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点小事,也要劳你去?”简岑寂不解,犹豫几秒,转过话头,“听说你家那位虞小姐回国了。”
“你听谁说?”江暮寒声音依旧淡淡,手指却微缩一瞬。
“一个二代说的,说你爸那私生子在群里提了一句,好在还有点分寸,没多说其他。
不过,他可是吃喝嫖赌,样样不落,听说前段时间还给一姑娘下了药······”
渐渐扯远,简岑寂又突兀来了一句,“话说,你就由着他败坏江家名声,也不收拾他?”
“收拾。”眉间清冷盖不住愠色,江暮寒挂断电话。
江家的私生子不少,简岑寂提起的是江父最疼爱的江澈。
当年,江父还想分江澈大半家业,却不及实施,就死在情妇床上。
为此,江夫人哀痛万分,哭得眼睛近瞎。
江暮寒却没半点悲伤,仅是漠然。
江父常年流连花丛,情妇与私生子一堆,江夫人醉心情爱,硬是一棵树吊死,眼里只容得下丈夫,连儿子都不顾。
好在京都的外祖家怜惜,将江暮寒接去抚养,并送他去德国求学。
直到五年前江父去世,江暮寒才回国接手家中产业。
出神间,车子停下,已到雅苑。
江暮寒才进门,自小照顾他的周叔就迎上来,“太太刚打来电话,邀您明天去老宅用饭,说已备下调养脾胃的药膳。”
略微点头,他却没应下。
已不是嗷嗷待哺的幼童,莫须有的爱,不要也罢。
次日近黄昏,虞暖才醒,半靠在窗台,远远眺去,高楼之上浮云流动,或卷或舒,皆缀上余晖金边。
迷糊间,她摸过手机,回复段希月消息。
几分钟后,段希月打来电话,解释昨晚事由。
临门的贵客是江暮寒,她恭维几句就匆忙赶上楼,想知会虞暖离开,没想段父却将江暮寒请去休息间。
毫不知情,她才会也把虞暖带去同个地方,这才闹出乌龙。
查过监控,下药的是江家的私生子江澈,他一向嫉恨江暮寒,昨晚酒意上头,酿成错事。
询问过江暮寒,段家就直接报警,上午已配合取证完毕。
江澈才被传唤,又有几起与他关联的恶**件被揭露,证据充分,情节不轻,怕得判个十年八年。
除此之外,他名下公司投资人撤资大半,哪怕他侥幸脱罪,也再难成气候。
“像是江总的手笔。”段希月说着,又漫不经心开玩笑,“话说,江总这是旧情难忘啊,暖暖,你要不从了他吧?”
“别开玩笑了,我和他不可能的。”虞暖声音婉转温柔,语气却坚定。
破镜难圆,她不愿将就。
“好,我知道了,话说······”三言两语错开话头,段希月却松一口气,她不愿闺蜜栽在无望的感情里。
半小时才止住话,挂断前段希月还不忘叮嘱,“说定了啊,明天一早我去接你,陪你去悦壹影视签约。
当是弥补了,别让我一直愧疚啊。”
“好。”闻言,虞暖不再推拒。
购买《欢喜》的电视版权后,悦壹影视前不久提出要增购电影版权,因她回到海城,对接人就希望能见面签约。
当是提前熟悉,毕竟之后也要共事。
合乎情理,虞暖当时就应下。
第二天,她如约前往悦壹影视,段希月甚至带上专业法务,保证绝不让虞暖吃亏半分。
出乎意料顺利,才近中午,合约就签订完毕。
对接人叫曹雅,近四十岁的女人,干练大方,轻易拉近关系。
一行人走出办公室时,她还仔细与虞暖介绍另一位编剧。
虞暖微微点头,温顺听着,拐过走廊却见些纸箱,三五人正收拾东西。
疑惑滑过眉间,被曹雅敏锐捕捉,顺势解释,“这边其实是临时办公点,下周我们要搬去总部,现在提前整理东西。”
“总部?”虞暖更是讶异。
“对。”曹雅点头,正欲补充,前边会议室大门却打开,稀疏脚步声中,一行人走出。
绰绰人影间,男人卓然而立,面容清疏,很是打眼。
他恰好纵目,与虞暖目光相接,眸光依旧薄凉,似乎毫不在意。
别开眼,虞暖朱唇轻抿,刻意落下一步,故作自然躲在曹雅身后。
自然的,曹雅与上司打过招呼,又有些拘谨的叫了声,“江总。”
江暮寒只礼貌颔首,随之目光略过曹雅,游移到虞暖身上,狭长眸底似拢薄雾,晦暗不明。
目光几秒就移,无人察觉。
虞暖顺势侧头,眺向窗外,粉绿漫遍清浅杏眸,是娇艳绚烂的晚花。
以往在外,他们就是不相识,现下更不必寒暄。
却是好心坏事,曹雅指着虞暖,对江暮寒介绍,“江总,这是悦壹将进行的项目《欢喜》的作者虞暖。”
说着,她拍拍虞暖,笑道,“虞暖,这是总部的江总。”
她有意引线,难得见着这位人物。
猝不及防后背受力,虞暖惯性向前,可高跟鞋才落地,就是刺痛传来,难免一个踉跄。
下一秒,温热落下,修长手指握上她臂间,轻而易举使她平衡。
如触电般,她慌忙后退一步,下意识抬眸,就见瑞凤眼微眯,却依旧辨不清喜怒。
气氛瞬间凝滞,几秒后,悦壹影视负责人乐呵呵打圆场,“哈哈,阿姨工作太努力了,这地擦得干净,都打滑了。”
其余人笑着接话,尴尬消散少许。
