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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假意交心

赵月华生产后,公主府气氛格外低沉。

尽管府上所有侍从没亲眼见到赵月华生产当日是何等的伤心,但都知晓曾后带走了小郎君和刚出生的小娘子,这仿佛带走了赵月华半条命。

赵月华几日未出房门,侍从进房服侍,总见她一副万念俱灰的模样。就算赵月华平日再和善,谁也不敢在这节骨眼上嚼舌根,免得触她的霉头。

只有见到曾少臣,赵月华才难得有笑意,只因曾少臣会带来两个孩子在宫里的消息。

她的儿子瑾儿被带走的前三天总是哭着要找赵月华,宫人怎么劝都不听。是蔓儿亲自出马,哄得怀瑾不再哭闹,要乖乖在宫里等赵月华去接他。

至于锦兮,赵月华本打算为她的女儿取名为柳锦兮。曾后带孩子走的那天,就赐了名字下来,曾羡玥。

玥字好啊,她一定会记住这个名字,记住是怎么来的。赵月华反复提到。

羡玥离了赵月华也哭,但哭饿了,哭累了,吃得好,睡得也不错。

听到两个孩子的一些消息,赵月华总归放心些。

可怀胎生子一事成了赵月华心头上的阴霾。曾少臣闭口不提此事,已经表明他的态度。

同样,对于赵月华来说,她不愿就这样屈服于曾后的淫威。

她不能允许自己屈服。一旦屈服,她就彻底沦为她母亲的鹦鹉。

思来想去,赵月华最后想到了安娘与曾少臣的孩子。

她不知道该如何开口道出这一过分请求,只能先去试探安娘的意思。等赵月华身子好些后,她常常独自去竹屋,同往常一样,不许人陪她一起。

实际上,她一直悄悄去安娘的藏身处。

曾少臣不欲同安娘多说赵月华的事,甚至不想让赵月华去见安娘,安娘也一直不知道赵月华的孩子被夺一事。

但曾少臣不能时时刻刻守着安娘,也不知怎么同安娘说起他的心思。他在军中面对下属的辩口利舌到了安娘面前,都成了笨嘴拙舌。

安娘随口问赵月华孩子的事,本想着多一个孩子降世,多一份新生的喜悦,却戳到赵月华的心窝,惹得她险些落泪。安娘见赵月华神情不对,几次询问无果后,便懂事地不再多问了,贴心地同赵月华多聊会儿天,转移注意力。

不经意间,赵月华从安娘的口中拼凑出她与曾少臣的故事。

“我是少臣生母的人。”安娘说起曾少臣的生母,眼含热泪。

安娘全名唤吴安安,自小被父母卖进国公府,比曾少臣年龄大五岁,她见证了曾少臣同他生母间的太多事。

曾少臣生母叫芳娘,不知姓氏。安娘问过芳娘的姓氏,她也不知道自己姓什么。安娘也是很小的时候被卖入应国公府,小时候没长开,大了越发好看。唇不点而红,眉不画而翠,芳娘在一众婢女中显得鹤立鸡群。

长相出众在贵女身上或许是锦上添花的,可芳娘身为卑微的婢女,尤其遇上应国公这样暴戾好色的人,便成了噩梦的开始。

曾少臣的父亲刚纳芳娘为妾时,已经是应国公了,在国公府里说一不二,连长辈都在他面前说不上话来,都想法儿避着这个喜怒无常的国公爷。

起初,他对芳娘尚有几分新鲜,连带着多了几分耐心,芳娘也受宠过。多少婢女羡慕芳娘麻雀变凤凰,争着当国公爷的新宠。

芳娘从来都是逆来顺受,在自己的小院里安静地活着。她没想过争宠。

时间一长,多少茬花在国公府里开过。

尽管芳娘一定是最娇艳的那朵,也比不上新人的识趣。

哪怕芳娘诞下曾少臣,应国公对芳娘失去兴趣后,对芳娘和曾少臣还是不在乎。他已经有出身名门的正妻为他生下两个儿子,其他小妾也有生育过,芳娘并不特别。

也可以说,没有人在应国公心里是独一无二的。

要命的事,曾少臣的父亲酗酒越发严重,也越发喜欢对人施暴。

曾少臣的父亲什么时候对芳娘变本加厉下毒手的呢?

