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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我的心事都与你有关

这学期的期中考试,景儿的成绩下降到了倒数第一考场,这对于景儿来说没什么关系,只是领不到更多的零花钱了。景儿从这个学期开始就不再和爷爷奶奶住在一起了。景儿的爷爷在过年前不久生了一场病,景儿的叔叔不放心就把景儿的爷爷奶奶接到市里住了。于是为了陪着景儿,景儿的妈妈搬回了县里住。景儿妈妈本来想找一个住家的保姆,但景儿和妈妈吵了几架之后,就不了了之了。有时因为生意问题不得不回市里,景儿就会自己住。

景儿自己在家的时候,会请一些朋友到房子里开party、聚会,每次景儿的母亲回来也会因为这些和景儿吵架。当然有时候景儿玩的也觉得没意思。有一周,从周五晚上开始就通宵喝酒、游戏,就这样玩了两个晚上。喝了一天、嗨了两晚,景儿脑袋晕晕的。

他突然想起来之前在雨泽家吃过的烧鸡很好吃,自己也订了一只,但吃了没几口就没胃口了。晚上景儿给雨泽打了个电话,说自己很饿,让雨泽带点东西给他吃。打给雨泽的理由很简单,雨泽从没拒绝过景儿。并且自己其他的兄弟对于“饿”的理解,就是又要撺局。

接到电话的雨泽,有点意外,又有点高兴,他和奶奶说了一声把奶奶泡好的玉米面条捞出来装了一半,又去附近的菜市场买了点酸菜。春夏季节伴着一点点小雨,但雨泽的脚步还是欢快的。雨泽第一次到景儿家,说了几句,雨泽就开始忙乎,一会就做了一盆酸菜玉米面条出来,景儿吃了一整碗。

吃完之后,他们看了个战争电影,对于一些电影的情节雨泽觉得很扯,一直在讲述这样为什么行不通。景儿就听着,但景儿觉得这个是自己最近度过最舒服的一个周末。

离期末还有一个多月,景儿的母亲回来并且决定放假前都不走了。于是景儿为了逃避母亲,又开始去雨泽家学习。景儿的母亲每次都是听到雨泽接电话、确认景儿是在雨泽家学习才罢休。雨泽还是先自己学习,然后把重点写道另一个本子上,带着景儿一点一点的复习。正反馈的机制又形成了。

景儿在母亲回来之后,也收敛了心气,不怎么喝酒,也不怎么打架了。放学把自己的女友送回家,自己也回家吃个饭就往雨泽家来,当然有时候他嫌弃麻烦,会直接在雨泽家吃饭。有时也会嘱咐自己母亲准备一些水果和菜,自己直接带到雨泽家了。

21天会养成一个习惯,在这一个多月的时间,景儿是彻底养成习惯了。而且他很喜欢雨泽家的氛围,奶奶和姐姐从不唠叨他们,而且景儿每次去都会收到各种各样的夸奖,比如帅气啊懂事啊。雨泽的奶奶有一个做凉皮的好手艺,景儿每次吃都觉得惊艳。

期末结束后,景儿也没回市里。有一天,景儿叫雨泽去他家,神神秘秘的说给他看点好东西。景儿的妈妈不知道出去忙什么了,晚上才会回来。景儿见雨泽来了,从拿出几罐啤酒,然后开始播放一张光碟。“带你长长见识”。那是一段高清的爱情动作片,雨泽看的时候脸涨的通红,景儿看着雨泽一直憋笑。

他后面递给雨泽一支烟,“试试?”。雨泽抽了一口,觉得一般。景儿笑了“你带好我,我带坏你,扯平。”雨泽确实感受到了新奇,毕竟他以前对这些事情一点概念没有,回家路上自己的脑子里全是内些画面。

与之前的假期不同,这个假期雨泽开始接触景儿的圈子。景儿有时喝酒、打牌也会叫雨泽,虽然雨泽不一定都会去,就算是去了也是坐在那待着也不怎么融入,有时见景儿喝多了会帮忙拦一下、送回家。

除此之外,假期雨泽去的最多的地方就是书店,雨泽上学期作文比赛获奖,奖品一张书店的阅读卡。于是雨泽隔三岔五会去书店,一般是看看科幻小说、有时也会看看武侠小说、杂志。有一天他突然翻到了一个漫画,漫画讲述的是校园中两个男生相爱,漫画中还有一些亲密接触的情节。他坐在角落把漫画从头到尾的看完了。先是觉得荒唐,而后觉得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激动。

之后雨泽开始在书架上找关于这些“内容”的小说、漫画,却没找到一本,他自己也恍惚,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这些事情吸引。他又看了一遍那本漫画,甚至看着看着就会代入自己,他的脑袋里还有一些奇奇怪怪的印象,比如景儿的喉结,下巴和嘴唇。

雨泽不清楚自己对于景儿的感情是否有了转变,但他知道这些事情必须放在心底,他不想失去他的朋友。

初二的一年,还是如此,朝夕相处、互相渗透。时而双方聊天的话题还会深入到家庭,景儿会问雨泽的爸妈哪里去了,雨泽说了大概,他也不想把过去经历的都说出来。雨泽也反问了一句,但景儿对他的父亲只字不提。

