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玉石般的尾巴闪电般冲刚刚发声砸了过去。
四手猩猩也猛地朝那处扑了过去。
河水飞溅,大量的鱼被拍飞,然而却没有青年的身影。
婆罗凝神想找,这时,一到声音贴着它的耳朵响了起来。
“在找我?”
它浑身颤栗,猛地前窜,但肩膀上的手仿佛铁钳一般,把它压在原地,动弹不得。
随后它的身体便宛如纸片一般轻松被锋利的刀刃一切两半。
青年语调柔和,“成全你。”
他松手,婆罗的身体就掉进了水里。
再抬头看过去,黑色猩猩的肩膀上,又出现了一个婆罗。
这会大吼着让镜子把这该死的雾弄点。
视线阻碍只会成为云岑的优势。
镜子迫于十二度畸变物的等级压制,不得不把厚重的雾驱散。
于是它的全身也露了出来。
猴头蛇身,鳞片玉石般澄澈。
云岑忽然觉得喉咙里痒得要命,他轻轻“咳”了一下,接着就停不下来了,一声比一声剧烈,像是要把肺都咳出来。
而他的手上,苍白的皮肉一点点溃烂,浑浊的液体往下流,烂透了的肉也掉进河里,附满根须的骨头就露了出来。
埋在锁骨窝的小黑团子尝到了血味,焦急地动来动去。
猴头蛇身的畸变物似乎终于出了一口恶气,得意洋洋的说这是“疾病”,畸变物不受影响,而人类无法抵抗的疾病。
每一个被传染的人都会看着自己身上的皮肉一点点烂掉,然后死去。
云岑捂着嘴,吐出了一块血淋淋的内脏碎片,还有若干花瓣。
左边,王路开着船飞快向这边驶来,船身凹了一大块下去。
他眨眨眼,身体一闪,出现在了控制室内,一把把小黑团子拽出来丢给陆钟情,随后人又出现在了外面。
塔塔还在追他们,好在陆钟情把船补了一下,否则刚刚就直接沉船了。
婆罗看着他毫无意义的动作,捂着嘴笑了出来,尽管刚刚他才被云岑一砍两半。
四手猩猩带着它靠近,它要第一个吃掉他的身体,把他的骨头嚼碎。
藤蔓还在挣扎,但是打在猩猩坚硬如铁的身体上已经没有伤害了,跟挠痒痒一样。
白发青年的脸也开始溃烂了,他奄奄一息的站在原地,像是待宰的羔羊案板上的鱼肉。
控制室内,陆钟情掐着迫切要跳出去找人的小黑团子,冷声道:“准备发射雾弹!”
话音刚落,粉色的浓雾瞬间笼罩这一块,而已经离婆罗近在咫尺的男人却突然不见了。
紧接着,下一秒雾中传出一股野兽般的嘶吼。
又一秒,浓雾散去,失去踪影的青年站在塔塔身上,已经成白骨的手直直的插进塔塔的脑子。
青年剧烈地喘息着,用力将畸变物坚固的头骨掰开,然后掏出里面黝黑发臭的脑子。
根须从手骨上蔓延进塔塔的尸体,镜子猛地破水而出,尾巴下砸,但此时塔塔的尸体已经被吸成了一层薄薄的皮。
而青年也没有躲,铺天盖地的藤蔓不仅挡住了攻击还捆住了它的尾巴。
镜子恐惧地拼命摆动尾巴,看向那边还在和藤蔓缠斗的婆罗,大吼:“救救我,婆罗,这个人就是个怪物!!!他会杀了我的!”
婆罗自己都分身乏术,虚弱的身体被来回鞭打,它咬咬牙,“献祭你的能量核心!”
献祭能量核心?那它就死了!