安娘只记得有天晚上,曾少臣的父亲满身酒气,怒气冲冲地来找芳娘,芳娘见情况不对,便赶紧扯了个谎让安娘带着曾少臣离开,免得受牵连。

安娘当然知道芳娘受的折磨,可芳娘不许安娘告诉曾少臣。

“说了又能怎么样呢?”芳娘总是这么说。

安娘将这句话牢牢记在心里许多年,并深信不疑。

以往,曾少臣都被芳娘哄骗出去,再回来也不知道他的父亲打过芳娘,只知道芳娘总会虚弱些。曾少臣一度以为女子天生就身子骨弱些。

芳娘为求自保学过点医术,让安娘帮忙上药,好歹能让自己好受点。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熬。

可这次,安娘带着曾少臣出去时,心里不知为何,比往常多了几分慌张,她总觉得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果然,她带着曾少臣回来时,他父亲还在对芳娘施暴,嘴里还念叨着:“还敢狡辩,芊娘的人都看到你院子里晚上闪进一个人影,那奸夫是谁!”

芊娘是曾少臣的父亲新纳的小妾,正受宠,出了名的目中无人、肆意妄为,仗着宠爱前些日子,在府中花园见到芳娘时很是不敬。

芳娘向来不爱与人计较,不论芊娘说什么不敬的话,都没搭理过,芊娘走时反而愤愤不平,骂“芳娘不识好歹,看不起她,来日定给芳娘几分颜色瞧瞧”。

怎么能想到,她竟随意泼脏水,而曾少臣的父亲就这么轻信了。

曾少臣和安娘听见芳娘的惨叫,急忙去阻止他的父亲。

柔弱的安娘护在芳娘身上,小小的曾少臣用拳头砸在他的父亲身上,企图让父亲停手。但只是螳臂当车,反而被他父亲一同教训起来。

“这个还不知道是不是我的种呢?还敢打我,看我不打死你。”

芳娘反过来把曾少臣藏在身下,同安娘一起挡住了落下来的拳头。

为了不让曾少臣害怕,芳娘死死捂住他的眼睛,拼尽力气不让想要反抗的曾少臣挣脱开,在他耳边强忍着痛苦,轻声哄他:“臣儿别怕,很快就好了。别怕。”

不知过了多久,应国公打得气喘吁吁。

正巧管家来报,府上有急事还需应国公亲自定夺。应国公才止住动作,喘了几口粗气,走前又往芳娘背上狠踹了一脚,命侍卫对他三人严加看管,打算等得空再行处置。

芳娘这时没了声响,晕死过去,曾少臣和安娘唤她几次都听不见回应,他们心知必须找医士来看,二人甚至下跪求门口侍卫帮忙。

侍卫们都知道自家主人的脾气坏,但等酒醒后人还算清醒,芳娘也得过宠,他们怕芳娘真的死了,自己受牵连,便上报给曾少臣的父亲该怎么处置。

“那娼妇死就死了,谁也不准请医士过府。”

曾少臣的父亲下了命令,谁也不敢多管闲事。

出不了门,安娘尽心尽力地照顾着芳娘。可芳娘伤的太重了,一直没醒过来。

直到第二天,曾少臣心急如焚,刚好听门口的侍卫聊天。

“早有旨意下来,皇后娘娘回乡省亲,府里所有人都去候着,估计会有不少赏赐呢。可惜咱哥俩没这命咯。”

“是够晦气的,我看她撑不了多久,估计等不到国公爷来,人就没了。”

