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相景几乎是一夜未眠,只是在月亮被云覆盖的时候闭了会儿眼睛,清晨的时候,几声鸡鸣又将他给叫醒。
他全身上下还被绑着,最要命的是还躺在地上,想想自己在地上睡了一个晚上,浑身就难受,钱齐川也躺在他边上睡着,他用火将身上的绳子烧断,拿起地上的衣服去洗了个澡。
他站在镜子面前,看着自己身上,只有烧伤,没有其他的痕迹,好似昨天晚上痛苦的人根本就不是他;走出屏风时,钱齐川还在地上睡着。
“齐川,待会还要上朝的,我劝你赶快起来,回你的府上穿好朝服。”
钱齐川一听到上朝,猛的从地上坐起,“完犊子了。”
花相景将自己的头发随意一挽,看向地上的钱齐川,用粤语道:“你慢慢执,我返皇宫嘞。”
钱齐川:?
花相景到了皇宫不是直接去銮金殿,而是去了甘泉宫,沈亮由于受了伤,便放了假,但其他侍卫也认识他,就让他进去了;杜燕霄还躺在床上睡觉,像一只小猫似的,就那么安安静静的躺着,花相景走过去抱住他,在他唇上轻轻一啄。
身下的人哼哼唧唧的将脸朝着他,闭着眼睛又亲了上去,还用双腿环上他的腰,花相景将杜燕霄抱到自己身上坐着,杜燕霄便瘫软在他身上。
“乖,起来把衣服穿上。”
杜燕霄揉了揉眼睛,又打了个哈欠,“小陶子。”
陶思端着要用的东西便进来了,见到花相景,便打算让陶宇才再去拿。
“不必了,我只是来换身衣服的。”
这话一出,怀里的人便不安分了,杜燕霄将双手放到他的肩上,与他对视,“难道不是来看我的?”
花相景抚着杜燕霄的背,“乖乖呀,我是来看你,顺便来换衣服的,行了吧。”
杜燕霄这回满意了,蹭了蹭花相景,伸出右手,陶思马上将他扶起,花相景则是由陶宇才更衣,花相景身上虽然新伤旧伤都有,但还是看的出有一处的伤是在不久前的,陶宇才看到了也不敢开口,但杜燕霄一直都是注视着这方的;两人一个身着龙袍,一个身着凤袍,分别坐在龙椅和凤椅上,銮金殿内的所有官员集体跪下。
“拜见陛下,愿吾皇万事顺遂,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平身。”
官员们都起身后,杜燕霄又道:“如今南杜与陟国关系紧张,难免会有一些乱党,陟国还可能会派人埋伏进来。朕觉得应该加强对外来者的管理,在每个关的时候搜查全身,以及符;在境内若有出言不逊者或是有辱南杜,一律押入诏狱。以防有关员与陟国勾结,每七天上报一份报告,汇报自身这七日内的所作所为;朕会通过御史大夫来核查,要是内容与朕所知的不符,一律按照乱党来处置。”
杜燕霄俯视着众官员,没有一个人敢抬头直视他,他看着钱齐川眼底的黑眼圈,又用余光看向花相景,也是很明显的疲惫。
甘泉宫内,陶思拿着花相景的衣服放到桌上,将宫内的门窗全部都关上,花相景的衣服上便闪着亮光,这是昨天洒在钱齐川身上的荧光粉;做完这些事后,他将衣服放回原位,打开门窗,走出了甘泉宫。
下朝后,花相景和杜燕霄回到甘泉宫,杜燕霄抱着花相景就啃了上去,花相景也将他抱起,放到椅子上,唇齿交缠,杜燕霄将自己的舌头伸入花相景口中,手还放到花相景的胸上,像是急切想要得到回应;花相景的一根手指勾起杜燕霄腰带,杜燕霄被撩得浑身滚烫,听话的躺在椅子里等着花相景。
“陛下。”
陶思站在门口,想要将刚才的事告诉杜燕霄,好事被打断,杜燕霄起身抄起桌上的书本就扔了过去,陶思不敢躲开,只能跪在地上,任由书本扔到身上。
“别生气。”
花相景用手扶着杜燕霄的背,杜燕霄脸上换了副神情,又蹭了蹭花相景,又换回了刚才的样子看着陶思。
“说。”
“您要求老奴办的事已经办好了。”
杜燕霄当然知道是什么事,让花相景在这里等自己一会儿,随后便与陶思出去了。
“皇后衣服上有钱御史身上的荧光粉,主要集中在手臂和背部,只怕是皇后做出了对不起您的事。”
杜燕霄没太大的反应,摆了摆手,“往后不要在朕面前说皇后的坏话,现在你且带人去侦查御史台与钱府。”
“是。”
陶思领了旨意后便去了,杜燕霄现在才想起来有个重要的问题,他坐到花相景腿上,双手环着对方的脖子。
“怎么了?”
