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的一声巨响,陈怜只感觉自己的后脑被什么东西狠狠击中,一阵撕裂般的剧痛无比清晰地刺激着她紧绷的神经。她晃了晃还有些发蒙的脑袋,头顶缓缓冒出一个巨大的问号。
“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干什么?”她缓缓睁开眼,目光呆滞而迷茫,眼前的景象模糊不清,仿佛隔着一层薄纱。
“哟~终于舍得醒了。”虽然视线还有些模糊,但听这轻佻的语气,陈怜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是谁在说话。
“我不是在医院吗?”她用手揉着阵阵作痛的后脑,声音带着困惑和虚弱。
“医院?这里哪来的医院?你好好看清楚自己在哪儿。这戈壁滩上哪儿来的医院?外星人建的吗?”小爷那略带无语的声音传入她的耳中,语气中带着几分嘲讽。
“啊?”陈怜呆呆地应了一声,看上去还有点理不清状况。她环视一周,发现自己身处一个昏暗的地下通道中,四周是粗糙的石壁,空气中弥漫着尘土和霉味。“我们这是进去了?”陈怜有些不确定地问道。
“不然呢?”小爷撇了撇嘴,眼神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
“那个......陈怜啊,你既然醒了,那能不能......从我背上下来?”安严一句话,打断了二人稍显尴尬的对话,她的声音带着明显的疲惫。
陈怜低下头,看了一眼背着自己、一脸命苦的安严,这才意识到自己一直被人背着。她赶忙局促地跳了下来,不好意思地低声道谢。
“既然醒了,就开始干活儿吧。”安严锤了锤自己有些酸痛的腰,语气恢复了往常的干练,“刚好也到了。”她的手指向前方黑暗中隐约可见的轮廓。
陈怜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入目即是一片整齐的青砖墙面,与周围粗糙的石壁形成鲜明对比。
“不是地宫吗?怎么是青砖?”陈怜转向安严,眉头微皱。
“我也不知道,老板给的资料上说,这里是古辽的地宫。”安严回答,声音中带着一丝不确定,“不过在各项文献中,关于古辽的记载是少之又少,更没有详细的资料记录其地宫的外观与建造方法,连习俗也没有。”
“那你们还来这儿,不要命了!”陈怜有些无语。这是她第一次见到准备工作做得这么少的队伍。“你们既然敢过来,那肯定是有一些别人不知道的东西或者是消息,我建议你,全部都说出来。不然谁也保不了你们。”陈怜眼睛上虽然蒙着白绸,但安严就是觉得自己被什么无形的东西给盯上了,一股寒意从脊背升起。
她搓了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有倒是有。”
“说。”
“就是一个关于古辽的传说。”安严摸着下巴,似乎在组织语言。
“就这?”小爷突然插了进来,“这消息连我的狗都知道吗?你这话说了跟没说一样。”
“没办法。天大地大,老板最大。他老人家要什么东西,我们就得把什么东西给带回来。公司里谁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安严无奈地摊手。
“行吧。”陈怜默默翻了个白眼,她承认自己被无语到了。这还是她头一次见准备工作做得这么少的队伍。她摇了摇头,往队伍的前方走去。
前面,在安严的手下把青砖都撬开后,一个巨大的由几十块方正地砖排列成的方阵挡住了他们的去路。陈怜走到前方,恢复了她往日的冷静,大脑迅速运转,分析着眼前的状况——眼前的每一块方砖上都刻着不同的花纹,有字,也有图案。她认得这字,这是古灵旧语,也叫古辽字。她试探着把脚放到了一块印着莲花图案的地砖上,轻轻踩了下去。
就在她踩下去的瞬间,一阵机关被牵动的锁链拉扯声传入了所有人的耳中。每个人都握紧武器,提防着那可能藏在暗处的危险。过了一会儿,什么事也没发生。众人悄悄松了口气,陈怜心中暗道:“对了。”
“莲步移,点山河,观四相,验八卦。”她心中开始默念起师傅曾经教她的口诀。
接着她又将脚放到了另外一块莲花砖上。
“跟紧我,一步也别踩错。如果不小心死了,别怪我没提醒你们。”陈怜回头,向后看去。她的声音冷冷的,没有半点温度。
听到了她的话,众人赶忙跟在了她身后,一步也不敢踩错。
但人群中还是不时传来窃窃私语。
“切,瞧把她给能的,还'别怪我没提醒你们~'”安严的一名手下,和旁边的伙伴小声嘀咕。
“就是,就是。装给谁看啊?还不小心死了~公司给我们派的任务哪一次不是安全的,就算有危险,那也轮不到我们。顶多就是个有惊无险~”他的伙伴附和道。
小爷的耳朵动了动,把这些话全都听了进去,不屑地哼了声:“白痴。”他骂道。
“哎——你这小屁孩,说谁白痴呢!”一个高个子大汉听见了他的话,陡然拔高音量,一脸打量的撇着小爷,“如果不是我们老板大发慈悲可怜你,那你以为,就你这小屁孩能接到这种程度的活?”他伸出手指,在小爷的身上不停的戳着,一张满是黄牙的嘴在小爷面前晃。那味道——直冲天灵盖,比30年没冲的公厕都还让人难以忘怀。
“就是!”人群中传出了一阵附和声。
“有病。”小爷加快了步伐,他现在只想离这群白痴远一点。
