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厅里,琉璃灯晕下莹黄,丝乐轻柔悦耳,嘉宾觥筹交错,低声轻语,气氛融融。
虞暖坐在角落长桌前,浅紫鱼尾裙勾勒出婀娜身姿,及腰卷发如丝绸滑下,落过瓷白的肩,若隐若现的,更引人探究。
杏眼粉腮,朱唇含笑,妩媚又温婉,她仅是安静坐着,就是岁月静好模样,平端让人不忍上前打扰。
三五首乐曲过后,略过熙攘,才走来个高挑女人,华美礼裙红艳欲滴,挑眉下长眸含笑,明艳又张扬。
这是段希月,虞暖的闺蜜,也是这场生日宴的主人。
“暖暖,你怎么躲在这?”段希月快步上前,挽住虞暖的胳膊,又亲昵打趣,“我的礼物呢?”
“放在楼上客房了,等你上楼就能看到。”虞暖柔声应着,素手拿过醒酒茶递去。
她随段希月来过段家别墅几次,还算熟悉。
在海城,段家有些地位,这次的生日宴,除了给段希月庆生,也是贺她正式接触家中产业,故才比往年热闹。
除了虞暖,在场的宾客皆非富即贵,而她能与段希月成为闺蜜仅是性情相合,无关利益。
她们是校友,在学生会活动相识,共事中滋生情谊。
“那现在上楼吧,我迫不及待看到你送的礼物了。”说着,段希月拉着虞暖离开。
直到踏上楼梯,她才补道,“等我拆完礼物,你就换衣服,从后门走。
过几天,我们再单独聚聚。”
今晚来的宾客远比她想象中的复杂,保不齐有人认出虞暖,扯出当年事端。
虞暖和江暮寒有过一段。
江暮寒长于海城顶级豪门,一向清冷得不染人间烟火,却在四年前交往个无甚身家的女人,这一消息在海城传得沸沸扬扬。
直到传闻中的女人拿了一笔钱出国,热闹才止住。
虽然虞暖没随江暮寒露过面,恋情连舍友都瞒着,但不巧被几个好事的二代撞见过。
原本,今晚宾客名单里没这几个二代,不知他们怎么就混进来了。
倘若传出江暮寒的旧情人回国,虞暖的生活怕是再难平静。
思及此,段希月加快脚步,更是懊恼,一别三年,她本想与好友亲近,没想却带来麻烦。
“别担心,不会有麻烦的。”敏锐察觉段希月的情绪,虞暖浅笑安抚,“而且,也是我想来见你。”
“嗯。”段希月心中熨帖,回眸,就见莹黄落下间,温柔漫过清澈眸底,缱绻在眉间,虞暖美好得不像真人。
恍如初见时,似乎与江暮寒那一段,全然没影响她。
心下一松,段希月又难免心疼,暗暗加快脚步。
当年她就不该牵线搭桥。
走进客房,虞暖从衣柜里拿出礼物,递给段希月,却来不及拆,佣人来喊,有贵客临门,需要段希月亲自接待。
温声安抚过段希月,虞暖独自在客房等候,察觉口渴,就翻出包里的水,一饮而尽。
她酒量极差,碰酒即醉,在宴会上担心勿将酒当成饮料,这才什么都没喝。
喝过水,嗓子总算舒服些,虞暖靠坐沙发,有些困倦。
不过片刻,她竟是昏昏欲睡,脸颊发烫,止不住燥热,再是迟钝,她也察觉出不对来。
伸手落在胳膊,用力一掐,痛意袭来,她才清醒些,挣扎着要站起,却没半点力气。
只能费力拿过手机,给段希月打去电话,一连几个,却是未接。
顿时心凉半截,虞暖又惊又怕,喊了几声,也无人回应。
又是匪夷所思,究竟谁敢在段家闹这摊荒唐事?