婆罗吐出内脏碎片,手脚软软的摊在猩猩上,眼珠凸出眼眶,它面无表情舔了舔嘴唇。
【你必须献祭】
镜子眼球凸出,瞳孔放大,喉咙里发出喘息声,接着一只手从它的脑袋后伸了出来,它看着云岑利用躯体同质化闪身到了它面前。
巨大的手掌撕开七寸掏出透明的能量核心,接着它整个人爆了。
宛如镜子碎裂般清脆的声音响彻上空,仿佛碎掉的玉石般噗通掉进水里。
河水瞬间像是沸腾了一样,鱼群纷纷跳出水面,而那颗在能量核心的种子已经发了芽,根须迅速伸长,深深扎进河底,肆无忌惮地吸食着这些畸变物。
云岑脸色一变,顾不得那边要跑的婆罗,飞身上前就要扯断根须。
一只惨白的手掐住了他的脖子。
畸变物的分身上下打量着他,缓缓笑了,语调亲昵,“你怎么总是这样狼狈?”
“总是,这么让我不高兴——”
藤蔓洞穿他的腹部,狠狠把他砸进了船内。
青年没一块好肉的身体把坐在驾驶位上、同样没一块好肉的王路撞了下去。
两个人在地上划了五六米,撞上了门,终于停了下来。
云岑呕出一滩血淋淋的混合物,骨头断了好几根,藤蔓再一次把他卷起拉了过去,白发畸变物拧断了他的手骨,紧接着一脚把他揣进了水中。
数目恐怖的食人鱼立刻蜂拥而上,啃食青年身上所剩无几的皮肉。
它又看向婆罗逃跑的方向,手指一动,藤蔓又拖着它回来,苍白的手指直直探进它柔软的腹部,把深藏其中的能量核心掏了出来。
鲜血一滴滴落下,它随手拧断婆罗的脖子。
垂眸看着下面不断翻腾的水面,手指轻抬,藤蔓再次把基本快只剩个骨架的青年捞了出来。
它伸手把能量核心强塞进他的嘴里,“你真该感谢我,否则我早就把你杀了。”
“瞧瞧你这样子,多可怜啊,——喔,还有一个残次品在这。”
白发畸变物似乎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弯唇笑了起来。
藤蔓卷起云岑,塞回了船里,它最后看了一眼船内的小机器人,而后消失了。
萎缩的种子轻飘飘掉进了水里。
陆钟情高高提起的心终于放了下来,手一松,小黑团子立即跳到了云岑身上,身体像液体一样展开覆盖在青年骨感的身体上。
似乎是想帮他包扎。
两个眼珠空荡荡镶嵌在眼眶里,血肉蠕动着,重新附着在骨头上,一点半透明的根须混在里面,云岑努力撑起身子垂下脑袋蹭了蹭小黑团子。
陆钟情把王路扶起来,看着奄奄一息两个人,低声询问:“你们怎么样?”
李想捂着肚子上的裂口,“都生病了,肌肉组织在一点点脱落,我们尝试了各类抗生素,都没有效果,其他可能有用的药剂也都试过了,没有用。”
他倚靠在墙壁上,身体无力的下滑,旁边躺着不省人事的妮可。
卡鲁昏死在地上,身下厚厚的血迹。
兰殷捂着手臂,冷汗像雨水一样流下,她无力地坐着,臂膀上不断冒出长长的羽毛,然后又被她强行拔掉。
沾满血渍的羽毛随意散落在地。
尤鹿和琼背靠背,相互支撑,瞳孔涣散。
陆钟情急得团团转,脚底沾满了血,是王路和梅丽丝的。
而这一会,云岑身上已经覆盖了一层薄薄的肉膜,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一团会动的肉块。
他强撑着站起来,走过去,嘶哑着说:“试试我的血?”
陆钟情摇头,“不行,不行,你的血对人类没有用,你会把他们都变成畸变物的...”她顿了顿,“受你控制的畸变物。”
云岑平白发起怒来,“那就看着他们去死不成?”
“哗啦——”
控制室的门打开,封桦走了进来,左手手臂上触目的刀疤。
她弯唇笑了笑,声音里透着一股虚弱,“教授,我来吧。”
她声音轻轻的,但透露着一股坚定,她说:“我是痊愈。”
她握着月匕,在自己手上划了一道,顿时血流如注。
她把手移过去,掰开王路的嘴,血液一滴滴滴进他嘴里。
很快,王路身上溃烂的速度慢了下来,几秒后,停了下来。
她接着给梅丽丝喂血。
云岑扶着墙,声音嘶哑,“这到底怎么回事?”
