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应棠在附近比较像样的大酒店里住下,这次定的套房,她和三余一人一间。
三余日常检查屋里的设施有没有监控,摸了一圈没什么问题之后,他转身,看到从一开始就盯着电视看的苏应棠,她还直直在那盯着,他捡来遥控,打开电视。
“苏小姐,你又在想什么。”
苏应棠稍稍回神一些,带这半知半解的神色,盯着他问:“你说你是三余,早年混过社会,那你知不知道,催眠,可以对西奶奶那样的人用吗?”
三余怔在原地,望着她那双诚恳的眼,有一瞬间觉得她的全部希望都在他身上一样,他低下头。
“苏小姐,这得看你的催眠技术是什么样的地步。”
“什么地步?”
苏应棠回想到之前霍雅对自己催眠技术的评价,挫败地闭眼,一言不发地进了房间。
这晚的苏应棠做了一场梦,梦到洛焰抱着她的冰冷的身体,一遍一遍说着带她回家。
一睁眼,天已经亮了大半,苏应棠回想自己的那个梦,心里想到一个想法。
既然三年前谈焰能让人把她抓回来催眠,那说明,谈焰认识的催眠师,肯定会比她自己动手靠谱,只要他肯介绍一位,那几乎能解决她目前的问题。
想法一旦形成,苏应棠就等不急了,她给自己灌了一杯温水,动作太急被呛到了。
咳嗽间,她拨打了谈焰的电话。
“喂?”
谈焰的声音很清晰沉缓,听着就让人安心一样。
苏应棠咳了几下,开始应他:“我,想见你。”
电话那边只剩下呼吸声,苏应棠耐心等了几秒,连咳嗽都捂住了,就怕错过他的回应。
“好。”
听到他的应允,苏应棠心里浅浅泛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貌似感觉,自己就算提再过分的要求,他也一样会答应。
为了表达自己的诚意,她订了餐厅准备了一桌丰盛的晚餐,似乎是为了不那么冷清,餐厅的桌上都摆着鲜艳欲滴的花儿,她这桌上刚好是点缀的玫瑰花,不知情的,还以为两人是情侣。
谈焰准时到的,没有落座在她的对面,而是与她并排坐,明明也看到了桌上的花,他却伸手取下花,折了花头,自顾自给苏应棠别再耳后。
苏应棠视线不禁落在他手上,这是玫瑰,他怎么说折就折,也不怕被刺了,可是她看到的他完好干净的指尖,没有刺。
“好看。”
谈焰自顾夸着,低头要去亲她。
苏应棠躲开了。
“谈先生你控制一点,这是公共场合,我今天来是有事和你说,不是要给你治病的。”
谈焰不逼她,松了领带,先吃饭。
“那就等你吃饱了再说。”
从他话音落下,气氛倒是奇怪的很,他离她近,没有再动手动脚,她不开口,他也不说话,反而会给她剥几只虾,自己喝汤,也会给她先打一份。
苏应棠也不知他是顺手做的还是带着投喂的心态做的,心里还是有一些触动。
他不耍流氓的时候,还是很吸引人的。
一顿饭结束得很安静,服务员送温水上来之后,苏应棠才开口说出见他的目的。
“谈先生,我想让你推荐一个催眠师,技术要好的,你有人选吗?”
谈焰姿态慵懒靠着椅背,一边长臂搁在她身后的长椅上,另一只手给她塞了一条领带。
“先替我带上。”
苏应棠是会打领带的,手上的深色领带质感很好,她拉着在手里过了一遍,还是给他带上。
打结的时候,她的手被他抓住,两眼对视间,他开口了。
“当然有人选,不过想让我帮忙,我有条件。”
苏应棠心里有猜测一样,反手就是摇头:“今晚不行,我准备生理期,肚子不舒服。”
不舒服是胡扯的,但准备生理期是真的。
谈焰嘴角微不可查的扯动着,对她的话不受一点影响。
“出门在外,找你不容易,不关生理期的事,我要你跟我同住。”
同住还不是不可避免某些不可描述的事,苏应棠有些烦他这旺盛的精力。
“同住多久?”
“三天。”
苏应棠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没想到才三天,那真的没什么问题。
“好。就三天。”
归功于谈焰找的催眠师技术高,事情办得顺口,只不过催眠西奶奶的时候,苏应棠没能在场,被一身正气严肃的催眠师给赶出屋。
等到结束之后,这位催眠师明确的告知苏应棠,她想要的答案他都问出来了,可是他现在很为难。
“苏小姐,我虽然问出了你想要的答案,但是这件事与玫瑰庄园的主人有关,我曾欠他一个人情,你要是能征得他的同意,我就把答案告诉你。”
苏应棠一下就想到徐广震这个人,她的笑意收敛不少:“那如果他同意,我要怎么联系落大师?”
落大师身上穿着深沉的无领外衫衣,肤色偏暗,不过眼睛有神,面色端正,三十多岁的年纪笑起来和二十出头的青年一样。
“这好办,苏小姐让谈先生与我联系就行,我随叫随到。”
苏应棠不明白他怎么那么听谈焰的话,反而也不愿意留个名片给她。
无奈之下,苏应棠返程回了玫瑰庄园,很巧的是,谈焰也是住在这。
这下好了,说的同住,现在真就这么开始了。
偏偏这庄园的主人徐广震一天到晚不怎么看见人。最好的谈话机会就是在晚餐过后。
晚风带来玫瑰的芬芳,苏应棠披上暖和的披肩,来到二楼偌大的会客厅寻找徐广震的身影,不出意外的,谈焰也在这。
茶桌上的杯子里还冒着热气,显而意见两个男人谈话还没结束。
可来都来了,苏应棠怎么地也要找徐广震聊上一聊。
那就只能让谈焰回避一下。
男人没什么情绪的起身,与她擦肩而过小小停顿一下,什么也没说,但那对视的眼神中,让苏应棠已经接受到他的意思。
他在寻求事后补偿,好**的眼神,还不如说他要犯病了差不多。
等厅内只剩下两人,徐广震起身,去摆弄他的插花。
“苏小姐看起来好像有很重要的事和我说,是你找到你女儿了?”
