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梦......该醒了......”
苍白冰凉的手指,轻触陈怜的额头。
指尖触上眉心的刹那,辰连陈怜在梦中蹙眉。那温度向深海的鱼冰冷而滑腻。
沉睡中的人逐渐放松,胸口平稳而有规律的起伏,睡颜宁静祥和。
月光照亮房间,静谧而又温暖......仔细看去,那月光,却又仿佛染上......了刀刃的寒芒......冷漠......而又无情。
“姐姐......”突然出现在床前的黑影,缓缓开口,一滴滴透明的液体从它指尖滑落,在地板上留下斑斑点点的痕迹。
它走向床边,弯腰,轻轻捋起陈怜的一缕黑发,在指尖把玩......鱼鳍般的耳朵动了动,那双深蓝色的眼眸中,写满了怀念。
它将一个信封轻轻放在了床头,口中轻声呢喃,“你怎么......又忘记我了......”
次日她们便踏上了回家的旅途.......
几天后,在陈怜的别墅里——
蓝瑜的声音像一把欢快的小号,毫不留情地刺破了清晨的宁静。陈怜在睡梦中皱了皱眉,下意识地把脸更深地埋进枕头里,试图用被子筑起一道隔音屏障。
"唔......再睡五分钟......"她含糊不清地嘟囔着,声音被棉被过滤得闷闷的。
床垫突然一沉,紧接着是富有节奏的"砰砰"声。陈怜感觉自己像暴风雨中的小船,被一波又一波的浪涛抛起又落下。不用睁眼她也知道,那个小疯子正把她的床当蹦床用。
"蓝!瑜!"陈怜终于忍无可忍,从被窝里探出半个脑袋,头发乱得像被龙卷风袭击过的鸟窝,"你十三岁了不是三岁!这是我的床!不是儿童乐园的弹簧垫!"
蓝瑜停下动作,站在床上居高临下地看着陈怜。晨光透过她鹅黄色的睡衣,勾勒出少女纤细的轮廓。她嘴角挂着狡黠的微笑,眼睛亮得像是盛满了星星。
"呀!终于肯理我了?"蓝瑜歪着头,发梢还滴着水珠,显然刚洗过澡,"我都叫了你十分钟了。快起床!我做了早餐,再不吃就凉了。"
陈怜翻了个身,把被子拉过头顶,声音从被子里闷闷地传出来:"早餐可以重做,美梦不能重来......让我再睡会儿......"
"不行!"蓝瑜一把掀开陈怜的被子,空调的冷气立刻侵袭了陈怜温暖的小窝。陈怜像只受惊的蜗牛,瞬间蜷缩成一团。
蓝瑜见状,立刻采取了终极战术。她俯下身,把嘴凑到陈怜耳边,开始了一连串的"声波攻击":"起床了起床了起床了起床了......"
这声音如同魔音穿脑,陈怜感觉自己耳朵里钻进了一整支重金属乐队。她缩紧脖子,双手死死捂住耳朵,像只受惊的乌龟一样试图把自己藏起来。
"蓝瑜!"陈怜猛地坐起身,头发乱蓬蓬的,眼睛还半闭着,"你知道现在几点吗?今天是周六!正常人都在睡觉!"
蓝瑜丝毫不为所动,她跳下床,"唰"地拉开窗帘。阳光像液态黄金一样倾泻而入,陈怜发出一声哀嚎,像吸血鬼见到圣水般用被子挡住脸。
"已经十一点半了,"蓝瑜转身,阳光在她身后勾勒出一圈毛茸茸的光晕,"我已经跑完步、洗了澡、做了早餐,还整理了客厅。而你呢?"她走到床边,戳了戳陈怜露在被子外的一截手臂,"像只冬眠的树懒。"
陈怜从被子缝里露出一只眼睛:"树懒一天睡二十小时是生理需求,我赖床是基本人权。"
蓝瑜翻了个白眼,这个动作让她看起来格外像陈怜。尽管只有几天的相处,但两人却也开始熟悉起来了。
"我煮了你最爱的危地马拉单品,"蓝瑜使出杀手锏,"还有上周那家法式面包店的可颂......"
陈怜的肚子适时地发出一声抗议。她在被窝里蠕动了一下,像只不情愿的蚕宝宝:“加奶不加糖。”
“加奶不加糖。”蓝瑜点头,眼中闪过一丝胜利的光芒,"可颂也加热好了,现在应该外酥里嫩......"
陈怜叹了口气,终于从被窝里挣扎着坐起来。蓝瑜正要转身去厨房,却被陈怜一把拉住手腕:“蓝瑜啊,你是不是把我的喜好和别人的喜好弄混了,我早餐比较喜欢喝粥,那个什么危地马拉单品,又是谁喜欢的?”陈怜假装怀疑的眯起眼。
蓝瑜愣住了,她低头心虚的看着姐姐抓住自己的手。陈怜的手指修长白皙,指尖和骨骼突出处,还带着点淡淡的粉。
"因为......"蓝瑜的声音突然轻了下来,"你猜!"
陈怜看着她,睡意突然消散了大半。“老实交代,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有求于我?”她将蓝瑜因为心虚,而略微有些躲闪的眼神看在眼里。
“算了,不逗你了,今天还是老样子,皮蛋瘦肉粥配油条和辣萝卜干。我也没什么事情有求于你我就是……我就是想……撸一下你家的猫……”
蓝瑜有些脸红。
"所以你折腾这一早上..."陈怜的声音有些哽咽,"就为了这个?"