初二上学期快结束,还经历了一件大事,景儿和女神女友闹了分手,原因就是景儿女神女友总觉得景儿陪她的时间太少,甚至比和雨泽在一块的时间都少,而且越来越不上心。

景儿也觉得每次出去不是逛街就是喝酒,说得八卦景儿也不喜欢听,越来越觉得没意思,于是景儿同意分手了。折腾了几次、后面女神女友也挽回了几次,两人就正式分手了。

没过多久女神女友的“哥哥”在放学就把景儿在校门口堵住了,几个人将景儿拽进了旁边的一个老小区。雨泽正好和班里的学习委员正一边走一边说着事情,抬头就看到了,他让学习委员赶紧找啊边去康丽小区,然后他路边扯了一个树杈就冲了过去。

学习委员先是去叫了阿边,阿边领着一队人马就跑过去。后面又觉得不太对去叫了班主任和教务处老师。等阿边赶到,正看见雨泽、景儿被打的蜷在地上,新人员加入两边又是一场恶战。最后这场交战以警察、老师和保安的阻拦而终止。

家长谈话环节,雨泽不想让自己的奶奶和姐姐出面,是景儿的母亲去到学校替两个人据理力争。最后这件事情是这样被通报的,景儿被社会上的人堵拦,阿边和雨泽过去劝架和维护同学,学习委员紧急通知老师。打人的人最后也受到了惩罚。

初二上学年的假期,景儿介绍了自己的一个朋友给雨泽认识,是一个长相十分甜美的女生叫橙子。橙子是景儿在市里邻居的女儿,也是景儿妈妈朋友的女儿,小时候没少和景儿在一起玩。假期橙子来县里玩,也是住在景儿家。景儿就带着雨泽和橙子闲逛。景儿介绍中还有一句话让雨泽印象深刻:橙子,母亲大人亲定的、我未来的老婆。

初二的下学期,反而是景儿更粘雨泽了。由于也没有女友了,并且好像随着自己年龄的增长也不太爱追求什么刺激了。于是景儿没事就去雨泽家待着,雨泽大多还是忙完自己的学业就带着景儿学一会。不过雨泽相比初一期间一直是第一名,初二下半年雨泽的成绩有了点起落,但还是班里的二、三名。成绩下降后雨泽的学习更努力了,他有时还会让姐姐印几套课外的卷子,刷刷题。初二的期末,雨泽又回归到第一名。

初二升初三的假期,雨泽偶尔也会去景儿家坐坐。有天正好碰到了景儿的妈妈,他和雨泽抱怨了几句景儿 “就景儿现在的成绩,升到市里哪个高中都得求人”。雨泽是记得这件事情的,初三之后他们就要分开了。景儿正好洗完澡,嘴里嘟囔着“那正好在县里念”。

景儿在雨泽面前比较随意,男人嘛,夏天洗个澡一个短裤就出来了。但雨泽却没法随意,他眼光时不时就落在景儿的身体上,又怕被看出来,眼神又会迅速躲闪。最后干脆雨泽起身说有事就直接走了。雨泽回到家走到水缸前面,盛出一盆凉水浇到了自己身上,发热的身体突然受冷打了一激灵。

之后的几天景儿叫雨泽出去,雨泽总是推脱。景儿找雨泽,雨泽也是坐在自己的课桌上一直预习初三的知识,景儿有时候就躺在床上看小说,有时候觉得无聊就又会和兄弟们去约酒。

初三刚开学,雨泽就被班主任叫到了办公室。大体就是告诉雨泽,县前10名如果留在县里读高中,会奖励1w块钱,前3名会奖励3w。雨泽目前的成绩很有希望,如果再努努力可以争县里前三名。雨泽突然好像想起了什么,问了一句“老师,是不是市里的高中教学会更好,他们有招生福利政策嘛”。

老师递给了雨泽一本高中宣传册,接着说“目前还没听到什么,但不管考哪,这学期得抓点紧了,有任何困难可以和老师说。”上课雨泽偶尔会晃神,雨泽这次注意到景儿的睫毛还挺长。但很快他会拉回思绪并且反思,雨泽知道这一年对于他来说至关重要,如果拿到3w块钱,家里整体的经济压力都会松快很多。但有时写完作业还是忍不住会翻翻高中学校的介绍手册,他有时会想景儿会去哪所高中,想着想着就出了神。

开学两周左右,雨泽的奶奶病了,其实也不是什么大问题,摆摊时候自己总是将就吃两口、有一些吃坏肚子,再加年纪大了,上吐下泻的。雨泽想起自己还有过去市里读高中的自私想法,一种愧疚涌上心头。姐姐回来后,劝着、说着奶奶,奶奶答应以后不再出去摆摊了。

雨泽那天晚上坐在写字台前,想了很久,愈发对自己失望。他一方面对于景儿产生的感情十分痛苦,一方面对于自己的自私感到抱歉。他望着高中手册出了神,回神之后突然笑了一声,然后把高中手册扔进了垃圾桶。第二天他找到班主任,希望班主任可以调换座位,自己需要一个安静的同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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