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醒的?怎回事啊啊啊啊?
萧逸恪好笑道:“我这几日本是有些疲累,夜里睡得也沉,谁晓得半夜偷溜进来一只小耗子,扰得人睡不安稳,只好醒来抓耗子了。”
宝镜涨红了脸,不服:“谁是小耗子?我才不是——”
我是只小狐狸好不好?!
糟糕——狐狸!!!
宝镜浑身毛毛根根炸起,惨叫——完蛋!我的狐狸尾巴还露在外面呢!
却恰在此时,被宝镜逗笑了的萧逸恪下意识地伸手,揉了揉宝镜柔软的头发。
可夜色深沉,帐中又漆黑一片,萧逸恪的手稍微偏了偏,正落在了宝镜尖尖的狐耳上——
触手凉滑的长发中,好像有什么毛茸茸的暖热之物——它,似乎还紧张地抖了抖.......
萧逸恪和宝镜都愣住了。
“这是.......”这是何物?
萧逸恪心下疑惑,正要开口询问,却不料身下的小少年突然迸发出一股大力,将他掀翻在床,随后一个虎扑,扑倒在他身上。
“公子,我........”
哪怕是黑夜里,宝镜一双眼睛也亮得惊人,他发着抖说:“公子,我喜欢你!”
随后不管不顾地低下头,重重吻在他唇上。
宝镜吓得颤个不停,本能地自萧逸恪唇齿间吸去一缕精气,及时将狐耳和狐尾收了回去。
虽然险境解除,但他内心却十分不好受,眼泪不自觉地掉了下来,落在萧逸恪的脸上。
萧逸恪一阵头晕目眩,身体也有些发飘,他觉得有些不对劲,下一刻却感觉到了什么凉凉的液体,一滴滴落在他脸颊上,滑落而下,洇入床褥间。
那是,宝镜流下的眼泪。
“宝镜........你怎么了?”
萧逸恪握住宝镜的双肩,想要看看他如何了,却不期然听到身上的小少年发出一声甜腻入骨的嘤咛,整个人化作一池春水般软在他怀里。
气息灼热,如兰似麝。
那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香气骤然浓郁起来,充斥在这小小一方春帐之中,仿若透过肌骨发肤,一直渗入到人的心魄灵魂中去一般。
干净透明的馥郁之香,渐渐化作了桃粉的勾魂之色。
于是坚硬的磐石之上,渐渐蔓开了蛛网般的裂痕。
“宝镜.......”
萧逸恪肩背绷得很紧,抱着宝镜的手背上绷起青筋。
他想起宝镜三五不时送给他的那些乱七八糟的“补汤”,想起宝镜话里话外关切他身体的话语。
萧逸恪曾想过这是不是宝镜在暗示些什么,但下一刻,他总会把这些念头压下去。
萧逸恪本来想得好好的,他珍惜宝镜,顾虑着他年纪不大,本不打算立时对他做些什么。
谁能料到.......
萧逸恪眸色暗沉得可怕,猛一翻身,将满面酡红的小少年压在了身下。
***
春山累了好几天,这会儿正梦会周公呢,却被满面惊慌的石青推醒了。
石青一副见不得人的模样,遮遮掩掩的,说话都不敢大声:“春山、春山......”喊了几声,最后急的连“哥”都叫出来了。
“.......怎么了?”
春山爬起来,见石青立在原地,提着灯还在打摆子的模样,很是吃了一惊:“是不是主子生病了?严不严重?”
“不是,不是......是.......”
石青年岁小一些,有些话实在说不出口,脸青青红红的,拉着春山就走:“你,你去看看就知道了.......”
春山见石青这副谨慎样子,不及多想,靸着鞋就往主卧跑。
片刻后,春山与石青二人,做贼一般蹲在隔开内外间的门扇底下。
一起,听墙角。
春山听了一会儿,脸也红了。
他从来没想过,主子那样的性子,竟也会有这般忘情的时候。再细听另一个声音.......
“那是........宝镜小公子罢?”石青小心翼翼地问。
春山瞪了他一眼,石青立马像个乌龟一样缩回头。
两个人听着那动静,实在是受不了,又一起溜到门外去。
被夏日晚风一吹,俩人身上的燥汗这才慢慢褪去。
同时深呼吸——
好了,终于能喘得动气了。
刚才哪怕是在门扇外头,俩人都差一点被那气氛给闷死。
“小公子什么时候进去的?”
不知为何,春山想起坊间人常抽的那种草叶子大烟卷,突然也很想来一口。
石青眼睛看着别处:“我也不知道.......就......好像突然在里面了......”
“我被惊起来,去推门,可是门闩了,我又隔着门叫了主子一声,结果......”