“你早说嘛,我还以为怎么了,”陈怜嘀咕。
蓝瑜点点头,眼睛亮晶晶的:"所以你这算是……同意了?”
“嗯。别把它撸秃就行。”陈怜的声音蔫蔫的,“你以后能不能别叫我早起了,真的很困。”很显然,现在的她依旧对蓝瑜叫醒自己的事情耿耿于怀。
蓝瑜咯咯笑起来:"那可不行,看你赖床的样子是我人生乐趣之一!"她蹦跳着往门口走去,"快去洗漱!蛋要煎老了!"
陈怜看着蓝瑜离去的背影,晨光为她的轮廓镀上一层金边。
"蓝瑜!"陈怜突然喊道。
"又怎么啦?"蓝瑜的声音从厨房传来,伴随着煎蛋的滋滋声。
"我的床垫弹簧要是坏了......"
"知道啦知道啦,"蓝瑜打断她,声音里满是笑意,"我睡沙发嘛!"
陈怜摇摇头,嘴角却不受控制地上扬。她掀开被子,光脚踩在微凉的地板上,然后穿好鞋,走下楼梯,坐到了餐桌旁的椅子上。
放眼望去,只见桌上,赫然摆着两样黑乎乎的东西,和一碟又紫又绿的不明物体。
“你这是......在明目张胆的给我下毒?”陈怜的嘴角抽了抽。一脸的为难。
蓝瑜的眼神告诉她,吃。
但她自己的脑子又警告她,不能吃,吃了死。
“怎么样?姐姐,你看是不是色香味俱全?让你感到食欲大开!”蓝瑜眨巴着眼睛,期待之情溢于言表。
“嘶......小瑜啊......做人,有一个很重要的点,那就是要量力而行。不要逼迫自己做一些不可能做到的事情......你的这个早餐呢我心领了,但是我最近......最近对你做的饭有一些过敏,姐姐我比较惜命,所以不得不,只能点外卖。”
“好吧。姐姐,我做的饭真的很好吃!我自己也吃了,你以后什么时候方便,一定要尝尝。”
“行吧......”
此时的陈怜有点担心起了自己的小命,喝自己可怜的味觉。
吃完外卖后,陈怜就一头扎进了自己别墅里,制作毒药的阁楼,清点起了自己的珍藏。
“忘川,奈何,牵机药,浮生,竹蜡,鹤顶红,断肠,莫泪,七日散,逐星,解命,三步终,我的小宝贝儿们,你们都在这儿啊,可想死我了!哎不对,我彼岸去哪儿了?彼岸,彼岸,彼岸,不要啊!那东西可不能丢啊,那个是我最喜欢的一种,而且丢了是真的要命!”陈怜的声音,从一堆瓶瓶罐罐碰撞的哐当声中响起,一阵叮铃咣啷的翻找声伴,随着陈怜惊喜的喊声,“彼岸!我的彼岸啊!我终于找到你了!快担心死我了。”只见陈怜的手里拿着一个——朱红色的小瓷瓶。哼着小曲儿,心情特别好。
“等等!我好像忘了些什么。哦!我想起来了。”陈怜一拍脑门,慌慌张张的跑向了厨房,路上还撞见了捂着肚子,憋成内八,像无头苍蝇一样四处找厕所的蓝瑜。
“不会吧,不会真的和我想的一样吧......”陈怜心中暗道不妙,加快了自己的步伐。
厨房里......
陈怜在放置着调料瓶的地方,一眼,就看到了那——格格不入的白色小瓷瓶。她颤抖着手,轻轻拿起瓷瓶,倒转过来,看向瓶底,只见上面赫然写着四个大字——一泻千里!
“完了,彻底完了。蓝瑜做饭的时,候不会把这玩意儿当调料放了吧......”
“不可能,不可能。她虽然......看起来不是很聪明,但也绝对不会傻到这种地步,”陈怜在心中自我安慰。
“但是她刚才好像捂着肚子,在到处找厕所!她不会真的......”
“别胡思乱想了陈怜,蓝瑜到底有没有吃,你自己去问一下她不就知道了吗?”陈怜一拍脑门,满脸都是懊恼的神情。
“算了,我还是去问一下她吧,毕竟“一泻千里”可没有解药。”一边这么想着,陈怜一边走向了厕所。
她轻轻敲了敲厕所门,得到了蓝瑜的回应后,隔着门板朝里面问话:“蓝瑜,今天你早上做早餐的时候,有没有把一个白色调料瓶里面的白色药粉道道早餐里?”
“有啊,怎么了?”厕所内传出了蓝瑜有些虚弱的声音。
“那你吃了吗?”陈怜紧咬下唇,焦急的等待着蓝瑜的回答。
“吃了......”
“吃了多少?吃的多吗?”
“早餐太难吃了,我就只吃了一点。怎么了?”厕所内的蓝瑜坐在马桶上,看样子十分虚弱,她强撑着,用自己那稍显虚脱的声音回答。
“那就好......那就好......”
陈怜的心总算是落回了肚子里,“一泻千里”可是泻药,超级无敌强力泻药!如果吃多了,是真的能让蓝瑜解锁两个新的死法:拉屎拉死!和窜稀窜死!(虽然这两种死法没有太大的区别)
新人写文,轻喷[合十]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0章 泻药——一泻千里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