曾少臣坐不住,他不清楚皇后娘娘是个什么官,但应该是比自己的父亲还要厉害,他只能寄希望于这位贵人是个大善人,可以救救芳娘。

趁侍卫聊天,安娘一心惦记着芳娘,曾少臣赶紧溜到正院,就撞见了曾后。

他与安娘的命运就此发生转变。

曾少臣对安娘说过:“我会替母亲保护你的。”

埋葬芳娘后,曾少臣离开应国公府时,只带走安娘。

赵月华轻握住安娘的手,希望给她些慰藉。

“瞧我,近来总是多愁善感。我还未多谢公主对我的照顾,平日送来的东西都是最好的。”

安娘拭去泪水,收起在曾少臣面前都没有流露过的复杂情绪,一心想转移话题。

闻言,赵月华并没有立刻回应,沉默些许后,赵月华突然向安娘跪下。

安娘甚是惶恐,想扶赵月华起来,赵月华垂下眼眸,不敢看安娘,凄声道。

“我有一忙必须求安娘你帮我。若安娘不帮,我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赵月华想过要不要设计从安娘和曾少臣身边夺走他们的孩子。可当她想起她的两个孩子,便怎么也狠不下心欺瞒安娘。她过不去心里的坎,只能用最笨最直接的方式。

“安娘,我的母亲夺走了我的两个孩子,逼我生下曾将军的孩子,向世人证明曾、赵两家关系牢不可破,证明我逃不出她的五指山,可以任她拿捏。”

安娘满是怜惜。

“我的母亲行事狠辣,否则也不会逼得你用假死一招。孩子一事拖下去,难保我的母亲不会查到你还活于世间。可你与曾将军情比金坚,我不愿介入其中。”

赵月华余光瞄见安娘对她的认同,有了些许底气,大胆提出想法。

“所以,我想求安娘陪我演一出戏。再过一段时间我会假装怀有身孕,在安娘你生产后,佯装早产,将孩子当作我的孩子生下,这样一切就迎刃而解了。”

“这怎么能瞒过去呢?”

安娘想到曾后,很是不安。假死已是抗旨,偷梁换柱是罪加一等。

“可以的。有你,有曾将军就可以。你信我。”

赵月华紧紧注视着安娘,试图温暖安娘已然冰冷的双手。

“安娘,我知道这会委屈你。可我保证一定你一定可以常常见到孩子。况且,你真的打算让孩子一生下来就藏于京郊。我与曾将军的婚姻虽名存实亡,但恐怕尚需要几年才能和离。这段谁也算不到的时间里,孩子永远不能光明正大地唤曾将军为父亲。”

见安娘神情松动,赵月华知晓她一定考虑过孩子的未来,趁热打铁道。

“只要我的母亲不再需要我与曾将军这段关系,我二人一和离,我就将孩子还给你们。我保证,我不会抢走你在孩子心中的位置,你会是孩子唯一的母亲。”

赵月华说到最后,声音颤抖。

“我的女儿刚出生就不在我身边,我自然知晓安娘你的顾虑,不会说话不算数。”

“公主,我觉得……”安娘犹豫道。

赵月华恳切地说:“安娘,你今日不必着急回答我。若是不行,我也只当这就是我的命,这辈子注定孤苦无依。余生能见你同曾将军平安无事,也能得到一丝安慰。”

隔天,曾少臣带来话,安娘同意了。对着赵月华的擅作主张,曾少臣没有掩饰他的怒气。但他没办法反驳一位母亲,无论是赵月华,还是安娘。

安娘的话戳在曾少臣心里,曾少臣却不知如何作答

“太后懿旨,我们能怎么办?若不是为了孩子,我早就一死了之,何必过着躲躲藏藏的日子。”

“活着就好,公主还在为我们着想,我们何不将心比心。”

“但我们的孩子要一辈子都当见不得人的私生子吗?”

安娘欲语泪先流时,曾少臣就知道他无法拒绝安娘接下来的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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