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训练
嗯？大阪的网球名门啊。木之林若有所思，在随身携带的本子上记录下几笔。
固定的集体训练只有早上的绕圈慢跑挥拍练习，和正选对战训练。每三个月会有一次新的校内正选赛。
“教练桑，”高挑的女孩子体型相当漂亮，无一丝赘余，一双笔直的长腿和纤细的腰肢很适合运动短裤与露脐短上衣的打扮，棕色的马克靴和高马尾英气十足，是绕场慢跑的正选少年们都忍不住会视线悄悄停驻的存在。
“自主训练的时间是不是太长了一点？”林瞬间计算出了整个社团时间，有三分之一都是由部员自由支配的。
“太狡猾啦，小林，把大家的目光都吸走啦！”小春又做那副搞怪状，假装吃醋。
“夸奖我漂亮的话就大大方方的讲，阿里嘎多哟~”林对着小春挥手，“跑步不要讲话，会岔气哦！”
“啊——”突然脸色铁青捂住脖子。
“小春！”紧张冲过去的裕次和大家。
“是今日份搞笑哟。”小春突然掀起T恤，肚皮有巨大的大叔脸图案旁若无人的开始跳起了肚皮舞。
“真是的你这个家伙。”
“噗哈哈。”
“我肚子痛，我是真的笑到岔气啦。”
木之林额头暴起青筋十字，“这些混蛋这个训练态度没关系吗。”林回头看向教练。
渡边休也笑得很开心。
哎。林头疼地用中指抵着眉心，也算是网球部的风格……吧。偶尔会觉得龙马那家伙过于沉闷了，掉到一个全是南次郎加倍模式的不靠谱网球部才发现，龙马酱那种淡定派才是最ok的。
一天训练结束过后的例行作战会议，居然有每人一份的醋昆布零食。
“唉唉唉？这就是拥有了网球经理的福利补贴吗？”
“一……一片。”忍足谦也对这个福利也是服了。
“谦也不吃的话我来……”财前光试图争夺。
谦也瞬间将醋昆布塞进嘴巴，(￣～￣)嚼！
“这种穷酸的零食不是和我们网球部的气质完美契合吗。”千岁咬着醋昆布依旧毒舌吐槽。
“很好吃。”认真品尝醋昆布味道的白石正常得好像什么异类。
林叼着醋昆布的一头，所以这个所谓的训后会议就是茶话会而已嘛，虽然氛围意外的不错。
“所以教练，将三分之一的社团时间都交给队员自己支配是网球部的传统吗？”林撑着脸问。
“是哦。比起古板枯燥的基础训练，让有才能的家伙们自由发挥自己的能力说不定会更好。”渡边休慢慢悠悠地回答。
“是你自己懒吧教练。”拆台的队员们。
“说谁啊，混蛋们！自由训练的事怎么算是我懒，老师我啊可是在认真的注视着你们这些混小子哦。”
“自由主义啊。”木之林若有所思。
“那么，在林看来，我们的四天宝寺网球部的正选们队伍是什么水平呢。”渡边休突然正经地问到。
气氛瞬间变得安静，每位队员都屏气凝神等待少女的回答。
“很强。”林回答地干净利落，“我不太清楚日本的情况，不过以全美公开赛的实力水准来说，不少队员有捧冠的资质吧。”
气氛瞬间热烈起来，仔细看看沉稳如千岁，白石好像也有些害羞而脸红。
“真的是小林，评价也太高了吧。”
“感谢你的鼓励哦。”依旧是活跃气氛高手的小春。
我是认真的啊。林轻笑，不过这样的状态或许更好吧，依旧干劲十足的往上攀爬吧。
“但是，”林话音一转，“教练桑，有这么多天资卓越的部员是很好，你有想过等白石千岁他们毕业之后怎么办吗？”
“唉？”
“如果新一辈里青黄不接都是一些普通的部员怎么办，这种懒散的自由主义训练模式，对于天资平庸的部员来说会达到普通水平也很难吧。可能会导致作为传统强队的四天宝寺出现实力断层，变成关西赛区也出不去的最弱旅，然后网球部……”林恰到好处的留白。
“经费消减……甚至几年成绩不加网球部也解散了……”部员们沿着这条设想想象了下去。
“啊啊啊。”渡边休头疼地揪住自己的帽子。
“哈哈哈哈真难得，居然有见到教练这么苦恼的一天。”
今天也是美好的一天捏。
林哼着歌将球场的散落的网球一个个捡起来扔进框框里。
茶发少年的少年双手插兜，夕阳将他的身影拉得极长。
“你不回去吗，白石君。”林抱着网球框放回仓库。
“你一个人住在旧校舍会害怕吗。”