“怎样?”春山斜眼看过去。
“主子让我.......‘滚’。”
看着石青那副臊眉耷眼的模样,春山抽了口无形的烟,摆手道:“行了行了!早晚的事儿,干什么这副德性!”
见春山转头就往回走,石青急得叫:“哥、哥!你别走啊——你跟我说说,这、这咋整啊?”
春山哼了一声:“有什么不会整的,你继续守着门就是。记住了!看好了门,别让旁的破事搅了主子的好事儿就是!”
“那你呢?”
“我?当然是回去睡觉!”春山一脸的理所当然。
石青:.......
***
宝镜再没想到,他不过是为了遮掩狐耳,情急之下不小心多吸了公子一点精气而已,谁知竟惹出这样一桩大事来!
与公子亲亲抱抱,乃至更进一步的事情,他也不是不愿意啦,但公子实在是太!过!分!了!
三天了,他就没走出过这扇门!
一阵风儿吹过,轻薄的幔帐像是天边的霞云,蔓蔓铺展开。
一股馥郁馨香随之透出。
宝镜衣衫不整,软着两条腿,踉跄着走到了门边,一边企图打开门闩,一边仓皇后顾。
却不料一只大手从他背侧后伸出,一把将宝镜扯了过去,正是散着长发,面目含笑的萧逸恪。
“宝镜要去哪里?想要什么,让人取来就是。”
“不,不是.......”
宝镜吓得眼泪都出来了,他摇着头,努力拒绝。
“公子,真的不成了,你让我出去吧........再这样下去,你的身体会受不了的.......”
宝镜的心思很简单。
他曾被大姊姊告诫过,与以口唇相交获得精气不同——宝镜可以自己选择吸取或者不吸取,吸取少些或者多些,那是可控的。
可若与人共享鱼水之欢,不论他愿不愿意,都会从恋人身上获得精气。
大姊姊当初选择王生相好,有很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王生天生阳气充足,是非常吸引小精小怪们的一种体质。
可萧逸恪却恰好相反,身子一直不太康健。
宝镜平时吸他一点精气,都吓得不得了,百般张罗着要给他补身体。
如今一个不察与公子有了夫妻之实,还一连纠缠了好几日,宝镜光是想想,都恨不得哭死。
小少年宝镜当然是一片好心,可听在萧逸恪耳里,这话就不太美妙了。
“怎的?又想叫春山去给我端补汤来?”
萧逸恪搂紧宝镜细腰,脸埋在他颈间,深深吸了一口,轻叹一声:“好香........”
宝镜眼泪掉下来了。
公子之前曾说过,他身上有一股很特别的香气,宝镜一直都没当回事,因为他从来没有闻到过啊。
可是萧逸恪失控那一晚,宝镜终于闻到了自己身上传来的那股幽幽馨香。
宝镜抓狂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没听说过青山氏狐族,还有这种身带异香的体质啊——
抓狂归抓狂,宝镜理智还在,一听公子这饱含不善之意的话音,立时识相地说。
“不不,是、是我要喝补汤.......呜呜........公子不需要喝那种东西........”
流着眼泪的小少年可怜地眨着眼,拼命把身体里积攒的法力偷偷转给公子,生怕自己一不小心闯下大祸,把公子给祸害了。
萧逸恪满意地笑笑,只觉得怀中身体温软又暖和,像个小火炉,让他从身到心都暖得厉害。
也是怪了,他这几日确实失控得厉害,他自己也暗自心惊,但身体状况却是意料之外的好,于是萧逸恪干脆遵从了内心暗涌的欲念,扣着宝镜不肯让他走。
宝镜当然不知道这其中的关窍,但他却是铁了心地要出去,生怕真弄坏了公子的身体。
忍着浑身酸痛,宝镜趁萧逸恪一个晃神,居然从他手底下成功溜了出去。
但屋子就这么大,公子又守住了门窗方向,宝镜虽一时脱困,却无法真的走出去。
“公子......”他出声央求。
萧逸恪唇角含着温柔的笑意,一步步走近:“宝镜乖......过来。”
小少年摇着头,赤着脚,两条细长白皙的腿还在不自觉地发着抖,一步步试探着往后退。
他两眼都是可怜之色,不小心被绊了一下,大半个身体都跌入一片被半扯下来的水蓝色帐幔中,像是一只无辜的蝶儿,落入了悬空的蛛网中。
蝶儿慌张地胡乱扑腾,想要挣脱束缚,却被越缠越紧。
猎食者不紧不慢地踱近,投下的黑影将蝶儿完全笼罩其间。
蝶儿睁大了惊恐的双眼。
那黑影慢慢覆盖下来。
羞答答的小狐狸发红包啦,本章前五个评的看官都有哦~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3章 小狐狸下山找相好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