徐广震的漫不经心显得他成竹在胸一样,苏应棠心里不禁叹了口气。
“徐先生,我们……和解吧,比起跟你争我女儿的抚养权,我还是更想知道,她现在在哪,过得怎么样。”
苏应棠把罗大师的话重复了一遍。
摆弄着插花的徐广震转过身,脸色布满着沉重,一步步朝她靠近,他伸手比出一个二字。
“苏应棠,我给你两个选择,一,说出我们分手的原因,二,亲我一下。只要你能做到其中一个,我就让大师告诉你,你的女儿在哪里。”
苏应棠发怔般看着他,徐广震是不丑的,他是张扬的帅,带着一点霸气感,她试想着,第一个她答不上来。
目光落在男人的唇上,没有亲密过的人,她也下不去嘴说亲就亲。
她想后退一步,猛地被徐广震拉住胳膊,她吓了一跳,眼看他的脸越靠越近,她下意识抬手扇了过去。
巴掌声响起的那瞬,空气开始安静三秒。
“对不起。”
苏应棠反应过来立马道歉,实则脑子里已经决定放弃了从徐广震这里得知女儿的下落,她想抛开,可是胳膊还是狠狠被拿捏着。
徐广震的眼有些发红,脸上的被她扇的指印也越发明显,他讽刺地笑了,声音拔高了两个度。
“你打我?你知不知道你以前多心疼我,我感冒发烧你都担心我担心得要死了,可你现在还打我?”
苏应棠不相信他嘴里有点恋爱脑的人是她,一时说不出反驳的话,只感觉自己的胳膊被狠狠甩开。
“你这个无情冷漠的女人,当初明明好好的,是你突然板着一张脸跟我说分手的,到现在也没告诉我原因,所以我把买给你的戒指丢到了玫瑰园里,在明天十点之前,你要是能找到,我就告诉你女儿的下落,过期不候。”
他怒气冲冲地走掉了,苏应棠眼里却燃起了光亮,哪怕她知道有可能找不到那戒指。
可她还是要试试。
玫瑰园里成千上万的玫瑰一簇一簇的,她换了厚实的衣服,找了最亮的手电,孤身一人扒了一簇一簇的玫瑰。
手套上被玫瑰刺勾得起了毛,哪怕穿得暖和,也经不住冷风一直往衣服里灌,她的鼻子开始被冻得流清鼻涕。
等她起身,自己已经处在一片玫瑰花海里,庄园的路灯泛着暖黄的光亮,给她一种无声的安慰。她弯下腰,继续寻找。
对于戒指的位置她没有任何线索也不知道徐广震嘴里的戒指是长什么样的,但她见过他好几次都站在窗台上看这片区域的玫瑰,那么她可以假设,这片区域的玫瑰,很可能就是被他丢了戒指的那片。
三小时后,苏应棠从玫瑰园出来,时间已经快到了午夜十二点,她浑身冷气,一刻也没停留直奔徐广震的卧室。
只可惜在楼梯口就被管家拦住了。
“苏小姐,你请回吧,徐先生已经睡下了,他说过不让任何人打扰的。”
苏应棠的脸被长时间的冷气冻得僵硬,连带嘴唇发干也绷得很紧,她也不想多说,拆下手套摸了摸口袋里被她收好的戒指。
“那好,我明天来找他。”
她回了自己的卧室,好好洗了一个热水澡,整个人这才缓了过来。
刚躺在床上,一股热源贴了过来。
苏应棠没动,她的卧室,也是谈焰的卧室。
被暖烘烘的身体抱着,苏应棠没有一点睡意。
“谈焰,我好像也没那么喜欢我儿子的亲生父亲,如果你没忘了我,我们或许也不一定会离婚。”
她自顾自说着,哪怕知道谈焰听不懂。
谈焰把人板过来和他面对面,自然而然,他压在她身上,双手固住她的脸。
“苏小姐,你好大的胆,竟然联合家里保姆骗我。”
苏应棠微微怔住:“我骗你什么?”
“要不是我让人去查资料,你还要让霍雅那个外人在我们家住多久?什么未婚妻?你现在还是我户口本上的老婆,还真以为你有胆子爬床,没想到是想把我往外推。”
他的手延伸到她的后背的,苏应棠有些气不打一处来。
“谈焰,你自己吃错药忘了事你怪我做什么?要说骗你那也是你笨,被我们两个女人耍得团团转现在才去调查,活该你被骗。”
“嘶”地一声,身上的睡衣被他撕开,扣子蹦得到处都是,苏应棠打了个寒颤。
“谈焰!”苏应棠忍着怒气。
谈焰把她抱怀里取暖,贴着她的耳垂,呼出的热气全撒在上面:“既然你是我的老婆,那就好好的,别为姓徐的伤心,其他的,我不计较。”
“等回去,就让霍雅从哪来滚哪去。”
苏应棠被他压得沉,伸手推他,嘴上不忘拒绝:“我不回去,我还要找人。”
谈焰的回应就是很日常的犯病,灼热的手几乎暖遍她全身,冷冰冰的脚也因为他的体温热起来,因为找戒指酸掉的腰被他揉捏好几个来回,竟舒服了不少。
谈焰就像蚕茧包围着她,一点也挣脱不开,偏偏他像是懂得一些技巧,苏应棠被他折腾得眼泪婆娑,究竟怎么睡过去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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