳的味道，书本归位看上去很是规整。
“干净了。”
“嗯，肯定干净了。”
“没有新书看了。”
“我去给你找新的。”
“我想自己去。”
“好。”
他们像两个自由聊天的人，丝毫没有被幽禁的自觉。南胥月坐在院里的石头上，封遥也坐在石头上，阳光落于头顶，两人此时倒有些灰扑扑。
连续一个时辰，南胥月有些累，坐得也不那么板正。两个人靠在一起，就成了两块慵懒的木头，南胥月掏出一张符纸，迎风自燃，化为清气绕了一圈。
封遥看看自己的手，很是干净：“怎么不早点用呢。”
南胥月：“若是早用，这个时辰就只能发呆了。今日你还做东西吃吗？”
封遥：“做。”
厨房里的东西早就没了，封遥刚进来的时候没想到食物会如此匮乏，储物戒里只剩下一些山楂和几块冰糖。
圆滚滚的山楂和冰糖碰撞，红红白白，煞是好看。
南胥月看着封遥做饭，那样的神情就和看书一样。
“这是冰糖雪球。”
两个人看着这盘冰糖雪球，一人拿起一颗。
乍一入口，酸味直达天灵盖，封遥一个哆嗦差点把果子吐出去，但见南胥月认真咀嚼，她也只好把口水吞了又吞。
“公子，觉得如何？”
南胥月想了想：“很香，香很多，有好多的香味。”
听着那有些带着水声的语气，封遥良心一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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