杜燕霄趴在花相景身上,用手卷着头发,“关于徐宁之的事。”
花相景将他的手放到唇边吻了吻,没有再继续追问,杜燕霄便又道:“你之前说你是在巴蜀读的书,那你弟弟呢?”
“问这个做什么?”
“我见你的字写的那么好看,你弟弟的字应该也很好看吧。”
花相景觉察出不对,放下杜燕霄的手,“怎么突然说起我弟弟?”
“就是说说。”
“阿霄,你告诉我怎么了?”
杜燕霄从花相景身上站起来,拿出昨日的信纸到花相景面前,花相景接过信纸,心里咯噔一下,他的手紧紧攥着信纸,这个字他认得,正是他那个好弟弟花永慕的。
他颤抖着双手,望向杜燕霄,“他怎么了?”
“看来就是他了。”
杜燕霄没理他,用镶金的墨条在墨碟里磨墨,手拿起毛笔蘸了点墨,在纸上写了几笔,花相景从椅子上坐起,缓缓的走到杜燕霄身旁,看着纸上的内容。
“徐宁之的事和乱党是花永慕干的?”
“很难说,但这些他绝对有参与。”
花相景知道总会有这么一天的,脸上丝毫看不出有任何情绪,但他还是不想的,他不想看到他们二人决裂,都是同一个父亲,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他也没有任何的理由要求花永慕不那样,那是花永慕自己的选择,他相信杜燕霄的心里也与他是一样的,轩辕萝也是杜燕霄的师姐。
“相景,你是不是不想……”
花相景知道杜燕霄接下来会说什么,便直接抢先一步道:“他是他,我是我,那是他的选择,我只需要做好我本分内的事即可。”
杜燕霄抿了抿唇,抓起花相景的手放到自己脸,“好。”
两人只是写了封信给花永慕,都没有想到花永慕会将元己梦和徐月池的位置告诉给他们,花相景预感花永慕那边要出事,但也来不及想这么多,当下最要紧的就是救出元己梦和徐月池。
杜燕霄让花相景带了点人悄悄的连夜赶去,幸好好晚上没有月亮,到了目的地时,门外一个人也没有,就连守卫的也没有,花相景让那些人一半留在原地,一半将这里包围,只让几人随他进去。
他抱着芳倾规,手指勾起琴弦,地上全都是未干的血迹,周围还躺着不少死人,听的门内有几人对话,他便静悄悄的耳朵贴着门听;也许是门内的人都察觉到了他们的存在,纷纷住了嘴。
花相景一脚将门踹开,将琴弦对准里面的人,他身后的人都拔出刀来,但里面的场景令他作呕;几个人围着一个大锅,锅里沸腾腾的煮着肉,想都不用想这肉是什么肉,因为地上摆满了尸体,徐月池正被绑着放到一堆尸体上,却不见得元己梦的身影。
“你们在做什么?”
那几人中的其中一人认出花相景来了,还向他作了个揖,“什么风把皇后娘娘吹来了?我们武林中人的事,朝廷应该管不了吧?”