江暮寒顺势松手,依旧淡薄冷漠,毫不在意方才插曲。
却是余光扫过,细长的胳膊白皙透粉,不过轻捏一瞬,就留下殷红点点,娇得勾起他恶劣心思。
意乱情迷时,那只胳膊曾勾住他的脖子,他也曾轻易捏住,止住她的挣扎,让她只能任他予取予求。
柔软稍纵即逝,热意却从掌心蔓到指腹,贪念被轻易勾起,他面上却若无其事。
“江总好。”虞暖扯出得体笑容。
只略微颔首,江暮寒顺着扫向她的脸,莹白透亮的脸被羞窘染得粉嫩,晕在暖阳里,隐约见细小绒毛,他曾细细抚过,捏过,柔软至极。
然而表情却是刺眼,礼貌却疏离,她不该这么对他的。
心中百转千回,他却只收回目光,抬步离开。
脚步稀稀落落,逼仄的走廊瞬间宽敞,虞暖心下一松,竟又有点失落。
如约的,只当陌路,本来就该这样。
盛情难却,几人跟着曹雅到餐厅用餐,段希月本计划离开,却担心虞暖,只让法务先回。
吃过午饭,虞暖打算请辞,曹雅却说收到消息,方才的合约有些细节需要补充,劳烦虞暖再回办公室一趟。
合情合理,虞暖应下。
到达办公间,曹雅拜托段希月陪她去取资料,安排虞暖去小休息间等候。
才进门,来不及坐下,身后传来响动,虞暖回头,男人西装革履,矜贵冷漠,浑身上下写满生人勿近。
是江暮寒。
他垂眸眺来,瑞凤眼里似乎氤氲着湿气,寒意逼人。
虞暖下意识后退,江暮寒却步步紧逼,直至她退到沙发,他眉目才舒展些。
“有什么话,江总直说就是了。”冷意漫上眸底,虞暖不愿示弱。
顺势在她对面坐下,江暮寒转眸向虞暖,她分明是生气模样,却漫上薄红,两颊瓷白透粉,比上好的胭脂还要醉人。
越怒越娇,比温温柔柔时,竟添媚意三分。
恋爱时,她尽是温婉,他极少见她这幅娇嗔样,难免新奇,又觉可惜,分明这样更鲜活恣意。
半晌才舍得移开眼,视线下移,落到她的脚上。
浅米色高跟鞋简约优雅,他却没半分欣赏,只沉声,“很疼么?让我看看。”
虞暖微讶,下意识收腿,却被羞恼侵蚀,面上薄红又浓三分,只装浑然不在意,语气强硬,“不劳江总费心。”
语罢,她就要起身,脚踝却覆上温热,不过一瞬,吧嗒一声,高跟鞋落下,黑色西裤上,圆润粉白的脚掌愈加明显。
却不及收回,修长手指握上她的脚背,江暮寒只瞟她一眼,“等会儿。”
控制不住,连耳垂都染上薄红,虞暖身体僵直,只愣愣注视江暮寒,干巴巴道,“江总还请自重。”
脚掌被握得紧,她根本无法挣脱。
没理会她的挣扎,江暮寒目光下移,略微侧过手,果然,她的脚后跟破了皮。
和三年一样,娇嫩得厉害,经不住高跟鞋蹂躏。
又冷冷扫虞暖一眼,他另一只手才摸进口袋,取出张创口贴,轻易撕去外层,小心贴上伤口。
把江暮寒的动作收进眼底,虞暖心口似乎堵了团湿棉花,又酸又涩。
这分明是恋爱时的亲昵,现在还做?
别扭间,腿被轻轻放下,重新穿上高跟鞋。
伴着轻微响动,湿纸巾仔细擦过骨节分明的手指。
她只低垂着头,杏眸中水雾悄悄漫散,迷糊了视线。
却是清淡木香袭来,眼下落下柔软,指腹轻轻抚过湿热。
虞暖顺势抬眸,难得见清冷的瑞凤眼中滑过怜惜。
“别哭。”
就连清冽嗓音似乎都染上柔意。
恋爱时江暮寒就这样该多好?
虞暖忍不住往虚幻去想,泪珠断断续续,再也止不住。
她很难过,又不知难过什么。
像是怅然若失,明明是苦苦祈求也得不到的东西,现在怎么就能轻易得到?
偏不能早一点么?
早到在覆水难收前。
可惜,她也不稀罕了,强行止住万千思绪,轻咳一声,虞暖尽可能使语气平静,“以后别再像今天这样了,我们已经分手了。”
眸光微闪,江暮寒沉默,只凝视着她。
雾蒙蒙的眼睛流着泪,梨花带雨的,又怜又娇,也是他没见过的模样。
恋爱时,她吵过闹过,却没哭过,她多是温婉笑着。
一时无措,他不知该怎么应对。
又过许久,她才彻底平静,除了鼻头残留红晕,再无半点哭泣痕迹。
不愿再纠缠,虞暖拿过包,起身要走,却是皓腕裹上温热,她垂眼,就撞进无波幽潭,“我从没同意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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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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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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