眼看着梅丽丝的情况也好转了,封桦收回手,陆钟情拿着绷带给她包扎。
封桦看着眼前的血人,手颤了一下,她拆下脖子上的蝴蝶项圈,扬起脖子。
颈侧一串长长的编码,狰狞地横在女孩的脖子上。
那是用烧红的铁块烙出来的。
“博尔利研究基因融合,格尔玛则在研究人的潜能,部分人相信人类本身具有不可思议的力量。所以他们在尝试激活人体内的潜能。”
“而我是加密计划尤弥尔的一号实验体。”
“我的血和肉可以治愈别人。”
无法逆转的死亡迎来了生的希望,于是圣女被高高挂起,利刃划开她的皮肉,基因被复刻,自由被束缚。
封桦没有说什么在实验过程中受的苦,但他们两个还能不清楚吗。
云岑倏的呕出一口血,陆钟情气的一拳打弯了墙壁。
小机器人踮起脚,抱住了娃娃脸的女孩,轻柔地拍打她的背部。
封桦被这个充满安抚意味的拥抱搞得茫然了,在她记忆里,还没有人这样抱过她,即便这个拥抱是冰冷的。
云岑说:“陆钟情,等会把船上关于这一段的监控删掉,封桦你告诉我这个尤弥尔计划是谁带的。”
陆钟情也是这样想的。
封桦对他们来说,对云岑来说,这些学生和江同一样大,他再怎么嫌弃,到底还是弟妹一样的存在,而对陆钟情就更简单了,在她眼里,都还是些孩子。
自家孩子被欺负了成这样,说什么都不能就这样放过。
云岑又说:“你喂血的时候,他们晕着还是醒着的?”
封桦顿了顿,“...都昏过去了。”
云岑微微松了口气,他俯下身和封桦对视,“封桦,你一定,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封桦心一暖笑了,调侃道:“教授您不是说不怎么在乎我们吗?”
云岑一下就靠回去了,两只眼睛看着地上,摸着耳朵,一副耳朵出了问题没听见的样子。
陆钟情又掏出锤子开始修船,“还好底下没破,还能修。”
她顺便调了一下参数,忽然发现有信号了,接着一大把云岑光脑里的消息跳了出来。
她随意瞥了一眼,忽然顿住了,脸色瞬间变得无比凝重。
“——云岑,江同要死了,在漓江基站附近,快去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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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潮》
1v1,主受,双处双强,受是颜控,攻长的漂亮
【正版文案】
陈家有个幺女,和平鹤城宁家府上大少有婚约,顶上四个哥哥,也都宠她的很。
陈家在妹妹十三岁的时候,送去国外留学,十七岁回国,名副其实的千金小姐。
后来,妹妹要成婚了,但她已有心上人。
妹妹在外学习,学的满嘴自由,不满这桩包办婚姻,再加之和当初留学班上一个极风雅,温柔的男孩两情相悦,便更不愿了。
宁家府老太太健在,老太太守旧,大少孝顺,便举行的中式婚礼。
出嫁那天,陈观潮给妹妹送嫁,妹妹许是昏了头,想着四哥身形瘦弱,竟把他迷晕塞进了花轿。
*
陈观潮也想不到自己掏心掏肺对待的妹妹居然把自己迷晕了让他去替嫁。
强撑着拜完堂,全身都没劲了,只得希冀宁大少揭了盖头后认出他来。
但是不巧极了,徐大少吃醉了酒。
第二天,陈观潮醒了浑身酸痛,又想着大少醒了该认出来了。却没想到大少推门进来,扔了件雪白锦缎旗袍到床上叫他穿上,一块去给他祖母请安。
陈观潮:啊?
【阅读指南】
1.调剂用小甜文
2.存在攻受部分女装情节
3.架空世界观,时代大概和民国差不多
4.待补充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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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镜河(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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