思量间,后门传来响动,叭的一声,光线暗下。
虞暖奋力睁大眼,借着窗户漏进的光亮,隐约见到人影,脚步吧嗒,渐渐靠近。
“真是俏丽若三春之桃,真不愧是跟过江暮寒的。”男声淡淡念着,却难掩兴奋与玩味。
装模作样感慨后,便是几句污言秽语,实在难入耳。
虞暖又气又恼,压住恐惧,随手摸过茶几上的摆件,用力砸过去,“滚!不想死就滚!段希月马上带人过来了。”
“啧,还挺辣,和传闻不符。”一声低笑,竟又逼近,他似乎饶有兴味,“不然你跟了我吧,我也不比江暮寒差。”
“滚!”又是一件摆件砸去。
男人轻易躲闪,又要向前,却是前门传来响动,他才动作一僵,慌忙转身,落荒而逃。
光亮从前门传来,虞暖艰难回头,就见段希月。
“暖暖,你没事吧?”快步过来,段希月见后门大敞,虞暖面上潮红,瞬间怒意上头。
“我没事。”虞暖摇头,指着釉花瓷壶,“里边的水被下了药。”
“艹,竟然敢在我家做这肮脏事!”低骂一句,仔细见虞暖衣着整齐,段希月才冷静些,“还好你没事,暖暖,对不起,是我的疏忽。”
说着,段希月叫来佣人,偷偷扶着虞暖往休息间走,又安慰几句后就急急去找家庭医生。
躲进隔间里,虞暖燥热难耐,咬着唇,尽可能让自己清醒些,却控不住一声低吟。
又羞又尴尬,殷红染遍雪肤,不敢侥幸,她让女佣帮忙拉上布帘,离开休息间,守在门外即可。
心中会意,女佣离开。
回想刚才那人的话,虞暖叹息一声,不过谈过一次恋爱,何必给她打上江暮寒的烙印?
当初她就不该招惹江暮寒。
那年大四开学,正值流火七月,暑气未消,难得空闲的她被学生会学妹邀去帮忙。
校招即将开始,学校提前邀请名企高管来演讲。
送完东西,回到露天会场,她已是热汗淋漓。
接过饮料,来不及喝,虞暖随意抬眼,望向前边,座椅红黑交错间,男人长身玉立,面容深邃跌丽,神情却清淡。
许是察觉她的打量,他眼眸微垂,随意瞥来,目光凉如水,无喜无悲,眉宇间似月华淌过,不染半点尘埃。
仿佛古时世家公子,端方雅正,高不可攀。
心跳漏一拍,她慌忙移开眼,不见半点从容。
会后,需要收集企业信息册,虞暖像是着魔一般,装作不经意挪到他面前。
暗绿的册子上,手指骨节分明,微凉眸光洒下,男声似碎珠滚过玉盘,“有劳。”
她忍不住抬头,撞上一双瑞凤眼,映着日光,眸底水光潋滟,沉在瞳仁的墨色里,似深潭,光是瞧一眼,似乎都能染上几分凉意。
虞暖从未见过这般谪仙人物,一时无措,离开会场后,她却鬼使神差翻开企业信息册,记下他的名字,江暮寒。
隔几天,她从段希月口中得知江暮寒的信息,就直接歇了心思。
云泥之别,她不会妄想。
虞暖生于南方小城,不到一岁父母就离异,又迅速各自成家,她只能跟着乡下奶奶生活。
她才上初中,奶奶就因病去世,她辗转借住到姑姑家,直到大学才搬出来,还欠着姑姑家的抚养费。
不过,缘分却是奇妙,之后跟着段希月,虞暖竟又见到江暮寒几次。
哪怕没再说话,她觉得看看也不错。
聚会上,江暮寒依旧高高在上,旁人敬着捧着,却是出乎意料,他也参加游戏,与她有了交集。
等到人走茶凉,她脑子一热,偷偷溜出来,拦住他的车,大着胆子询问,可否将游戏里的关系当真。
像坠入绚丽的虚幻梦境,虞暖见他淡淡点头,应了声好。
之后,他们竟真谈起了恋爱。
就连段希月都觉不真实,劝虞暖慎重,虞暖却不在意,哪怕江暮寒只是玩玩,她也无所谓。
她仅想和江暮寒谈场恋爱,又不图什么。
二十余年,第一次遇到碰到哪哪都满足她想象的人,她才不愿放过。
后续也是意料之中,江暮寒要与别人联姻,他的母亲江夫人寻到雅苑,像霸总剧里的情节,甩出五百万,让她离开。
不作犹豫,她签下自愿赠予协议,拿钱就走。
似乎太过顺利,江夫人还觉不可思议,斥责她太过薄情。
虞暖只温柔笑着,一言不发。
她真正想要的,江暮寒给不了,只是场美好的白日梦而已,她没必要执着。