“为什么害怕？”林好奇地回视他，“教练特地为我和学校沟通借给我住的地方，大家还为我一起去把它打扫得很干净呢，连周边的杂草都修了一遍，我觉得很温馨。”
“是吗？”白石莫名被触动到了一点，总觉得少女一个人形影单只的身影让人有点在意。她在巨大空旷的旧校舍映衬下，显得那样渺小和孤单。
“是在担心我吗白石桑。”林将最后一个网球框框码好，“阿里嘎多哟。”
“不过我的话，你尽可以放心。”
示意对方坐在球场边的凳子上稍等一下，林从仓库角落拿出了一个简易应急药品箱，打开拿出藏在里面的零食。
递给了白石。
“什么啊，被林当成小孩子对待了吗。”白石勾起嘴角，也接受了棒棒糖。
“是啊，被当成小孩子对待是不是心情很好。”林笑得温柔，从龙马那家伙身上总结出的经验，青春期的男孩子不管是扮酷的还是假装成熟的家伙们，都对特别对待十分在意呢。
“我是被现在的家庭领养的。”林突然说到，或许是白石独特又温柔的气质让人有了十足的倾诉的冲动。
“对我来说母亲的角色，”今生的，林在心里默默补充，“应该还是孤儿院的凯特琳阿姨吧。”
“她是一个胖胖的，非常温柔的，当然生气起来也很可怕的欧巴桑。”林咬着一片醋昆布，“大概因为我小时候比其他孩子更瘦小，也听话，对我特别的包容，也更加担心我。”
“白石君，被称为网球圣经呢，是纯粹的球风外号还是有宗教意味呢？”林话题突转。
“只是外号。”
“不过我倒是觉得白石桑和传说中的圣子很像呢。”林轻笑，“凯瑟琳桑是一个信奉基督教的虔诚教徒。这在美国也挺常见的。”
“孤儿院的日子对我来说，算是相当重要的记忆。那些性格各异的孩子们对我来说也是吵吵闹闹的重要的家人，那样的日子虽然清贫但是并不难过。”
“但是有一次我听到了凯特琳的祷告。”
“被家人们抛弃的孩子，其实完全健康的是少数啦。”
“在维持孤儿院的金额极度有限的情况下，凯瑟琳放弃了一个有心脏疾病的孩子的手术治疗。”
“在我的视角来看，谁都没错，是无奈的选择而已。成功率很低的手术，巨额的手术费用，一天一天虚弱下去还在努力安慰别人的那个生病的孩子。”
“觉得自己可以把生活水平更降低一些，想要去救同伴的孩子们。甚至对凯瑟琳恶语相向，叛逆起来想要去做坏事自己拯救同伴。”
“我看到凯瑟琳严厉地教训了他们，也经历过孤儿院的大家心生间隙，痛苦悲伤，还有无可避免的死亡与永别。”
「如果要下地狱承受惩罚的话，就让报应降落在我一个人头上就好了。」
还是小孩子的木之林躲在墙壁后面，听着这辈子相当于母亲的存在自责又悲伤的祷告。
“所以啊，那个时候我就决定了。我要成为拥有一家医院的院长。”林突然用双手拍打了一下自己的脸颊，“先努力成为医生，积累资历和财富。不管是日本还是美国，现在的医院都是财团的所有物吧。我要爬到足够高的地方，不管要用什么手段忍受怎样的痛苦。”
“让谁也没有错的事情得到解决的办法，我来成为大家的依靠。”
女孩灿烂过头的笑容，和在夕阳下坚定挺拔的身姿深深印在白石眼眸里。
说什么我像传说中的圣子，这不是让我见识到了，野心勃勃又斗志昂扬的天使女士的战斗姿态吗。
“是相当大言不惭的狂妄梦想对吗？”林难得有些羞赧。
「你的网球太普通了。」
「这种平凡的技术要怎么赢的胜利。」
耳边仿佛响起嘈杂的议论纷纷，白石伸出那只绑着绷带的拳头，“或许是吧。”
将高高在上的天才们拽下来的平凡人的网球。
“不过，我不准备放弃。”异口同声的说了这一句。
林也伸出拳头，与白石拳背相碰。相视一笑中只有彼此才懂得的默契。
“所以小林真的不能一直留在我们四天宝寺做网球经理吗？”小春两条宽面条泪拿着小手绢哭哭。
“嘘——”裕次及时地捂住了他的嘴巴，偷听什么的本来就不道德啦。
同样蹲在一边渡边休感慨，“还以为能见到青春恋爱的情节，小林真是好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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