陈怜脚尖轻点,踩在一个又一个方砖上,动作优雅如舞蹈。
随着她的步伐,前方石墙上的石砖一块块向内凹了进去然后往各处移动——一幅精美的壁画便显现在了众人眼前。
壁画保存完好,色彩艳丽,没有一点岁月的痕迹,仿佛刚刚完成一般。
接着,陈怜将两只脚同时踩在刻有山河图样的两块石砖上,石砖下沉,牵动壁画上的八卦阵开始转动,阴阳相交,乾坤更替。一阵细微的金属碰撞声从地下传来,但没过一会儿一切又归于平静,只剩水滴落到地上的滴答声,在这地宫内回响。
“跟上。”陈怜的声音响起,打破了寂静。
安严总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盯着她,让她有种背后发凉的感觉,使她汗毛倒竖,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可每当她转头时,却又什么都没有。
有惊无险,所有人都成功到达了安全地带。
但安严隐隐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墙上,手电光交汇,照亮了壁画的内容——
壁画上,一朵巨大的白色莲花盛放,从中走出一个人,那人脚步轻移,凡是她走过的地方都有莲花盛开。凡是莲花所开之地,山河皆是一片太平。古辽的皇帝觉得很神奇,于是亲自请她担任古辽的国师。那个人便成为了古辽的国师。国师殚精竭虑,用心辅佐,为古辽可谓是奉献了自己的一切。可是,突然有一天古辽的公主降生了。霞光照耀大地,天地异象,日月星辰皆斗转星移。玄鸟凤鸣充满了皇城。百姓们都说,这位公主是天降祥瑞,以后必将继承大统。可没多久,这位公主却夭折了。皇帝命令国师复活公主。国师想尽了办法,却都无法复活她。皇帝震怒,于是下令,挑断国师的手筋脚筋,卸去她所有的关节,逼她吃下秘药使其无法止血,他将国师关在这暗无天日的地宫之中,永世不得出来。
“真惨,国师为国奉献自己的一切,却因为一个不切实际的命令而死。也不知道这皇帝怎么想的?”队中的一人出了声,可是他身边的同伴显然没几个这么认为。
“功高震主。”
“不过你别说,这国师长得还真得劲儿。瞧这小模样俏的,啧啧啧,当国师,都屈才了~”另一个人一脸猥琐的吹了声流氓哨。
“看看看什么看!还不快走。”听了这人的话,小爷一脸鄙夷地催促,“猥琐。”他骂道。
“快跟上。磨磨唧唧像什么样!”安严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把陈怜的思绪拉回。
“来了。”仇西向安严的方向喊道,他最后给壁画拍了几张照,便向安严跑去。但是陈怜总感觉,这个壁画不简单。她看了一眼若有所思的小爷,转身也跟上了大部队。
他们没有注意到,壁画上,一双眼睛缓缓睁开,盯着他们的背影。一声微不可察的轻笑,在地宫里回荡......
小爷向后瞥了一眼,什么也没说,径直跟在了队伍的最后。
队伍向着前方继续行进,一扇巨大的青铜门出现在了众人眼前,门上雕刻着复杂的纹样,散发着古老而神秘的气息。
“别动。”陈怜向安严说,“有机关。”
安严听到陈怜的话后立马就不动了,她用眼神询问陈怜该怎么走。陈怜没有回应,径直向青铜门走去。她将手按在了门上,五指分别插在门上的五个洞中,用力一转。随着‘咔’的一声,机关运作,铁链拉动齿轮的声响从门内响起。
门开了——
原本还对此浑不在意的小爷,在看到这一切后瞳孔猛然一缩,好像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一样。陈怜开门的手法与他记忆中的人重叠,不由得让他开始重新审视眼前的少女。
青铜门开了,门内,不是安严想的金银财宝、青铜器、白玉瓶。也没有老板所说的各种文物、资料,什么都没有!如果非要说有什么东西的话,那就只有一个圆形的高台。
高台的四周各式古老纹样相互缠绕,人神妖鬼的花纹相互穿插。一个太极八卦图位于高台的中间。
小爷率先跳上了高台,他在高台上转了一圈,发现八卦图的四周还有着几方块,每个方块中对应地刻着不同卦象。
小爷朝台下的陈怜看了一眼,对她伸出了手。陈怜见状,在口袋里掏了掏,在掏了不知道多少个口袋之后,她终于掏出了几枚古旧的铜钱,放到了小爷手上。小爷把铜钱抛到空中,接着又看着它们落到高台上。按照上面呈现出的卦象,他依次踩下了高台上的砖。随后,便站到了高台的正中间。
就在这时,石头相互摩擦的声音响起,所有人站的地方骤然下降,一阵失重感袭来。
当震动停止,一扇紧闭的石门缓缓出现在了众人眼前,门上刻满了诡异的符文,散发着不祥的气息......
新人写文,轻喷[合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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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壁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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