花相景没多说,一拨琴弦,又迅速的将徐月池抱到怀里,将芳倾规背到了背上,把她身上的绳子解开,要去除她嘴里含着的布;她浑身颤抖着,一直往花相景怀里钻,花相景知道她是怕极了,轻轻的拍着她的背。
“小池,告诉叔叔,你娘呢?”
徐月池脸上的泪水混合着鼻涕,还在不停的哭,她颤巍巍的伸出手,指着那沸腾的锅。
花相景瞬间甩出花瓣将那锅打翻在地,向手下的人使了个眼色,手下的那些人便都过来将骨头挑出,那几个武林中人正打算跑,却被他的一掌打翻在地。
“我不知道她们是你的人,我们武林中人与百里辽倾有矛盾,以为是她的人,您大人有大量,放过我们。”
花相景一脚踩上那个说话人的手,“哦?我这个人呐,向来记仇;别说是小人了,就算是君子,我也没放过。我说的对吗,飞影派掌门,孙靖阳?”
孙靖阳被吓的一个激灵,努力的想要把手抽出来,花相景别嫌自己的脚踩着脏,便直接用花瓣将孙靖阳的双手钉在顶上。
“是轩辕萝告诉你的?”
花相景用手帕擦着徐月池的鼻涕,擦完后直接将手帕扔在孙靖阳头上,“看来你和轩辕萝有关系呀。”
孙靖阳知是自己说漏了嘴,闭着嘴不说话了,花相景将徐月池的脸埋在自己怀里,腾出一只手,手上握着花瓣,蹲在地上,用手里的花瓣直直插入孙靖阳的后背。
“我听人说你的妻子是莫山亦的女儿。”
孙靖阳疼得面部扭曲,咬着牙坚持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受不了疼痛,开了口,“是,莫甜是莫山亦的女儿,我少时已经与她有婚约,但还是去招惹了轩辕萝,后来轩辕萝功成名面对我还是心软了,没有杀我,放了我与莫甜;但在姬少清死后我们武林中人少了庇护,那些本来有钱的门派都一贫如洗,我们也是因为没有粮食了。”
花相景抽出花瓣,往旁边一扔,“意思就是说是你对不起轩辕萝了?你这种人还有脸面来叫苦?轩辕萝是看在莫甜喜欢你的份上才没有杀你,你以为她是真的心软?像你这种越是没有本事的人,越会自以为是。”
孙靖阳背上的鲜血都已经将小半边后背染红了,还在地上极力的挣扎着,花相景又扯着孙靖阳的头发往墙上撞,猩红的血从头顶滴下,他又扯着头发往下拽,再一次用力往墙上撞,墙壁上那一处都有些凹陷,周围都裂开了细缝。
“你说姬少清死了?”
孙靖阳整张脸肿的不成样子,还想去拉花相景的衣袖,花相景直接踹向孙靖阳的腘窝处,孙靖阳一个没站稳便双膝跪地。
“前不久,姬少清被轩辕萝抓去了,听人说他是被折磨致死的。”
“武林中的其他呢?”
“苗寨、迎宗宫和砺帮都收归轩辕萝,其他的门派都想合力去对付轩辕萝,但现任的武林盟主极力反对,我们便打算趁武林盟主不注意偷偷去。”
花相景听后松开拽着孙靖阳头发的手,又在他身上打了几处穴道,使其废掉武功,花相景将刚才的手伸出来摆着,旁边的士兵便拿着帕子擦拭上面。
“小池,别怕了,叔叔这就带你回家。”
徐月池手攥着花相景的衣襟,豆大的泪珠啪嗒啪嗒的滴下,声音近似嘶哑的吼着,“我要我娘!”
花相景轻轻揉着她的脑袋,另一只手拍打着她的背,“小池乖,不哭了,你娘只是到很远的地方去了。”
“你骗人,我都已经十二岁了,不是三岁小孩,我娘就是死了。”
徐月池说罢就哇哇哭了起来,花相景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是不停轻轻的拍着她的背。
符:古代身份证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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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章 丹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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