思绪渐渐飘远,愈加杂乱,连最后一丝理智都耗尽,虞暖浑浑噩噩,彻底堕入情潮。
雨打玫瑰,娇声软语断断续续,半晌才歇。
总算得了些清明,虞暖垂眸,花边裙尾凌乱叠起,随手拉开,却难消褶皱,乱成花。
又缓了缓,恢复些力气,她才起身,忍住酸软,拉开布帘。
瞬间,她心跳如鼓。
休息间里怎么还有其他人?
半明半暗间,她隐约见西装笔挺的男人靠坐沙发,一双长腿委屈交叠,微弱光亮仅照出清隽轮廓,却看不清脸。
尴尬得无地自容,虞暖不知如何反应。
只见男人起身,暖光落上他的脸,却未添柔意,更衬得他眉目疏淡,如水中冷月,矜贵又疏离。
她下意识后退,他却步步紧逼,直到她退回隔间,他似乎才满意。
凤眸半敛,他盯着她,眼神意味不明,“需要帮忙吗?”
竟是江暮寒,刚才意乱情迷,她还喊过这名字。
虞暖设想过无数次与江暮寒相遇的场景,却绝不该是今天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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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柔的掌控者 X 心软的猎物
儿时,池宥渊是害得亲妹妹走丢的罪人,沅沅是他亲妹妹的替身
他们都分不到家人的半点爱意
惶恐无助的她只好黏着唯一对她有点善意的‘哥哥’
茫然无措的他只敢亲近唯一对他有些依赖的‘妹妹’
十几年后,满身尖刺化为温雅俊逸,怯弱卑微变为明媚恣意
熬过黯淡无光的日子,他们都如约成为向往模样
20岁这年,沅沅代替池家走丢的女儿,与沈家大公子订婚
一向亲近照顾她的池宥渊却未到场,只托好友送来句“恭喜”
宾客散尽,她匆匆赶回家,压下恼意软声询问缘由,他却连只言片语都吝啬,甚至次日就远走他国
沅沅委屈又茫然,他们分明相互依偎那么多年,池宥渊怎么就突然厌恶起了她?
可两年后,池家走丢的女儿被找回,沅沅被赶出池家
池宥渊却匆匆回国,费力找到她
倾盆大雨里,伞帘微抬,他垂眸望来,满眼怜惜,“沅沅,跟我回家。”
刹那间,在雨幕中闪烁着的万家灯火也成明亮
无依无靠的她以为终于找到避风港
然而,待她曾经的未婚夫上门,他却逾越揽她入怀,轻抚她的脸,温柔却偏执,“沅沅,我现在想要的,可不是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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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惊慌失措想要推开他,却不慎打在他的脸上,清隽面容瞬间覆上红印,他竟没半分怒意
甚至若无其事笑了笑,他握过她的手,包进掌心,轻轻揉按后,望着她,关切又爱怜,“手疼吗,沅沅?”
他温柔又清白,却端着清润嗓音说着残忍至极的话,“沅沅,我早就不再满足于仅是可有可无的‘哥哥’了。”
他想将她永久留在身边,以比妹妹更加亲密的身份
//
1.男女主无任何亲缘关系,成年前只有兄妹情
2.年龄差5岁,双向救赎
3.双处,男女主间只有彼此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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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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